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by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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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赢如今听不得他这种语气,“鸳鸯线又不止影响我一个,将来,将来解除了,你也会恨不得与我撇清关系的。”
“若我心意不变,阿赢就不会离我而去?”沈时冕不确定地向他求证。
玄赢正是对他压抑不住喜爱的时候,闻言肯定道,“不会。”
他的话音落下,似乎极大地安抚了沈时冕,沈时冕身上可怕的气场缓缓收敛,心中野兽重新被关入牢笼,他低头吻了吻玄赢的额头,喃喃低语,“你答应我的,若是你骗我,我就将阿赢关起来,哪里都不能去。”
玄赢又有些晕乎地应了,他本能地知道现在不能刺激沈时冕,也不去计较沈时冕的诨话。
刚刚那一瞬间他觉得沈时冕是那样陌生,像是……像是回到了对方十五岁那年,压抑着浑身戾气的少年,一言不发地对他进行无声的挑衅。
这一刻玄赢似乎明白了,那不是幼稚的挑衅,而是无声的呼救。
幸好,幸好他本能地抓住了,没有视而不见弃之不顾。
玄赢不喜欢那样的沈时冕,他希望沈时冕永远是五岁初见时目光纯澈无忧无虑的孩童,小心翼翼又矜持地敲开他的门,乖乖地叫他师兄的样子。
但那样的沈时冕迟早会死去,与其被别人扼杀,不如让他亲自来。
女魔修还在颤抖,她不知道刚刚短短的时间逃过了一劫。
沈时冕抬手将钻入她眉心的黑气收回,她这才挣扎了两下,气若游丝。
沈时冕虽然恢复了平静冷淡的样子,玄赢却又觉得今天不适合继续问下去了,女魔修摆明了不配合,而一问到沈情沈时冕就不对劲。
玄赢觉得必须要正视这个严重的问题,便拉着沈时冕出了小鼎。
离开了那个氛围,和代表着沈情的女魔修,沈时冕就回到了玄赢熟悉的样子。
玄赢却饶不了他,点点下巴示意沈时冕在跟前站好,眯了眯眼睛,“你刚刚怎么回事?”
沈时冕这会倒是乖乖站着,试图走上前,却被玄赢瞪了眼,“站好。”
斑斑端坐在玄赢身边,严肃地“呜呜”一声,附和他的话。
一人一雪豹架势十足,沈时冕站在原地,“阿赢答应过不会厌恶我。”
玄赢一噎,轻车熟路地耍赖,“没厌恶你,就是让你好好解释一下。”
沈时冕便道,“阿赢不是早知我是魔修吗,魔修做事自有魔修的手段,我不愿污了你的眼。”
玄赢皱了一下眉,“你刚刚是不是想给她搜魂?”
沈时冕垂首默认,玄赢有点头疼,他忽然意识到,在沈时冕从前冰冷尖锐的外表下,有什么东西早已面目全非。
以前沈时冕藏的很好,玄赢只能窥见冰山一角,只知道沈时冕不像外表一般冷漠无害,现在沈时冕却愿意将虚假的表象剥离,向他展示最真实的一面,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玄赢自认比沈时冕年纪稍长,如今他们关系今非昔比,他应该负起责任来。
但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女魔修作恶多端,对沈时冕屡次下杀手,若不是被他碰上,又有鸳鸯线能救,沈时冕早已埋骨阮南秘境,从这点上来说,沈时冕再怎么过分都没错。
女魔修不肯交代关于沈情的事,沈时冕想要搜魂获得先机以对付有着性命威胁的敌人更没错,他对女魔修仁慈,沈情可不会对他仁慈。
可从情感上,玄赢绝不愿意沈时冕用搜魂之术。
搜魂术是血修常用的法门,有伤天和,类似术法用得越多,就越容易产生心魔,阻碍修为进境,甚至最后走火入魔,神魂俱散。
有些问题终究是无法逃避的。
玄赢轻轻吸了口气,“你走了血修派的路子?”
沈时冕摇了摇头,“只是用些法门。”
玄赢稍微放下心,只要不是根子上就歪,就还有挽回的余地,他严肃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再也不用血修的法门?”
沈时冕定定地望着他,“这是条件还是命令?”
是和他在一起的条件,还是单纯的命令。
玄赢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继续瞪他,“难道你要我堂堂玄江门大弟子,因为道侣走火入魔而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沈时冕读出了他的口是心非,轻轻勾起了唇角。
玄赢很少看见沈时冕笑,他冷傲的面容因为这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而瞬间光华夺目。
玄赢又想捂住自己的心口了,他觉得自己栽得一点不冤,就算有鸳鸯线的存在,要爱上玄真的难度和爱上沈时冕也绝对不是一个等级。
换做玄真,他可能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克服心里障碍,说不得还能突破鸳鸯线的禁制。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动,他继续摆出一副凛然的表情翻旧账,“你刚刚说什么,还想把我关起来?”
沈时冕笑容僵了僵,刚刚有些失了心智,说了不该说的话。
简言之,一不小心吐露了真心话。
玄赢哼了一声,莫名想到刚给沈时冕绑上鸳鸯线时做的梦,沈时冕先是表白,被拒绝后因求而不得发疯用锁链将自己禁锢在只有他的地方,日日夜夜温柔又变态地在耳边低语,“你爱我吗?你接受我吗师兄?”
当时做梦的时候吓得不轻,觉得太恐怖了,根本想不到还有他答应与沈时冕结为道侣的一天,此时再想,似乎感觉又变得不一样起来。
玄赢耳朵热了热,赶紧甩甩头甩掉这个危险的思维,从芥子袋里找出一条锁链来。
这锁链本是高级禁灵锁链,后来跟着玄赢久了渐渐就成了一堆废铁,玄赢也没丢掉它,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场。
他掏出了锁链,对沈时冕招招手,等沈时冕走过来就唰地一下把锁链扣在他手腕上,嘟囔着,“竟然想关我!我先关你。”
银色锁链一端被缠在沈时冕雪白的手腕上,另一端被扣在床栏杆上,玄赢得意地拍拍手道,“今天就把你关这里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现在还想把我关起来吗?”
沈时冕瞧他神采飞扬的脸庞,低声而诚实道,“想。”
想,但是,舍不得。
章节目录 第 68 章
玄赢怀疑自己听错了, 沈时冕还敢说想?简直是忘记了他玄赢的厉害吧。
沈时冕伸手拨了拨手腕上的银链, 一点禁灵禁魔的效果都不存在, 看起来就是个精美的玩具, 别说扣住沈时冕了, 恐怕扣小九都够呛,最多也就能锁得住斑斑。
玄赢按住他的手, 严肃眯眼警告, “你敢把它拿下来试试?”
随后扯住链子中间拉了拉,确实挺脆弱的, 清清嗓子先下手为强, “别做梦想些不可能的事了, 现在被关起来的人可是你。”
链子结不结实根本不是重点, 姜太公钓鱼, 愿者上钩, 只要鱼愿意,就算这链子是豆腐做的, 沈时冕也挣不开。
沈时冕淡淡嗯了声也不反驳, 果然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与他冷淡的外表截然不同的深邃而炽热的目光一直在玄赢脸上流连,“把我关起来之后呢?”
什么之后?
玄赢愣了好一会没明白他的意思,犹豫着回答,“之后……你就好好反省啊?”
不然还有什么之后。
沈时冕眉心跳了跳,语气里透露出一丝无奈,“我反省, 你呢?”
玄赢冥思苦想片刻,眼前一亮,“我去打听一下天星草?”
提高效率,不浪费时间。
沈时冕忍无可忍,从床上站起身,银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那声音听在玄赢耳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叫人心慌。
玄赢起初条件反射想后退,但又觉得这种行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硬是克制住了,扬着下巴与沈时冕对峙,“你不能出去,求我也不行。”
说好的要关人,那必须关,不然以后还有威严可言吗?
但沈时冕并没有求他,而是抬起未被锁链缠绕的右手碰了碰玄赢的耳朵,语气低沉,“若是我捉住不听话的阿赢,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
不放过?怎么不放过法,不合时宜的梦境又跳出脑海彰显存在感,玄赢眼神飘了飘,唇瓣启了一条缝,“你还想要惩罚不成?”
沈时冕短促地笑了下,忽然凑过来吻了吻他的唇角,含糊道,“换做是我捉住阿赢,会将阿赢每一处都打上我的烙印,叫任何人都不敢再觊觎,如果阿赢想逃跑,自然也会惩罚你。”
猝不及防地又被亲了一口,玄赢堕落地发觉自己竟然已经觉得习惯了,关键是沈时冕的话,把他刚刚硬忽略的梦境又拽了回来,那些荒唐的细节甚至纤毫毕现,惹得玄赢竟然有些心动。
他愤愤地在心中谴责鸳鸯线的不要脸,我都承认喜欢沈时冕了,破绳子怎么居然得寸进尺,非让我化身野兽不成。
好吧,它成功了。
玄赢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沈时冕都过分到这个地步了,再不反击岂不是要被当成软柿子,当机立断扯住沈时冕的领口,把人推回床沿坐下。
沈时冕好整以暇地微微抬起头,墨色双瞳中看不出丝毫慌乱,玄赢顿时对他的淡定十分不满,故意恐吓道,“你现在身负重伤,就算想反抗也是徒劳的。”
沈时冕就摆出从前最常有的冰冷神态,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凉凉地瞥他一眼,保持了沉默。
他最知道怎么激起玄赢的情绪,以往玄赢一见他这个表情就血气上头,现在也一样,不过是换了个方式上头。
玄赢果然上当,他对这种状况也没什么经验,原本下意识学着梦境里沈时冕的做法,想靠在沈时冕耳边威胁,说些你不能离开我之类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对。
沈时冕本来就没有要离开他啊?自从失忆开始一直就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这不就成了一句废话?
玄赢愣在那一时不知如何进展,沈时冕等了好半晌都没动静,偏头望他,呼吸还是凉凉的,“嗯?阿赢你要说什么?”
没有经验就是这么悲惨,实践好困难,脑中空空如也,竟然扒拉不出一句合适的词来。
话说回来,正常人谁会有这种经验?突然置身这样的情境里,词穷才是理所当然的。
玄赢强撑着面子,搜肠刮肚,试图还原梦境里沈时冕对他做过的事,词句不能照搬,行为总可以,他顿时又有了底气。
颤着手指探入沈时冕的衣襟,他温热的手指与沈时冕脖颈处的冷凉相触,如玉般的肌肤触感吸附着玄赢的手指。
玄赢将沈时冕按在zhen上,沈时冕漆黑双瞳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如墨长发散落在四周,玄赢被他看的心乱,低头吻他的眼睛,沈时冕睫毛颤了颤,放任了玄赢的动作。
但玄赢亲了半天眼睛和侧脸,完全不得章法,沈时冕被他liao拨得有些难耐地攥了攥手边的银链,手背青筋浮现。
沈时冕看出了他的窘迫,沙哑地开口,“阿赢我教你吧。”
玄赢还未来得及说不,他和沈时冕的位置便掉了个个,转眼间处境不妙的人就变成了他,沈时冕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冷淡的面容下是灼热的目光,长发垂落在玄赢脸侧,衣襟也因为刚刚的动作g开了些许。
玄赢懵了一下,就见沈时冕垂首咬住了他的。
“把你关起来,谁都不能夺走你。”
“只能爱我一个人,只能看我一个人。”
“永远别想逃走……”
霸道包含独占欲的言语、低沉的喘xi、无声的厮磨,小小的房间不断升温。
玄赢觉得自己疯了,明明是偏执又疯狂的话,他却只想沉溺在这样疯狂又堕落的感官中。
不管是沈时冕在他唇齿间肆虐的嘴唇还是四处撩拨完全不守规矩的指掌,都让他又痛苦又快乐。
衣服已经完全不成形状地堆叠着,玄赢迷乱之余听见沈时冕似真实似虚假的声音,“你再也跑不了了。”
玄赢在心里重复,我确实跑不了了,但你也跑不掉。
你拉着我,我拽着你,两个人互相缠绕着对方跌入无法逃离的深渊。
被放出核舟的小九正在院子里玩耍,路过玄赢的门口,大眼睛里漾起一点疑惑,玄赢哥哥还没起来吗,日上三竿了都没有出门呢。
小丫头沉思片刻,小心地敲敲门,“玄赢哥哥你在吗?”
她玄赢哥哥正被沈时冕按着,脑海因为过分的愉悦而变得一片空白,好不容易被小九的声音唤回理智,艰难地回答,“什么事小九?”
小丫头快乐的声音传进来,“玄赢哥哥你醒了呀,要和小九一起玩吗?”
玄赢正要说话,沈时冕低头叼住他的喉结用牙尖轻轻厮磨,玄赢倒抽一口冷气,咬牙回答小九,“小九乖,今天哥哥要修炼,下次再陪你。”
嗯,是“修炼”没错,就是不是修炼什么正经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