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坟地刨媳妇儿——by两只棕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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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出去,我就是下一具尸体。”残破的尸体盛开出艳丽的玫瑰,最终成为他人活下去的踏板。
韩严信是恼怒的,但又是无力的。他想去救人,但是他无法舍弃王庸。
他想离开,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没看到这残酷的一切。可是王庸不让他离开。
终于,这群“少年”们集齐了他们需要的玫瑰,他们欢呼着雀跃着离开了。
“你满意了么?”这话他不该对王庸说的,韩严信知道自己不该迁怒王庸。
只是,他做不到。
“你相信我吗?我不会害你。”王庸不知道后面那两个弄出了什么动静,总之有些人等不及了,他没有多少时间了。
韩严信:“……”
他闻言微讪,他相信。可是有什么用么?强迫他看这些的不是王庸他自己么?
“那就跟我来。”王庸在这一刻是十分陌生的,韩严信察觉到他似乎在畏惧又急切着,于是他下意识的跟他走了。
那里是一对男女,似乎是好友?
“没时间了,别找了。”张扬拉了拉童薇的衣角,劝她放弃。
“还没到最后一秒就放弃,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这么容易怂呢?”童薇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张扬,说道:“再找十分钟,如果还没有,我就给你变一朵。”
“搁哪儿变?”张扬好笑道:“你又不是魔术师,还会变玫瑰?”
“闭嘴,别BB!”童薇就是个暴躁假小子。
也难怪张扬一直当她做兄弟看了。
可站在观众的角度,韩严信烦躁的不行。但王庸又借着靠在他怀里的动作,躲藏着什么,同时也压制着他不让他逃跑。
韩严信不得不重新看王庸了。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王庸,甚至以此为傲,沾沾自喜过。
可是现在的情况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尽管如此,韩严信还是从没动要和王庸分开,甚至怀疑他目的的念头。
真真假假,他韩严信看透的永远是人性最好的那一面。
所以王庸才不放心他。
十分钟一晃而过,一无所获的两个人苍白着脸对望着。
最终还是张扬讪笑着打破了僵局:“别板着个老妈子脸了,笑一笑呗?找不着就找不着了,十八年后我不又是个好祸害?”
张扬红着眼眶上前给同样忍着眼泪的童薇一个紧紧的拥抱。
“谢谢你,同桌。”他说,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你都这么说了,老娘还怎么扔下你啊?”童薇真是觉得张扬就是她儿子,上辈子欠了他的真是。
于是干脆利落的一掌拍在了张扬脸上,童薇虎着脸,凶道:“闭眼!”
“啥?”张扬听话的闭眼,嘴上叨叨着:“咋的,大兄弟你还真要给我变魔术啊?”
可惜童薇懒得理他,任他一个人搁那小嘴叭叭的。
“唔……”忽然空气中传来了一阵浓郁的玫瑰香,黏腻香甜,还带着淡淡的腥味。
张扬忍不住把眼睛张开了一条小缝,透过缝。他看见了盛放的玫瑰中消散的女孩儿。
来自“夜莺”的献祭,可以她没有嘹亮清脆的歌喉,更没有无畏的奉献。
她只有滚烫的心血和想要保护自家傻儿子的念头。
“童薇……童薇!”少年急切的飞扑上前,将要触及到女孩的手徒然握住了一把玫瑰花瓣。
爱笑又霸道的女孩最后露出了宽慰的笑容,化了漫天的花瓣,给她最爱护的男孩一个紧紧的拥抱和轻抚。
张扬呆呆的握住残朵,任由花瓣落在他头上,身上。
眼泪挣脱了麻木的神经,痛彻心扉的红色让他眼前发黑。崩溃,后悔……
他该对他同桌再好一点,拿出毅力去找玫瑰。如果他没有自暴自弃,她就不会死!
绝望的少年失去了保护他的最后一个人,终于放弃了所有,跪倒在一片鲜红中嚎啕大哭。
人总是迟钝的,至少在死亡来临之前都是。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了真假白马王子那里。
“我告诉你付锦溪,你要是敢搞那拿自己种花的傻/逼事儿,你就别怪我顺这跳下去!”成威指着好几十层楼的窗户威胁付锦溪。
“你!”付锦溪被这个犟种气的脑壳生疼:“你怎么这么犟!”
“我不犟,我不犟你就要死了!”成威简直了。
都这情况了,他两离在一起还剩个啥?这人怎么还想着舍己为人,为爱付出呢?
“早告诉你少看那言情小说,都市小白花的,看看都学成了什么?为爱要死要活?”成威眯眼,大有种要扑上去收拾他一顿的模样。
“拜托,你看看环境好不好?”付锦溪也是服了这家伙了,精/虫上脑么?
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又犟又驴的家伙?!难不成是小攻不坏,小受不爱?什么鬼道理!
“我不管,你敢种花我就敢跳楼,反正付大少爷你看着办吧。”成威十分光棍的抱住付锦溪,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样。
气的付锦溪青筋暴起,抓着他的头发狠揪:“成威你就是头驴!啊啊啊,你气死我了,我跟你拼了!”
“哎呦,秃了秃了!!”成威怂成一团,企图解救自己的毛。
头可掉,发不能禿!
“你就是个白痴!”付锦溪气极反笑,拽着成威的衣领猛摇:“我不活了,你个沙雕,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哎呦喂,快来快来,早就等你了。”成威贱的不行,恨不得让付锦溪赶紧扑上来咬他。
“不是,这一个少女,一个夜莺闹啥呢?”黑雾游啊游,表示他看懂现在的年轻人了。
夜来吃的正欢,闻言懒懒的掀了掀眼皮道:“小两口的情趣,你一个万年老光棍懂个啥子?”
飘着中枪的黑雾:“……啧!”心痛,靠!
“哎呦,来了。”正开嘲讽的夜来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望着面前细微震动的书架道:“还挺快的。”
“废话,你给的暗示这么明显,他们再找不到就不是你爹而是傻子了。”
“不过你还真着急啊。”黑雾往王庸他们那个方向探了探头道:“人小两口还没交代完后事呢吧?”
“我给的时间够多了。”夜来冷笑:“我早跟他说过要他快点,不然一会儿老子媳妇儿都要被人从坟头刨出来了,他负责给我再埋回去?”
黑雾:“你吃炮仗了吧,怎么满嘴的火气?!”
夜来闻言,向他看过去的眼神都带着深深的鄙夷和同情。
呵,单身狗的世界,真是单纯。
……
“真是浪漫啊……”望着面前一地的残红,王庸突然对着韩严信笑了笑道:“你喜欢么?”
“不喜欢。”毫不犹豫,韩严信讨厌死亡。
更讨厌这种令人悲伤绝望的场面。
“没关系,我会给你看更美的花雨。”王庸却笑着亲吻韩严信冰冷的面容,丝毫不畏惧他眸中的麻木冷漠和茫然。
“我说我不喜欢,你到底要怎样?”韩严信真的受不了了。
或许王庸是爱着自己的,是为他好的。
可是他接受不了,甚至他其实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接受猝然的成长。
他只是想更平和一点,慢一点让他接受。不要猝不及防的可以么?
“你恨我么?”韩严信问着怀里的王庸:“所以要这样对我?”
身后细微的震动借着地面一点点传来变大,王庸感受着,突然笑的开怀。
他望进韩严信那双几欲崩溃的眼里,笑道:“我只是把人性放大,在你面前的,一切的残酷与不忍都是现实。”
“韩严信。”王庸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拉下。霸道的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又霸道的说:“你逃避不得。”
“你……”韩严信瞪大眼睛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王庸猛的推开。
“轰——”一排排的书架骤然倒塌,带着坍塌的部分屋顶一起砸落在王庸站的位置!
第49章
“不, 不……”韩言信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废墟。
那里有鲜血一点点的浸透出来,浸过地上的玫瑰,漫过苍白的碎墙面, 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伴着清香涌入鼻端的淡腥味让他控制不住的弯下腰干呕, 胃部纠结拧紧, 恶心的泪涕俱下, 狼狈不已。
书馆已经坍塌, 皎皎明月照了进来, 韩言信和那些幸存者只觉得身子一轻,就失去了意识。
“该死的, 让他跑了。”一直嬉笑的恶魔难得的暴怒了起来。
“呵,你也不怎么样么。”隐藏在阴暗处的人收回触地的手掌,用手帕仔细的擦了擦手上的灰尘,言语里不无讽刺的意味。
“闭嘴!”恶魔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该死的家伙, 明明一早就知道那夜来在哪里, 却不动手,真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和好机会。
“我看你怕不是对主人不忠, 同那小子是一伙的吧?”气急的恶魔口不择言,完全没想过得罪面前人的下场是什么。
“嗤——”黑色的火焰顷刻间烧上了恶魔的身躯。
“啊啊啊——”恶魔凄厉的惨叫着从半空中掉下来,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男人缓步上前,用脚尖抬起恶魔被烧的焦糊的下颚:“第一, 我讨厌别人俯视我。第二, 那种无能之辈还不配做我的主人。”
男人说罢直起身, 收了火焰,看着地上被烧的面目全非的人冷笑:“不过是一个人类罢了。”
还真将自己当成不老不死, 无所不能的恶魔了。
男人嗤笑着转身离去,他主人答应那个废物的事他已经办到了。至于那废物的走狗怎么办?他主人可没告诉过他要手下留情。
而当不知已经过了多长时间后, 韩言信迷迷糊糊的醒来时。他身边的位置,那个王庸躺着的地方已经没有人了。
韩言信顾不得头还有些发晕,从床上猛的坐起冲下地。
房间门口那还有他们两个之前玩闹时洒的水,水滩不小。当时王庸想拖地却被他拽住了,非要上床温存了一会儿才罢休。
王庸的东西全都不见了,但是却没有他走出门的痕迹。
韩言信头皮发麻,他世家便是斩妖除魔的收妖人,有些事情他还是明白的。
王庸确实消失了,凭空消失的。
只可惜他之前一直认为学习法术什么用也没有,毕竟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坏人坏事儿,哪里用的着呢?
韩言信痛苦的揪住自己的头发,颓然的倒在床上。
他后悔了,他该学的。
如果他学了,他就能去找王庸的下落。如果他学了,在那个图书馆的时候他就不会护不住王庸。
“啧……”韩言信遮住双眼,焦躁的翻了个身。
“?”单薄的被子下有硬物狠狠地硌了他一下。
韩言信赶紧把那东西掏出来。
“铜人?”韩严信皱眉看着手里那个五官模糊的小铜人,不明白这东西从哪里来的。
突然他眼睛一亮。这东西……难道是王庸的?
如果真的是他的,那是不是说他还会回来?
韩言信抿紧唇把铜人小心的包好,贴身放着。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
“嘭!”爆炸的声音不断的从公墓后山传来,当初黑猫趴在的树上如今坐了一个长相凶狠的中年男人。
“赶紧的,就那个位置,接着炸!”男人烦躁的指挥着手下去炸他前面不远处的位置。
该死的,这地方他们已经炸了两天了。可是连一个巴掌大的坑都没炸出来。
明明当初他在夜来那个逆臣的房间里,看到那只黑猫过来又消失在这里的。
怎么回事儿?这能炸裂岩石,崩碎山脉的□□放在这就像摔炮一样,屁大点儿的坑都炸不出来。
“快点快点,没吃饭么?”两天了,那个自诩魔鬼的废物也不知道能拖多久,再晚些夜来那小子可就回来了。
到时候别说是炸出那只黑猫,就是连跑,他们都可能跑不了了。
“叮铃——”拴在树枝上的红线铃铛突然响了。
那铃铛就是个空心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它一响只能说是夜来回来了。
“走!快走!”男人火急火燎的跳下树,领着人就走。
不是他怕夜来,而是他不能暴露了他主人的目的。
如果让夜来发现他们来过这里,那到时候那小子顺藤摸瓜,可是会破坏他们的大计。
“呼——”然而男人还没走两步,飒飒阴风便袭了过来。
刚刚还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下一刻就变成了黑云翻涌。黑色的云越压越低,渐渐的吞没众人。
男人皱眉,这云里总有股熟悉的气息。可是他又想不起来。
“啊啊啊——”突然,他正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男人一愣,快速的冲了过去。
“咔吱咔吱——”牙齿刮在骨头上的声音听的人头皮发麻。
男人下意识的掏出符纸,镇住四方。面前的黑雾在符纸的作用下渐渐散去,露出了被一群老鼠啃咬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男人被恶心的退后好几步。那尸体的衣服是古装,残破的鳞甲看起来大概是将军的装束。
男人的心突突的猛跳,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接连在周围响起。所有的死尸都是将军的装束,还有一群老鼠在啃食尸体。
可是听那些声音明明就是他手下的人,而在离的最近的一具尸体上,男人看见了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