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地刨媳妇儿——by两只棕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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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无力的推拒在夜来的胸口上,堪堪喊停。
不能再胡闹了,他还想看那些宝贝呢。
唔,不过也不知道这次有多少古物能用得上,如果这次能找全了就好了。
这样,夜来也就不用去填阵眼了。
“好。”夜来轻笑着在冰河的额头上印下了一吻。
冰河的那点儿小心思瞒不过他的。
所有人都说冰河是铁公鸡,财迷精。只知道往回捞宝贝,却不舍得往外拿哪怕是一个破烂。
但是夜来却清楚,冰河收集这些,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脱离这场无聊的闹剧罢了。
“你这里有没有兵器啊?”还没进去,冰河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有。”夜来宠溺的刮了刮冰河的鼻子。
一双眼溢满温柔,手指也紧紧的缠绕着冰河纤长骨感的手指。
从春雨到冬雪,从静默到鼎腾,从天地青葱到长河起落改奔腾航路,他们走过了千年。
天黑又亮,一个把一个紧紧的藏在心底。一个把一个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
温柔的,柔软的,将彼此留在只为对方敞开的壳里面,珍惜着,爱抚着。
第42章
天黑了, 不知名的童谣响着,可惜他听不见也看不见。
第一次遇见魏子缭的时候,第一次了解魏子缭是秦朝人的时候。常怀想这大概是缘分, 一个从秦墓中生活过的人, 遇见了一个秦朝人。
当然, 他给不了魏子缭权利, 给不了他的抱负, 给不了他的成仁之梦。
他只能给他几顿热腾腾的饭, 还有干净带着薰衣草香气的衣服,温暖的被窝, 和晒好的暖暖的被子。
只能给他一次机会,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
黑夜吞噬了最后一丝光芒,独自躺在老旧木床上的常怀静静的看着,看着不存在的景象。
那好像是阳光下的青葱树林, 他和魏子缭依偎在河边树荫下, 无忧安好。
“轰隆——”冰冷的湖水遇上暴躁的火焰,冲天的白雾是谁也不忿谁的冷呵。
渠开了, 湖空了,火海熄灭了。
大阵阵眼露了出来。
一个被八根铜钉钉在地上的“夜来”一身焦黑的躺在那里。
炼狱灼伤着他,墓中的阵囚禁着又供养着他。
火焰让他痛苦,却不能杀死他。
魏子缭抿了抿唇, 虽然他也效忠着他的帝国, 为了保护他的帝国用尽一切手段。但是, 这种泯灭人性的方法,他打心底厌恶。
魏子缭拔不出铜钉, 只能杀死“夜来”,不过好在这个“夜来”并没有心智。
这让魏子缭好受了不少。
“不, 不对!”大阵的光华褪去,众人还没来得及高兴,族长就惊叫了起来。
“诅咒没有消失!”族长的胳膊已经腐烂掉了,诅咒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厉害了。
“怎么会?”魏子缭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不去想常怀怎么样了。
“魏先生,救救我们,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族长知道魏子缭有办法,因为他一定会救常怀的,所以哪怕是捎带的,也要魏子缭救救他。
“闭嘴!”魏子缭冷喝。
“听我的指挥。”魏子缭冷眼望着远方。
既然墓破也没办法的话,那只有找夜来问问了。当然,他可不信夜来会心平气和的和他谈,如此他也不介意用暴力手段。
“艹!”正盯着满眼放光,守着宝山东摸摸西摸摸的冰河出神的夜来突然爆了粗口。
冰河一转身,就看到夜来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他狰狞青白的脸上滑落。
“额……”夜来的指尖死死的扣入地面,力道大的连指甲劈裂翻起都没有注意到。
他现在浑身灼痛的要命,像被投入了炼狱,重回十八层地狱的火海中打滚一样。
马德,魏子缭那个疯子。他居然点了那些人眼葡萄树!连着树下的一堆夜来一起点了!
冰河的脸上顷刻布上了滔天的怒火,还有杀意。
夜来还来不及出声,冰河就没影了。
“唔……”夜来痉挛着蜷起身子,苦中作乐的想。
有老婆包养,万岁~老婆是大佬,万岁岁~
“魏先生,这样有用么?”族长的半个身子都快烂光了,他现在正被族人扶着站在魏子缭身边。
魏子缭没有回答他。他正在考虑,毁掉那个阵法是否正确。
阵法还在的时候,他们并不会腐烂的这么快。
突然,这么想着的魏子缭心中一悸,冷汗刷刷的下。
他猛的转向一个方向。就是那里,有东西,不能靠近,不然会死的。
魏子缭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放出来很多的小飞虫,虫子的个体非常小。
那些虫子飞到楼兰族人的身上,没入了他们的血肉中。当然,不疼的,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也就只有离魏子缭近的那些人反应了过来。
族长嘴动了动,最终还是满脸纠结和郁色的闭上了。
算了,不靠魏子缭他们都得死,现在只能全听魏子缭的了。
“散开,听我指挥。”魏子缭将自己的兵法发挥到了极致。
那些虫子是他的“眼睛和耳朵”,族人经过的地方,那里的情况那些虫子都会反馈给他。
魏子缭安排完了族人,自己先回了村子,他要去找常怀,带着他藏起来。
“魏子缭呢!”冰河一脚踹飞一个族人,冰冷的声音冻的人骨头生疼。
“不,不知道啊……”那个族人已经吓傻了。
明明是一副神仙的面庞,却像恶鬼一样浑身杀意和戾气。
还有他身后的那一群怪物!
九头的赤色大鸟,带着翅膀的蛇,无头的怪物,小山一样的猛虎……都是怪物!
冰河转身就走,他要找到魏子缭,然后拧下他的头。
什么人他都敢动,怕是想死!
“啊啊啊!”惨叫声从他的身后响起,“咔嚓”的骨裂声伴着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
那是怪物在进食,冰河放出了怪物,将这里变成了地狱。
虫子和那个族人一起死了,画面到这里也就断了。魏子缭阴沉着脸,他真没想到那个人居然也在。
他不怕夜来,因为有人有誓约约束着夜来,让他不能杀他们这十二个人。
就算夜来想办法整他,他也不怕他会杀了自己。
可是那个人不一样。当初猫与女鬼的战争中,他吞了女鬼的身体。
因为老女人好死不死的抢走了夜来的猎物,当然也只是无心的。可是那个人生生给她魂体分离了。
“该死!”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也在!
“阿远,我们走。”一把推开门,魏子缭风风火火的闯了进去。
“阿远?”然而屋里并没有人,明明烂的连路也没法走的人此刻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阿远?阿远你在哪!”魏子缭心急火燎的四处寻找。
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
楼兰的族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从古传承下来的武艺还有那些天才参透了的数术都派上用场。
古兽群的推进并不是势不可挡,蚂蚁多了能吞象,人多了可以杀怪物。
楼兰的人和冰河手下的兽群混战成一团。
而冰河也被一群人给围住了,为首的那个人手里拿着一尊佛像。
冰河的身体是一只猫的尸体,那佛像多少掣肘着他。
冰河心中怒火冲天,既然他找不到魏子缭,那就让魏子缭来找他好了。
冰河手中白雾一散,一个人就被他拎在了手里。
那人正是魏子缭找的发疯的常怀。
魏子缭透过虫子的反馈,目眦尽裂的看着被冰河像拎死狗一样拎在手里的常怀。
这回他也不躲了,直奔着冰河那去了。
冰河若有所感,他冷笑的甩了甩手中那个假的常怀。
他魏子缭还知道心疼他的爱人,他怎么就不想想别人也疼自己的爱人呢?
冰河拿出承影。他一定要在魏子缭面前,让他亲眼看着他把这个能以假乱真的常怀给大卸八块。
魏子缭是骑鼠来的,毘沙门天的神鼠。
那鼠自带着降魔破邪的力量,一入兽群中倒是势不可挡。
冰河手下的兽类到底不是真正的山海古兽,只能是节节败退。
顷刻间这局面就翻了一翻,冰河处在了下风。
“把阿远还给我。”魏子缭手持毘沙门天的伞,将冰河罩住。
楼兰族人手中的佛像跟毘沙门天的神兵比起来简直就是废品,冰河一下子被压制住了。
“想让我还给你?”冰河揪着“常怀”的后衣领提了提他,一脸讥讽。
“凭什么?”
“就凭你想活下来的话,就得听我的。”魏子缭将毘沙门天的伞下压,佛光大盛。
佛光灼烧着冰河皮肤,他的身上已经冒起了青烟。只是,他好像没有感觉似得。
魏子缭皱眉,他不想跟这个人交恶。所以他又说道。
“你的那些兽群不可能来解救你的。”所以,你还是识相点儿。
“是吗?”冰河突然勾起唇,本来是一个谪仙一般的人,绝美的笑容,但是却给魏子缭带来了极大的惊恐。
“吼——”狂兽震怒,杂乱无章的兽群突然有条不紊的围攻起了神鼠。
冰河的猫身承受不了太大的灵气,所以冰河召唤的古兽有限。
百十来只古兽如今只剩下了二十来只,这二十来只就是加起来也不是神鼠的对手。
可是,魏子缭分明感觉到有人在指挥那些古兽。
不知是否是错觉,还是他太过敏感,他居然觉得那些古兽会兵法。
什么声东击西,李代桃僵都出来了。
开玩笑的吧?
有时候战场上的胜负就像墙头的纤草,左右摇摆中最后猛的折断,垂在一面再也无法改变方向。
“吱吼!”随着神鼠的惨叫,它化作一道金光没入了伞中。
神鼠居然被伤到不得不到伞中躲避保命!
“百世兵家之师,不知和你这个大秦兵家比起来,如何?”冰河冷笑。
随着他的话一落,一个粗布衣的老者出现在了兽群中央。
当初那人拿九圣骨封印他,没想到有一天九圣会为他所用吧。
冰河那一句话一出,魏子缭就绝望了。
兵家至圣,孙武,有他在,有兽群在,这仗翻不起盘。
他输了。
而就在魏子缭和冰河打的正欢的空档里,一个人彘爬到了祭台上。
真的是人彘。
嘴巴和双眼都烂掉了,而烂的只剩下骨头的四肢因为支撑不了躯体的重量都折断了。
剩下的骨头茬也因为在不平的路面上爬,有磕断和磨下去了。
他的身后是歪歪曲曲的痕迹,零零碎碎还散落着骨头和血肉。
常怀第一次庆幸这诅咒连带着痛感一起给他磨灭了,不然他不被烂死也得疼死。
他是祭品,即便没有了双眼也没人比他更清楚祭台的位置。
常怀艰难的翻身上祭台,烂肉和脓血流在了祭台上。
一阵阵红色的光芒闪过,常怀的胸腔早在爬的时候就被磨开了,透过那个洞,甚至可以看到那颗跳动的心脏。
常怀嗤笑着想,自己的心脏一定很大。不然,都烂成了这样,他还没疯。
红光越来越盛,一根石针忽然从祭台下深处,刺破常怀的背脊,贯穿他的心脏。
不痛啊。
常怀这样想着。
可惜不能再陪陪子缭了,希望他好好活着。
好好活在他给他的这个重新来过的机会里。
“哧——”紧接着密密麻麻的石针伸出,常怀被撕裂分成了碎肉块。
鲜血留入祭台,被贪婪的吸收着,墓中山河动荡渐渐平息,大火也熄灭。
夜来身上的疼痛被安抚了下去。
“真是,没那金刚钻还非得揽那瓷器活。”夜来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阴沉着脸爬起,他讨厌欠什么人的。
几千年了,他从来没让任何人为了他而献祭。
之前献祭的,为的是他爹。是被他爹引诱的,但是这个叫常怀的讨厌鬼,啧!烦人!
月光下,一道剑影快速的划向魏子缭的脖颈。
冰河是真的想宰了他。
“别!”而就在这紧要的时刻,有人出声阻止了冰河。
第43章
“怎么?”冰河闻言看向匆忙赶来的夜来。
这种愚蠢又自私的东西就应该被清除才对。
“欠了个情。”冰河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亲爱的, 借李耳先生一用。”夜来向冰河借另一位圣人。
“嗯。”冰河一挥手,一道似水般流动的透明身影出现。
“小友何事?”老子亲和的很,也不废话直接问夜来的想法。
“圣人, 您说那祭台上之人是生是死?”夜来对李耳拱手, 恭敬的问道。
“你欲他生死?”李耳摸着胡子问夜来。
“我说他是生。”
“那便是生。”李耳一笑, 一道白光从祭台生起, 被撕裂的常怀渐渐复原。
圣人所言世界并无至刚至柔, 亦无对错。唯心所论, 其物所致。
所以,李耳说的是对的。他说常怀是生, 常怀就能再生。
“轰!”常怀再生,献祭取消,这火又烧了起来,墓也开始崩塌。
夜来的身上又是一片烈火灼烧, 可惜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露出一丝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