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路被迫营业——by姜涧

月初：“正确这个词我已经说累了。”
“……”吴郢彻底沉默了，破罐子破摔地说，“我弃权可以吗？我不知道。”
月初：“不行哦，这道题就算你没分。下一个……”她吃吃地笑了起来，“有过多少前任？”
吴郢艰难地憋出一个：“……一个？”
商昀州：“没有。”
“Si1ence正确……哈哈哈哈，”月初笑个不停，“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没谈过恋爱啊？”
晓澈小声逼逼：“连月初都谈过。”
月初：“？”
她瞪了对方一眼，又说：“言归正传，先把问题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了，理想型？”
商昀州：“应该是写了霞。”
吴郢面无表情地说：“你是不是偷看我答案了。”
月初笑得更开心了。她说：“转移话题是没有用的，WinG，到目前为止你只回答对了一个问题——刚刚可是你说的，”她学着他不屑一顾的语气，“‘这个应该没什么好怀疑的吧。’”
她拿起答案，准备宣读了。
“不，等等！”有点脸疼的吴郢打断了她，“让我猜一下，我肯定猜的出来。”
月初说：“那你猜吧。”
吴郢按照自己的思路回答：“……蕾欧娜？”
这是当年商昀州挑选的、拥有IK冠军皮肤的英雄。
月初摇头：“不是。”
“琴女？”
36D，不会吧？
“……不是。”月初提示说，“不是英雄，是……一种类型。”
类型，这么具体。
吴郢又侧过头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商昀州看。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了半分钟，商昀州忍不住道：“你看什么。”
“我在判断……匹配的类型。”吴郢说，“御……姐？”
月初笑得喘不过气：“不是。”
“阳光少女？职场精英？萌妹？肌肉猛男？……我认输，我真的猜不到。”
“其实有一个差不多接近了……算了，不难为你了，自己看答案吧。”
月初把商昀州的答题纸递给了他，让摄影师也走了过来，把镜头对准最后一题的答案。
那上面写着，可爱的。
吴郢沉默了。这么简单的答案，玩我呢。
不过……
其实她们是对的。他想。
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只是我以为我很了解，又或者说，我只记住了我想记住的部分而已。
然后他抬起眼来，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对方：“看不出来啊，你竟然是这种人——萝、萝莉控？”
又说：“我想起来了，我以前用过的那个替补账号的ID，kawaii loli……不会就是你改的吧？”
商昀州：“啊？”
三位解说与主持人：“？”
观看直播的观众：“？？？”
第83章
Alice在直播的时候一直盯着弹幕看, 偶尔也上微博刷几下。
眼见着“萝莉”这个话题一路发展下去，一发不可收拾，直播间有即将被封的风险, 她赶紧转移了话题：“那个, 我看到有粉丝做了你们的表情包欸。”
她探身过来, 把手机上的图片递给两人看。摄影师还特意跟近了镜头，让观众们也能看清图片内容。
表情包上是一个人和厚厚一本、看上去有几千页的书。
人的头被P成了商昀州的头。
书上写着……“WinG使用说明书”。
这个表情包很常见, 一般被用在“只能和特定选手配合的时才能打好”的选手身上, 在这里显然是被另作他用了, 大概意思是说商昀州很了解自己的队友。
不过这张图看起来似乎与之前看到的有所不同？
但吴郢的视线也没有在上面多做停留。他只看了一眼图片，目光就被下面的评论吸引了过去。
“姐妹整好活[给力]”
……整好活？
“哈哈哈哈哈虎狼之词啊, xswl。”
……？
他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商昀州, 发现对方的脸色有些微妙。
什么东西。
吴郢实在没看懂, 收回了目光。
等乱七八糟的弹幕终于被“哈哈哈”刷过去后，Alice才继续她们的采访环节。
“从之前的环节来看, WinG好像并不如自己所说的那么了解队友啊。”她笑着说, “接下来的提问就比较简单，回答一些自己相关的内容就可以了。”
“本来这是给全队准备的问题，现在只能由你们来回答了。”Alice颇为无奈, 谁让其他人都跑了呢，“这都是我们搜集来的粉丝提问，按照热度高低筛选出来的，所以也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你们一定要认真回答哦。”
“第一个问题，在队伍里有被其他哥哥欺负过吗？”Alice读着问题, “这个应该是给WinG的问题吧，应该不会有人欺负我们队长。”
吴郢想了想, 言简意赅地给出了一个答案：“他们不敢。”
此时，远在基地外、正在偷看直播的IK其余队员，听到这里时却面色一僵。白仲严冷笑一声：“他？你觉得我们欺负的了他吗——哎说真的，是不是因为他看上去很好欺负，所以没人识别的出他的真实队霸身份？？”
小金：“不知道。”
白仲严：“他不欺负我们就算好的了！老子还记得他在采访里是怎么黑我的！！他说我没有心！！”
小金赞同地狂点头。
“第二个问题，似乎也是给你的——现在离开原来的队伍也有一段时间了，以前的队友有留在次级的，也有到联赛来比赛的。我看到你开播那天，原来的搭档还来给你送礼物啦。所以现在和以前的队友还有联系吗？”
又是这个问题。
虽然提问的人前面加了一堆废话转移视线，但吴郢还是从她的提问里读出了试探的意味。他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没有。”
Alice：“……”
她觉得自己似乎不该设置这个问题。
毕竟正常人都会回答“有”。就算没有，也会客气地说“不怎么联系”了。
他这么说，很明显地是要撇清关系，不让别人再胡编乱造了。
Alice连忙把题目里关于以前队伍的问题全部跳过了。
她接着问：“下一个问题，大家的ID都是什么意思呢？”
“随便起的，没有特殊含义。”商昀州说。
吴郢说：“名字拼音拆开组合在一起的。”
Alice低下头，看了一眼问题：“她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大写最后一位字母……？”
“因为想赢。”
Alice笑了：“Win——原来是这样啊。”
“这个问题是，评价一下自己的每个队友。”然而该评价的那群人全跑了，她腹诽道，“所以你们评价一下自己的搭档吧？”
评价？
这个简单。吴郢抢先发放好人卡：“他是一个很好很负责任的队长。”
似乎是早料到了他们的答案会很敷衍，Alice说：“提问的粉丝有要求，说是你们说的内容不能太少，如果太少，我们就要一直问下去。所以麻烦详细的回答一下吧。”
“我已经编不动了。”吴郢耍赖道，看了一眼商昀州，“要不然……你先说吧？”
“你觉得我怎么……”他说到一半觉得怪怪的，连忙改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商昀州的评价却很认真，远不及他那么敷衍。
他思索了一会，说：“好胜心很强，比赛特别想赢。英雄池比较广吧，至少所有AD熟练度都很高。平时也比较听教练的话。”
还着重强调了“平时”两个字。
吴郢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有些不服地看过去，收获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Alice却无知无觉，继续问道：“除了这些呢？除了比赛上，生活方面呢？你怎么评价？”
商昀州：“生活里，是比较可爱的人吧。”
Alice：“……”
吴郢：“……”
一旁没说话的月初忽然捂着嘴开始笑。
确实，吴郢从小到大都被夸可爱，主要是长了一张具有欺骗性质的脸，导致他上了初中后天天被问小学几年级了。
就在前天，买东西的时候还被不认识的人问过“初中今天是放学了吗”。
别人说他倒没什么，商昀州一说，他就有些奇怪的感觉。
毕竟刚刚才说过……理想型，之类的话。
说者虽无意，可听者有心。吴郢忽然有点生气，气自己没出息——说好了成绩第一别搞幺蛾子，没保持两天就开始想东想西。
随口说的一句话都乱想。
没出息，真的。
这时，商昀州又加了一句，似乎是看月初笑得太厉害了：“我们队里的人都这么觉得。他粉丝也都是这么说的，不是吗？”
不知为什么，吴郢忽然松了口气。
“可爱？”一直没有说话的月初忽然开口了，“是指……外貌上看起来年纪比较小，还是性格上呢？”
外貌？性格？
商昀州想着，看了一眼对方。吴郢确实挺可爱的，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就这么觉得。
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还在上学，背着书包站在门口，踮起脚尖，想越过人群，看里面的比赛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有改变多少，依然会不自觉地黏着人，非要拉别人和他一起排位。有什么问题也不开口，一定要等别人开口问，问了好几次才愿意说出来，像是要把自己关进茧里。
而自己倒也并不厌烦这一点。
或许没人记得那段时间了。那段商昀州刚刚上场、队伍表现不佳的时间里，他曾被队伍的粉丝攻击得体无完肤过。
那是他第一次差点丧失对游戏的热情。
那段时间里，他唯一的安慰，就是在空闲时间里带那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弟弟玩游戏。只有那个时候，对游戏最本来的热情才会一点点地复燃。
他也曾是一个刚刚上场的新人。
没有粉丝。
没人向着他说话。
他们只会说，这个人根本不如以前的辅助Nie，为什么还要让他上场？
——什么垃圾国服第一蕾欧娜，我们根本不需要他！
让他下场！！
幸好，还有一个人，会打大段的字过来安慰他。先是瞎分析了一大堆比赛内容，说，我今天下课后看你的比赛了，其实你打得很好，那群骂你的人都是眼瞎的黄铜吧。太不要脸了。
接着是噼里啪啦一大段骂人话。
再问，今天能玩游戏吗？
那之后，他见到攻击他的言论，心里都会冒出反驳的声音来。
不是这样的。那个声音说。至少还有人会需要你啊。
……
不过最近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想到这里，商昀州又略微有些不爽。
——唯一改变的一点，是对方不会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叫自己“哥哥”了。以前叫的特别起劲，一口一个，长大了之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好意思。
商昀州觉得自己产生了一点可怕的想法。
他想听对方再这么叫一次。
……这算什么？
怀旧系列？
“也都有吧。”商昀州把神思拉回当下，说。
月初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笑得更厉害了：“那么，其实我听说WinG的粉丝有时候会觉得他很，怎么说，不当人？你怎么看？”
她挑了个折中的说法。
毕竟原话是“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jpg”。
吴郢：“？？”
越听越一头雾水。
“是吗？”商昀州说，“我不觉得。”
说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吴郢，露出他平时接受采访时惯有的、礼节性的笑容，很浅的一点，挂在嘴角。吴郢被他这么看着，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太重了——他居然有些畏缩，想就地逃走。
可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回视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么仔细一看，他还真长得挺好看的。吴郢想。怪不得有那么多女孩子乐此不疲地为他应援，别人骂他一句都气成河豚，恨不得骂十句回去。
他不像自己一样把头发弄成了浅色，而是依然留着黑色头发，连碎发都很规整，没有一丁点叛逆的气息，很像各种电视剧里出现过的……叫什么来着，邻家少年？——等等，我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WinG？”Alice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啊？”
吴郢这才回过神来，想起现在还在直播。他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没有在脸上表达出来，语气平静地编了个借口：“我……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其他的了。”
“算了，下一个问题吧。”Alice也不勉强他，“这个问题……你们觉得谁是队里最gay的人？”
吴郢：“……”
好问题。
谁想出来的问题，奖励他和Voo对线一整天吧。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似乎，是我吧。他想。
然后吴郢不假思索地回答：“白仲严。”
正在基地外偷看直播的白仲严：“？？”
他狂发弹幕：“什么鬼几把东西，我警告你不要平白污人清白啊啊啊啊——”
“那我们队长觉得呢？”Alice又问，“你的意见应该比较具有代表性。”
商昀州：“白仲严吧。”
Alice一愣，笑了起来：“这么统一啊，为什么说是他呢？”
吴郢：“因为黑他不会被带节奏。”
商昀州：“因为他有女朋友，没有舆论压力。”
白仲严继续弹幕轰炸：“？？？”
结果他一个人刷屏太多，被粉丝逮了个正着。
“u1s1，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
“哦原来你在这啊，滚回去给爷直播嘻嘻。”
白仲严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他们不遗余力的黑他了。
一个人是否能在队友面前有尊严，取决于他粉丝的战斗力强大与否。
哈哈。
“……哈哈，”Alice也干笑了一声，“好的，下一个问题，这个，呃，这个……你们是怎么看待自己的cp粉的呢？”
吴郢惊了。
这是什么送命题？谁想出来的脑残问题？？
就连向来尊重人的商昀州也有些无言以对，说：“为什么要抽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