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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面瘫手下二三事/重生两界——by海港空间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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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的演员呆愣了一会,便接着打了起来。但中途被打断再接上总觉得有些没滋没味,两人软绵绵地过了几招后,便谢幕下场了。
  赵雪寒看着几名伙计上台打扫,轻轻地晃了晃茶壶。茶水已经所剩无几,他也该回客栈了。
  一人上前,又将那台前的本子掀了一页,竟然还有另一场戏:魔尊观花。
  而观众显然对这场戏更感兴趣。还没开始表演,就有人率先鼓掌暖起场子来了。
  赵雪寒捧着茶壶,苦笑着看那贼眉鼠眼的魔尊再次上场。他这次不披散着头发了,而是将其光溜溜地扎在脑后。与魔尊一起上场的,还有几个穿着俗艳的女子。
  只见那魔尊在台上摸摸这个,弄弄那个,满嘴荤话,逗得台下观众直笑。不一会,那文天冬的扮演者也走上台,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的血也擦干净,蹭着魔尊的身子与他调情,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赵雪寒默默注视了台上的文天冬一会,摇摇头,站起身离开了。那台上的文天冬发出一阵嘻嘻的笑声,搂住魔尊的脖子亲了一口。
  他听着两人对着讲一些胡言乱语,心情有些古怪,说不上难受,但绝对不是开心。
  走之前,他朝那群打断表演的白衣修士坐的位置看了一眼。那里已经换了一拨观众,修士大概早就走了。
  赵雪寒回到客栈时,已是日落时分。街边一盏盏灯自发地亮了起来。他踏着夕阳穿过热闹的大堂,推门走进客房中。
  房间里空无一人。严珂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6章 幻象

  严珂的剑鞘摆在桌上。这时却并不是空鞘了。一把剑插在鞘里,剑柄和护手都非常朴素,看上去与刚刚戏台表演用的木剑并没有什么区别。
  赵雪寒不禁想起了刚刚戏中的“魔剑”。他坐在桌边,忍不住摸了摸剑柄。那剑柄似乎只是普通的乌木,却不知为何发出一股淡淡的凉意。
  这凉意却并不刺骨,反而有种凉爽的舒适感觉。赵雪寒将手掌覆在剑柄上,偷偷将剑抽出了一些。
  当看到剑身时,他楞了一下。那剑刃并不像普通刀剑一样泛着金属的白光,而是淡淡的蓝色。剑身上几处划痕,像水波一样在客房的灯光下浮动。赵雪寒不禁用手指轻轻摸了摸剑身。剑身的触感非常圆润。赵雪寒感到自己仿佛是在摸一块玉石,而不是金属。
  他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这剑随着自己的抚摸,轻轻颤了两下。
  赵雪寒将剑塞回剑鞘。他在桌旁坐下,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又将怀里的包拿了出来。
  他抖了抖衣襟,发现在魔尊房间拿的那本小册子和盒子也在怀里,自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赵雪寒将盒子放在桌上,拿起册子再次翻了起来。册子很薄,里面画的人物画像也并不多,画像下注释的小字不尽相同,有的是“劫难。修为不足。”有的是“人祸。同门相戮。”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那张画上的人脸被厚厚的一层像红蜡油一样的东西盖住了,下面的小字写着“自毁。不明。”
  赵雪寒看到这行字时心开始狂跳起来。他不知为何对蜡油下的人脸产生莫名的兴趣,于是动手小心地将油脂一点点扣下。
  那蜡油仿佛附着多时,纸页上都带了红色的印记。除去之后,仍有一片红印在那人脸上,仿佛书中的人沾了满脸鲜血。
  赵雪寒仔细清除着,当恰巧让画中的人露出眼睛时,他突然感到指尖一阵刺痛。几粒火星从他手指中冒出,遇到书页便熊熊燃烧起来。
  赵雪寒一惊,急忙将册子合上甩到地上,那册子划过桌面,将桌上的小盒子撞了下来。盒子“啪”的一声摔到地上,盒盖与盒身立即分家,盒里几十颗石榴籽一样的小石头,争先恐后从盒子里蹦出,骨碌碌地满地乱滚。
  书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将整本册子燃烧殆尽后,顿时熄灭了,还好并未牵扯到其他家具物什。赵雪寒松了一口气,蹲下身,想把石头捡回盒子里。然而他指尖刚碰到石头表面,那石头便立即弹跳起来,一股白光瞬间冒出,在周围扫了一圈。赵雪寒迅速后退两步,用袖子遮住了眼睛。
  待他将袖子移开时,却发现一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那人穿着一身靛青色道袍,长身玉立,长得非常好看,然而却冷目灼灼,神情仿佛冰一般。
  他离赵雪寒距离不远,然而视线并未望向他,而是垂首向下,像是看着比自己矮小很多的人。
  赵雪寒突然注意到,这个人并不是孑然一人突兀出现。他身后……竟然还有背景。
  那是一片被烧灼殆尽的荒原,已化为焦炭的房屋和树木突兀地斜立着。
  赵雪寒低下头,看到那小石头一闪一闪地放着光,光照射的位置,正是这男人出现的地方。
  这不是真人,倒像是……投影。
  “你要恨便恨我。”那男人开口说话,声音平静似水,没有一丝波澜。“我不解释。也没有怨言。”
  随即便是长久的沉默。
  赵雪寒听到风吹着枯木在地上滚动的声音。他看到燃烧过后的黑色灰烬在男人身旁飘过,没有一丝沾在男人的身上。
  “你怕我吗?”一个稚嫩的童声被风吹得模糊不清,从地上那小小的发光石头中传出。
  男人视线不动,目光淡然注视着发出声音的方向。他的皮肤很白,眼睛是几近透明的琥珀颜色,更显得他背后一片焦土越发漆黑。
  “我什么都不怕。”男人声音低沉,传入赵雪寒的耳中。
  在那一刹那,赵雪寒突然感到额头仿佛被利刃刺穿一般,发出剧烈的痛感。那影像中的男人身形晃动,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拼命从他脑子里钻出来一样,赵雪寒头痛欲裂,只能紧闭双目弯下身,将额头用力抵在地板上,喉咙里发出嘶哑痛苦的喘息声。
  他感到自己的腰被扶起,整个人翻了个,随即被一双坚硬的手紧紧箍住。头部的疼痛逐渐消失,倒是胳膊和腰腿硌得生疼。
  赵雪寒缓缓睁开眼,却正对上一双冰蓝色的眸子。他被严珂紧紧搂在怀里,用双目注视着。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赵雪寒一看这张脸,便立即忘了自己脑袋的疼痛,瞬间浑身僵硬,连舌头跟都硬住了。
  严珂却并不理会他的窘迫,他一只手手依然紧紧捏着赵雪寒的手臂,另一只手抬起按住了他的额头。
  “怎么了?”他问。
  赵雪寒噌的一下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地上的石子和桌上的布包收进了怀里,然后转身对着严珂摆出一副“你别管”的表情。
  严珂保持着抱着赵雪寒的姿势单膝跪在地上,依然静静地注视着他,一副等着他答案的样子。
  赵雪寒躲着严珂的目光。“我……”他犹豫了一下,努力保持声音稳重,“我练功出了点岔子,你不用管。”
  “是么。”严珂淡淡道。他站起身,走向赵雪寒,那高大的身躯的阴影缓缓压迫而来。
  赵雪寒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楼下的大堂突然爆发出一阵高声大笑。他一个激灵,迅速一个侧身闪出了房门,随即立即将房门关上,将严珂关在房里。
  他站在房门前的台阶上踹了几口粗气,随即为自己的胆小苦笑着摇了摇头。他朝身后紧锁的房门瞟了一眼,见严珂并没有出来,便三两步走下楼梯,再次走进人声鼎沸的大堂。
  现在还是先不回房间了吧。赵雪寒想,摸了摸胸口。那里装着布包和盒子,以及严珂给自己的散钱。
  严珂是我手下,我手下给我的钱就是我的钱,这么想应该没问题。赵雪寒想着,抬头环顾了一下大堂。我得先把桶和衣服的钱赔给那个伙计。
  正值傍晚,前来就餐的客人很多,伙计们个个忙得焦头烂额。赵雪寒默默观察了一下,见那挑泔水的伙计并不在大堂里,便转身径直走向了后厨。
  后厨分两个房间,一个是烧火的,厨师都在那里。另一个是择菜洗碗的,里面只有一个伙计在洗菜。门半掩着,赵雪寒敲了敲,那人抬起头。
  果然是那个伙计王伍。
  王伍看见赵雪寒站在门口,将湿淋淋的手往衣服上抹了抹。“客官,您有什么事吗?”他问。
  “帮我做一个凉拌黄瓜。”赵雪寒说。
  王伍楞了一下,赵雪寒看到他脑袋旁生成一行小字。
  “哇,这个客官长得真是丑!竟然要吃凉拌黄瓜!”
  赵雪寒无语,完全不知道不知道这两句有什么因果关系。他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来严珂给自己戴的这人|皮|面|具真不怎么样。他想。
  “您直接跟小二说,小二会告诉大厨让他给您做的。”王伍说。
  赵雪寒摆了摆手,“现在人太多,店里太忙。我就想吃个黄瓜。要真让小二把菜排上号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
  “你给我随便切一个,我多给你点钱。”他从衣袖里掏出三十文钱,塞到王伍手里。
  “这……太多了!”王伍嘴上这么说,却攥着钱舍不得松手。“拍黄瓜三文就够了。”
  “没事。”赵雪寒说,心里想着三十文赔这个伙计一身衣服和一个桶应该够了,“你快给我做,我等着吃。”
  “好嘞。”王伍见赵雪寒大方,自己也不推辞,脑袋旁闪过一行“人丑钱多”后,便将这三十文小心揣进怀里。
  “您就在这等我一会吧。”说着,他从水缸旁挑了一根外观看起来比较好看的黄瓜,仔细洗了洗,放到砧板上嚓嚓地切了起来。
  伙计一边切,嘴上也絮絮叨叨不闲着:“客官听口音不像本地人?过路留宿?打算在这镇上待多久?“
  

  第7章 诡事

  赵雪寒看着伙计动作麻利地将那黄瓜拍好,含糊答道:“我从北方来。路过,打算在这镇上休息几天。”
  “唉。”那王伍听了赵雪寒的话竟叹了一口气,挥手将刀插在砧板上,“客官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怎么说?”赵雪寒心中一动,不禁问道。
  “这镇平常时都太平的很,虽说离魔域比较近,周围魔兽多,但仙人也喜欢来这里修行,因此镇上很是安全。不过,”王伍摇摇头,“最近几个月不知怎么了,镇里一直有人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倒地就死,已经死了二十多个人了。仙人来查过,说是魔修作祟,但就是抓不到犯人。”
  赵雪寒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想起来之前严珂说过这里有魔修搞事,估计和伙计说的是同一回事。
  “客官可是要小心了。那魔修估计是个厉害角色。前几天,有对新人结婚,那新娘子就在拜堂的时候,盖头下面突然一股血流了下来,人没叫了两声就倒下了。”
  伙计顿了顿,露出一副畏惧的神色:“老板去喝了喜酒,回来吓得连话都说不清,就一直念叨那红盖头一掀开,看那新娘脸上胭脂都糊成一团,两只眼只剩下大洞,黑血一直呼呼地往外冒。哎呀,听着就让人害怕。”
  “不过还好,我们这里仙人也多。”那伙计拿出个盘子,将黄瓜倒了进去,又拍了几瓣蒜,倒了些调料拌了起来。
  他一手拌着,一手伸进怀里,从怀中掏出个小护身符给赵雪寒看。那护身符是一片薄薄的黄铜片,用红线穿着,系在伙计的脖子上。
  “净明派的仙人在这里修行。他们给很多人都发了个护身符,说是虽然不知道魔修是谁,不过这符多少能抵挡那魔修的法术一阵子。”王伍说,“这护身符还真的管用。之后死了的人,要么身上没有这符,要么就是这符时间久了失去效力。不过我这符……”
  他盯着自己的护身符看了一会,又用手擦了擦,才将那符重新塞回领口:“这符颜色已经不太亮了,估计要失效。我得哪天碰到仙人后再找他们要一枚。”
  王伍在絮絮叨叨之中,将一盘凉拌黄瓜做好了。他托着盘子,问赵雪寒:“客官您住哪间房,我给您端上去。”
  “不必了。我自己拿。”赵雪寒从王伍手中接过盘子,眼角余光扫过他的腰间,却发现那块画着萱草的木板,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仍被王伍用腰带绑在腰上。
  王伍见赵雪寒看着木板,便轻轻拍了那木板两下。“客官觉得这花画得怎么样?”他问。
  “不错。”赵雪寒答道。
  伙计露出一丝得意笑容。“这花可是我画的。”
  “你画的?”赵雪寒露出惊讶之色,又看了那木板一眼。
  “其实也不全是,”伙计挠了挠脑袋,“我们镇上有个哑巴画家,画画很好。我一直在学他,到处乱画,连桶上也画了东西。虽然颜色与他相似,但却不是很好看。前天我与这画家一起躲雨,画家看到我桶上的萱草,便又亲自指导我又画了一只在桶上。”
  “本来这木桶不是什么值钱玩意,不过画家指导过画之后,我倒觉得金贵起来。还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桶上。”王伍苦笑一声,说,“却没想到这桶这么不识抬举,以前都好好的,花没画上几天,就坏了。”
  “我现在没什么钱,那哑巴也是心好,免费教了我,还给我一张纸样。”王伍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只线描的萱草,说,“等我有钱了,我先要买那画家几天时间让他教我,然后再请那哑巴给我画一整幅扇面,我天天打开扇着。”
  赵雪寒忍不住笑了一声,他刚想说你一个伙计天天扇扇子,老板看了不得气死,却看到王伍突然明显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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