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小白兔都对我一脸崇拜——by王薯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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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定后,就有人上去攀谈。黑衣的君王此时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他任由旁边的白衣人拽着袖子。可能是拽的过紧,他伸手捏捏旁边人的耳垂——耳垂上的银钉正在闪闪发亮。
见白衣人低下头,那双阴冷的翡翠色眼瞳此时也带上点笑意……
“对了,你刚才说主子要怎么样?”男人收回目光后知后觉,“不应该吧,在这种场合,也没有能刺激到主子的东西。”
忽然男人脑中仿佛炸雷般想到了一种可能。
“不会吧……难道你的意思是,他就是‘他’……主子小时候在脏街认识的那个少年?”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活该不被主子欣赏。而且你知道他现在穿的是什么?”
女人气笑了,她拿过桌上杯口点缀樱桃的果酒一饮而尽。
“那是东瀛古时结婚穿的衣服,名为‘白无垢’。新娘结婚时一身纯白无垢礼服,代表从此要染上夫家的颜色。喏,他手腕上系的红绳就是证明。代表他已经被‘沾染’。”
“我的天……”男人耸肩,心中抖了三抖,突然不敢想主子会是什么反应。
“之前的话我该收回,Neil既不可悲也不可怜。谁同情他谁活该被整死。”
旗袍女人慢慢摇着手中的折扇,冷笑道:“纯粹就是条冷血的蛇,要把所有感兴趣的东西紧紧缠绕,吞噬最后同化成他的一部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性格和咱们主子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等等……”
绘凤旗袍女人周身气势一下变得锐利,在他们周围无声形成一种紧张而危险的空间。但瞬间又与整个大厅相融,如同角落极为不起眼的宾客。
没有人注意这边,女人的手微微向下扣紧,借着长极脚踝的旗袍遮掩,她虚握大腿处不起眼长条。
身旁的男人也微弯下身,如同猎豹进攻前的准备,一改刚才的自由散漫……他们的变化无声而快速。
——两人的视线都注视着相同的方向。
在前方,斜着娇媚女伴的男人正向Neil走去。
……准确的说,是走向Neil身旁那抹白色的身影。
***
谢九现在感觉有点别扭。身上的衣服表面好看但穿在身上和浴衣一样里面不着寸缕,下摆变长了却依然有风吹拂。而且这衣服也不知什么材质,极其厚重难行。
他穿着木屐的脚每向前走一步就感觉自己在被一股力道向后拽,迫不得已他挽上了Neil的手臂。
——而且大厅中人们看过来的目光也令人不爽。
谢九想张嘴抱怨几句,又记起Neil让他保持缄默。
Neil的意思简洁明了,就是让他乖乖站在边上当瓷器,还是不能跟人碰的那种。
谢九对此嗤之以鼻。他要是想闹腾早就把天捅破了。不过他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好像每次被Neil这么强迫后都会这句来安慰自己。
难道自己已经沦陷在敌人糖衣大炮的轮番攻击中……
谢九望着桌上垒起的香槟塔,开始认真思考这个关键的问题。
这时,他前面的光线被挡了个严实,谢九刚想不耐烦的让那人靠边站就听见一声极为低沉的声音。
“好久不见。”
谢九一脸懵逼的抬头,发现有个体态丰满穿着振袖的女人正盯着他。正是她挽着的男人向Neil熟稔的问候。
……咦,居然有人和Neil是老相识?
来人面容极为俊秀,高挺鼻梁下淡色嘴唇微弯,周身气质极为温柔,整个人如同无声而秀丽的昙花,举手投足间都显示出极好的家教。
他虽然穿着和Neil相似的黑底和服,气质却与Neil迥然相反。
谢九来了兴致,却不曾想那人此时也正望着他。
……似乎从刚过来就如此。谢九突然有种刚才那句“好久不见”是在说给他听的错觉。
宴会大厅缓缓流淌着音乐,谢九余光瞥了眼四周,发现多数人借着酒杯的遮挡都在暗暗看向这个方向,他们虽然处在巨大回旋走廊的下方,但却是众人绝对的目光中心点。
“确实……好久不见。”
Neil不置可否。
“一切还顺利?”
那人身形俊挺,眉眼温柔。只是他旁边的女人巨大胸脯像气球快要把振袖撑破,一下和旁边温润尔雅的男人形成对比。
Neil闻言轻笑一声,扣着谢九的手蓦地抬起,又放下,一抹刺目的红划过空气。
“很顺利,托你的福。”
那人面色变得有些奇怪,不过具体怎么奇怪谢九也说不上来。
头顶的水晶灯光辉洒下,在那人侧脸落下淡淡的阴影。
这俩人……有点意思,谢九在旁边兴致勃勃的吃瓜,那人的话听起来像跟Neil有段过往,而且是不甚愉快。
——小组里关于Neil的信息太少,即使到了现在,谢九依然对Neil大部分的过去和生活一无所知。
可眼前的场面隐隐有剑拔弩张之感……谢九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感觉自己快被名为“好奇心”的猫爪挠死了。
你俩到底要友好的勾肩搭背还是反目成仇都快给个准话啊……谢九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
就在此时,谢九感到那人旁边的快要把身上衣服撑爆的女人正睁圆了眼珠在瞪他。
谢九确定自己在女人眼中看到了敌意。那也许更像是翻涌泥沼深处冒泡的浑浊物——深深恶意。
谢九确定自己跟面前的两人根本素昧平生,可这俩人偏偏都一副“我知道你”的表情,可凭谢九快想破了脑袋他就是没见过面前的两人。
那人嗓音极低,声音醇厚如酒话语间却愈发色气。
“那你也一定清楚他主动拥着你时,那种惑人的体温……还有他腰上那块痕迹。”
Neil此时眼眸微冷,他瞥了眼谢九。谢九被那目光看的瓜都差点掉地下。‘他跟你说话你瞪我干嘛’谢九偷偷在下摆里蹬了一脚Neil的小腿明示自己的愤怒。
——这回换对面人缄默。
谢九才发现对面的女人此时脸色苍白如纸,似乎从刚才开始脸色就不太好……豆大的汗水几乎把脖颈那里躺湿一片,她哆嗦着手指却虚虚扶着旁边那人的衣袖。
“她不要紧吧,”谢九挠头,他一张嘴其余三个人便直直的看他,谢九承受着目光洗礼感觉压力有点大,“我看她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女人一下子低下头,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捻着鲜红口红的嘴唇嗫嚅出几个字,谢九没听清。
旁边那人却蓦地展唇微笑,他生的秀气,一笑便愈发有温文尔雅君子之感。他展唇低声对旁边的小肉弹说了什么。
女人抬头飞快的瞥了眼谢九和Neil,被汗水濡湿的发丝在脑门打缕。
“谢……谢谢。”
她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匆匆走向大厅那边。
那人从侍者托盘中拿过两杯鸡尾酒,递给谢九一杯。
“我叫戚泽霖,很高兴见到你……”
“呃,你好。”
谢九先是看了眼旁边的Neil才接过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色泽令人着迷,他伸手时感觉自己手指被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抚过。对面的戚泽霖却仍旧笑的温和而无害。
谢九看一眼自己的手指——毫无异状。
大概……是错觉吧。
面前的人有一张无害的东方脸,气质也温和圆润,让谢九不禁心生出些好感。和戚泽霖的酒杯轻碰,谢九愉快的浅啜一口。
酒是好酒,醇厚入口回甘,音乐也悦耳愉快令人沉浸其中。
只是身旁人一脸冰封让谢九做什么都不自在起来。一杯酒才喝了一半,谢九想去拿块蛋糕,却被旁边侍者礼貌的阻止。谢九改变目标,朝旁边切好的水果发动袭击,却仍被阻止。
面前的侍者一脸为难的向他致歉,又向他身旁男人深鞠一躬才离去。谢九终于过来明白这一切原来是Neil的意思。
于是这场晚宴对于谢九来说变得格外别扭,当他想去做一件事时总会被不知道从哪冒出的人阻止……
最后他只能十分不雅的靠在侧面的廊柱上,借由宽大的裙摆悄悄踹开脚下的木屐。
旁边就是一扇巨型落地窗,晚风微醺……谢九靠在廊柱上眯着眼睛打盹,他很久没这么全身放松的泡过池子了,一时间肌肉过度放松加上喝了点酒,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谢九是被惊醒的。
他感觉嘴唇被熟悉的什么东西舔过,身体不由得吓得一颤,又差点因为脚下的不平稳栽倒……
直到感觉腰被稳稳拖住。谢九猛睁开眼,发现Neil正不动声色的看他。
看Neil已经换回了平日的军装,谢九打了个哈欠,朝外瞥一眼……原来整个一层已经暗下,宾客们早就离开,只剩下精美别致的摆台和一些未用尽的食物。
此刻的大厅除了他们之外空无一人。
“怎么了……”
感觉面前的Neil有些奇怪,谢九不解问道……很快他的唇瓣又被堵住了。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唇上的感觉格外温柔……Neil的态度像是在含一块易碎的琉璃。唇舌轻柔扫过他的口腔。
他们喘着气离开时,殷红的唇上还留有一道暧昧的水渍。
“你喜欢这种的?”
抬起头的Neil眼眸深邃,阴冷沁水的翡翠绿色眼眸闪着不同寻常的光。
他的手仍然停留在谢九腰迹,因为布料的缘故谢九感觉Neil掌心格外灼热——简直像直接烫上他的皮肤。
“什么这种那种……”
谢九没理解Neil在说什么,从刚才开始他就感觉Neil有点不太对劲。这个绝对的掌权者似乎喝醉了,从刚才的唇齿交合中谢九能够嗅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你不记得他了?”
“谁?”
Neil似乎极不耐烦的啧了声,谢九注意到他的眼眸深处似乎渗出了某些阴暗的东西,他的手划过谢九脸庞,谢九忍不住侧过头避开。
“你到底怎么……唔。”
第三次的吻变得粗暴起来,谢九感觉Neil几乎在用力啃噬,几乎像是发泄的举动惹恼了谢九……
这让他想起了以前非常不好的经历,在放逐之地他的脖子就是被Neil以类似的力道啃成了月球表面。
谢九刚想伸手推开时,Neil却蓦地放开了他。一时间两人周身的空气安静下来——只剩下微风拂过外面森林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脱衣服。”
谢九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起头看Neil的嘴,试图分辨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脱衣服,马上。”
Neil眼神恢复了锐利,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清醒。他依然是放逐之地绝对的君主,可以无声之间决定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这位君主用刚才亲吻过他的嘴唇让他脱衣服。
“嗤……”
谢九嗤笑一声,他挑眉看Neil,即使脱衣服也一点不肯示弱。他先是慢慢扯下腰带,打开交叠在一起的领子……
裸露的上半身立刻感到无声的战栗,夜风通过窗户缓缓流通在整个大厅,谢九感觉自己皮肤与夜风起了某种微妙的反应,像是有无数小泡泡在皮肤上炸开。
“转过去。”
谢九如Neil所说的照做,他记得Neil不喜欢他这么假模假样的听从命令。谢九平时便不再过多掩饰自己……可现在,他偏偏想和Neil对着干。
如果执行小组看见他现在这样,一定会大为震惊,因为这副样子像极了当初给定的人设……乖乖顺从只会听话的东瀛玩偶。
背对Neil时谢九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他双手撑在墙壁上,侧边是巨大的落地窗——几乎耳侧就能听见轻不可闻的风声。
谢九光着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上还挂着木屐,上身几乎完全敞开。
他感觉Neil在盯着他的背脊,那视线仿佛有了实质般从他的脊骨划下一直到侧腹,像要把那里盯出一个洞。
“这里是什么?”
Neil指尖不带任何意味的轻点他的腰侧,谢九费劲的低头看向他指的地方,因为光线昏暗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
谢九还在琢磨那里到底是个什么呢,就感觉Neil用手狠狠的掐了一下他的腰,这一下掐的谢九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厮下的是狠手……根本就是实打实的劲。
谢九扶腰嘶嘶吸气,一时间心头火起,蹲下身就把脚下的木屐朝Neil腿上丢去。
谢九没下狠劲,Neil却打了个趔趄,他也像谢九那样用手揉着膝盖,看着样子比谢九还要疼……谢九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了会,见这位君主大人还在弯身揉膝盖才慢慢踱过去。
“喂喂……”
谢九利索的披好衣服,他伸手戳了戳Neil。
Neil没反应。
半晌才抬起头,依然面上一片冰封,但却伸手抓住了谢九手腕,感觉像手腕被套住的谢九缓慢的把Neil拉起来,这才发现Neil应该是醉了。
那双翡翠色的眼眸里此刻恍惚一片……偏偏Neil力气极大,一时间谢九被大力扯向他的方向,手忙脚乱间感觉手旁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
谢九看向手指下方,一柄餐刀银色的表面映出了他的身影。
……
抛弃一些杂乱的念头,谢九终于把Neil拽回了房间,他此刻需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进入Neil的梦最后确认一遍线索的正确性……
掖好被角后他坐在旁边给自己倒了壶水,还没喘口气的功夫,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