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by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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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赢长到这么大,一直都孤独地前行着,没有人可以帮他,没有人能成为他的依靠,其实沈时冕也一样,两个孤独的灵魂碰在一处,催生出了可怕的热情,最终燃成了滔天烈焰。
现在和他一起燃烧的那个人忽然不见,玄赢会焦躁也在所难免。
原来有些东西,尝过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以前沈时冕对他冷冰冰的或者一两个月不见面他也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的每一天却都这样度日如年,而一旦去想沈时冕会收回对他的痴迷和纠缠,重新戴上冰冷的面具,对他和旁人一样礼貌疏远,玄赢就一点都忍不下去。
玄赢叹了口气,本来想逼问器灵的,最终也变得兴致缺缺起来。
可怜的器灵还战战兢兢地想着自己要怎样宁死不屈捍卫主人的秘密,玄赢却再没出现。
想出门散散心吧,结果不管走到哪里都充斥着他和沈时冕从小到大的记忆,有好的有坏的,于是更郁闷了,只好又回去修炼。
就这样焦躁不安地熬到了正式大比,他和沈时冕的修为足够直接进入最终几轮的八人之一。
轮到玄赢那天,玄赢振奋精神,早早就守在了演武台的区域,他知道今天沈时冕一定会出现,而玄真则依然没有消息,缺席了本次大比。
玄赢是第一个上场的,他此次的对手竟然是沈时冕的三师兄唐致,梁赋站在台下冲他挥手,为大师兄助威。
除了梁赋,演武台下也是围得水泄不通,大比中最后胜出的八人,他们的战斗足以给其他弟子很多启发,观战得到的好处不言而喻。
唐致先出现,玄赢却只关心沈时冕的事,“唐师兄,沈师弟出关了吗?”
唐致应该得知了他们要结契的事,脸色颇为复杂,避而不答,“你的对手是我,莫在演武台上闲聊。”
这个小古板,玄赢总怀疑后来沈时冕那么冷淡的样子,有一部分就是被唐致影响了,唐致不告诉他,他无法,只能尽快击败唐致,就能尽快轮到沈时冕出场。
演武台上灵压一时暴涨,两人气势针锋相对,一触即发。
众目睽睽下,玄赢才想起,之前他所有的小破飞剑都毁了,一时竟拿不出一件灵剑来,当然他现在并不需要一个灵剑做媒介了,便摒除一切杂念,专心应对唐致。
唐致的战斗以术阵为主,不愧是术宗的弟子,和身怀剑魄碎片又因为莫名坚持用剑与玄赢战斗的沈时冕风格迥异。
一眨眼的时间,演武台上便多了不少简易阵法,唐致以这些阵法起手,来争取下一步布下更强大术阵的时间,一般人只要被他绊住一点,唐致便能将此处化作天罗地网。
可惜这次他遇到的是玄赢,还是一个心急想见沈时冕的玄赢。
起初玄赢并没有动,他虽不懂阵法,但知道对付阵法不能胡乱冲撞,唐致的阵法不能说差,但在连诸天锁神阵都能强破的玄赢面前就不够看了。
玄赢屏气凝神,灵气不断凝聚,气势疯狂攀升,剑修以力破巧,明日剑诀更是霸道,待唐致阵法渐成,玄赢并指一划,可怕的剑气汹涌而出,层叠的阵法便如纸糊一般瞬间溃散。
胜负已分。
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的时候,唐致已苦笑一声,“我输了。”
玄赢向他点了下头,便离开演武台继续等待沈时冕的出现。
终于在其它两组的战斗结束后,玄赢听见了他期盼的声音。
“下一组,凌霄阁沈时冕对泉源宗陆必应。”
正文 第 101 章
玄赢听见这句话,目光就开始四处搜寻,过了好一会,才有个人影从孑立院的方向飞驰而来,陆必应站在演武台中间,神色也有些凝重地盯着沈时冕落在他面前。
和他一样盯着沈时冕的还有玄赢,他的目光几乎要将沈时冕烧出一个窟窿来了,这人可真沉得住气,说是大比的时候出来,就真的拖到最后一刻才现身。
而且居然一眼都不看玄赢,只专心盯着眼前的对手陆必应。
陆必应是第一次和沈时冕比斗,却完全不敢轻视这个比他小许多的师弟。
沈时冕五岁就通过资质审核进秀山院,沈时冕能与玄赢一争高下,而先前玄赢刚刚一招就击败了唐致,这一切都让陆必应十分紧张。
陈清泉挤在人群中,拳头捏的紧紧的,默念着要大师兄给沈时冕好看。
她来秀山院时间太短了,虽然听过不少传闻,但沈时冕实在太年轻,她自然觉得传闻中有夸大的成分。
刚刚玄赢打败了唐致,速度快得陈清泉都没反应过来,回过神以后气得不行,现在看到玄赢的未来道侣沈时冕和自家师兄对上,陈清泉自然怀着一种隐秘的,你打败我心上人,我就让师兄教训你心上人的心思。
陈清泉旁边和她关系不错的女修见她一脸愤慨,不由纳闷,“陈师妹你很讨厌沈师兄吗?”
陈清泉哼了一声,“我讨厌他道侣。”所以恨屋及乌。
那女修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关注点瞬间就歪了,难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沈师兄性子特别冷,对哪位师姐师妹都不假辞色,他怎么会有道侣?”
言外之意是大家都觉得他会注孤生的。
陈清泉一不小心说了个惊天消息,结果别人还不信,特别不服气地继续揭露,“怎么没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道侣就那个玄赢嘛,是唐愈大哥告诉我的,不会有错。”
唐愈是沈时冕的师兄,他说的话自然可靠,那女修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消化完陈清泉话里的意思。
开什么玩笑,玄赢?见面必找沈时冕麻烦的玄赢,他们俩不打得天昏地暗就不错了,结为道侣是什么恐怖故事?
因为陈清泉说话的时候根本没避讳,周围的人都听见了,这个消息瞬间便如瘟疫般在演武台下观战的人中间传播开来。
以至于沈时冕和陆必应尚未开始战斗,就感受到了台下无比灼热的目光洗礼。
玄赢起初一直看沈时冕,过了片刻也被那些目光搞的芒刺在背,不知道这些人又怎么了。
他们俩是秀山院当之无愧的话题人物,平时针锋相对就够引人注目了,这回居然还传出结为道侣的话,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传着传着,就传到了梁赋那里,有的弟子向梁赋求证,梁赋不像陈清泉那样对师兄的面子毫不顾忌,又不能把话说死,只好尴尬地含糊地推说自己不清楚。
同时梁赋也替他大师兄和沈时冕捏了把汗,众所周知,大师兄曾扬言和沈时冕势不两立,沈时冕小时候追着玄赢后面跑的时候,态度就更差劲了,这会要是公布,梁赋都能想象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就在这样的高度关注下,沈时冕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静,甚至神色更为淡漠疏离,他清俊的侧脸映入玄赢的眼帘,让他的心不可遏制地疯狂跳动。
也许是察觉到玄赢的注视,沈时冕此时竟短暂地将目光移到了玄赢身上,还是那样幽暗深邃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
只是一眼,沈时冕又转回去看陆必应,快得像是错觉。
玄赢又咬了咬后槽牙,心说你行。
沈时冕取了敖渊剑,陆必应则拿出一把古琴席地而坐,泉源宗擅长凝练魂魄与神识攻击,他要用神识击溃沈时冕,进而控制他。
演武台上上演着在其他弟子看来惊心动魄的战斗,玄赢是唯一一个知道沈时冕在藏拙的人。
沈时冕向来冷淡的表情让人看不透他的虚实,而且只是被动地接招,并不主动攻击陆必应,一直过了一炷香左右,陆必应忽然发觉自己的动作变得迟滞,手指也沉重地难以移动,最后无法弹拨古琴的琴弦,像是认输般坐在了原地。
原来沈时冕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布下了繁复地阵法将陆必应一点点缠绕在中间,最终控制不成反被控。
沈时冕这才从容地仿佛什么都没做一般走到陆必应身前,将敖渊抵在了陆必应的喉咙上。
这一场,沈时冕胜得毫无悬念。
顿时台下对沈时冕和玄赢的八卦热度下降,所有人都有些茫然。
上回大比的时候,玄赢和沈时冕有这么厉害吗,为什么他们今年都赢得如此轻易?
陆必应黯然退场,玄赢舔了一下唇,目中闪着灼灼的光彩。
“下一场,玄江门玄赢对凌霄阁沈时冕。”
话音未落,玄赢已落在了演武台上,与沈时冕相对而立。
台下霎时沸腾起来,虽然大家都不信道侣的事情,但只要见到沈时冕和玄赢同处一个演武台,就知道接下来有好戏看了,所有人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观战。
玄赢试图从沈时冕的冰冷面具中找出破绽,沈时冕却仍旧用那种看不透的目光与他对视,以至于玄赢愈加心浮气躁,这人一声不吭消失一个月,见面了一句话都不解释?
以玄赢“丰富”的经验来看,就是欠揍,玄赢下了决定,别管什么原因,把沈时冕揍一顿扛走就是了,大不了扛回去慢慢审。
他这么想着,眼神自然就带出了那种味道,台上的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台下的人却莫名松了口气。
有个弟子小声嘀咕,“我就说嘛,他们俩要能结成道侣,我把这演武台吃下去。”
这弟子恰巧站在梁赋身边,梁赋闻言颇为同情地扫了眼他的嘴巴。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空气中缓缓流动,玄赢瞬间意识到是沈时冕在布阵。
沈时冕在阵法上的造诣并非唐致可比,唐致布阵有迹可循,沈时冕却如润物细无声,刚刚陆必应便是在毫无察觉之下就陷入了沈时冕的无形阵法中。
玄赢如今修为远高于陆必应,当然不会栽得稀里糊涂,灵力汇聚于丹田,丹田中的湛赢剑缓缓转动,随时能为玄赢所用。
但沈时冕只是专心布阵,直到整个演武台化作一片白茫茫的区域,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台下有人惊呼,“迷踪阵。”
这下他们别说肉眼了,就连神识都侵入不进去。
玄赢也有一时的怔忡,他以为沈时冕布的是杀阵或者守阵,谁知竟是迷踪阵。
迷踪阵中外界的神识难以侵入,里面的人也会失去方向,神识被扰乱,但这种阵法不分敌我,玄赢被影响,沈时冕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
底下观战的弟子都在抗议,前面虽说也没怎么看懂,好歹还能看见,这下连人都藏起来了,他们自然不甘心。
玄赢警惕地祭出湛赢剑,悬在自己身周,他实在不知道沈时冕奇奇怪怪的都在做什么。
从去见沈蕴开始,沈时冕的每一个行为都显得十分怪异。
就在他的警惕中,迷雾中出现了沈时冕的身影,他竟是径直走到了玄赢面前,且似乎毫无防备。
玄赢却更警惕,“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甚至怀疑是沈蕴做了什么手脚,一时类似夺舍炼魂的可怕猜测都冒了出来。
沈时冕却不为所动,一言不发地盯着玄赢,敖渊也被他收了起来。
面对玄赢的疑惑,沈时冕只是缓慢而坚定地靠近着。
玄赢心里有两个声音在疯狂撕扯,一个叫嚣着危险,一个却叫嚣着渴望。
他一个月没见到沈时冕了,思念与日俱增,到今天已然到了极限,而眼前的沈时冕既熟悉又陌生,既想让他靠近又被本能提醒危险。
以至于玄赢迟迟下不了决定。
就在他的犹豫中,沈时冕已走到了他一步之遥的地方。
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距离,以他们的修为,互相近身到这个地步,说是门户大开也不为过了。
就在这时,沈时冕双唇微动,吐出了两个沙哑的字,“师兄。”
玄赢有瞬间的恍惚,喃喃地说,“你到底……怎么了?”
沈时冕还是叫他,“师兄。”
玄赢被他叫得心浮气躁,稳了稳心神,“沈时冕,你给我一个准话,你是不是……解除鸳鸯线后悔了?”
沈时冕依旧用幽暗深邃的眼神定定地看他,不肯回答。
玄赢与他隔着一把悬空的湛赢剑,抿唇道,“要是你发现那两个月的感情都不是出自你的真心……想和我一刀两断……”
他说到这里,似乎有些说不下去,停顿了下来,偏偏沈时冕竟接着问,“你会如何?”
玄赢咬了咬牙,被沈时冕毫不否认的话气得有些晕,往日对着沈时冕不依不饶的诨劲又往外冒,“你了解我的。”
沈时冕淡淡道,“那师兄应该也了解我。”
他们互相打着哑谜,玄赢依旧云里雾里。
忽然沈时冕又问他,“鸳鸯线,师兄收起来了?”
话题转得太快,玄赢皱了皱眉,“当然,你先把话说清楚。”
沈时冕神色便有些古怪的样子,“师兄……什么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