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by不吃鱼的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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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气逐渐朝着入冬靠拢了,虞鱼在外头,都把自己裹成一个小毛球。
头上戴着绒绒的毛线帽,后头还缀着个小圆球。身上裹着白大衣,脖子上围着条红围巾,衬得脸白里透红的。围巾有点儿长,像条小尾巴似的拖在他身后。
虞鱼从车上跑下来,围巾就跟着在后头一甩一甩。
宿沉动了动手指,手痒痒得想去拽一下。
虞鱼先下了保姆车,温羡清和宿沉便也要跟着下去。
两人同时动身,同时挤到车门口,结果一块儿卡那儿了。
“……”温羡清争抢先机,伸手把宿沉往后一按,自己把车的推拉门拉得更宽点,干脆利落地下车。
宿沉冷笑一声,跟在后头,出口嘲讽:“温.影帝身材管理不太好吧。”
温羡清笑:“哪儿像宿总,不是艺人,根本用不着管理身材。”
火锅店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温羡清戴了个口罩稍微遮掩,虞鱼和宿沉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就这么走进去。
包厢内,温羡清长腿一迈,率先占据了虞鱼身旁的位置。宿沉晚了一步,只好坐在了虞鱼的对面。
红辣辣的火锅汤底滚滚升起了白烟,瞧着就觉得暖和不少。
菜已经上齐了,两个男人还没等虞鱼动手,一个端着火锅料往锅里下,一个帮着虞鱼调了蘸料。
宿沉挽着袖子往锅里下料,蒸腾的热气扑在他的脸上,光洁的额头也微微渗出点汗水,火锅料下锅时溅起的红油沾了一点到他的白衬衫上,让他看着不那么冷酷,添了丝烟火气。
温羡清把蘸料搅匀,他上次看贺故渊做了一遍,大致记住了虞鱼喜好的口味,调起来颇有点得心应手的意思。
两人动作迅速,没多久就做好了各自的事。
虞鱼只好等了一会儿,然后捏着勺子,去捞捞看有哪些熟了可以吃。
温羡清赶紧道:“我来吧。”
他伸手接过虞鱼手里的烫勺,也挽起袖子,起身去捞。
宿沉见状,拿了剩下的一支漏勺,紧跟着温羡清下手。
虞鱼望着空空如也的手,把自己的筷子攥起来。
这下应该没有人会抢了叭。
温羡清手快,捞了好几个鱼丸到虞鱼的碗里。
宿沉见慢了一步,咬着后槽牙,不爽都快溢于言表了。
虞鱼看看碗里的鱼丸,舔舔唇,慢吞吞地说:“温哥。”
温羡清应声:“怎么了?”
“这个鱼丸没熟呀。”
温羡清:“……”
宿沉勾了勾嘴角,挑衅地扫了温羡清一眼,下手捞了个番茄到虞鱼的碗里。
虞鱼瞅了一眼。
“宿总,这个是火锅的汤底料呀。”
宿沉:“……”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里,无人取得最终胜利。
有人看到贺先生出现了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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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最终那些没煮熟的鱼丸还有无辜被捞的汤底料番茄,全都重新下锅了。
温羡清把服务生叫过来, 让他传授了各项食物能煮透煮熟的大概时间。
服务生一进门, 就看见温羡清的那张脸, 直接吓结巴了:“温、温、温.影帝!”
温羡清略一颔首, 礼貌性地微笑了下。
服务生紧张得脸都红了一个度,他几乎是抖着声音,给温羡清讲了一遍烫火锅的流程。
温羡清嗓音温润:“谢谢。”
服务生:“不、不、不客气。”他羞赧地从随身携带的记录本上撕下一张纸,拽着用来给客人勾选菜单的铅笔:“我能找您要个签名吗?”
温羡清应声:“可以。”
等他签完了名, 转回身,宿沉已经抢先一步,开始对服务生传授的经验进行实战演练了。
宿沉起身弯腰, 挑挑拣拣地捞了一堆菜到虞鱼的碗里,保证没有再捞到汤底料和没熟的。
红底的汤咕噜噜地滚着泡泡,瞧着就胃口大开, 在汤汁里浸染了辣味的火锅料也裹着一层红润的汁,一放进嘴里,辣味和香气便瞬间爆开, 让舌头都酥麻了。
虞鱼一点点吃着宿沉给他夹的菜,唇瓣被辣汁染得更红, 白皙的脸蛋也蒸腾起绯红的热意, 看得人挪不开眼睛。
可能是吃得热了,他身上的香气比往常要浓上一倍,宿沉的鼻尖充斥着糖果的甜香,而温羡清嗅到的是心旷神怡的薄荷香。
见温羡清看过来, 宿沉淡淡地觑他一眼,像是傲慢又像是炫耀。
温羡清回以标准微笑,问虞鱼:“……鱼鱼,我没怎么吃过火锅,能告诉我哪些菜好吃吗?”
虞鱼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解答:“这个虾滑,一小块一小块下,捞起来之后口感滑滑嫩嫩的……”
他说着,还帮温羡清用漏勺在锅里捞了捞,把所说的食物挨个放到温羡清的碗里。
宿沉:“……”
套路可真多。
·
贺故渊去贺家老宅里见了父亲一面。
比起母亲余曼,在童年记忆里,他对父亲贺平海印象要淡薄一些。但长大之后,反而更多接触的是父亲。
“爸。”贺故渊沉声道。
贺平海点点头:“嗯,坐。”
他们照例先聊了聊公司的一些事务,然后才开始闲谈。
“你妈妈,”贺平海开口,他顿了顿,才接着往下说,“你妈妈前不久回国了。”
贺故渊脸色微沉:“我知道,她来找我了。”
贺平海看着贺故渊,从儿子的眼神里看出了漠然与厌恶,他叹出一口气:“是我没注意……她还是坚持……”
贺平海稍显犹豫,但贺故渊知道他想说什么。
贺故渊语气冷硬:“她把十几年来对我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而已。”
“……”贺平海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不留下来住家里吗?”
贺故渊:“不了,她会过来。”
从贺家老宅里出来,他坐上何助理开来的车,远远看见谭曼正慌慌张张地往老宅里赶。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开口:“开车吧。”
谭曼匆忙跨进贺家老宅的大门,语气焦急:“贺平海,你儿子呢?”
贺平海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盅茶:“谭曼,你不要总是——”
谭曼的声线一下子尖锐起来:“小渊呢!贺平海,你又拦着我不让见他!”
“够了!你还想折磨他多久!”贺平海把茶杯猛地磕在桌上。
“他是我的儿子,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即便他有所缺陷,作为父母,我也会包容他!”
谭曼身形摇晃了下,她摇着头:“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谭曼的神情显露出恐慌:“你当时又不在场,你根本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贺故渊去贺家驻扎在国外的总公司看了眼,确认暂时还没什么问题后,回到酒店。
酒店房间冷冷清清的,一点儿人气也没有。
贺故渊掏出手机,看了半晌,还是拨了个电话出去。
·
虞鱼正咕叽咕叽地嘬着酸梅汁解辣,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摸出手机,松开嘴里的吸管,接通了电话。
“喂,贺先生?”
“鱼鱼。”贺故渊坐在房间的软椅上,听着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他的声音透着难得一见的温和,眼角凌厉的神色也跟着软化。
虞鱼软乎乎地回答:“我在和温哥还有宿总一起吃火锅。”
火锅?温哥和宿总?贺故渊低声问:“宿沉?你们认识?”
“嗯嗯。”虞鱼简洁明了地说了说经过。
贺故渊:……挖墙脚的时机把握得可真好。
“火锅好吃吗?”
虞鱼舔舔唇,还能感觉到唇瓣上残留的麻辣:“好吃呀。”
贺故渊低低笑了声,连带着看周围冷冷清清的环境,也觉得温暖不少。
“我吃不到火锅。”贺故渊缓缓说,“这边天气也很冷了。”
虞鱼“啊”了一声,他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要关心一下患者:“那你有好好穿衣服吗?”
“有。”
“睡觉的时候有好好盖被子吗?”
“有。”
贺故渊声音里带着笑意,磁性迷人的声音从通过听筒爬到虞鱼的耳朵里,让他觉得耳朵被震得痒痒的。
“回国后让林姨准备一下火锅用料,我们一起在家里吃好吗?”贺故渊继续说。
虞鱼晕晕乎乎的:“好。”
贺故渊又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他摩挲着衬衫上的袖扣,嘴角的笑意迟迟不褪。
今天他戴的是之前虞鱼给他捡起来的那枚袖扣。
贺故渊勾着唇角,又给刘伯打去了一通电话。
“花园里之前种的洋桔梗开得怎么样?”
“挑些长得好的,捆成花束送到《割裂》剧组给鱼鱼吧。”
·
虞鱼挂断了电话。
他含住吸管,继续咕叽咕叽地吸酸梅汁,视线一转,落到了自己的碗里。
本来已经被他吃掉大半的菜重新又变得满满当当,丸子、虾滑、牛肉片、土豆片什么的堆成了一座小山,瞧着摇摇欲坠。
虞鱼目瞪口呆,他只是打了一个电话叭,为什么碗里头多出了这么多食物?
宿沉挑眉:“怎么,不喜欢吃?”
虞鱼摇头摇得像个小拨浪鼓。
旁边温羡清抬起头:“如果鱼鱼吃不下或者不喜欢可以直说,我可以帮忙吃,比如说土豆片。”那些宿沉捞的土豆片,温羡清笑容和善。
虞鱼还是摇摇头,他摸摸小肚子,都还没有鼓起来。
还能吃很多呢。
虞鱼边吃火锅,边把那一大杯的酸梅汁全都喝光了。
“我想去厕所。”虞鱼放下筷子。
温羡清站起身,让他出去:“去吧。”
桌上只剩下两个男人。
温羡清神色淡淡:“宿沉,你到底想干什么?”
宿沉用筷子戳了戳之前虞鱼夹给他牛肉块,他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
“我们公平竞争。”
·
虞鱼跑到厕所里。
他上完厕所,从里头出来,迎面撞上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
“干什么呢!看没看路……”男人开口时的气势汹汹,在看清眼前人的样貌后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虞鱼仰脸,乖乖地跟人道了声歉:“对不起。”然后小跑着绕过男人,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男人还愣在原地,他站在厕所门口,良久才回神。
“真是个漂亮的小美人,在哪里看过来着……”他还算端正的五官透出的是掩饰不住的垂涎。
男人掏出手机,看了眼才打开不久的微博,上面是#温羡清新助理美少年#的热搜。
原来是在这儿。
男人匆匆上了个厕所,回到了座位。
他的对面坐着新包的“女友”,苏雅。
“雅雅,你认识温羡清的那个小助理?”男人开口问,刚才就是苏雅提了一嘴热搜,他才拿手机点进去看的。
苏雅娇娇弱弱地说:“认识的呀,怎么了冯和?”
冯和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想和他认识认识。”
苏雅一口答应。
她柔柔一笑:“认识后可不能就把我丢了哦。”
冯和抬眼,本想说“那可不一定”,但他对上苏雅的那双眼睛,神情却恍惚了:“行。”
苏雅弯着眼,瞳孔一瞬间变成了银灰色的竖瞳,仿佛某种兽类阴冷的眼睛。
·
虞鱼他们吃完火锅,从店里走出来。
刚才要到了温羡清签名的服务生按捺着激动送客:“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一到外头,夜晚的凉风就一下子扑过来,吹得虞鱼打了个寒颤。
温羡清和宿沉两人,一个抓着虞鱼吃火锅时脱下来的围巾,另一个抓着毛线帽,手忙脚乱地给虞鱼戴上。
宿沉把毛线帽戴到虞鱼的头上,帮着理了理他有点乱的额发,又把帽子后头的小绒球给摆好。
温羡清抓着那条长长的红围巾,仔细地给虞鱼围好,确保风不会从衣服领口灌进去。
虞鱼还没来得及再被冻上一秒,周身就被重新裹严实了。
他的半截下巴埋在红围巾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人:“谢谢。”
宿沉的心被萌得乱颤,他从兜里掏出颗糖:“吃糖吗?”
“吃!”
在得到肯定回答后,他把糖纸剥了,直接把糖喂进虞鱼嘴里,然后拿着糖纸开始动手。
虞鱼含着糖,困惑地看着宿沉的动作。
宿沉指节修长,那双手看上去像是弹钢琴的手,很好看。
他的手指翻折糖纸,很快折出了一颗小巧的纸星星。
宿沉拉过虞鱼的手,把纸星星放到虞鱼手心:“送给你。”
虞鱼捏着那颗纸星星,糖纸在灯光下流光溢彩,那颗纸星星仿佛在能发光。
“很可爱,谢谢你。”虞鱼抿唇笑笑,右脸颊上的小酒窝甜得像糖。
宿沉望着虞鱼在灯光下柔和澄净的眉眼,透着淡粉的脸颊和这会儿还红红润润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