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by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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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赢愣了一下,挂念谁,这秀山院里,他最时常“挂念”的只有一个沈时冕,从前是挂念着怎么使绊子,现在则是担心他出什么事,今天他心不在焉的感觉这么强烈,说明沈时冕很可能离他有些远了。
思及此处,玄赢的神色有些凝重起来,他不露声色地瞅了眼自己尾指的透明红绳,见它果然在远端分岔延伸向了远方。
玄赢想了想那个方向的建筑,愕然发现竟然是孑立院的位置,他便有些坐不住了,安抚好姜潋就揪着斑斑的后颈直奔孑立院而去。
一路上小破飞剑风驰电掣,生生飞出了神器名剑的速度,但到了孑立院附近玄赢又犹豫地慢下来,他和凌霄阁向来没有往来,贸然跑去院长闭关的孑立院,怕是门都进不去,还会引起怀疑,直接利用红线把沈时冕拉回来也不可行,上次在山下客栈就证明了除非沈时冕自愿,否则是拉不动的。
思来想去,玄赢在离孑立院一段距离的地方落地,确定旁边没有其他人,才小心翼翼地向孑立院靠近,地面有林木掩护,加上山体本身有坡度,只要他小心点,正常不会被发现。
斑斑不明所以,咕呜咕呜了一声试图引起注意,立刻被玄赢捏住嘴,严肃道,“不可以出声。”
幸好雪豹虽然年幼,好歹是只灵兽,基本的意思能领会,便安静了下来。
玄赢满意地挠挠它的下巴,心想我儿子真乖,就继续前进,直到孑立院进入视线,才再次犯愁,沈时冕八成是利用魂体进去的,他总不能把自己魂体分出来照办,万一有危险可就是买一送一了,深蕴可不是好相与的。
在外面徘徊了片刻,玄赢突然察觉到自己尾指上的红线微微发热,他心中一动,尝试着拽了拽红线,果然看见孑立院的结界里冒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影,他松了口气,赶紧又拉了一下,把沈时冕的魂体快速扯回来,就在沈时冕落在他旁边的一瞬间,孑立院中传出一声饱含威严与怒气的冷哼,这一声的攻击性让毫无准备的玄赢都脑袋发懵了一会。
他迅速意识到不妙,反应极快地将显然受了重创的沈时冕的魂体塞到斑斑身上,快速远离了孑立院。
但刚刚的动静已经引起了骚动,孑立院中很快涌出一些人飞向空中在四周搜寻,玄赢不敢御剑升空,只能尽力躲避空中的视线,为此甚至使出了自己半吊子的各种隐身术法,好不容易才到了公共区域。
一路提心吊胆,把沈时冕芯子的斑斑送到他床上那个闭着眼的身体边,玄赢才感觉自己活回来了。
要是被深蕴的人当场抓住真是说不好什么结果,沈时冕又被鸳鸯线救了一次,要不是鸳鸯线锁魂的特性,他可能就被沈蕴当游魂野鬼给灭了。
第二天,秀山院宣布假期延长三天,因为疑似有闯入者,整个秀山院都开始戒严。
玄赢守了雪豹体内的沈时冕一夜,临近天亮才靠着床沿打了个盹。
睁眼时,竟发现沈时冕不知什么时候回了自己身体,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玄赢正待问清楚他在孑立院看到了什么,就见沈时冕迟疑地伸出苍白的手指,碰了碰玄赢温热的脸,问他,“你是我的道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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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摆好了兴师问罪的姿态的玄赢瞬间傻眼,“你说什么?”
沈时冕蹙了蹙眉,苍白手指收回去按住自己的心口,那里看见眼前的人时出现的心悸、欣喜、甜蜜,酸楚的复杂感觉做不得假,他的记忆一片空白,茫茫然找不到归处,只有眼前的玄赢,让他抓到了与世间联系的真实感。
于是沈时冕认真道,“虽然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感觉告诉我,你是我的挚爱。”
玄赢被他吓到了,“失忆?”
沈时冕拧着眉严肃点头。
玄赢敲敲自己额头,明白这是什么倒霉状况了,沈时冕冒险查探沈蕴的孑立院,由于只去了魂体导致魂体受创,产生了临时性的记忆混乱,这是很常见的事,通常来说记忆混乱过个几天到几个月不等就能逐渐恢复,慢慢想起一切,不是什么大事。
可沈时冕的问题却出在了鸳鸯线上,他清醒的时候也许能抵抗那种不自然的情感控制,受到的影响还在可控范围内,现在神魂受创大概就被鸳鸯线彻底误导了不该有的感情,简单来说,失忆的沈时冕非常自然地觉得自己爱玄赢。
玄赢一时间哭笑不得,千防万防,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翻车的,但现在直说鸳鸯线的事恐怕也于事无补,沈时冕什么都不记得,又怕说了反而刺激他,到时候不知道会发什么疯。
反正记忆混乱只是暂时的,熬过这几天,等沈时冕自己慢慢想起来就没事了,玄赢乐观地想着。
见玄赢不说话,沈时冕垂下眼睫,“难道我们不是道侣吗?但只有你守着我。”
玄赢充分发挥新开发的胡言乱语天赋,继续分享他刚编的说辞,“是这样,我们只是秀山院的同窗,偶然碰到了受伤的你才把你送回来,你不可能喜欢我,不信你出去打听一下,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非常水火不容。”
沈时冕显然不信,“既然如此,你怎么能进我的地方?”
玄赢反应迅速地回答,“从你身上找到的结界牌。”实际上是之前沈时冕给他的。
沈时冕目光很平静,玄赢看不出来他信了没有,现在又在想什么,当然关系也不能说得太僵,不然失忆的沈时冕一个人很可能会暴露很多事,比如被盘查闯入孑立院的人时露出破绽,或者因为失忆引起凌霄阁的人注意,也会暴露。
于是玄赢又恰当地补充,“不过最近因为某些事我们在合作所以暂时休战了,你受伤的原因是闯了不该去的地方,很可能会被盘查,所以你最好不要暴露自己失忆的事。”
沈时冕慢慢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玄赢从来不担心他的智商,相信他能掩盖好,便将秀山院大致的情况和他说了一遍,着重强调如果有熟悉的人来看他一定不能露馅,装病装虚弱都可以。
沈时冕都一一应了,最后才问手上的红线,玄赢照旧用锁魂的借口搪塞过去,至此他觉得万无一失了,反正沈时冕照旧在晚上靠斑斑温养魂体,过几天开课,他只需要去和玄赢一起的丹药课,剩下的只要熬到沈时冕恢复就行。
这么想想,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玄赢向来是个豁达的性格,想明白了也就不再纠结,沈时冕却望着他若有所思。
他的感觉不会骗人,玄赢再怎么说,他都不信自己和对方就是单纯的前对手后合作的关系,可玄赢的话里又没什么破绽,难道说……是他单方面地暗恋玄赢吗?
思及此处,沈时冕心里泛起一些苦涩感,那是情感诉求得不到满足被无情推开的滋味,但他很快调整好,沈时冕不是那种自怨自艾甘于沉默的个性,如果真的是因为单方面暗恋,玄赢才对他的感情一无所知,那么就趁这个机会,让玄赢正视他的感情。
玄赢尚不知道沈时冕决定了什么,提心吊胆地等着盘查,期间不断给沈时冕灌输各种注意事项,力求不要被人看出异常来。
终于在他们逃回来的第二天傍晚,有执法阁的人上门了,他们先来了沈时冕这边,等看到玄赢也在表情一个比一个魔幻,有个人甚至退出去看了眼门口的牌子,确认自己没找错。
玄赢当作没看见他们的惊讶,看沈时冕应答自如,把嫌疑撇干净,轮到玄赢时,他说自己事发时在陈清泉那边,不可能□□去孑立院,一般人魂魄离体的时间不能太长,不会将肉身扔在很远的地方,沈时冕是托了神器的原因才能做到。
玄赢去找陈清泉的事有很多人都看见了,因为最近和沈时冕的八卦风头正劲,不少人都很注意他。
执法阁的人没纠结他们,本来他们的嫌疑就很小,只是来例行问话罢了。
但结束时,他们还是要求玄赢让他们盘问一下刚来两天的姜潋。
玄赢一听他们要找姜潋问话,满脸都写着不高兴,“我娘就是个没修为的普通人,神魂离体早就不能活了。”
执法阁的执事无奈道,“但这是院长亲自吩咐的,我们也不敢违抗,你就配合一下吧。”
姜潋是玄赢的逆鳞之一,沈时冕瞧出他的怒意,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师兄。”
被他手上冰凉的温度一激,玄赢总算冷静了点,沉着脸把他们带去找姜潋,但是一路上严辞警告他们不许吓唬姜潋,要和声细语的。
执法阁的人暗暗擦冷汗,心想谁敢给你这个小祖宗的娘受气,还不够你折腾的呢,随后又更疑惑玄赢和沈时冕是怎么能做到化干戈为玉帛,和谐相处的?
沈时冕全程的表情都是虽然跟往常一般冷冷淡淡的,但细节处他们都感觉到了对玄赢的迁就。
执法阁的人瞧瞧天上,最近太阳也没从西边升起啊。
等到他们确认完姜潋的确没有修为离开,玄赢主动要去买些姜潋爱吃的东西回来当晚饭,沈时冕则有意留了下来。
姜潋疑惑地看看他,沈时冕道,“您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姜潋犹豫了一下,“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时冕不动声色,安抚道,“没什么事,您放心,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姜潋不疑有他,“什么问题?”
沈时冕微微垂眸,“您知道,师兄对我的看法吗?”
姜潋更奇怪了,“问这个做什么呢,你们应该比我更了解对方吧?”
沈时冕抿了抿唇,微微偏过脸,“我喜欢师兄,想让师兄做我的道侣,可师兄似乎并不清楚我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要追师兄先搞定娘亲-v-
第29章 第 29 章
沈时冕这样直白,姜潋撸了一下回来的斑斑,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她不是那种习惯替玄赢作主的母亲,虽然玄赢非常听话,但面对向来有主意的孩子,她极少试图去给玄赢安排什么。
玄赢在她的印象中十分早慧,玄赢五岁的时候,她失忆醒来,身边陪伴的只有这个孩子,玄赢用远超五岁小孩的成熟和镇定安抚了她,并告诉她忘记了以前的事没有关系,反正都那么可怕,他会照顾姜潋,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姜潋。
而玄赢确实做到了,以掌门大弟子的身份为孤儿寡母在偌大的仙门争出了一个容身之所,玄清子掌门也很回护玄赢,不管闯什么祸都会替他料理干净。
眼前的沈时冕是她很喜欢的孩子,玄赢若是与他情投意合姜潋由衷地觉得高兴,玄赢若是不愿意姜潋也是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她斟酌了一下谨慎地回答,“阿赢时常给我写信,信里总有一大半是在说与你有关的事,其他人哪怕是和他一起长大一起来秀山院的梁赋也没有这样高的频率,我想你在他心里一定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沈时冕眸中划过一丝亮光,玄赢原来是在骗他,他们俩根本不是玄赢口中那样一直水火不容,也许师兄和他一样,表面上针锋相对,实际上抱有不为人知的感情?
姜潋见他整个人透出愉快的气息,也跟着弯唇微笑,“虽然我无法介入你们的事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阿赢的小秘密,你喜欢他的事我也不会挑破,让你亲口说可好?”
沈时冕自然愿意,将姜潋说的话一一记下后,郑重道,“若师兄应允我,您从此也是我的娘亲。”
姜潋笑意更盛,“我也想看到你叫我娘的一天。”
斑斑不明所以,只知道抱着自己的温柔美人很高兴,于是也高兴地呜呜了两声。
两人私下达成了共识,玄赢尚不知道自己被亲娘给卖了,惦记着姜潋今天受了打扰,卯足了劲带了很多她爱吃的东西回来。
进门后,见沈时冕安静坐着有些小心翼翼地替姜潋捧着一团毛线球,刚换的雪青色长袍铺泻垂地,长发被玉簪简单固定,显出沉着清隽的味道,斑斑嘴里咬着一团毛线在姜潋膝盖上打滚,最后被毛线缠得到处都是,姜潋则在专心给斑斑织小衣服,整个画面说不出的安宁与和谐。
玄赢有片刻的失神,世人都向往寻仙问道,追求强大的力量,玄赢也从未松懈过修炼,但谁也不知道,在他的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其实就是眼前这样的平静与幸福。
沈时冕见他回来,眉眼间都透出放松,“师兄。”
玄赢特别不习惯他这个样子,顿时就从刚刚的情绪里抽离出来,默念别和失忆的人计较别和失忆的人计较,才将食盒一一取出。
沈时冕不能吃东西,姜潋今天一反常态吃得很快,吃完就说自己乏了开始赶人,玄赢懵懵地被娘亲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