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没能拒绝死对头的求爱——by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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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问,玄赢就想起被搁置了的鸳鸯线器灵拷问计划,沈时冕没消息,他哪里有心思去管那个古怪的器灵。
此时沈时冕忽然提起,玄赢隐约意识到,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正文 第 102 章
玄赢此刻很有一种把鸳鸯线器灵揪出来问个明白的冲动,又不想在沈时冕的面前这么做,万一问出点不好的东西呢?
沈时冕倒是明白了为什么玄赢会说那些话,原来玄赢真的以为他摆脱了鸳鸯线控制后后悔了。
两人相对无言了片刻,玄赢刚刚的气势汹汹都被沈时冕的几句话打散,这会发热的头脑就冷静下来,光瞪着沈时冕等他给个准话。
沈时冕有些无奈,他本以为以玄赢热爱刨根问底的精神,鸳鸯线落在玄赢手里不出两天就会抖落干净,一个月够了解一切了,有些话他自己说了玄赢未必会信,毕竟玄赢早就先入为主,借鸳鸯线之口才更有说服力。
玄赢向来没什么耐心,眼见沈时冕还是冷着脸,都不像以前那样粘糊自己了,从前他还觉得沈时冕总是趁自己不注意或者花言巧语偷个吻什么的很烦人,现在不这样了他又不舒服。
沈时冕弄清楚他的意思后反而不动声色起来,抬眸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和他说话,“师兄既是这样觉得,现在想如何?”
玄赢想怎么样?他想在众目睽睽下把沈时冕打晕扛走,对所有人宣布沈时冕是他的人了,他说了要对沈时冕负责,向来说话算话,沈时冕不乐意让他负责都不行。
但他只能想想,现实是沈时冕不是任他揉圆搓扁的弱者,首先打晕带走这件事就特别难实施,更别说后续了,玄赢作为一个毫无感情经验更无巧取豪夺经验的人,陷入了不知如何是好的茫然。
沈时冕理解他的茫然,十分贴心地给他提供选项,“当初我说过,师兄若是反悔,我会将师兄关起来,哪里都不能去。”
玄赢更茫然了,可现在是沈时冕反悔又不是他。
沈时冕循循善诱,“我曾经说过的话都记得,如今是我对不起师兄,我愿意任由师兄处置。”
在迷踪阵这样与世隔绝的环境中,沈时冕用一脸禁欲冷淡的表情对他说任由处置,玄赢差点就心动了,贺云镇中那一次的“囚禁”的滋味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让玄赢的耳根发热,不自觉咽了一下喉咙。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沈时冕实在是很自觉。
迷踪阵掩盖了他们的动静,底下的弟子都十分躁动,人往往都是这样,越不让你看,就越好奇。
里面的两个人有没有打起来,打到什么程度,是在暗暗斗法吗?
然而真实的情况和他们的猜测完全不同,沈时冕说完后,手指抬起,摸了摸他们中间悬浮的湛赢剑,没有人知道,被所有势力趋之若鹜的神兵就在这里。
湛赢剑是玄赢的一部分,沈时冕这样摸剑,就等于在摸他,玄赢耳根烧了又烧,忍不住阻止他,“别摸了。”
沈时冕点点头,“它便是师兄,是我唐突。”
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惹得玄赢更心痒,以前怎么就觉得沈时冕这幅模样气人,现在再看,分明十分招人。
越正经的人,越想让人推倒。
玄赢又气他,又想他,眼神显得特别凶。
沈时冕差点被玄赢的眼神打败,一时都要心软,想说实话又忍住了,玄赢是这样的性子,沈时冕不逼他一下,有些话玄赢永远都不会说。
这样的机会不是一直有的。
既然沈时冕主动承认错误,玄赢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鸳鸯线的问题不能全都怪沈时冕,他抿了一下唇,“还打吗?”
他们还在秀山院大比的比斗中,沈时冕眸光闪了闪,主动靠近玄赢,微微侧头将颈项的要害暴露在玄赢眼前,“师兄将我打晕吧,便算是分出胜负了。”
玄赢微微瞪大了眼睛,沈时冕竟然主动让他打晕,一时心里的不快与火气散了大半。
他到底舍不得,就撇过脸,“你自己装一下,我不打你。”
沈时冕便道了声得罪,执起玄赢的手环到自己腰间,低头靠在玄赢的肩上十分敬业地“晕”了过去。
玄赢对他几乎没有防备,等回过神,他已经和“晕倒”的沈时冕抱在了一起,傻乎乎地站在演武台中央了。
还没想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沈时冕竟毫无征兆地撤除了迷踪阵,顿时他们的身影就暴露在了所有观战弟子的眼中。
裁判的长老也对他们的姿势感到迷惑不解,“你们可分出胜负?”
玄赢愣愣道,“他被我打晕了。”
那就是玄赢胜了,长老点点头,“玄江门玄赢胜,下一场……”
唐致见状飞上演武台,对玄赢伸出手,“把小师弟交给我即可。”
玄赢顿时把肩头的沈时冕抱紧了些,“不必了。”
台下的目光顿时又刷刷地集中过来,每个人都保持着诡异的安静。
唐致不解道,“小师弟既然败给你,失去意识,自然该由我们带回去,便不劳烦你了。”
玄赢再次感觉到那些火热的目光,“晕倒”的沈时冕眼睑动了动,也反手抱紧了玄赢,他在等,等玄赢做选择。
不得不说,两个俊秀至极的男人拥在一处,画面是很美,可这幅画面带来的冲击也极大,那个扬言他俩结契就吃演武台的弟子更是张大了嘴巴,脑子打结。
玄赢要用什么理由在沈时冕的师兄面前光明正大地把人带走?答案不言而喻。
在唐致和众弟子面前,玄赢深呼吸了一口气,感觉喉咙口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吐出每个字都十分艰难。
但他确定自己舍不得将沈时冕交给别人,再怎么艰难,他也一定要说。
“沈时冕是我的道侣,我照顾他理所当然。”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昏迷”的沈时冕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唇角微微上扬,因为是垂首靠在玄赢的颈侧,唇瓣便似有若无地擦过玄赢的肌肤和发丝,带来一点轻微的痒意。
玄赢又把他抱得更紧,生怕唐致直接上手来抢。
唐致很震惊,他之前一直在闭关,还没来得及从唐愈那里得知这件事,玄赢的话直接把他给砸懵了。
而其他人虽然之前也刚听说了这个传闻,但大多数人都不信,尤其是和玄赢差不多时期进秀山院的弟子,当年玄赢对沈时冕有多凶是有目共睹的。
结果就么快传闻就得到了证实,这样的两个人,玄赢竟然亲口承认他们是道侣,天要下红雨了吗?
没有人会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谁会用当众宣布自己和死对头结为道侣的方式来恶作剧呢?
在众人极度的震惊中,唐致机械地转头去找唐愈,试图得到确切答案,唐愈不甘不愿地给他传音,“是真的,放他们走吧。”
唐愈从沈时冕带着玄赢的齿痕去见沈蕴开始就明白这事板上钉钉了,小师弟的性格有多固执他太清楚了。
唐致得到了确切的答案,恍惚地让开了位置,而他的动作也进一步证实了玄赢的话。
玄赢面上十分镇定,实际上耳垂红得都要滴血了,未免继续被人围观,他赶紧揽着沈时冕离开了演武台,临走前告诉了裁判长老,他们放弃大比的资格,让被淘汰的唐致和陆必应重新赛一场。
等他俩身影消失得彻底,台下的弟子们都沸腾起来。
“居然是真的,我怀疑我在做梦。”
“玄赢不是特别爱找沈时冕麻烦吗,以前是另类的引起沈时冕注意的方式?”
“沈时冕对玄赢看起来不假辞色,是欲擒故纵呢?”
“所以我们都被骗了,有些人明面上针锋相对,实际上是在暗度陈仓。”
……
梁赋眼见场面即将失控,十分机智地跑了,否则等下他一定会被众弟子淹没。
大师兄总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每次都玩这么大。
玄赢心跳快得要跳出胸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类似表白的话,他也是头一遭。
好不容易飞回自己的院子,在树梢上爬来爬去的斑斑懵懵地看着傻爹爹抱着那个可怕的人冲回房间里,抬起的爪子慢吞吞地挥了挥,又顾自己去玩了。
到了房间里,沈时冕就不用装晕了,他从容地睁开眼睛,从玄赢肩上离开,挑眉问,“师兄就这样公开了?”
玄赢眨眨眼,“谁让你晕了,失去了反驳的机会。”
沈时冕呼吸一窒,恨不得立刻把玄赢拥入怀里狠狠地吻,一口一口都吞吃干净,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爱玄赢,若说从前还能忍受玄赢不爱他,自己捂着这份爱意默默地毁灭,现在就绝无可能,谁都休想阻止他。
玄赢见他沉默不语,得意地在沈时冕唇上亲了一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
他这纯粹是把自己卖了还帮沈时冕数钱,沈时冕嗓音低哑,“师兄果然言而有信。”
两人一个月没见,心里都很想对方,玄赢刚刚的一个浅尝辄止的吻根本不足以满足他们。
沈时冕尽管很想压着玄赢吻个够,还是记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只淡淡地说,“师兄接下来要怎么做,关着我?”
玄赢刚刚也是头脑一热,此时把人掳回来才开始认真思索,苦恼道,“你……你都忘了我们在外面那两个月的事了吗?”
沈时冕摇头,“怎会忘记。”
玄赢双眸微亮,“既然没有忘,为什么……”
沈时冕偏了一下头,深邃的眼神捉住玄赢的目光,“我没有忘,只是那种感觉有些模糊,像是做了一场梦。”
玄赢望着他开合的薄唇,“模糊的梦?”
“嗯,”沈时冕应了一声,忽然伸手摩挲了一下玄赢红润的唇瓣,“也许师兄能帮我回忆一下梦里的感觉?”
正文 第 103 章
回忆一下“梦里”的感觉,沈时冕说话暗示得够委婉的,玄赢直觉有些古怪,但沈时冕说的话正中他的下怀,他便没多想,生怕现在的沈时冕反悔,立刻抓紧机会凑近对方。
温热的呼吸喷到沈时冕的脸颊上,玄赢毫不客气地先在沈时冕侧脸上啄了一下。
玄赢的性格并不扭捏,虽然面对沈时冕总是动不动脸红耳热,但那只是因为动心后感到不好意思的正常反应,真要是扭捏的话,他不会当着那么多人面承认,更不会主动把沈时冕扛回来。
以前抗拒的时候是真抗拒,但下定决心后也非常豁得出去,从啄吻开始,玄赢观察了一下沈时冕的脸色。
见他还是没什么波动,好像不是被亲了一口只是被什么无害的植物蹭了一下那般云淡风轻。
玄赢登时骨子里的好胜心就又起来了,就不信只是没了一根线而已,他就失去魅力了?
不服气的玄赢立刻又亲了一口沈时冕的唇瓣,仿佛自己占了很大便宜一样笑盈盈地问,“现在有没有想起一点梦里的感觉?”
沈时冕当然说,“我记忆里与师兄好像不止做了这些。”
言外之意这点小打小闹还不足以勾起他的感觉。
尽管实际上玄赢哪怕什么都不做,沈时冕都对他毫无抵抗之力,早在鸳鸯线之前,沈时冕就怀疑玄赢是不是为了针对他给他下了蛊,否则一个对他根本谈不上好的人为什么能如此叫他着魔。
玄赢微微瞪大了眼睛,他还怕一上来会吓到沈时冕,所以想着可以循序渐进地来,结果对方居然一点也不介意。
那他还顾忌什么?
玄赢立刻拖着沈时冕站起身,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解释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兴冲冲地拉着沈时冕就走。
玄赢带他去的,是他自己常去的后山灵泉,此时正值秀山院大比,所有人都去看热闹,灵泉附近没什么人,玄赢挑了个僻静的池子把沈时冕带过去按坐在池边,“你设个阵法。”
恐怕普天之下只有他会这么理直气壮地要求即将被他“欺负”的人助纣为虐主动给他设阵法了。
偏偏沈时冕就喜欢助纣为虐,闻言二话不说,就布了个完美而坚固的阵法,将这方池子与外界隔绝开来。
总算不用露天席地还要担心有人路过,玄赢更放松了一点,同时侧头歪到沈时冕肩上,“你应该也记得云暖阁的池子。”
沈时冕当然不会忘,那是第一次玄赢肯正视他们的关系,放下了其它的顾虑,愿意和沈时冕试一试,当时那种淡淡的幸福和疯狂的喜悦交织的感觉再度泛起,让沈时冕难以遏制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玄赢当时绯红的脸、情动的模样还有握在他掌心的光洁如玉的脚踝触感都一一浮现,玄赢被池水浸湿的衣摆又沾湿了他的衣服,纠缠在一起,暧昧又慌乱。
他好想,好想在这里把玄赢按在水中,亲到他喘不过气,亲到他眼睫濡湿,难耐地求饶,水中没有其它东西能让玄赢借力,只能无力地缠着他的腰攀附着他,含着哭腔承认爱他,永远不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