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别装萌新了——by锲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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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戚抬脚走过去, 扣住手腕将满嘴骚话的人拉到身后。
沈清城夸张地惊疑道:“啊,这个动作是说你想牵就牵,不用等我主动吗?”
身前的男人顿了顿, 转身问:“听话吗?”
不知道男人葫芦里卖什么药的沈清城乖巧点头,“听。”
陆戚淡淡,“那就闭嘴。”
沈清城:“好的哦。”陆戚恼羞成怒了, 没错,我污蔑的!
“是冲着你来的。”没了沈美人分心, 陆戚道。
他蹲身检查地上劈成两截的稻草人, 稻草人穿着和白天游行“人群”一样的丧服,服装宽大, 下面只有竹竿和一根根干枯的稻草。
陆戚视线停留在始终没有任何变化的笑脸上,分明是稻草人,却有一张人皮般的脸。
他用刀尖将皮剥了下来,人皮脸甫一落地, 立即缩小变成一块碎纸。
碎纸大约寸宽指长,呈不规则的多边形, 像是被撕过。
鲜红的笑脸不见了,两个扭曲的红色字体深深印在这张碎纸朝上的那面,上面写着——“争执”。
争执。
陆戚思索未果,他在幻境里待的时间太短,许多信息和线索都不怎么清楚,只能暂时将碎纸收起来。
做完这些后他起身站直身体,耳边太安静了,刚才一直没有听见沈美人的声音?
陆戚拧眉转身。
他并不急,因为沈美人的呼吸声还在。
陆戚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沈清城从小背包里摸了一张符纸出来在掌心点燃。
燃烧的符纸火光橙红,在接触到沈清城的手时火焰却变成了幽蓝色。
陆戚走近,“怎么回事。”
沈清城将烧完的纸灰给他看,他右手食指指尖有一小撮黑灰,但掌心的纸灰是灰色的。
“幻境里我曾经碰过纸钱烧过后的纸灰,”沈清城解释,没想到却是给稻草人留下了追踪的记号,“它们不允许有人活着离开丰山镇。”
说完后他吹掉纸灰擦干净手,“你刚才发现什么线索了?”
陆戚:“纸条,上面写着争执。”
“稻草人身上的纸条?那岂不是得多找几个杀掉。”沈清城瞅了眼地上被剥了脸皮的倒霉蛋。
陆戚:“不必,我们的目的是抵达终点站。”
只要能找到钥匙让高速行驶的火车停下来,他们不必多此一举再去收集其他线索。
沈清城明白这点。
可惜的是他还没弄清楚这个副本的故事线,这感觉就跟听故事听到一半结果告诉他结局坑了一样,难受。
门口的稻草人让两人耽搁了几分钟。
有了手电,再进大楼沈清城就可以不用陆戚带路自己走了,他脑子里还想着听故事,“突然出现的稻草人好像跟街道上游行的‘人群’不一样。”
陆戚:“街道上的是玩家的尸体。”
“嗯,我在里面看见了好几个熟面孔,”沈清城点头认同他的看法,“只有突然出现的才是稻草扎的人。”
紧接着他反应过来,稻草人如果是靠纸灰追踪,他把纸灰烧出来弄没了,稻草人上哪找他去?
换个说法,他们上哪找真正的稻草人?上哪剥纸条?上哪看故事大结局?
被迫接受烂尾的沈清城:“……”
进入大楼,耳边的哀乐愈发缥缈,但与之相反的是周围的黑更幽深浓郁。
手电的光仅仅能照亮脚下,周围的黑暗像是有生命般,扭曲着,蠕动着,想要吞噬在内的一切活物。
一个光点忽然在走廊尽头亮起,刘时安试探的声音小声传来,“陆戚,沈美人,是你们吗?”
沈清城嘴上道:“是我们。”一边手里夹了张符纸。
刚才拿符纸的时候他便准备了几张揣在兜里。
光点渐渐靠近,用终端照明的人确实顶着一张刘时安的脸。
刘时安见到他们松了口气,“你们总算来了,我们还以为……”
沈清城:“你们都到了?”
刘时安感激地笑了笑:“嗯,多谢你和陆戚将那些‘人’引走,我和蓝秀儿先到的,傍晚的时候林哥也到了。”
“这栋楼我们找过了,资料存放在办公室里,他们现在在办公室等你们,就在楼上。”
沈清城也扬起笑脸,“那你在前面带路吧。”
刘时安转身之际,沈清城将符纸拍在了刘时安的肩膀上。
下一秒符纸便燃起幽蓝的火焰。
前面的人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嚎,空气都好似震荡了一下,“刘时安”回头怨毒地看了他们一眼,化作一缕黑雾融入周围的黑暗中。
渐渐的,黑暗也像褪色般淡了些。
其实早在“刘时安”出现时沈清城和陆戚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沈清城是出于直觉,陆戚则是在“刘时安”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
但他们没有立即揭穿,而是将计就计。
陆戚:“车站里应该没有玩家存活了。”
沈清城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它是守在车站的乘务员?”
陆戚:“嗯。”
幻境中时,每到晚上乘务员身上的血迹都会比前一天更多,当时身处其中的沈清城想不出原因,清醒后才知道,那是因为每过一天乘务员便会处理一具玩家的尸体。
尸体上的血沾到了乘务员的衣服上,所以血迹越来越多。
这次也是同理,它处理了太多尸体,血腥气藏不住。
陆戚:“别担心,它不能直接动手。”
从幻境和伪装刘时安便能看出,这个副本的鬼怪不能直接对玩家动手,它只能借刀杀人。
沈清城:“我不担心啊,毕竟有陆大哥保护我嘛!”
陆大哥转身就走。
后面沈清城笑得十分狡黠。
乘务员虽然伪装成了刘时安,但它说的话倒是不假,林稳、蓝秀儿、刘时安三人确实已经到了政府大楼,就在楼上的办公室里等他们。
双方在办公室汇合,沈清城见面首先给每个人来了张符纸大礼包。
确认面前的人不是伪装后他才看向胳膊包扎过的林稳,问:“你受伤了?”
林稳道:“之前也见过一个陆戚。”
沈清城了然,“伪装的?”
林稳点头,“被迷了眼,从楼梯摔下来了,我运气好,幸好不严重。”
“我教你们一个辨认我和陆戚是不是鬼怪伪装的办法,”在几人期待的眼神下,沈清城大手一挥,“简单,你们见到单独的我或者陆戚,那肯定是假的!”
三人想了下这句话的意思,沈美人是说他和陆戚不会分开?
他们看向另一个当事人,偏偏另一个当事人什么反应都没有,只不解风情地问:“资料?”
恨你是根木头!
刘时安道:“有,我们找到了车站当年施工的资料。”
事情很简单。
修火车站是政府工程,当年立项后车站的修建以招标的形式承包了出去,而承包这个工程的工程队正好是下达这个任务目标的的官员的儿子。
车站修建很顺利,只是在建好通车那天死了人。
沈清城:“死的是本地人?”
刘时安以为他是猜到的,“对,而且是丰山镇的镇长,说是火车失控导致的事故,镇长当场死亡。”
沈清城挑眉,火车又不是客车货车,就算失控也只能在轨道上跑,镇长自己也失控跑到轨道上去了?
刘时安:“后来车站又出了几起事故,然后这个车站就逐渐废弃了。”
林稳道:“后面几起事故是在一些小报上看到的。”
陆戚听完,“去钟楼。”
沈清城给茫然的几人翻译,“车站是镇长在任的时候主持修建的,镇长死了,全镇的人给他举行葬礼,说明这个镇长很受镇民爱戴。”
那么钥匙在镇长身上就很合理了。
陆戚:“必须赶在今晚找到钥匙。”
沈清城:“因为白天街道上它们会举行葬礼,游行,这不利于我们行动。最主要的是,乘务员从车站出来了,它应该可以控制那些‘人’。”怎么说也是它自己做的小竹竿们。
陆戚:“你和他们一起去车站,我拿到钥匙去车站找你。”
沈清城:“这叫分头行事,能够有效节省、嗯?”
他扭头,微眯起眼睛,冷哼,“才说了会保护我,才说了不会和我分开,大猪蹄子!”脸臭臭的拉得老长。
尽管并不清楚什么是大猪蹄子,但那都是你自己说的。
陆戚揉揉额角,没有坚持,道:“走吧。”
沈清城脸色立刻多云转晴,开开心心跟着陆戚去找镇长了。
全程围观的三人:结果一样,说了当没说。
小崽子:哇呀~
……
钟楼。
没有灯光,深黑的夜幕下一个个穿着白色丧服的“人”面朝钟楼静静跪着,他们垂着双手和头颅,脸被过大的帽檐遮住。
幽幽的哀乐在空气中飘荡,如游魂。
白色几乎将街道填满,这么多“人”,他们很难在不惊动它们的情况下进入钟楼里。
街道旁一栋双层小楼窗边,沈清城靠近在陆戚耳边小声道:“喜欢烟花吗?给你放烟花。”
男人动了动。
沈清城略微睁大眼睛后退,不是我干的,是你的耳朵亲了我的嘴巴!
第60章 通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啊啊我的起搏器呢加血的奶妈呢实在不行我需要人工呼吸!】
【妈妈呜呜呜我搞到真的了】
【快来个姐妹告诉我我没有看错, 美人的嘴巴是真的碰到了7神的耳朵!不是借位,是真的碰到了!】
【我还是要说那句话,凭7神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力他会犯这种不小心碰到别人的低级错误吗?别问, 问就是故意的!】
【之前就想说了,以前美人乱撩7神基本无视, 现在感觉强势了好多, 好想知道7神到底在幻境里经历了什么_(:з」∠)_】
【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我忙猜是7神发现了自己对美人有意思, 所以换策略主动出击了。总而言之就是, 我磕的cp是真的!】
【“这对是真的”这点我以为大家已经达成了共识?】
【哈哈哈, 7神的想法不太清楚,但是老实说我觉得美人只是习惯说骚话瞎瘠薄乱撩[苦笑],又是哥哥又是给你炸烟花的, 你品品,哪个直男受得住?】
【楼上的姐妹我要反驳你,美人是满嘴骚话, 但骚话从来都只对7神说过吧?哥、哥哥只叫过7神,只夸过7神帅、厉害, 只喜欢跟着7神行动, 一分钟都不想分开……不行了,越说越觉得他俩应该现在立刻马上结婚!】
【唉, 现在的美人还能说骚话,以后只能在床上喵喵叫[点烟]】
【!姐妹磕点清奇,我又可以了,这就去把民政局搬来!】
朦胧的光穿过窗帘敞开的细缝淡淡撒在男人侧脸上, 沈清城看不清陆戚的神情,只知道此时此刻对面看着他的人格外有压迫感。
心脏跳动的速度比平时更快, 沈清城把这归结于因为刚才的意外吓到了。
而且他本来就吓到了!
他回视过去,嘴里甩锅道:“是你先动的,是你的耳朵先非礼了我的嘴巴!”随即大方地摆摆手,“意外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见男人始终不说话,他试探地问:“咱们继续说放烟花?”
陆戚:“……没说你。”
谁让你眼神这么吓人!
沈清城没发现自己松了口气,他开始给陆戚说自己的计划,他想摆个阵将底下的“人”全烧了。
身揣几百张符纸巨款的沈清城表示,有钱!
沈清城:“画符的纸和符水都是临时做的粗糙版,我也没跟它们交过手,不知道能不能烧死,不过制造混乱给我们争取到进入钟楼的时间还是可以的。就是布阵有点麻烦。”
陆戚询问:“怎么弄?”
沈清城:“大概就是要在围绕钟楼8个方向的楼里贴符,形成八卦,最后在阵眼点燃。”
陆戚:“阵眼在哪?”
沈清城迟疑了一下,“钟楼。”
进入钟楼不难,难的是惊动了它们后怎么出来,点燃法阵制造混乱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贴符这个工作用了他们两个多小时。
等八栋楼全部贴完,阵法形成,陆戚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气场发生了变化。
就像是空气中某些沉睡许久的东西忽然被唤醒了。
而唤醒它们的沈清城只是轻轻揉着发酸的手腕,漫不经心地望着底下跪满街道的“人”。
陆戚的身影从窗边翻身而下,飞速从“人群”中掠过。
“人群”被惊醒,它们抬起头颅露出脸上的诡异笑脸,鲜红的颜色在夜色中愈发让人触目惊心。
它们无声微笑,抬起脚,抬起手,一个个套着白色丧服的“人”蚂蚁般向着闯入的不速之客涌去。
密集的“嗒嗒嗒”声打破宁静,混着古怪的哀乐响彻这片死寂的空间。
白色伸着手从四面八方涌来,陆戚眼神冷静,脚下一蹬翻上钟楼的围墙。
他站在高处点燃了最后一张符纸。
在符纸燃起的瞬间,围绕钟楼的八个方向八道金芒冲天而起,黑暗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持笔在金芒上勾写。
横,撇,竖,捺……
八道金芒最后勾写出八张相似却完全不同的符纸。
完整的法阵光芒大涨,照亮了天空,也将阵法内的白色鬼脸“人群”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