仗着自己毛茸茸——by玉案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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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转身,大步进了1919室,用力关上房门。
狮子看了看乔然,呜咽了一声,跟着主人跑回了家。
楼道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乔然一个人。
乔然心里一松,顺着墙壁滑坐下来。
哨兵最后一句说了什么?没听清。不过无所谓了,没有朝自己继续施加暴力就行。
对了,不是说要吃夜宵吗?
乔然终于想起来自己赶回家的目的,然而看哨兵刚才那气得要发狂的样子,估计给他做了他也吃不下。
而且,他现在也很生气,不就是晚回来了一点点,凭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就算哨兵用武力强迫他,他也不会做!
加多少钱都不行!
乔然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又实在困得不行,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扶着墙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回了家,脱了脏衣服后勉强冲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要开窍了,两人的关系也即将步入一个新的境地,呱唧呱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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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范伦丁回了家, 心里郁积着一股气,梗得他难受, 却不知该如何排遣。
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比从小到大做过的所有战术分析题都要复杂,比敌众我寡下险境求生还要难,令他毫无头绪, 无从下手。
狮子也像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垂头耷脑地趴在地毯上, 连最爱的小绵羊玩偶都没玩。
正准备去健身房打沙袋发泄一通时,放在客厅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依莲打来的视讯电话。
依莲住在帝都,和A市有时差,她那边此时刚刚入夜。
范伦丁用手搓了把脸, 让自己看起来脸色好一点, 然后按了接通, 喊了声“祖母”。
依莲捂着心口说:“哦,小霍尔先生, 你今天太帅了, 帅得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范伦丁:“谢谢, 你看起来也很美。”
依莲:“必须的。本来我还有些担心你的状态, 现在一看又比上回好了一些,真是太棒了!”
范伦丁:“嗯。祖母……”
依莲:“什么?有话快说,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磨磨叽叽的了。”
范伦丁:“我是想问, 当初祖父是怎么娶到你的?”
依莲撇撇嘴, “运气好呗。他那个人**冷冰冰的,跟块石头一样,皱个眉头都能把街上的小孩子吓哭了。要不是我有奉献精神嫁给他,你祖父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你也就不会姓霍尔了。”
虽然语气里尽是嫌弃,她的眼角却带着一抹笑意和追忆往事的淡淡幸福。
范伦丁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
他的祖父老霍尔曾是联邦首屈一指的五星上将,为剿灭叛乱分子、维护联邦的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不过范伦丁对祖父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因为上将太忙了,不是在军部主持大局就是常年征战在外,回家的次数寥寥可数,偶尔回来一次对小孙子也是严苛多过慈爱。
老霍尔五十多岁时在一场战役中因为意外不幸为联邦壮烈捐躯,骨灰送到家的时候范伦丁还是个懵懂的孩童,对祖父的英雄事迹虽然很钦佩,但时间长了记忆慢慢就越来越淡了。
“诶,不对啊,小范范,你突然问我这个做什么,是不是有了意中人了?”依莲突然警觉地问,“快说,是哪家的孩子?多大了?那孩子的精神体是什么?”
范伦丁矢口否认:“没有!”
依莲有点狐疑,“没有吗?那你怎么忽然问起我和你祖父的事?”
“我只是想起来祖父脾气比较固执,但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似乎却很少发生争吵。”范伦丁有些困难地说,“我跟你提过我的邻居,他没有精神体,平时看上去很温和,可是生起气来脾气却不小……不,我是想说,我可能无意中做了某些让他不高兴的事,他现在对我有比较大的抵触心理,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缓解这种状况。”
依莲正色道:“哦,那个给你做中餐的联邦好邻居啊,你做了什么事惹到人家了?小霍尔先生,你要知道脾气再好的人也有他的原则和底线,不会一味妥协退让。这种人哪天突然爆发了,那就说明问题很严重了。
朋友之间相处其实和恋人之间差不多,都需要彼此真诚平等地对待,不能把对方对你的好视为理所当然。
如果你让他不高兴了,那就投其所好,做一些能让他高兴的事,慢慢的他就会打消顾虑,原谅你了。你可千万别像你祖父那样,整天板着一张臭脸,说话也凶巴巴,把人都吓跑了,到时候谁还敢给你做饭。
以后态度要温柔一点,经常笑一笑,知道吗?我的小范范笑起来很帅的,没有人可以抵挡!”
范伦丁:“知道了。”
依莲:“别光嘴上答应,要付出实际行动才行。好了,不说了,你那边快11点了吧,早点睡,熬夜会秃头的,那样就不帅了哦。”
范伦丁:“嗯,我等下就睡。”
道别之后,范伦丁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脸,然后刻意把嘴角往上提了提。
很难看,他自己都觉得太僵硬,还是算了。
狮子在客厅里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得炸了毛。
范伦丁脸一沉,“看什么看,睡你的觉。”
狮子喷了个鼻息,气哼哼地把脑袋转过去。
范伦丁出了卫生间,忽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乔然今晚喝醉了,说不定并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那么情况或许并没有那么糟糕……
……
乔然被闹钟吵醒时觉得脑袋有点沉,像塞了一罐沙子一样,怎么回事?
过了几秒钟后,一些片断在脑子里纷纷闪现。他想起来昨晚自己和托马斯在莉莉餐厅吃饭,还喝了一扎啤酒,竟然有点醉了,后来阿毛他爸发了条消息说要吃夜宵,他就马上打的回来。结果半路上出了交通事故堵车,他只能走回小区,又不巧碰到电梯坏了,只能爬楼梯,折腾半天才回到19楼。
后来进了楼道,先是阿毛出来迎接他,接着范伦丁也出来了。
然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乔然脑子里有些混乱,有点记不清楚了。
好像哨兵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抽了疯掐了他的脖子,他很愤怒地骂了对方一顿,然后哨兵就突然哑了火,扔下他就回家了,连夜宵都没再说要吃。
真是不可理喻,乔然想起当时的情形还是一肚子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找那家伙理论一下才行,不要以为仗着自己是哨兵就能为所欲为。
大不了,这份兼职他不干了。赚钱的确重要,可还没重要让自己不顾尊严和人身安全去讨好对方的地步!
洗漱过后,乔然就气势汹汹地按响了1919室的门铃。
虽然是找人算账,乔然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两只脚一前一后呈半弓步状,万一范伦丁不肯认错,又要发神经对他动手,他可以马上转身就跑。
不对,用不着跑啊,他可以用精神力来对付那家伙,就像当初他找上门来要阿毛一样。昨晚是喝多了思维索凝聚不起来,现在他已经清醒了,应该没问题。
然而范伦丁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给他开了门之后就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像往常那样一边看新闻一边等开饭,连多余的眼光都懒得给乔然一个,就像昨晚在楼道里的暴力事件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阿毛也依旧和以前一样,朝他热情地甩着尾巴,只差扑到他身上来了。
乔然一下子有点糊涂了,难道昨晚哨兵一脸凶神恶煞地掐他脖子是他自己的幻觉?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昨晚他喝多了,意识不是很清楚,回家都忘了给植物浇水……
“你愣在那里干什么,还没睡醒?”范伦丁瞥过来一眼,冷不丁说了一句。
“醒了!”乔然立即应道,顿了顿忍不住又试探着说:“那个,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什么事?”范伦丁面色如常地反问,“你是指我要吃夜宵,但你醉得走路都走不稳,所以没给我做吗?”
乔然噎了一下,随即讪笑道:“哈哈,我也没想到一扎啤酒就喝醉了,本来是要回来给你做的……不过其实吃夜宵对身体并不好,对肠胃有害,还会影响睡眠,最好还是不要吃。”
范伦丁:“嗯。”
嗯?居然听进去了?乔然有点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因为范伦丁眼下表情平和,并没有冲自己发火,或者皱着眉毛不快地反驳自己。
看来涉及到自身的健康问题,哨兵也不是不会理性思考的,这一点值得肯定,可以加2分。
对了,之前是多少分来着?
乔然努力回忆了一下,但怎么都想不起来,看来酒精会伤脑子,以后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那么,今天就从头再来吧,就从60分开始。
霍尔先生,你看,我一下子就给你了个及格分,你是不是要感谢我?
看着乔然在那里转着乌溜溜的眼珠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范伦丁有点不安地抿了抿唇,然后道:“今天的早餐呢,你也不打算做了吗?”
乔然回过神来,多日以来形成的习惯让他脚下自动就往厨房走,“做啊,现在就去做。”
既然没有什么意外发生,那肯定要接着给哨兵做饭了,这样才能继续挣外快,也才能继续撸阿毛啊。
范伦丁无声地吐出一口气,这才把视线投向光屏里的新闻。
……
接下来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
这几天范伦丁的脾气意外的温和,有时候甚至算得上客气。乔然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后来一想自己又不是受虐狂,为什么要习惯哨兵的恶行。不过这说明哨兵的精神问题有所好转了,这倒是值得肯定,可以加上3分以资鼓励。
现在多少分了?哦对,63。
这天晚上,乔然吃过晚饭,撸了阿毛,然后去阳台给植物浇水。浇完后轻轻拔开草莓叶片,借着客厅照过来的昏暗灯光,观察中间藏着的果子。
草莓一共结了六个,最大的几乎快有乔然一个指节大小,顶端已经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看上去格外喜人,他不由得美滋滋地哼起《小羊咩咩》的主题曲。
五月中的天气,白天温度已经比较高了,不过到了夜里还比较凉爽。
隔壁1919室的露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也从厅里出来了。
乔然停了哼唱,下意识地抬头去看。
哨兵手里端着一杯水,身上只穿了一条运动裤,没穿上衣,属于哨兵的完美身材展露无遗,宽肩窄臀,臂膀坚实,肌肉块垒分明。背脊上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折射着点点微光,健硕的胸膛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似乎刚刚做完一场运动。
乔然看了看自己苍白细瘦的手臂,心里着实有些羡慕。
哨兵和向导之间天生存在着巨大的体能差距,而乔然这个半吊子向导的身体就更差了,比一般向导都不如。
正惆怅时,乔然不小心碰到了置物架,发出“吱吖”一声响。
范伦丁倏然转过头来盯着他,眸光幽深难辨。
乔然感觉自己像个偷窥狂一样,干巴巴地没话找话:“那个,霍尔先生——”
“范伦丁。”
乔然一愣,“什么?”
“我说,我叫范伦丁。”
乔然点点头,“哦,范伦丁,我叫乔然。
做了上十天的邻居,终于知道哨兵的名字了,真不容易,这算是自己和雇主之间的关系进了一小步吧?
范伦丁:“……我知道。你刚才要说什么?”
乔然:“说什么,我有要说什么吗?啊,对了,今晚天气不错哈。”
范伦丁瞧了瞧阴沉沉的天空,没吭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性、感分明的喉结上下滑动。
两个阳台之间只隔着一两米的距离,哨兵身上蓬勃的热意似乎都通过空气蒸腾过来。
乔然讨了个没趣,莫名也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说:“不早了,我去睡了,晚安。”
说完他就匆匆离开了阳台,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一气喝完。
范伦丁也喝光自己那杯水,然后返回健身室,开始第二轮运动。
乔然刚刚放下杯子,手机突然响起来,是房东打来的电话。
房租是半年一交,乔然上个月已经交了下半年的房租,平时和房东基本上没有交流,所以他有些意外地接了电话,问对方有什么事。
“乔,你住的那套房子昨天被人买下来了,所以不好意思,你找别的地方住吧。”
乔然听得一愣,“可是我才交了下半年的房租啊。”
房东满不在乎道:“我又不会坑你的钱,你搬家的时候连你的押金一起退给你就是了。当初我体谅你刚毕业找工作没什么钱,只收了你一个月的押金,你也应该体谅体谅我吧?现在买家急着住进来,你最好三天内搬走。”
乔然有点着急,“可是三天太短了,我又没到轮休的时候,没时间找房子啊。”
“那就五天吧,不能再拖了,不然我没法向买家交待。我们小区不是经常有空房出租嘛,你再租一个很容易的。就这么说定了,我有事先挂了。”
不等乔然回应,房东就中断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