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by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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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赋想不出个所以然,目光移到因为难受而发出细碎呻|吟的玄真身上,挠了挠头,翻出芥子袋里的各种药材丹药给玄真调配解药,不管怎么样,先把玄真蛟龙淫毒的问题解决吧。
梁赋在忙活的时候,贺长生无趣地打了个哈欠,吊椅被玄真占用,他又不想进屋里去,便在院里随意转了转,然后就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贺长生从前还真没来过云暖阁,虽然云暖阁名声在外,交游广阔的贺长生没少从各色散修口中听说它,但他一直没合适的机会见识一下,此时正站在一颗灵木前研究上面固定的细细的银色禁灵锁链。
秦山越有些犹豫地蹭过来,他为了玄赢的话好几天都七上八下的,迟迟下不了决心究竟要不要拿剑魄碎片换取司马老贼的性命,此时终于忍不住找上了贺长生。
“贺兄,”秦山越干咳一声,“方便说几句话吗?”
贺长生捻着手中的银链,强行提起精神挑了挑眉,“秦兄想问什么?”
秦山越谨慎传音,“玄赢是个怎样的人?”
“玄赢啊……”贺长生好像在回忆什么,手中银链不自觉地在自己手腕上绕了一圈,“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有意思?”秦山越一时无法将这个评语和本人对上号。
贺长生点了一下头,“表面看起来和我一样散漫,除了修炼对别的都兴致缺缺,其实很有想法也相当固执。”
秦山越对这些不感兴趣,“那他是个有信誉的人吗?”
贺长生又把银链绕到了自己的另一只手腕上,发现上面似乎有个卡扣,一时手痒就扣上了,严丝合缝,看起来十分对称。
嘴上回答着秦山越的问题,“信誉吗,那是绝对没问题,他答应的事就没有抵赖的。”
秦山越暗暗松了一口气,感觉少了一分顾虑,又想到剥离剑魄自己要付出的代价,一时心情十分悲怆。
忽然贺长生一声惊叫,秦山越抬头,就见贺长生从地上强行拔高了一米左右,挂到了树干上,被他自己扣在手腕上的银链闪着光,贺长生漂亮的眼睛瞪大,浑身都没了力气,原来是不知道怎么触动了禁灵锁链,自己把自己给挂上去了。
秦山越:“……”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贺长生说的话突然变得不可靠起来。
天枢院里几个人手忙脚乱,天璇院的玄赢也没好到哪里去,沈时冕像饿狼一样亲吻着他,他被吻得晕晕乎乎,呼吸不畅,总有种沈时冕想把他吞吃干净的可怕感觉。
最后还是玄赢艰难地撇开脸,深呼吸两口气,羞怒地制止,“你够了!”
好好的审问因为该死的蛟龙毒变得奇奇怪怪,本来是兴师问罪的,最后这种气氛谁还严肃得起来?
多好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玄赢略微清醒过来后懊悔万分,只恨自己脸皮不够厚。
再看沈时冕一副餍足的表情,简直让人牙痒痒。
沈时冕等他喘匀了气才把脸埋到玄赢的颈窝,双手霸道地揽着玄赢的腰,惹得玄赢身上的燥热迟迟退不下去。
本来么,一点蛟龙毒素,他如果像颜左一样独处,清心寡欲地修炼一会也就挨过去了,结果因为沈时冕的存在,一直撩拨他,助长了蛟龙淫毒的气焰,才搞得一发不可收拾。
明明一个人的时候反复告诫自己了一堆原则,事到临头却被沈时冕彻底绕了进去,也不知道该怪鸳鸯线还是怪蛟龙毒,又或者该怨沈时冕太狡猾。
玄赢仰躺着不自在地用赤着的脚踢了沈时冕一下,“你再招惹我,我不保证还能做个正人君子。”
沈时冕闷笑,一只手下移握住他不安分的脚踝,“阿赢想如何不正人君子?”
玄赢咂了一下发麻的嘴唇,威胁道,“知道玄真抓你想做什么吧,再惹我我就强行拿走你的剑魄。”
沈时冕眸中划过暗芒,“怎么拿走,用那颗珠子还是双修?”
玄赢冷哼,“想的美,当然是让小珠拿。”
沈时冕摇头,垂落的发丝扫过玄赢的脖子,让他痒得缩了一下肩膀。
“不行,剑魄可以给你,但要你亲自拿。”
玄赢脸上的温度又有升高的趋势,强行转移话题,“我的蛟龙毒素好像清的差不多了,云暖阁毕竟是魔修的地方,我们去看看玄真的情况,如果没事还是尽快离开。”
沈时冕也不拆穿他,顺着玄赢的话点点头,拉着他站起身。
玄赢还赤着脚,湿透的衣摆上滴着水,他低头从芥子袋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将外衣换掉,沈时冕招手将玄赢被仍在一边的靴子抓到手中,单膝跪地给玄赢穿上。
玄赢愣住了,他和沈时冕关系最差劲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沈时冕会帮他穿鞋,这个场景的冲击力太大以至于玄赢像被烫到一般缩回脚,无措道,“你做什么?”
沈时冕倒是很坦然,“我们既已是道侣,这些都是小事。”
玄赢微微睁大眼,半晌才理解了沈时冕的话。
他们把鸳鸯线的事说开了,沈时冕说试试,然后他鬼使神差地舔了沈时冕一口,接着就再一次被亲了。
如果说小世界里还能都归咎于鸳鸯线的情境再现的误导,今天玄赢就再没有任何理由否认刚刚的亲密行为了,沈时冕并没有强迫他。
吻也吻了,亲密的事情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大半,玄赢如果这会再来说我们不是道侣,不用别人评判,玄赢都觉得自己是个人渣。
他好歹比沈时冕年长一些,就算以修仙者的寿命来看,这点岁数可以忽略不计,那也是年长,自觉应该负责任,便没有纠正沈时冕的话。
在鸳鸯线解除之前,多说什么也都是徒劳。
沈时冕抓住他的手,两人相携走出天璇院,玄赢后知后觉地再次感觉到了缠绕在一起的鸳鸯线的存在,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人生委实太奇妙了,至于解除鸳鸯线以后的事,他暂时不愿意去想。
玄赢散开神识感知了一下,没能发现颜左的踪迹,奇道,“你那个属下呢?”
拿个解药拿的失踪,玄赢这会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一切恐怕都是沈时冕胡扯的,看他刚刚的表现,这个一肚子坏水的沈时冕恐怕根本没让颜左去拿,那么颜左应该还在附近才对。
沈时冕心知颜左平时不会跟着他,一旦完成任务,确认沈时冕的安全后,颜左就会隐入他不远处再次等待传唤和沈时冕的命令。
玄赢当然是找不到他的。
“需要我把颜左叫来吗?”
玄赢想了想居然摇头了,他并不想过早地和沈时冕谈论魔修相关的话题,现在还不是时候。
两人走到天枢院门口,玄赢忽然道,“对不起。”
沈时冕驻足看他,玄赢艰难开口,“现在,我们还不能动玄真,让你受委屈了。”
如果沈时冕不是故作重伤虚弱,如果不是梁赋凑巧撞上,也许玄真就真的得手了,想到沈时冕可能会遭受的折磨,以及他们可能会产生的误会,即使明白一切都没有发生,玄赢还是气得发抖。
沈时冕原本没将玄真放在心上,之所以配合玄真的诡计,也不过是出于谨慎想弄清楚玄真的目的,拔除一个隐患,此时察觉到玄赢的愤怒和维护,更不在乎一个区区的玄真了。
但他还是垂下眼睑,抿直了唇线,玄赢更内疚了,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侧脸,哄道,“等我解决了玄清子好吗?”
沈时冕心中满意,抬眸正要再追讨些福利,忽然天枢院的门开了,梁赋愣愣地盯着他们交握的双手,和玄赢还没来得及收回的亲吻的姿势,又砰地把门关上,面无表情地想,下次再开什么门之前应该让贺长生给他算一算。
章节目录 第 66 章
两次亲密的情形都被梁赋撞个正着, 玄赢有点想捂住脸, 深感没有颜面。
上次还能归咎于误会,这次可是实实在在的他主动吻了沈时冕。
青天白日,梁赋又不瞎, 一定看得清清楚楚的。
从前被沈时冕气得狠了,他没少在小梁面前碎碎念沈时冕有多可恶,他要怎样报复,并筹划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报复计划,梁赋从小可说是全程见证了他给沈时冕使绊子的一千零八百种方式。
此刻玄赢有一种把梁赋的神魂揪出来给他一个震荡的冲动,让梁赋和沈时冕一样失忆,把从前的事都忘光。
沈时冕见他神色变来变去, 一会杀气腾腾, 一会又莫名沮丧, 却觉得十分可爱, 从前玄赢对他凶巴巴的挑衅, 此时再回忆又似乎不同起来。
可惜不能再多索取点什么, 得寸进尺的话, 玄赢很可能会炸那就不值当了。
很快心性坚韧的玄赢安慰好了自己, 横竖他已经承认了喜欢沈时冕, 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梁赋肯定有心理准备。
过了片刻,梁赋估摸着外面两人应该腻歪得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在门里问,“师兄你们要进来吗?”
玄赢便从沈时冕手心抽出自己的手指, 假装无事发生一般进了天枢院。
梁赋使了浑身解数后玄真已经醒了,正神色难看一脸放空地躺在吊椅上发呆,梁赋叫了他许多声都没有反应,谁都不理,实在也没辙。
贺长生则好不容易在秦山越的帮助下摆脱了让他丢脸的禁灵锁链溜达过来,手脚还有点发软,“你们回来了,要离开云暖阁吗,这里的收费可是按时辰计算的。”
他们几个人竟然包了云暖阁三个顶级的院子,也是灵晶烧的慌。
关键是并没有哪个人享受到任何乐子,一堆大男人穷折腾了半天。
玄赢便对梁赋道,“小梁,麻烦你带着贺长生和秦山越把天权院和天璇院先退掉,待会我们就出去。”
玄真做了这样过分的事,玄赢和沈时冕要和他单独解决也是无可厚非的,梁赋担忧地瞟了一眼玄真的方向,欲言又止,“师兄,玄真师兄是师尊的义子,你……你们别冲动。”
梁赋和玄真的关系向来不错,在梁赋看来玄真又受玄清子看重,就算做了什么错事,也绕不开玄清子那关,他也担心玄赢处理不好惹怒师尊。
玄赢心里划过一丝暖流,锤了一下梁赋的肩,“放心我有分寸。”
梁赋走了以后,只剩下玄赢沈时冕和玄真三个人,玄真仍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脸上的伤口被梁赋简单处理过,只是残余的剑气没那么容易消散。
玄赢叹了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愤怒形于表面,“二师弟,你可知错?”
玄真眼珠动了动,听见是玄赢的声音才挣扎地坐起来,梗着脖子道,“我没错,是师兄错了。”
沈时冕扫他一眼,大概明白玄真仗着自己的身份有恃无恐,也自以为是为了玄赢考虑,对付的人只是敌对方的沈时冕而已。
因此玄真气愤于计划失利,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
玄赢眸光冷了冷,“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越过我自作主张?”
玄真呼吸一滞,发热的头脑略微冷静了一点,想起了玄赢的可怕之处,秀山院小霸王不是说说而已,平日里玄赢对他们这些师弟师妹们的修炼也抓的很紧,最近是心神都被沈时冕牵扯让玄真有些得意忘形了。
见玄真闭了嘴,沈时冕适时走入他的视线,“玄真师兄,阿赢都与我说清楚了,看在阿赢替你说情的份上,这件事就此过去下不为例。”
玄真刚冷却下来的情绪又炸开了,他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沈时冕,“阿赢?”
他明明在沈时冕面前将一切打算都戳穿了,师兄竟然没有对沈时冕下手?沈时冕还说玄赢解释清楚了。
沈时冕仍然是冷淡的表情,微微颔首,“阿赢已与我互表心意,你不必费心挑拨。”
玄真懵了,“怎么互表心意?”
沈时冕眸光微动,执起玄赢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那就不便告诉玄真师兄了。”
玄赢的五指与沈时冕根根交缠,昭示着他的存在感,玄赢有些不好意思,却垂眸默认了沈时冕的说法。
玄真脑子里开始混乱,他想起昏过去之前院中遍布的蛟龙淫毒,再看眼前两个人无比和谐的身影,一个猜测浮上心头。
是,他是想逼迫玄赢和沈时冕双修,但同时更想让他们彻底决裂,让玄赢直接拿走剑魄碎片,一箭三雕。
结果现在看起来,他们似乎只是双修,而没有因被拿走剑魄而决裂。
玄真本就被玄赢伤到了灵穴,又经历了不少蛟龙毒的折腾,身体虚弱,此刻瞬间急怒攻心,张嘴吐出一口血来。
玄赢:“……”
他看了一眼沈时冕,默默想道,黑真的还是沈时冕黑,一句听起来很普通的话就能气到人吐血。
论不动声色地气人沈时冕真的天赋异禀,从前被气的人是自己,他当然觉得不忿,此时换成了别人,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沈时冕又道,“师兄已向我证明他的真心,不是因为剑魄碎片,我当时其实并未被摄魂丹所控,只是想知道你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