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白月光——by淮水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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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萧子君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师尊,我明日就走了,这一走就是半月,师尊就算不会想我,今日也别拂了我的面子呀。”他晃了晃手里的木盒,萧子君一声不吭,想来是默认了,方远说:“我给师尊戴上?”方远把手串从盒子里拿出来,脸上堆着笑意。
萧子君不想驳了他的面子,抬起右手伸了过去。
“不要右手,左手。”
“为何?”
“因为师尊的右手要用剑啊,到时候一甩,弄丢了怎么办?”
萧子君想说不会,但是方远已经拿了他的左手,轻轻地给他戴在了手腕上,萧子君的手腕宛如一块白玉,衬这个蓝色手串正合适,方远越发觉得自己的审美真是太好了。
他听到方远又说:“其实丢不丢的无所谓,影响师尊出剑就不好了,所以还是戴在左手上吧。”
萧子君收了手,丹珠覆在手腕上冰冰凉凉的,他打量着这个手串,浅蓝色的丹珠围了一圈,最前面是一颗深蓝色的,里面有点点的灵气,宛若星辰大海。
“师尊喜欢吗?”方远见他摸着手串,应该也是蛮喜欢的。
萧子君道:“挺好看的。”
“这颗丹珠名叫‘星罗’,我看着是块上品,戴久了珠养人,人也养珠。”
“嗯。”
“那……师尊还生我气吗?”方远偷偷看着他的表情,试探地问道。
萧子君斜了他一眼,轻声哼了一下:“啰嗦。还不快回。”
方远的宝献完了,萧子君也收下了,他整个人满心满意的。从北边回来的时候,他听到有钟声,闷闷地,一下又一下,这是从前面的训练场传来的集合信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远急忙赶过去了。
场上集合了很多弟子,他到的时候看见宣闻在最前面台子上指挥着,小跑过去:“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宣闻低头一看:“小远,进队。”
方远不明所以,随便找了个离宣闻近的队伍站了过去,一站进去才发现竟然都是老熟人,都是一起早晚修的老滑头们,见方远来了,热情地跟他招呼。
“方远,你来晚了,该不会又去挨你师尊的训了吧?”方远转头一看,是小胖墩吴沧,上次在晚修的时候就是他造谣生事。
方远反怼他:“吴沧,你哪天不拿我说说事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吴沧哈哈一笑:“不敢不敢,这回下山我们几个还得承蒙远哥照顾呢。”
吴沧这么一说,后面好几个跟着附和的,方远晚修坐不住,经常找人聊天唠嗑,唠着唠着大家就都熟悉了,但既然能跟方远在晚修上聊的来,自然也是不好好修习的,所谓臭味相投也不过如此。
“照顾个屁,大家半斤八两,谁不知道谁。”方远懒得听吴沧他们几个开玩笑,他绕着腰带上的小绳子等着宣闻讲话。
等人差不多到齐了,宋简也到了,宣闻才大致地将历练弟子分成了几个队,每个队甄选出两位队长,前往不同的历练地。
方远这一队的队长就是宣闻和宋简,目的地在江北,等分配好了之后,有人抱了剑来,分下去一人一把。
这就是普通的铁剑,还算的上锋利,但江北那种地方是典型的城区,属于江北安王绍城平的辖域,治理的不说多好,但是日常来说,剑这种东西在城里基本上是用不到的。
可他们毕竟是修仙的,没有佩剑像什么样子,空手肉搏那是武僧,何况萧山剑法名闻天下,弟子们没有剑怎么说得过去?
大家都在低头把玩着剑,宣闻在台上开口说道:“明日下山,所有人必须跟紧我和你们的宋简师兄,不得擅自离队,一切听从安排,如有违者,门规处置。”说完他还略有深意地瞟了方远一眼。
“有没有人要问问题?”他扫了一眼下面的人,无人出声,他又说:“没什么问题就散了,明日辰时在这里集合出发。”
第17章 江北(1)
方远拿着剑回到房里,晚上的时候,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距离他重生有一段日子了,他发现这一世同上一世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比如钱家人,比如无厌,这些人他上辈子从未接触过,而且在他的记忆里这一次的历练地点也不在江北。
冥冥之中命运的□□好像重新滚动了,虽然萧子君堕魔是在五年之后,但是方远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不免有些担心。
“唉。”他一只胳膊垫在脑袋下面,叹了口气,脑海里浮现出萧子君的脸,出尘,孤傲,连看人的目光都是淡的。
方远原本以为这次师尊不去他会很开心,没想到他竟然有一点点失落。
失落?方远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他失落什么,他现在应该贼放松才对。
放松,放松……这一放松,一夜没睡着。
眼看着太阳就要出来了,灵厨道长的鸡已经开始打鸣了,方远想着我不睡了,省得一会集合的时候迟到了,他就看着房梁这么想着想着,然后睡着了。
他不仅睡着了,还睡的很沉,以至于宋简在门口敲了三次门,方远都没醒,宋简气了,一脚把门踹开,走到方远的床旁边,拎着他的领口不停地摇他:“方远又是你!大家都集合了,就剩你一个人,你给我起来!”
方远被他摇的一阵头晕,半清醒半迷糊道:“唔,宋师兄,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辰时了,该下山了,我现在就往集合地点走,你赶紧给我穿衣服然后轻功跑过去,你要是在我后面到,我先门规处置你!”宋简说完一刻不留,直接走了,还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方远被这么一斥,立刻就醒了,来不及细弄,他拿水抹了把脸,套上衣服就出门了。
他住的地方离集合地不远,宋简脚步又快,方远一路狂奔,踩着轻功在房顶上飞过,他发誓这绝对是他在萧山修习以来最快的轻功成绩了。
铁剑别在腰上,他一边跑,一边给自己捋头发,嘴上还叼了一根发带,等快到了地方,头发也束好了,准备找个平的地方跳下房顶。
因为跑得实在是太急,方远根本没注意到房顶上还有一个人也跑了过来,结果方远往左跳,那人往右跳,两人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在地上滚了两圈。
方远扶着腰起身,还没说话,那人先骂了起来:“谁啊,好好的路不走,跟本大爷抢房顶?”
两人站定,四目相对。
“方远?”
“吴沧?”
几乎是异口同声,继而吴沧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迟到的!远哥,要罚一起罚啊!”
方远脑袋一侧,偏过吴沧看到后面宋简拎着剑刚好走了过来,马上就要到达训练场,他吓得拔腿就跑,吴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方远神情慌乱的样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先跟着方远跑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队,集合点只剩一两支队伍还没走了,宣闻早就在队外等着,见方远跑过来,后面还跟着吴沧,蹙眉瞪了他一眼,方远拿手蹭了蹭鼻尖,不好意思地躲开了宣闻的视线。
宋简清点了人数之后,准备离开萧山朝着江北出发。江北离萧山很远,御剑飞行还要三个时辰,队里一共二十人,宣闻决定十人跟着宋简,十人跟着自己,路上有飞行不适的立刻停下休息。
御剑飞行是众多术法里比较简单的一个,靠的就是灵力催动,保持剑的平稳飞行,消耗的其实是体力,运用的熟练了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三个时辰下来没有人出现不适的情况,很快就到达了江北。
江北繁华,大道宽阔,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时不时有马车呼啸而过,队伍里不乏有没来过江北的弟子,看什么都新鲜,赌坊门口被踢出来的赌徒,首饰摊上讨价还价的妇女,就连宣闻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忽然有马匹的嘶鸣声,接着就是两队持着兵器的人将道路分割开来,人群被分到两边,大道让了出来,一辆豪华马车缓缓驶来。
木轮轧在石头上,马车颠簸了一下,小窗帘被人从里面掀开来。马车里坐的是个女子,面容姣好,长发上绞着金丝,编成辫子搭放在胸前,纤纤玉手挑开马车的帘子,手上有一枚戒指,右臂上还有一只赤金臂钏。
方远他们夹在人流里,吴沧盯着马车上的人,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戳了戳方远:“原来江北的姑娘都这么好看吗?”
“你还记得自己是清修之人吗?”方远毫不留情一盆冷水泼给吴沧,街边围观的人变多了,人流变得拥挤起来,宣闻他们被挤到了前面去,方远想去追,但是只能一点点在人群里挪动,身后吴沧倒是跟个膏药似的怎么甩也甩不掉。
吴沧跟着他,说道:“清修之人怎么了?哪个规定清修的人不许有喜欢的人,不能成亲了?”
“没人不让你成亲,你也得有人成亲才行啊。”
吴沧不服:“我就不信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你看了不心动?”
方远目不斜视:“没感觉。”
“嘶。”吴沧从后面扯了方远的袖子,方远转头看着他:“你干嘛?”
“方远,我觉得你有问题。”吴沧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把方远盯得一阵发毛,甚至想直接戳瞎他的眼,他用手掌拍了拍吴沧那肥嘟嘟的脸蛋,说道:“祖宗,你才有问题,师兄都走远了,再不跟上等下挨骂的还是我们俩。”
绕过了这条大路,人少了很多,宣闻和宋简已经在前面了,被挤散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什么阵仗啊这是,比大家闺秀成亲还热闹。”队伍里有人不满。
宣闻道:“江北人多,大家互相看着点,不要走散了。我们现在去投宿,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历练正式开始。”
说是去投宿,其实是租了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是五间客房,一间房里能住下四五个人。晚饭的时候,宣闻和宋简施了术法,在每个人的手腕上画了一道金色印记,像一条金色的细线缠在手腕上,这是萧山独有的传音咒,遇到急事方便大家随时联系。
方远和吴沧分到了一个房间,他在床上给自己铺着褥子,吴沧凑上前来坐在了他的床边。
方远抖抖褥子:“起来,别碍事。”吴沧极不情愿地起来,坐到了自己床上,他突然问道:“方远,我听说你以前是江北人?”
方远铺床的手一顿,然后没事人一样接着铺:“嗯。”
“那江北有好玩的地方吗?”
“没有。”褥子铺好,又把床单铺上。
“那你知道江北有什么好吃的吗?”
“不知道。”床单铺好了,他自己躺在了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休息。
吴沧失望:“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哎,那今天下午那个姑娘,你知道是谁吗?看样子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吧?”
方远头一歪,看着吴沧,嘴上有了一丝笑,问道:“你真想知道?”
不仅是他想知道,这屋子里除了方远,其他三个大老爷们都眼馋着呢,听方远一说全都围了过来。方远看着一个个的样子,亏得还是修仙之人,忍不住打击道:“她啊,是江北安王的女儿,叶绍蓁。”
几个人听了,立刻就蔫儿了,原来不仅是出身大户,还是当朝郡主,身份尊崇,不是一般人能攀的上的。
吴沧指着方远:“我就说你怎么没感觉,不心动,原来早知道人家身份,在这克制呢?”
方远睨了他一眼,随口道:“去你的,我对女人是真的没感觉。”
话一说出去他就知道又说错话了,屋里其他三个男人直勾勾地看着他,吴沧道:“你对女人没感觉,那你……难道对男的有感觉?”
方远皱眉,想来他活了二十多年,好像从未有过男女私情,上辈子对男的对女的他都没什么感觉,这辈子好像对女的也不怎么心动,至于男的……想到这,不知道怎么想起了萧子君,这算是男人中的标杆了吧?
他摇了摇头,简直是胡思乱想。
见方远没否认,吴沧嗷地一叫,抱着自己的被子缩到墙角,惊恐地说:“方远,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吧?”
吴沧本来就胖胖的,缩在墙角也是一大块,眼睛被脸上的肉挤的都快没有了,他这样一个惊恐状更是滑稽,方远干脆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你放心吧,我就算是,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吴沧轻哼了一声,盖上被子躺下,也背对着方远。
过了一会,等另外两个人也熄了灯躺下,房间暗了下来,一时间非常安静,方远昨夜睡的不好,这会几乎要睡着了。
吴沧裹着被子,似是还沉浸在对江北的好奇里,他翻了个身面朝着方远,床板被他压得咯吱咯吱的,悄声对着方远问道:“方远,江北真的没有好玩的地方吗?”
方远眼睛微瞌,已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他应了一句:“有啊,南边的雪山上,有宝藏,胆子大就去挖……”说完,头一歪彻底睡着了。
第18章 江北(2)
方远昨晚一夜无梦,睡得非常好,早上醒来的时候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他坐在床边穿鞋,对面两个人已经整理好了被子出门去了,只有吴沧还在穿衣服。
打着哈欠,方远起身打了盆水:“他们人呢?”
“历练去了啊,早上的时候师兄给每个人都发了任务,喏,你的在床边上。”吴沧手上扣着腰带,朝着床边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