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by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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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听起来和红线神器似乎没什么关联,沈时冕恩了声,示意颜右继续说。
“第二个上古传闻也是关于天神羽画,羽画和厉霄双双陨落后,曾有个女子站出来说她怀有天神羽画的骨肉,并向湛赢剑求证,湛赢剑确实对她的请求有所回应,于是这个女子靠着生下的孩子是天神之子的名声建立了如今的崇羽宗,那个孩子就是明日剑诀的创始者,很多人都认为就是因为羽画和崇羽宗的先祖生情并有了骨肉,才刺激了厉霄致使他囚禁羽画。”
“第三个传闻和上古天神倒没什么关系,只是前几年,有人在罗刹海附近的黑市求购红线形态的神器线索,属下正着人去查他的踪迹。”
……
林林总总,颜右一口气说了十来个自己得到的消息,沈时冕没从上古传说里找到相关启发,唯一称得上有价值的就是有人求购红线神器线索相关,那么只要找到那个人,也许对方会知道与之相关的情报,颜右也已经在查。
沈时冕便点点头,低声念了下沈情的名字,“阴魂不散。”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颜左此时才出声,语气颇为担忧,“属下听说尊上灵脉受损,会不会因此暴露身份?以防万一是否要借故离开秀山院一段时间?”
沈时冕摇摇头,“暂时不行。”红线神器还在,他和玄赢半绑定状态,去哪都会被玄赢轻易找到,到时候会暴露一些他想隐瞒的东西,而且他也已经习惯了要弄清楚玄赢的目的,否则总觉得心里搁着事,做别的都集中不了。
他积威甚重,下了决定后颜左不敢劝,便闭了嘴,虽然他们找到尊上不过短短五年,却已心服口服。
最后沈时冕吩咐了颜左和颜右分出人手去追查镇北带着狮形妖兽的女魔修,才离开了峰顶,回到自己院中。
玄赢其实能察觉到他离开,不过沈时冕有手有脚,爱去哪去哪他也管不着,便趁此机会自顾自地去了山腰的灵泉放松一下,顺便苦恼修复躯体的方案失效,下一步怎么办。
于是沈时冕回来的路上便发现红线那端的人根本不安分,而是有闲心跑去泡灵泉了。
沈时冕在院中驻足良久,一直等到红线那端的玄赢泡够灵泉回来,才收回视线。
次日一早,由于假期尚未结束,玄赢还不必上课,他一早就察觉到了结界被人触动,有人进来了,秀山院有他结界牌的人只有梁赋,但梁赋从不会这么早到,玄清子也不会这个时间找他,于是唰地睁开眼。
等他匆匆出来,已经看见院子里坐着一个穿着鹅黄衣衫的女子,正慢条斯理地把带来的食盒里的食物一样样往桌上摆。
听见玄赢的动静,女子转过脸来,冲他温柔一笑,“你醒了。”
玄赢愣在原地,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怎么来了?”
女子闻言低头,语气颇为伤心,“你好像很不想看见我,一点也不想我。”
玄赢更无措了,不自在但是很认真地回答,“没有的,我很挂念你。”
女子这才满意地抬起头,冲玄赢招手,“过来。”
玄赢听话地走过去,女子刚握住他一只手,玄赢忽然若有所觉,扭头去看沈时冕的院子,只见半透明的沈时冕不知什么时候立在墙头,正神色莫测地垂眸看着他和女子接触的手。
玄赢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抽回手。
随后转回脸紧张地清了清喉咙,对女子道,“我给你介绍一个…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咦,不知不觉中秋节啦,祝大家节日快乐呀,看到的都是我的小可爱
第20章 第 20 章
沈时冕就站在那,看着玄赢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样子,玄赢平时没干劲就很懒散有干劲就十分张扬,但沈时冕从未见过这样小心翼翼,不知所措模样的玄赢,竟然意外有些……可爱。
他眸色沉沉,见那陌生女子面容素净柔美,噙着温柔笑意,却不知为何讨厌不起来。
隔着一道结界,沈时冕听不见对面的声音,只见玄赢和那女子说了几句话,又指指他这边的院子方向,那女子眼含讶色地投过来一个眼神,显然看不见沈时冕的魂体,却点点头不知应了什么,接着就起身和玄赢走出了院门。
玄赢很少这么紧张,想到要带女子去见沈时冕,他的手心就攥着一股汗,直到站在沈时冕的门口还在缓缓吸气,女子看出了他的紧张,打趣道,“介绍什么朋友给我让你紧张成这样?难道是心上人?”
心上人这个词让玄赢想起沈时冕身上那根要命的红线,一时间十分心虚,对着女子,他的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全都消失了,怂得厉害。
女子眉眼弯弯,“放心吧阿赢,就算是你的心上人,我又不是恶婆婆,你放松些,我不会和玄清子告状的。”
玄赢懊恼地咬了咬唇,暗骂自己没用,镇定了一下情绪假装无事地敲了敲沈时冕的门。
不多时门就缓缓打开,身量高挑,神色淡然的沈时冕就出现在眼前,女子眼前一亮,要不是盯着人家脸看太不礼貌,她都想多看一会。
玄赢双手背在身后,紧张地掐着手心,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对沈时冕介绍道,“沈师弟,这是我……我娘亲,娘,这是凌霄阁的沈师弟,沈掌门的关门小弟子。”
娘亲两个字几乎只剩气音了,沈时冕却还是听得清楚,眉宇间的冷厉微微消散,有些怔忡,却依旧十分懂礼貌地对女子行礼。
玄赢的娘名叫姜潋,姜潋是第一次来秀山院,往年玄赢有空都会回玄江门去看她,今年她自己来了,把玄赢吓了一跳。
姜潋对沈时冕的印象很不错,沈掌门的关门弟子名声也是听过的,看着就端庄沉稳,她瞧着也很亲切,于是温柔地对沈时冕道,“你和阿赢住处相邻,他性子闹腾,肯定没少麻烦你,你多担待些。”
沈时冕眼睛的余光瞄到姜潋身后的玄赢,见玄赢苦着脸做出个拜托的姿势,可见是个怕娘的,让自己别拆穿。
这样可爱的玄赢让沈时冕有些难以抵抗,艰难地收回视线,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姜潋身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姜潋气场温柔没有攻击性,又或者因为她是玄赢的母亲,沈时冕对她有着令他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耐心,而且姜潋虽然样貌年轻宛如少女,却似乎没有修为,是个凡人。
寒暄过后,姜潋邀请沈时冕一起回玄赢院里,沈时冕竟也没拒绝。
姜潋走在最前面,两个小辈走后面,玄赢悄悄传音给他,“我们俩的恩怨是我们俩的,我相信你不会迁怒我娘。”
沈时冕偏过脸,仗着姜潋没修为,凑到玄赢耳边声音极小地说道,“自然,只是师兄今日让我很惊讶,阿……赢?”
阿赢两个字明明只有姜潋会这么叫,从沈时冕口中叫出来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玄赢面上无光,一直以来在沈时冕跟前的形象逐渐崩塌,他也很绝望啊,但有些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只好愤愤瞪了眼沈时冕,扭过脸去不理他。
沈时冕似乎沉浸在挖掘不同的玄赢的乐趣中了,直到几人坐下,姜潋开始劝他们吃晨食,玄赢才拦着她,“沈师弟现在不能吃东西。”
姜潋闻言有些担忧,“我听说你们修行者总是会受奇怪的伤,阿赢也是。”
玄赢连忙保证自己没事,沈师弟也不会有事,他会尽全力帮助沈师弟的。
这句保证说得格外认真,玄赢对着姜潋,总是有种奇怪的拘谨和乖巧,就连沈时冕都察觉到了。
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总觉得玄赢和他娘的相处有些不自然,但玄赢常年在秀山院,母子间有些生疏又好像很正常,何况他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与长辈的相处经验只有和严肃的师尊和各位师叔,其实并不清楚正常的母子该如何相处。
姜潋是个很好的母亲,对玄赢关切,对玄赢的“朋友”也很友好,沈时冕不由得想起那个即将抵达的泉源宗宗主之女陈清泉,他曾听自己的师尊沈蕴提起,玄江门一直想和泉源宗结盟,所以玄清子会想撮合陈清泉和玄赢再正常不过,到时候,对着自己的准儿媳,姜潋想必也会这样温柔吧。
熟悉的烦躁与戾气再次升腾,沈时冕闭了闭眼,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以免失态,红线神器会不会让他对玄赢产生忠诚感他不知道,占有欲与排他性,倒的的确确与日俱增了。
玄赢不知道沈时冕心中的疑虑和烦躁,见他们俩相谈甚欢也松了口气,拿手撑着脑袋歪头一边吃一边看眼前俩人聊天,时不时插两句,嘴角含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满足笑容,偶尔沈时冕的目光扫到他,都觉得再次见到了小时候那个阳光活泼的玄赢,身心都变得宁静了。
不知不觉到了午时,玄赢伸了个懒腰,“娘,你陪沈师弟坐一会,我离开一下。”
姜潋不疑有他,“好,你要去接泉源宗的人吗?”
玄赢撇了一下嘴,嘟囔着,“我就知道死老头让你来不安好心。”
姜潋含笑揶揄,“玄清子让我来看儿媳妇怎么就不是好心了?”说着眼神朝沈时冕飘了一下,“除非你早有心上人了。”
玄赢捏了下耳朵,否认道,“没有的事。”
沈时冕盯着玄赢的背影,神色有些冷,姜潋的笑容也略微收起,“这孩子,心思太重了。”
“您为什么这么说,师兄每天都很……活泼。”沈时冕艰难找了个中性词来形容。
姜潋看看他,她实在有些喜欢沈时冕,也愿意和沈时冕倾诉,“阿赢很听我的话,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没有记忆,他和我总是有些不够亲近。”
沈时冕心中一动,“没有记忆?”
姜潋点点头,“阿赢五岁的时候我们家出了变故全村的人都遭难了,我受了伤醒来后就忘记了阿赢和所有人,是玄清子掌门救了我们母子,带到玄江门,还教养阿赢。”
玄赢五岁的时候,沈时冕尚在襁褓中,结合玄赢说过他抱过襁褓里的沈时冕,他们两家都是在同一年遭遇变故,有个不可思议的答案缓缓成型。
沈时冕瞳孔微缩,保持着最大的冷静问姜潋,“您说的村子,在哪里?”
第21章 第 21 章
姜潋没察觉他的心绪起伏,歪头想了想,“我们的村子好像是在北边,据说离罗刹海不是太远,玄清子说是流窜的魔修作案。”
她说到这个,脸上流露出心疼的神色,“阿赢那么小就经历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我作为娘亲却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没有尽到职责,醒来以后还要阿赢安慰我。”
沈时冕心道果然如此,十有八|九玄赢的村子和他被沈蕴发现的村子是同一个地方,玄赢……一定目睹了当年的人间炼狱。
所以师兄是不是也对他的身份有所知晓?才会……后来突然态度骤变?
沈时冕忽然有些不敢去想,他迫切地想见玄赢,想问清楚。
姜潋对他的急躁有些感觉,安抚道,“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阿赢和我们都很好,还认识了你们这么多的朋友。”
朋友……
沈时冕心中自嘲,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
姜潋是个很随和的人,总是温柔地笑,沈时冕有时候会想幼年第一次见到的玄赢身上那些温暖的气质是不是都源自于这位母亲的教导。
不多时,姜潋作为受过重伤体质不好的凡人有些犯困需要午睡,沈时冕就告辞了。
他面上不显,其实心里一直记挂着玄赢去接陈清泉的事,在秀山院里随意走了走,却收获了许多偷偷摸摸的注视。
沈时冕从小的确是在凌霄阁长大,但五年前,颜左和颜右却找到他,奉他为主,他才得知自己真正的身世。
他的身上,流着魔修的血脉。
颜左和颜右都是魔修,但属于魔修里的苦修派,除了修炼方式不同,和修仙者区别不大,魔修中还有血修派,喜欢血祭和用活人修炼。
沈情就是血修派的现任魔尊,也是沈时冕血缘上的叔叔,他五年前对沈时冕下过一次手,目的是沈时冕身上的一丝魔神血脉。
上古时期魔神厉霄虽然陨落,但留下了一丝血脉本源被魔修的祖先得到炼化入自己的血脉,这一丝血脉本源代代相传,偶有激发,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沉睡着。
沈时冕幸或不幸,出生时就激发了血脉本源,因此被他的亲叔叔沈情盯上想利用血修的方式夺过去,也许能冲破天柱崩塌的限制,重新获得飞升的契机。
于是沈情设计害死了他的父亲,沈时冕的父亲临死前拼命将妻儿送走,封印了沈时冕身上的魔神血脉,匆忙中他的部下只有一部分跟随,后来包括沈时冕的母亲在内全数被杀。
就连他们临时歇脚的村庄也被屠戮殆尽,只剩沈时冕一个被沈蕴救走,沈蕴只当他是普通的幸存者,并不知道他是魔修的后人,今天以前,沈时冕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他背负着血海深仇,要全数还给沈情,叫他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