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子与大魔王——by与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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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话晚了一步,没能挽救这份晚餐,眼睁睁看着它进了垃圾桶,蹙眉道:“这是别人特意在外面买了给我带回来的。”
盛玉宇没说话,把自己身后背着的帆布包取下来放在桌面上,拉开拉链,一股脑的将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不多时,桌上就被一些瓶瓶罐罐摆满了。
“话话,这些东西全是我从老家给你带回来的。”盛玉宇拿起一罐玻璃装的蜂蜜,在容话面前献宝似的摇了摇,“你身体不好,不要老是吃外面的东西。现在外面的商家都太黑心了,你都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从地里种出来的还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经盛玉宇这么一比喻,容话感觉自己身体里仅有的一点饥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看着盛玉宇手里亮晶晶的蜂蜜,说:“这不是你扔我东西的理由。”
盛玉宇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放下蜂蜜,又拿出一罐装有牛奶的瓶子推到容话面前,“这是我家里养的牛挤出来的牛奶,我煮过了,还新鲜呢……”
“这是我家里种的小山参,你平时用来泡水喝,补气血。还有当归天麻,可以用来炖汤喝,还有黑枸杞小灵芝……”
容话听不得盛玉宇这一副委屈巴巴,还跟他介绍着特意从老家为自己带来的一系列东西的口吻,“……你是不是把你家那座山的东西都带来了?”
盛玉宇点头又摇头,“没有,我还想给你带其他的,但是背不动了。”他挺委屈的说:“我还给你带了可甜可甜的葡萄……”
容话眼神扫过桌面一堆草药吃食的罐子,以及门口那两个疑似装满食材的编织袋,最终还是放软了口气:“以后别这样了。”
盛玉宇顺着台阶下,“我待会亲自跟他说。”
容话点头,去厨房给自己的手机充好电,洗了三只玻璃杯回到客厅,发现盛玉宇正在把那两个大编织袋里的东西往里面搬。
盛玉宇身形和他差不多,可力气却比他大不少,每次从老家回来给他带几大袋东西毫不费力。不过盛玉宇今晚这架势,估计是从老家回来一路到他家,连自己家门都没落。
容话挺心疼这个朋友的,便说:“你别动了,我等会儿帮你搬去你家。”
“啊?这怎么行?”盛玉宇梗着脖子朝他道:“这都是我带给你的,怎么能让我自己拿回去。”
容话说:“我又不做饭,你才是主厨。”
盛玉宇一经提点这才猛的反应过来,“对啊,反正你来我家吃里就好了!”
容话倒好三杯牛奶,闻言忍不住笑了。
盛玉宇抱着一串葡萄跑到他旁边,“你尝尝看!”
容话皱眉,“还没洗。”
“都是我自己家里种的!”盛玉宇拍着胸脯保证,“一丁点药都没打!”
容话稍显迟疑,盛玉宇趁着这空隙,摘了一颗葡萄硬喂到他嘴里。容话含着葡萄声音含糊的说:“还没剥皮……”
盛玉宇说:“就是要连皮一起吃!”
葡萄已经进到嘴里,当着盛玉宇的面再吐出来有些伤人,容话强压下心里的那丝不适,咬了几口后咽了下去。
盛玉宇两眼亮晶晶的盯着他,“好吃吗?甜吗?”
容话回味了一下口腔里余留的甜味,如实道:“很甜。”
盛玉宇心花怒放,一口小白牙笑的有些合不拢。
容话看盛玉宇笑的这么开心,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笑完后,拿起一杯牛奶递给对方,“喝完这杯奶,我就帮你把东西提回家去,我明天还有家教的工作,要早点睡觉了。”
盛玉宇忙不迭点头,却没有接过容话手里的牛奶,“你留着喝,我在家里每天喝都喝腻了。”
他说完,又背好自己的帆布包作势要回家,刚走出几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把房子租一间出去了,是不是又没钱了?”
“不是。”容话想了想,“有别的原因。”
“什么原因?”盛玉宇又背着包折返回来。
容话沉吟片刻,道:“那个人没有钱,也没有可以住的地方。”
盛玉宇微睁了睁眼,语气里透出难以置信,“所以你就把人带回家了?万一他是个坏人怎么办?”
“他不是坏人。”容话替慕别辩解,“我昨天晚上发高烧烧的神志不清,是他一直在照顾我。”
“话话你又发烧了?”盛玉宇上前一步,仔细打量容话,眼含担忧,“难怪你脸色这么差,吃了药吗?”
“已经没事了,昨天他照顾我一晚帮我退了烧。”
盛玉宇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嘱咐了几句让容话按时吃药,又把话头对准了慕别,“他什么来路?叫什么?就算不是个盗匪,万一是骗财骗色的怎么办?”
“他给了我房租。”容话捡起散落在角落的几张钞票,“都是男人,有什么色值得骗?”
盛玉宇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可不一定……”
正文 第10章 同居人05
“你说什么?”容话没听的太清。
盛玉宇挠了一下脸,“我说,他叫什么名字。”
容话别开眼,没能立刻答上话。
他这幅神情落在盛玉宇眼里明摆着是躲闪,盛玉宇悬着的心又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你不会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让他住到家里来了吧?”
容话有些敷衍的嗯了两声。
“不行!”盛玉宇放话道:“我不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和你住在一起,太危险了!”
容话说:“他人挺好的,没你想的这么糟糕。”
“知人知面不知心!”盛玉宇义愤填膺,“有些人表面上文文弱弱的,背地里说不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坏蛋!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容话觉得盛玉宇的念头有些太偏记得叫我!”
容话忍俊不禁。
他回房间的时候浴室里的灯还亮着,慕别估计还没洗完,遂准备自己先睡。可等他走到床前时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家里只有一张床,盛玉宇霸占了楼下的沙发,难道他今晚还要跟慕别两个人睡一张床?
昨晚纯属意外,他不是个喜欢跟别人一起睡的人,他思忖了一会儿,从衣柜里拿出被褥,在地板上打好了地铺。
慕别穿着今天刚买的新睡衣出来时,容话已经躺在了地上,酝酿睡意。
慕别在容话的身前半蹲下,容话听到动静睁开眼,见是慕别,便说:“你睡床,等过几天我拿了家教的工资,去买张新的。”
慕别睡衣的扣子没扣全,只随意的扣了几颗,闻言道:“好,但是今天你睡床,我睡地板。”
随着他说话的声音,他的胸膛也在轻微的起伏,容话躺着的角度,刚好能看清慕别衣领下垂,没能被遮住的胸膛。
容话礼貌的移开眼,说:“你是租客,床留给你。”
“但你是病人。”慕别从容的掀开容话身上盖着的被子,把人拉起来,“今晚你睡床。”
容话想辩解,字音没出口便忍不住咳了起来,等咳过劲时,发现慕别正满脸无奈的看着他。
容话有些不好意思,慕别在他肩膀上轻轻推了一把,“快上去吧,地板太凉了。”
容话欲言又止,在上床的前一刻,试探着向慕别提出邀请,“我们,一起睡吧?”
慕别笑了一声,“我可以睡你的床吗?”
容话点头,说:“可以。”
虽然他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床,但今晚比较特殊,且对方又实在是在为他着想,他的一些原则因对方打破也无可厚非。
慕别翻身上了床,见容话已经安安静静的躺好,便关了床头灯,温声道:“晚安。”
容话低声回应:“晚安。”
他说完便打算睡了,盛玉宇那句“你不会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让他住到家里来了吧”,却在此刻突然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容话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面朝着慕别,然而屋内熄了灯昏暗的厉害,他的眼前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点被子的轮廓。
“你睡了吗?”容话压低了声气问道。
话音落下后沉寂半晌,容话感觉自己身边的人轻微动了一下,“没有,怎么了?”
容话在脑海里理了一下思绪,小声说:“我叫容话,你叫什么名字?”
身侧的人闻言,一瞬间向他靠近,容话的脚背触碰到一处温热的肌肤,有些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眉眼间,“不是才告诉过你?”
容话在黑暗里颤抖了一下睫毛,往后退了几分,远离那片温热的触碰,“什么时候?”
慕别沉默几秒,说:“慕别。”
“我叫,慕别。”
容话在心里无声的默念了一遍两个字,慕别轻飘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容话,含在嘴里会融化吗……”
容话怔愣,“不会。”
慕别意味不明的低笑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容话颔首,没管自己这动作在黑夜里对方能不能看见,翻了个身后闭上眼睡了。
接连好几天的阴雨绵绵终于放了晴,天空万里无云,夏日尾巴的炎热还没全部褪去,阳光趁着这势头,又将整个城市翻来覆去的烤了一阵。
容话清晨六点半就出了门,离开家时看见厨房里早早的就打包好了一份三明治和热牛奶,旁边贴着便利贴,写着:工作顺利,记得全部吃完。
末尾还附赠一个咧着门牙笑的兔子。
容话笑着看了一眼睡在沙发上打呼噜的盛玉宇,带上这份早餐出了门。
慕别比容话晚一个半小时起床,路过客厅时看见盛玉宇一副四仰八叉快要从沙发上掉下来的模样,他淡淡瞥了一眼便打算出门,然而刚路过茶几就听见砰地一声响,盛玉宇整个人从沙发上摔下来,撞翻了垃圾桶,昨晚被丢到垃圾桶里的粥连同垃圾一起飞出来,弄脏了地板。
盛玉宇揉着撞疼的手肘从地上爬起来,他虚着眼看清楚不远处的慕别,睡意霎时一扫而空,“你你!那个谁……”
他猛地跳起来,盯着慕别道:“是叫慕别吧?”
慕别笑了笑,没答话。
盛玉宇顶着一头睡得跟鸡窝似的头发,又开始像昨晚一样围着慕别来回的转着,“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容话都出门很久了。”
慕别说:“我上班比他晚。”
“都八点过了,你是干什么的?”
“工地上班。”慕别停顿了一下,“干施工的。”
盛玉宇眉毛一跳,声量拔高几分,“你是个搬砖的?”
慕别笑意更深,脸颊一边的浅酒窝显了出来,说:“是房屋建造者。”
正文 第11章 同居人06
盛玉宇啧声道:“我听说干工地的天没亮就要开始干了,你怎么还闲在家里?”他凑近慕别,眼神变得有些锐利,“说,你是不是想趁着容话不在家做什么坏事?”
慕别笑容依旧,“我有资历,所以可以比别人晚上工。”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和盛玉宇对视,“容话帮了我,我怎么可能害他?而且我现在出不了门的原因,难道不是因为你把我堵着不让我出门吗?”
一连两个问题都被对方轻易化解,盛玉宇揣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继续打量慕别,像是要透过自己的眼睛将人看穿一般。
慕别笑出声,含着些几不可察的鄙夷,他说:“你问了我这么多,可我除了知道你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一概不知。你这么遮遮掩掩,其实说不定……”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随即淡声道:“你才是那个对容话别有企图的人。”
“你胡说八道!”盛玉宇被他这么污蔑,火气瞬间窜了上来,“容话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对他别有企图?”
“好朋友?”慕别说:“你家住何地,从什么地方来,做什么工作,又是怎么和容话认识成了邻居?”
盛玉宇厉声道:“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你不敢把这些东西告知于人。”慕别嘴角微勾,“凭我和容话同住屋檐下,有理由怀疑你身份不明,接近我和容话的住所图谋不轨。”
盛玉宇被这一串话噎的瞪大了眼,慕别趁势继续点了把火,质问道:“你敢说吗?”
“我有什么不敢?”盛玉宇气的连话都险些说不清,“你!你给我听好了!我老家是辛夷谷的,我从辛夷谷来到湛海找容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一起在西餐厅上班,住在一个小区,互相护持,互帮互助!”
慕别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所以你在来湛海之前,就认识容话?”
“我当然认……”盛玉宇掐了话音,猛地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认识!”
慕别没拆穿盛玉宇话里的漏洞,也不知道对盛玉宇的话信了几成。
盛玉宇却一改之前火冒三丈的气焰,站在原地时不时窥探一下慕别的表情,神情显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