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扒了马甲我一无所知——by不吃姜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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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去了临时的服装间换了干衣服,身上也一直没能热起来。
“非得拍那么近距离的镜头, 也不怕把你冻出病来。”回去的路上, 杜京一直吐槽。
傅明渊抬起眼皮看了他两眼, 微微皱眉, 没有出声。
只是嗓子有些发痒,又喝了几口姜茶,驱散寒意。
两人还没回到住的地方,傅明渊的电话就响了。
是家里的阿姨打过来的。
阿姨说话的时候带了点哭腔,语气又急的不行,表述不太清楚,杜京只隐隐听到了“明礼”“受伤”“打架”这些字样。
傅明渊的眉头皱紧了,原本冻的有些发红的脸颊渐渐褪下了红晕,脚步停了下来。
听阿姨说完,他出声安抚了阿姨两句,又道了声谢谢,才挂断电话。
“请个假,得回家。”傅明渊轻咳了一声,放在腿侧的手指捻了捻,眼里带了些担忧,紧抿着双唇没有再说话,直接朝着导演那边走去。
杜京大致能猜到什么情况。
大概是傅明礼打架了。
这两人还在闹别扭中,傅明礼以前虽然不怎么听话,但也不至于会打架。
去联系司机开车的路上,杜京才看到六点多的时候阿姨给自己发过消息,那时候一直盯着傅明渊拍淋雨的戏份,没有注意手机消息。
杜京略有些懊恼。
因为傅明渊之前应了导演下部戏的缘故,再加上今天把难度较大的淋雨戏拍了,导演十分爽快便答应了他的假,同时还叮嘱傅明渊要注意身体。
这么冷的天,刚淋了雨,得休息好可不要感冒了。
回去的路上,杜京跟他说起短信的事情。
阿姨说是傅明礼一直没回来吃晚饭,才出去找的人。
傅明渊静静地坐在后排,单手撑着额头,大拇指按压在太阳穴上,压下隐隐的头疼,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我是不是对明礼太苛刻了?”
杜京正在包里找板蓝根和感冒冲剂,傅明渊说话的时候声音太哑了,隐隐有了感冒的迹象。
光喝姜茶没什么用,热水澡又没有洗,还是得吃药。
听到他的话,杜京趴到副驾驶的椅背上,叹了口气:“明礼才14岁,做了错事也还是可以原谅的,只是需要一点教训。”
“如果他真的学坏了,那并不是你的问题,关起门来再教育就行了,小孩子总不会长偏到哪里去的,你呢也不要老是把明礼当成大人,他毕竟还小。”
杜京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老妈子。
唉,傅家的两个家长,采用的什么放养式。
弟弟都快养成儿子了。
傅明渊手指动了动,嗯了一声,接过杜京递过来的感冒药。
傅明礼直接被阿姨扭送去了医院。
大概是没料到出校门就被阿姨遇上了,傅明礼一开始还想跑。
他现在一声狼狈,模样邋遢的不行,哪里还像那个平时咋咋呼呼的小少爷。
但是没能跑过。
一来是他腿不方便,二来是阿姨可是能在超市大促销的时候抢到一大堆东西的能手,力气和速度是一样都不能缺少的。
被抓到了,傅明礼也不好再跑。
更何况,要尊老爱幼,不能在阿姨手底下还挣扎,万一把人伤到了可咋办。
这想法一到医院就消散了。
因为阿姨抓着他肩膀的力气也太大了!肩膀感觉要断了。
傅明礼咬着下嘴唇,下意识舔了舔唇边的血迹。
阿姨直接扑到了急诊室医生那,啪嗒啪嗒掉眼泪,急得不行,求医生救救她家孩子。
也幸好去的时候急诊室没其他病人,医生看她火急火燎的,还真以为是什么大毛病。
结果傅明礼能跑能跳。
走路一瘸一拐是因为腿上青了几块,有点疼,小少爷没受过皮肉苦,一时没忍住,成了小瘸子。
脸上也只是破了一点点的皮,稍微渗出了点血丝。
医生:……
医生还是尽责地帮人安排了病房,安排好拍片。
傅明礼躺在病房的床上,因为阿姨怕他腿断了,愣是要医生给他把腿吊起来,一直到拍的片子出来,确定没事了,才给放下来。
傅明礼躺在病床上一声不吭,也不肯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手紧紧攥着书包的带子,不肯放开。
他这副样子,阿姨也不好说什么。
只是去给他弄了点吃的,叮嘱他晚上早点睡,明天再出院。
傅明渊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
夜路不好走,耽误了一点时间。
阿姨靠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盖了件棉袄,睡得很警惕。
听到有脚步声,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傅明渊冲她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阿姨指了指病房:“吃了点东西睡下了,那先生我就先回去了。”
阿姨打了个哈欠,她得回去弄早饭。
睡椅子上怪不舒服的。
傅明渊应了一声。
杜京送阿姨回家。
这会儿太晚了,阿姨一个人也不安全。
等人走了,傅明渊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身上带进来的寒意消散了,才进了病房。
病房里没有开灯,空调的温度打的很高,有点闷热。
傅明渊踏进去的时候,有一瞬间的眩晕。
可能是坐车时间太长的缘故。
他脱了外套,放轻了脚步。
没有直接去看傅明礼,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身上还是发凉。
手心却是滚烫的,覆在额头上也察觉不出什么差别来,只是有点坐车后的头晕和头疼,不太适应屋里的闷热。
良久,一直闷在被窝里的傅明礼动了动,踹了踹被子,才小声地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哥……是你吗?”
傅明渊捏着眉心,听到傅明礼出声,下意识皱眉。
指责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嗯了一声,走到了病床边上。
傅明礼从床上坐了起来,借着窗外渗进来的月光模模糊糊看清了他哥的身影,一下子眼泪就蹦了出来,呜咽着伸手抱住了傅明渊的的腰。
“哥,你别不要我!”
“我去把照片拿回来了,你别把我送走,我以后会乖乖的,不会再犯错的,哥,我不想去爸妈那里。”
“你别不要我……”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那天傅明渊走之后,他一个人哭了很久。
可是家里没有人,傅明渊甚至一句不要哭了都没有和他说,就那样走了。
傅明礼觉得太难过了。
比起这些年只是偶尔打电话回家关心他们的父母,他更在意的人是他哥。
这么多年来,陪着他成长最多的是傅明渊。
教会他人生道理的是傅明渊。
傅明礼无法想象,他哥如果真的不愿意管他了该怎么办。
第二天,傅明礼就丢下了面子,去找那些他送照片的同学要签名照,送了其他的东西作为补偿。
好几个人都还是不错的,都愿意还给他们。
至于他们背地里说什么,傅明礼已经不在乎了。
比较难搞的就是有两张被人送给了外班的学生,傅明礼和他们沟通了好几天,他们不愿意免费交还,非要傅明礼给钱。
傅明礼本来觉得,这是合理的。
毕竟他送出去的东西,到了别人手里就是别人的。
他十分痛快地给了钱,那两个人却出尔反尔,变本加厉。
于是有了今天的打架。
傅明礼从小跟着傅明渊长大,没少被逼着锻炼身体,力气也不小,那两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照片也被他抢回来了。
傅明渊的身子有些僵直,除了小时候抱过傅明礼,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这个距离的接触。
尤其是,傅明礼哭得鼻涕眼泪往自己身上蹭。
他有些不太适应地抬起手,许久,才在傅明礼的脑袋上揉了两下。
傅明礼打了个哭嗝,哭得更响亮了。
傅明渊皱眉,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要打扰到别人休息。”
傅明礼抽噎了两下,哦了一声,眼泪直接停了。
傅明渊将人从自己身上扒开,从床头柜抽了两张纸,低着头给他擦着眼泪。
“因为照片打架?”
傅明礼瘪了瘪嘴:“不是,因为他们欺人太甚。”
他小声把那两人讨厌的做法说了。
傅明渊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月光映着他的身影。
傅明礼看不清他哥的神色,只是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你错在哪里?”隔了好一会儿,傅明渊才开口问他。
他说话的声音比之前哑了许多,连鼻子都有些不太畅通,带了些许的鼻音。
傅明礼这会儿其实已经累了,一晚上都没能睡着,没有听出他哥声音里的异样,只是低着头瓮声瓮气地回答。
“不该擅作主张进你的房间,不该把你的东西私自给别人。”
“也不该和别人打架。”
他抓着被面,打了个哈欠。
傅明渊扯了一下衣服的领子。
“转过身去。”
傅明礼啊了一声。
但还是乖乖转过身。
然后被他哥压了一下肩膀。
下一秒隔着被子,有什么东西打在了他pi、gu上。
傅明礼:!!!
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
傅明礼不敢挣扎。
他哥下手可太重了。
他好想再哭一次,脸都羞红了。
他是小男子汉,怎么能被打pi、gu!
“我生气,不是因为你拿走了照片。”傅明渊拿的是傅明礼的鞋子,他下手还是收了点力气。
自小没有对傅明礼动过粗,傅明渊的太阳穴更疼了。
“你已经十四岁,该有正确的观念,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能够私自拿别人的东西,你早就清楚。”
“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犯了。”
“哥,我以后一定不会了,保证不会了!你……你打轻点呜呜呜!”真的好疼啊比被人揍了一拳还疼!
他还是觉得抄资治通鉴比较好。
傅明渊手下的力道轻了点,但依然没有停下来。
“打架的问题。”
傅明渊顿了顿,左手捏了一下眉心,差点没有站稳。
“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打架!你让我锻炼身体不是为了让我打架的!”傅明礼往前爬了爬。
“正当防卫是对的。”傅明渊把鞋子重新放回到原来的位置,又帮傅明礼掖好了被子。
“下次如果有这种情况,告诉我或者老师。”
“你不能保证自己肯定不会受伤。”
傅明渊走了出去。
病房里实在太过闷。
傅明礼哦了一声,整个人往被子里钻了钻,还是没忍住,撅着pi、gu,扬起上半身,看着他哥走出去。
到了病房门口的时候,傅明渊又停了下来。
“送你去父母那边的话。”
傅明礼揪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是我错了,跟你道歉。”
“快睡吧。”
比起平日里对着傅明礼的严肃、冷静,今天晚上的傅明渊似乎更加温柔了些。
说完这句话,他便关了门。
出了病房,没有了沉闷的空调气息,傅明渊才觉得呼吸顺畅了点。
他把大衣穿上,坐到了外面的椅子上,依旧如平时般挺直了脊背。
低着头单手撑在额角,按压了两下。
一直绷着的唇角终于松懈下来。
……
沈祁过来的时候,傅明渊还靠在椅子上睡着。
哪怕是这样睡觉,他也只是后脑勺靠在墙上,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
他睡得并不太舒服,眉头皱起,脸上带着不太自然的红晕,呼吸都有些粗重。
杜京把阿姨做的早饭递给沈祁,又拿着傅明礼的那一份进了病房。
这会儿还早,医生还没有来查房。
傅明礼也没有睡醒。
几乎是沈祁坐到傅明渊旁边的一瞬间,傅明渊就睁开了眼。
他眼里还带着睡眠不足带来的红血丝,微微偏过头,看到熟悉的脸,眯了下眼。
还没等沈祁开口,下一秒他便伸出右手,直接扣住了对方的后脑勺。
动作并不如平时那么轻,带了点强制的意味。
唇上的温度也有些发烫,连舌尖的带着点炙热的温度,让沈祁有了一种要被拆吞入腹的错觉。
覆在自己后脑勺的手心也是滚烫的,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他的头发,按压着他的后颈,把人又往自己身边压了压。
沈祁被迫拽着他的衣领,指尖碰到对方领口未遮掩的地方,原本紧闭的颤抖的眼皮撩了起来。
太烫了。
隐隐约约传来护士的声音。
拐角的护士站响起了病人呼叫的铃声。
分开的时候,沈祁的外套都乱了。
傅明渊似乎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己并不是产生了幻觉。
带着温度的指尖略过少年因为刚刚的吻发红的眼角,还在上面按压了一下。
“怎么过来了?”傅明渊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鼻音倒是没有了,眼底的黑眼圈有些明显。
脸上依然带着不自然的红晕,唇角也微微破了点皮。
沈祁啧了一声,舔了一下刚刚因为太过激烈而破皮了唇角,有着隐隐的血的味道。
“再不来,我男朋友倒在医院走廊我都不知道。”
早上的时候,杜京给他打了电话,告诉他傅明渊半夜赶回来照看他弟弟,回来之前拍了场雨中的戏,可能有点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