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体香的我每天都很苦恼——by不吃鱼的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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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鱼放心的同时又提心吊胆。
万一是积攒着准备一次性爆发的话,那就麻烦了。
虞鱼忧心忡忡,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想着想着,又再叹了一口气。
贺故渊皱了下眉,他把那颗奶糖又从虞鱼的手里拿回来,然后剥开糖纸,简洁明了:“吃。”
虞鱼看看剥好的糖,又看看贺故渊,乖巧张嘴,吃掉了贺故渊递到他嘴边的奶糖。
甜食总是让人心情愉快,虞鱼含着奶糖,又高兴起来。
贺故渊收回手,语气淡淡:“司机应该在楼下等了,下去吧。”
等看不见虞鱼晃悠晃悠的小背影了,贺故渊才垂眼看着自己的手,他捻了捻手指。
果然吃了甜食就能高兴起来。
·
虞鱼坐着电梯下了楼,贺家的司机已经等在公司的大厅门口了。
“小虞先生。”司机打了个招呼。
虞鱼也回了一句问好。
他拽着书包带,问给他打开车门的司机:“在回家前,我能去个地方吗?”
……
席轻言家的门铃在傍晚的时候被摁响了,他吊儿郎当地喊着:“来了来了——”然后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就这么去开了门。
“收房租吗?我这个月交过——鱼鱼?”
席轻言傻眼了。
虞鱼仰脸看他,脸颊上又攒起一个小酒窝:“轻言,我来看你啦。”
席轻言飞速地伸手握住虞鱼的手腕,手上一使力,就把虞鱼给拉进了门。
门被“砰”的一声关紧了。
席轻言紧张兮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家那些吓人的家长呢?”
席轻言苦不堪言,他只是一株偶然成精的狗尾巴草,可经不起虞鱼背后的那些大妖怪们的捶打。
上次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差点就去了半条命。
“他们不在。”虞鱼揪住席轻言的袖子,让他不要再朝他身后的空气东张西望。
席轻言猛地松了口气:“哎呦你不早点儿说,他妈把我吓得差点儿背过气去。”
虞鱼不客气道:“你又没问我。”
席轻言和虞鱼大眼瞪小眼,半晌挫败地妥协,把人请进屋里去。
“你怎么跑出来的,他们能愿意让你出来?”席轻言瞧着捧着水杯喝水的虞鱼,怀疑地问。
虞鱼喝了一口水,他舔舔唇,给唇润了一层晶莹的水光:“不愿意,所以我离家出走了。”
席轻言:“我就说嘛,他们怎么可能——等等,你离家出走!”
席轻言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虞鱼赶紧看了一眼屋顶,生怕它被掀翻了。
席轻言生无可恋地摊在沙发上:“鱼鱼,你记得帮我烧点纸钱,我好贿赂一下轮回道的人,下辈子争取投个好胎。”
虞鱼喝完了水,放下水杯,拍拍席轻言的肩膀:“你不要担心,他们不会找你麻烦的。”
席轻言有气无力:“你都跑我这了,估计再过个几秒,他们就要出现在我的家里了。”
“可是他们也找不到我呀。”虞鱼扑朔了一下眼睫。
席轻言:“啊?”
虞鱼把还背在身后的小背包脱下来,抱到腿上,他把包里的所有小零食全都翻出来,放到沙发上,堆成了一座尖尖的小山。
“只要你不偷偷通风报信,他们就不会发现。”
虞鱼用手指戳了一下小山堆的尖尖顶,放软语气:“我没有你要的纸钱,但是这些零食都可以给你。”
“我要贿赂你,让你不许偷偷打小报告。”
这些都是他喜欢的口味,可宝贵了!
作者有话要说: 鱼鱼今天也是香喷喷的!
看到两条评论简直太相配了:
“哦!男人我真是爱你爱的无法自拔~~~”——白お.
“呵!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翎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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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席轻言看着那一堆小零食,慢慢地坐起身,他随便挑了几颗糖,把剩下的又装回虞鱼的包里。
“好了,我被你贿赂了。”他敷衍地说道,然后动了动鼻子。
“你说你不会被发现,是因为身上的那股阳气吗?”
虞鱼拽着身上的小马甲,闻了闻自己:“你闻到啦?”
席轻言嫌弃地捏着鼻子,瓮声瓮气:“浓得八百里开外估计都能闻到了,这人应该挺霸道的。”
虞鱼想了想,摇头:“贺先生人很好呀。”
要说霸道,他应该比贺先生更霸道。
虞鱼回想着自己的椅咚、门咚、壁咚等一系列行为,非常确信自己很霸道。
而且上次跟贺先生出去吃饭的时候,贺先生的焦糖布丁也是被他吃掉的。这个行为非常霸道了。
席轻言不知道虞鱼在想什么,但是还是充分表示了自己对虞鱼说的话一个字也不信。
“你这人哪哪都好,就是总感觉容易被人骗。”席轻言说。
比如被那群大妖怪给霸着吸了1800年,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要离家出走。
虞鱼眨眨眼,眸光茫然。
席轻言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就是虞鱼的老妈子,不看到人还好,一看到人就操心得不行:“阳气遮掩的确很有用,你可千万别再把你的香气露出来了。”
席轻言在人类社会所呆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对一些阴暗面也知道得很清楚。
“人类社会里混着很多精怪,大部分是通过妖怪局审核,持有通行证的。但也有一部分是躲着妖怪局偷渡过来的,属于非法移民。”
席轻言严肃起来:“这些偷渡妖躲在暗处,最擅长隐蔽,一般都没安什么好心,你的香气要是被他们闻见了,指不定把你绑架走去关小黑屋。”
虞鱼也跟着挺直背,小鸡啄米地点点头,郑重道:“我记住了。”
席轻言满意了,他撸了两把虞鱼软软的头毛:“真乖,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他剥了颗糖丢进嘴里,含着说话的时候,更显得痞里痞气了。
虞鱼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找席轻言是有事情做的:“引起偏头痛的原因可能会是心理因素吗?”
席轻言学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学,虽然后面没有跑去当心理医生,但是虞鱼对他的专业能力还是很信任的。
席轻言皱眉:“偏头痛?”
“情绪不稳定、紧张、焦虑、压力或者劳累都是诱因。”
“患者的应激状态也会诱发偏头痛。”
虞鱼有点不安:“那患者身体健康,无遗传因素的状况下,仍然患有慢性偏头痛的话——”
席轻言:“那样的人应该活得很累,长期处在压力的环境里,而偏头痛又会反过来加剧他的压力。”
“会很辛苦的。”
·
贺故渊踏进凡登酒店的大门。
“表弟这次能来,我很高兴。”谭佟林嘴边含着一丝笑,走到贺故渊面前。
贺故渊微点了下头:“表哥说笑了。”
谭佟林摇摇头:“表弟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淡啊。”
贺故渊没说话。
谭佟林也不介意,依旧语气亲切:“今天请贺总来没有别的事,就是为了之前榕城的那个项目。”
两人说着话,一路走到提前订好的包厢里,身后的两名助理也跟着一起进去。
这件事很早就已经商量好了,谭佟林也只是跟贺故渊再次确认一下,便招呼着人一起喝酒。
贺故渊冷淡地拒绝:“家里的医生不让喝。”
明亮的灯光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冷峻的面庞似乎都柔和不少。
谭佟林没想到贺故渊这么遵守医嘱,他愣了一下,随即又笑着摆手,说不喝就不喝。
酒席结束,时间已近九点。
贺故渊虽然不喝,但何助理却替他跟谭佟林一起碰了几杯。
谭佟林兴致一上来,愣是把一整瓶的白酒都灌下肚,现在已经醉得不成样子,被他的助理扶着走了。
贺故渊走出包厢,何助理先一步去给过来开车的司机送车钥匙,让他把车开过来。
贺故渊掏出手机,想问问虞鱼回到家没有,这才发现他没有要过虞鱼的联系方式。
回去得要一下。
贺故渊发了条信息给刘伯,很快得知虞鱼已经到家很久、现在已经在吃家里刚买来的桂花糕。
他轻轻扬了下嘴角,又发了一条信息让刘伯看着点虞鱼,别让他吃撑了晚上睡不着。
前天虞鱼大晚上一口气干掉了十个蛋挞,结果撑到凌晨一点才堪堪睡着。
贺故渊的眼底浮出一抹笑意。
“小渊。”
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她喊人的口吻很亲昵,像是很喜爱她口中的那人。
贺故渊的表情猛地沉了下去,他的眼神瞬间冷了几度,那点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厌恶、烦躁、以及冰冷的疏离。
“谭曼,你在这里做什么。”贺故渊说话时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像是极度压抑着情绪,锋利的眉眼冷得仿佛被裹了一层寒冰。
谭曼脸上温婉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仿佛没有感觉到贺故渊带着刺的语气,依旧笑得和缓:“小渊,妈妈只是想来看看你。”
“听说你今天要和佟林一起吃饭,妈妈就——”
贺故渊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像是在讥讽又像是在憎恶。
“来看我?看我的眼睛瞎了没有吗?”贺故渊开口。
谭曼彻底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她褪去了那层温柔,表情和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贺故渊,我是你妈妈,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贺故渊望着像被戳到痛脚的谭曼,气势冷漠到有些慑人:“妈妈?”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就那么看着谭曼,让她如同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瞬间哑了气势。
谭曼往后退了几步,她强撑着笑:“小渊,不要和妈妈赌气了,妈妈是很爱你的,你别这么对妈妈。”
她抓紧了手里的包,尖利的指甲在皮包上掐出一道道痕迹。
“你现在还会头痛吗?妈妈给你新找的医生,听说你把人留下来了,是不是治疗有了效果?”
“小渊,妈妈很担心你,只要你能健康起来,这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谭曼微蹙起眉,仿佛真的很担忧贺故渊的状况。
贺故渊没有说话,他朝着谭曼走近了一步,又走近了一步。
太阳穴隐约地搏痛起来,熟悉的疼痛潮水般卷来。
灯光变得刺目,胃部痉挛得让人感到恶心,视线也模糊了。
贺故渊闭了下眼,嗓音冷沉:“别把你自以为是的感情加在我的身上。”
他睁开眼,瞳色渐渐转红,如同暴虐的野兽在黑暗里窥视人的眼光。
贺故渊又朝着谭曼靠近了一步。
谭曼把手里的包抓得都变了形,她踉跄着连连后退,踩着高跟鞋的脚差点崴了。
不是担心他吗?不是爱他吗?
那现在为什么要后退?
谭曼恐惧地望着那双微红着的眼瞳,如同见了什么避之不及的洪水猛兽。
她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妈妈……妈妈很爱你,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的……”
贺故渊最后看了她一眼,冷着脸转身走了。
他的手里还紧紧地攥着手机,力道大得指尖泛白。
谭曼只会一遍遍地向他重复他的病,明知医生无能无力,却依旧带着他不停地去看医生,然后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用冠冕堂皇的话语来宣扬自己高高在上的母爱。
“妈妈不是害怕,只是想要你健康。”
“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这种病不该成为你的累赘。”
“只要换一双眼睛或许就能好了,小渊……”
突兀的撞击声响起,贺故渊猛然回过神,发现自己把手机给砸在了地上。
贺故渊把手机重新捡起来。
蛛网般的裂痕爬在黑漆漆的屏幕上,贺故渊垂着眸,静静地看着。
头痛仍然在继续,他的脑袋里仿佛有把钝刀在慢慢地割着。
这几天的平和让他都差点遗忘了头痛发作时的感觉。
谭曼对他的影响还是这么大,以往他即便头疼,也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失控过。
幸好这次只是砸了手机。
贺故渊把碎了屏的手机放回兜里。
车开过来了,何助理看到贺故渊的样子时吓了一跳。
“贺总,您还好吗?”
何助理小心翼翼地问。
贺故渊坐进车里,疲惫地阖上眼,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没事,回去吧。”
何助理识趣地闭嘴,司机开车。
车内很安静,贺故渊靠在椅背上,突然很想要见到虞鱼。
想要闻到那股清淡的香气,想要见到这个人。
·
虞鱼吃掉了第五块桂花糕,还想下手再拿的时候,刘伯走过来,笑呵呵地端走了盘子。
虞鱼试图再争取一块,他抬眼看着刘伯,试探着伸手——
“不行哦,小虞医生。”刘伯又退了一步,把装着桂花糕的盘子递给了走过来的林姨。
“少爷特地嘱咐过我了,不能让您吃太多,怕您晚上撑得难受。”
虞鱼不高兴地瘪嘴,但还是很听话地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