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大爆炸——by西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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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死在金朵琳两人手下的,都是羽蛇纹身。”
“这是四风时代,统治者是羽蛇神魁札尔科亚特尔。这一时代是飓风毁掉了世界,人都变成猴子;”
纪慕夏在“二”下面再写了个画圈的“2”,再写了一个“2”,第二个四风时代也死去两个玩家,还有两个幸存者,同样拥有羽蛇纹身的纪慕夏和秦椒。
“第三天死和差点死在火焰里的,应该都是雨水纹身。这是四雨时代,由雨神特拉波克创造的,被大火毁掉;”
纪慕夏在“三”下面写了一个带圈的“1”,写了一个“2”,在“2”旁边打了一个问号。
“这两个玩家太能躲了,不知道刚才偷听的是不是他们。如果是,恐怕我们需要合作。”
“还有两个特例,情侣里的女方,那个白人女士,其实是圣母纹身,但是她被自己男友咬死了。然后查利,也是圣母纹身,现在也已死亡。”
纪慕夏在“四”下面写了一个带圈的“2”,和一个“1”。
“第四个时代原本应该是今晚的四水时代,由水神绿松石裙子圣母查尔丘特利奎统治。所以,我说今晚可能是圣母纹身的那位黑人拳击手死亡。但是现在时间变化了,跳了三天。”
“所以,不确定了?”
秦椒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际,那里被人皮刀割的伤势很深,游戏里没有伤药,养了两三天还没痊愈,每次动作时还在隐隐作痛。
如果今晚再来一次人皮刀那样的攻击,她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还能顺利活下来。
“对。”纪慕夏并不比秦椒好受。
皮外伤一直不处理,这里的环境一直很炎热,他们睡得还是铺着稻草的地铺,纪慕夏感觉,有些伤势已经在发炎了。
还有谢秉言火灾里救人时被房梁砸到的伤,纪慕夏怀疑他伤到了骨头,淤青的已经肿起来了。
他们必须快速离开游戏,否则,不需要游戏里的鬼怪杀死他们,自己的伤势就可以拖死。
秦椒烦恼的挠头发:“那今晚怎么办?”
“今晚,我们去找祭司。”纪慕夏把四个时代下幸存的玩家用线连在一起,“我们去,停止时间。”
“到哪里找?那个红房子?”谢秉言的目光悠远地瞥向神殿外。
“不,这里。”纪慕夏回头,看着那盘成“8”字形的羽蛇神像。
“就在这里。”
……
天黑了。
“咚咚咚咚咚——”
神庙第一次在夜晚,响起了声势浩荡的鼓声。
这一晚,黑衣祭司竟然没有出现,但是神庙里多了很多战士,如同第一晚一样。
“凶日降临,熄灭火种!”
凶神恶煞的战士在院子里奔跑着,传递着特别的命令。
“今晚不许睡觉。”
“凶日吗?果然变了。”纪慕夏轻声说道。
今晚说好要一起行动,秦椒就近躺在了谢秉言的身边。
——本来她更想躺在纪慕夏身边,可惜谢秉言那个小气鬼非要夹在二人中间,不允许她靠近纪慕夏,被秦椒恨得在心里不断画圈圈诅咒他。
“我们互相提醒,谁要是看到其他人困了,立刻叫醒他。”
奴隶房内,除了他们三人,只有黑人拳击手一人了。
纪慕夏这话很明显是对他说的。
只是拳击手因为有过节,不肯过来跟他们一起坐,一个人坐在靠门的地方,避的远远的。
虽然说好要去找祭司,纪慕夏并没有立刻行动。
他还在等待最佳时间。
秦椒眨眨眼睛,来了主意。
“这种提醒没什么用,不如我们来讲鬼故事,越讲越精神。”
“好。”谢秉言精神抖擞,脸上写满了开心。
“我先开始。”
“我给你们讲讲,我遇到过的一个犯人。”
等等,不是鬼故事吗,怎么变成刑事案例了?
秦椒看着谢秉言嘴角噙着的笑容,心里有了不祥的预感……
半晌后……
谢秉言:“恐怖吗?”
秦椒和纪慕夏异口同声:“好恐怖!”
“还是聊天吧。”
院子里的脚步声依然很多,战士们来来往往,似乎格外忙碌。
现在还是没到时间。
“查利为什么叫你魔鬼医生?”
纪慕夏主动问起谢秉言,想要从侧面了解谢秉言为什么要装死三年。
他虽然知道谢秉言本来是心理学专业,但是并不知道他工作的具体内容。
就好像一般人总认为心理大师可以一眼看穿你在想什么,玄妙的如同有神通一样。
而纪慕夏的亲哥纪繁春也总说,这个专业,天生适合谢秉言。
结合其他人畏惧的态度,让谢秉言更多了一点传奇。
他用中指推了推眼镜:“因为看到我就像小朋友看到给自己打预防针的医生,像个恶魔。”
秦椒翻白眼:“你才是小朋友。”
谢秉言继续笑:“其实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心理医生。”
“准确来说,是个变态的心理医生。”秦椒翻着白眼,“我就是被他送进监狱的,好不容易出来,竟然又遇到这混蛋!我们明明都不在一个国家。”
谢秉言笑着纠正:“与其做变态,做个专门狩猎变态罪犯的猎人岂不是更有趣?”
秦椒总结:“意思就是说,比变态更变态。”
“谢谢夸奖。”谢秉言优雅的用右手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为了感谢你的表扬,我一定会帮你争取最舒适的监狱。”
秦椒没好气骂道:“滚!”
已经在他手上栽过一次,如果还栽第二次,那她的脑子就白长了。
两人一唱一和,如同双簧戏。
纪慕夏看的有意思,时间突然加急的心情渐渐松缓一些。
“你的手术刀?”
“专门定制的,方便携带。”
明明是杀人的武器,偏偏要做成救人的工具,可谓是最具有嘲讽意义的骗局了。
“你的眼镜?”
他明明不曾近视过,而且以如今的科技,近视早就可以治疗了。
“不是眼镜。”在纪慕夏面前,谢秉言无比的坦诚,“一个显示屏,随身资料存储库。”
而秦椒就疯了。
“你你你,你竟然不是近视!”
他们还以为,这魔鬼医生唯一的弱点就是近视。
高科技都无法治疗的近视,得有多严重啊。
加上他时不时扶镜框的小动作,让人误会眼睛看不清楚。
谢秉言故意再次用右手中指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框:“你们不是想找我的缺点吗,我就给你们制造一个,满意吗?”
这一次,秦椒从那竖起的中指感受到了谢秉言对他们智商的嘲讽……
想想他们曾经针对谢秉言的“近视”做过的各种陷阱,再想想谢秉言以前配合的演技,秦椒就觉得脸红。
以前她就有错觉,感觉谢秉言用中指推眼镜像是在骂人,后来看多了就以为只是个人习惯。
现在才知道,不是错觉,这混蛋真的就是故意在骂人!
就是在嘲讽:
一群蠢货,被我骗了都不知道。
秦椒突然插话:“不,你还是有缺点的,你单身。”
谢秉言:“……”
突然感受到了致命一击。
偏偏纪慕夏毫无所觉跟着一起笑时,谢秉言感觉更受伤了。
三人闲聊着,看似谈笑风生,可是谁都知道,彼此的精神紧绷着,并不敢放松。
终于,时间到了。
【恭喜你呀恭喜你,恭喜你呀恭喜你,进入倒计时第三天啦!】
白天扣除时间,半天后的零点又进入倒计时第三天,听起来仿佛格外不公平。
可是纪慕夏觉得已经足够了。
今晚他就要找到时间,停止时间。
“出发!”
第十章 时间停止
这一次,他们离开时,黑人拳击手也悄悄跟了上去。
走到神殿正殿外时,谢秉言无声地回头,往黑暗中瞥了几眼。
这一次,跟踪者没有慌乱的逃跑,默默站了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
齐了。
十三个玩家,最后只剩下他们总共六人。
而且恰好,四个纹身都有幸存者。
不知道是最开始游戏挑选玩家时就有精心挑选,还是在整死玩家时故意留了一条生路。
谢秉言回过头来,目光专注地只看着纪慕夏。
神庙里战士的喧闹声渐渐远去了,但是隐约能够听到。
只有神殿,依然一片静寂。
空空荡荡。
空荡荡的让人心慌。
因为黑衣祭司并不在这里。
秦椒眼神四处寻找依然没看到黑衣祭司的身影:“会不会是在那红房子里?”
虽然夜晚红房子着火了,到了白天,如同奴隶房的窗户一样,又自动恢复了。
“不,他就在这里。”
纪慕夏语气肯定地说道。
他一步步走向神殿正中间的那尊“8”字形羽蛇石雕。
“阿兹特克每年年终最后五天被认为是凶日,末日之后,就是新火仪式。刚刚外面正在举行的就是新火仪式。”
“凶日是末日,新火仪式是复活。在凶日这一天,会由祭司主持新火典礼,传递新火,让世界继续下去。”
秦椒似乎明了:“祭司在那主持仪式,待会会回来,我们是在这里等他?”
纪慕夏却摇了摇头。
他站在了羽蛇石雕下方,抬头仰望着羽蛇那黑曜石做成的眼睛。
它不是冷冰冰的宝石,它是温暖的,有情的。
“羽蛇神是祭司的保护神,而阿兹特克的最高祭司,有资格享有神明的名字,魁札尔科亚特尔。”
“魁札尔科亚特尔掌管的力量,是死亡与复活。就像衔尾蛇,一个循环与永恒。”
“外面的新火仪式早已不复存在了,我们看到的,只是记忆里的一个画面。”纪慕夏伸手抚摸在了羽蛇石雕的石座上,“祭司,您说是吗?”
秦椒震惊地抬头看着这尊石雕。
她怎么也没想到,黑衣祭司竟然就是这样一尊石雕神像!
“石头成精了?还是神仙下凡?”秦椒喃喃念道。
“都不是。”纪慕夏退后一步,看着黑衣祭司的身影在石雕像前显现,“是余念未消。”
黑衣祭司静静地看着纪慕夏。
“你还看出了什么?”
“我听说,你们的祖玛当年轻易接纳侵略者,就是因为一个预言,说会有白皮肤的救世主从海上出现。”纪慕夏答非所问一般说起了资料上看过的历史。
“可结果,从海上来的白皮肤人是侵略者,杀了你们的首领,渐渐覆灭了你们的文化,还有族人。”
黑衣祭司神色流露些许悲痛,沧桑的闭了闭眼睛。
“我看到了很多白化病人的残肢断臂,我想,你们以前也把他们做成药吧。”
“但后来,你也有了一个白化病的孩子。”
“为了他,你改变了预言,欺骗了你们的首领。”
纪慕夏眼神复杂地看着黑衣祭司,他不知道是说他到底算不算慈父。
在有些原始部落,父母为了钱卖掉白化病孩子的不在少数,祭司相对于那些父母来说,已经算好了。
但对于妻子,对于整个部落来说,祭司甚至可以说是罪人。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如此愧疚,困在这个循环里,始终出不去。
“已经结束了,停止吧,回不来了。”
阿兹特克文明消失了,就连土著的血统也渐渐泯没。
黑衣祭司睁开眼,看着纪慕夏,看了许久许久。
然后他突然笑了。
“我曾想过,如果我的孩子能健康长大,不一定像个战士一样强壮,但是一定像我一样聪明。”
“我希望的聪明孩子,大概就是你这样吧。”
“但是现在想想,我只希望他健康就好。”
到了最后,他谁也没留住。
白化病的孩子体质本就比健康孩子脆弱,当战争来袭,不用敌人动手,慌乱的环境就结束了他脆弱的生命。
黑衣祭司觉得,大概是自己的罪孽。
他杀害了太多无辜的白化病孩子,以至于神让他亲自体验了一番自己白化病孩子死亡的痛苦。
黑衣祭司的身影渐渐变淡,他看着外面的黑夜,带着释然的笑容:
“就让我,最后主持一次新火典礼吧!”
外面鼓声大起,战士们的喧闹声喝彩声大作。
纪慕夏没有煞风景的打断,走到了神殿外面,静静地欣赏。
当天上的七姊妹星越过子午线,黑衣祭司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木柴棒,在一名专为取火做出牺牲的人胸口点燃新火。
传火人带着火焰一路奔跑,火焰从胸口越来越大,蔓延向全身。
这一天的夜里,天地一片黑暗,没有一点火光。
天上没有星星月亮,地上没有火把火盆。
只有那一个传火人,变成一团燃烧的火焰,在新火上点燃火把,一路奔跑着。
纪慕夏看着传火人,疑惑地皱起眉头,带着些许不安。
谢秉言走到他身边,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份不安。
“怎么了?”
“这个人,有点面熟。”
奇怪,明明是他们部落的土著,却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火光把土著棕褐色的肌肤照出一片红润的气色,变成了红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