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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师尊成了白月光——by淮水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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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甩开萧子君掐住他的手,往门口唤了一声,两个平州城的人立刻进来,钟离靖忽然警惕起来,闪身挡在萧子君前问道:“你要做什么?”
  钟离邑笑着扶住他的左肩,钟离靖感觉自己左肩一痛,整个人都被压制的动不了。
  钟离邑仍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阿靖,我给过你机会,我说过你强要了他,他就是你的,你的人我不会动。但既然你做不到,那他就要跟其他人一样,发配去干活。”
  “干活?干什么活?”
  “现在的平州城太小了,我准备重塑平州城,扩建更大更华丽的房子、寝宫还有校场。地点我都看好了,我觉得萧山就不错,风水宝地,弟子也多,全部收归我所用,归入我平州城门下。”
  “你!”萧子君终于按捺不住,他正要起身,被进来的两人一左一右按住。
  “带他去编好号,可以准备干活了。”钟离邑看着萧子君被带走,他的手从钟离靖身上移开,抚了抚自己的手掌,笑的颇为满意。
  “你真是疯了!难道要千万的弟子跟着你学魔吗?”
  “没什么不好,我非常喜欢这股力量,它能帮助我让那些曾经看不起我,背后妄议我的人,都跪在我的脚下。”钟离邑话锋一转,“对了,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东西。”
  钟离靖厌烦的一扭头,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你放心,作为回报,我不会难为萧子君。”
  钟离靖妥协似的:“你要找什么东西?”
  “一把黑剑,名为‘云浪鬼牙’。”


第65章 妥协
  钟离靖眯了眯眼, 在嘴里反复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云浪鬼牙’……你说的这把黑剑是不是剑柄处像个钩子?”
  “你见过它?自那次左丘乘被它燃了右臂之后,它就莫名失踪了。”
  “它……”
  “你知道些什么?说下去。”钟离邑看他面有犹豫, 明显是知道什么事情。
  钟离靖说:“它是方远的佩剑, 我见他用过几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上次他回山,手里拿的就是那把剑, 后来他被带走的时候,剑丢在地上了。”
  “方远的佩剑?这小子拿走了云浪鬼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从来没告诉我?”
  钟离邑一向不爱发怒, 原来很多大门派瞧他不起,他又不能与人多怒, 而如今他法力剧增, 开始瞧不起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也不屑与人发怒。
  这回听到剑在方远手里, 怒斥了钟离靖一番, 钟离靖倒也不怕他, 他淡定道:“你又从来没问过我。”
  “云浪鬼牙原本是纪云涵的东西,她死前在剑上下了禁制, 非方家后人和纯寒之剑不得解,二者缺一不……”他停了下,自己揣摩了这句话, 然后忽然顿悟一般,“如此说来,我竟然忘了这一层……当年灭方家的时候跑了一个小孩, 那个小孩是纪云涵的孩子,那几个废物没有追上他,让他给跑掉了。”
  “能解了禁制,这个方远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孩子,没想到啊,他不仅跑了,还跑到了萧山,改名换面拜在萧子君的门下了。”他转过头去看着钟离靖,吩咐他,“你先叫人去萧山取剑,然后带人从江北城北村开始搜人,我都不信方远一个人能失踪到哪里去,想必被什么人藏起来了。我平州城要的人,不管是谁都得给我吐出来。”
  钟离靖略微低了下头算是听到了,他转身离去。
  年后的这几天正是一年里最冷的季节,就连江北也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雪。钟离邑不知道发什么疯,叫人连夜在校场提桶浇水,折腾了大半夜,浇的满校场都湿漉漉的才放人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校场地上结冰了,水不是很多,结出来的是薄薄的一层,轻轻一踩就碎成了冰碴。
  校场上面搭了几个帐篷,里面暖符悬着着,烘的暖洋洋的,和外面仿佛两个世界。
  萧子君坐在帐篷里的桌前,一左一右分别有两个人看着他。桌前站了个管事的,笑吟吟的把一张纸递到桌上,对着萧子君说:“萧公子,平州城扩建在即,我们门主敬仰您,听说您的字好,特意让我免了您的活,您只要把这几份名单誊抄在册子上就行了。你看这外面冰天雪地的,哪里能比屋里写写画画来的舒服?”
  萧子君低下眼看着那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人的名字,他拿起来问道:“何物?”
  “这是三千弟子名单,从今天起,萧山、月江谷、白眠峰等十个门派弟子全部划归平州城门下,归档在册。萧公子,不如您就从第一个开始吧。”管事的一笑,门牙有些发黄,他朝着纸上一指,第一排第一个名字赫然写着“萧子君”。
  萧子君听完,把手里的纸按照原来的折痕折好推了回去。
  “慢。”管家摁住萧子君手上的动作,“萧公子何必着急拒绝?门主知道您性子傲,定然不会愿意归入平州城,只不过您想过吗,这千千万万弟子可不一定都像您这样想,他们说不定都急着归过来呢。”
  萧子君歪头嘲讽地看了他一眼。
  “平州城扩建第一步,便是划清派别,您不动笔后面都没法动工,大家都在门口等您呢。”管事的越过萧子君的讽刺,他叫人掀开帐篷帘子,帘子一掀开,一阵寒风灌进来,让人直打寒战。
  萧子君朝着门外看过去,他只看了一眼便怔住了,半天才转过头来指着管事的:“你……你们!”
  偌大的校场上站满了各门各派被抓来的弟子,他们全部穿着单薄的一层里衣,赤脚站在地上。这校场的地上被人连夜浇了水,结了层冰,他们往上一站冰就碎了,薄的化成冰水,厚点的碎成冰碴扎在脚上,一个个冷的嘴唇发紫动也不敢动,他们每隔几个人身后就站了个监工,手里提了一条细鞭,谁敢乱动取暖就一鞭子抽上去。
  萧子君从帐篷内粗略的望了一眼,这里面站的都还是一个个的半大点孩子,大的不过宣闻一般年龄,小的看起来甚至不到十岁,低着头一下一下抽噎着不敢抹泪。
  “怎样?萧公子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吗?这冬天啊是真的冷,活动起来还好,要是站上一天说不定就真的冻坏了。”
  萧子君别过头来不往外看,他闭上眼,纵使心里堵得慌,仍然不能下笔做有违心意的事。
  管事的见他如此,劝慰道:“其实您写不写,这些人已经被平州城掌控,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多写几个字少写几个字又能改变什么呢。”
  萧子君心中岂会不知,如今局势不是他下笔能决定的,不过是钟离邑下的套,为的就是他的低头和服软。
  他心思百转千回,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示,管事的以为他犟着性子,扬声说道:“好,既然萧公子没有想清楚,那么所有人陪着他想。”
  他这一想,想到了半夜,傍晚的时候有人送来的饭菜凉了又撤走,这一天又是滴食未进。他尚且还好,外面站的人整日食水未沾,期间晕倒了几个人被拖走之后又拉来新的人补充上去。
  冬天的夜里温度骤降,一层白霜直接结在人的眉毛上,一件薄衣无法避寒,这一夜冻死人也说不准,萧子君有些于心不忍,他想要出去,刚起身就被人拦住。
  “萧公子是想清楚了?”管事打了个盹,被惊醒了,揉着眼睛问道。
  “我要出去。”
  管事一使眼色,挡在他面前的人让了条路,萧子君从桌前绕开,他刚走到门前,掀了帐篷帘,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忍不住的哭喊。
  “师尊……呜”
  他脚下一顿,寒意从脚直冲他的脑子,还没等他反应,鞭子抽在肉上的声音应声而起,萧子君看过去,那个少年被一下抽倒在地,整个人好像冻的神志不清了一样,躺在地上抱着身子直哼哼:“师尊……救救我……”
  萧子君的心脏被狠抓了一下,他心里突然想起了方远。
  方远还小的时候,刚到萧山就拜入自己门下,门派的人对他多有不服,经常对他指指点点,他白天表现的满不在意,有人欺负他他也从不告状,万事一个人解决。
  有一次很晚了,他处理完事情从方远屋前路过,看他屋里点灯便过去看看,方远已经睡了,他一个人缩在床角抱着被子,被梦魇折磨的直哼哼,起先他还会叫两声爹娘,过了一会他在梦里就一直唤着“师尊……救救我”,委屈的边哭边喊师尊。
  他帮方远拂去梦魇,熄了灯,坐了一会见他睡熟了才离去。
  萧子君心惊了一下,他快步走到那个少年面前,在第二道鞭子落下之前踹翻了后面的监工,伸手把地上的人拉了起来。
  或许的萧子君的手上身上带着暖意,那个少年一起来就直直地往他怀里钻。管事的和两个守卫跟着萧子君出来了,萧子君抱着怀里的孩子从他们身侧而过,要把他带回帐篷里,他刚走过去,就听到管事的在后面说道:“萧公子,你救得了一个人,救得了一千人吗?救得了这一千人,救得了多少一千人?如今已经纷乱,你若不想服软就得铁石心肠!”
  萧子君脚步不停,一句话没说带人回了帐篷。
  安顿好了那个少年,他坐在桌前把折起的纸又打开,平摊在桌面上,对着面前的人说:“你去告诉钟离邑,我可以写,你让他们都回去,给他们御寒的衣服。即使要他们干活,也要让他们吃饱穿暖。”
  萧子君说完,拿起桌上的笔,笔尖蘸饱了墨,在空白的册子上写下第一个名字“萧子君”。他誊抄了一会,在萧山弟子里抄到了宣闻的名字,心底泛起一阵难过,笔下不停歇连带着抄了下去。过了几行,他誊到方远的名字,忽然停笔,看着帐篷的帘子溜开了一条缝,外面的人都撤干净了,开始飘起了大片的雪花。
  他不禁在心里想,又下雪了,方远,此时你会在哪呢?


第66章 逢生
  阁楼的茶馆里沏开初春的第一杯新茶, 小二将牌匾和门栏擦了好几遍,半月未开张就积了好一层灰。时辰尚早, 店里没几个人, 二楼的窗户旁坐着两个人, 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这个茶馆的位置很好, 从二楼能看到江北的街道。
  那人品了一口茶,朝外面望了一眼:“来人了。”
  有一小队人从西边过来, 正好停在茶馆楼下。为首的人很壮实,穿了件宽大的袍子, 左手微微露出来扶在腰间的一把刀上。
  “搜人, 符合要求的全部带走。”他身后的一队人散开来,挨门挨户去搜他们要的人,不一会拽过来好几个, 有男有女, 都是年轻人。
  茶凉了, 那人随手倒掉,重新沏了一杯。
  “平州城的人越来越猖狂了。”
  对面坐的人掩面小声说:“可不敢乱说, 这个人是钟离邑的大徒弟左丘乘。平州城总派从江北迁走之后,分地管辖,左丘乘现在就分管江北区。”
  “迁走?”那人捕捉到许些字眼, 反问道。
  “你不知道?不是江北人?”
  半晌,那人放下手里的杯子,拇指摩挲着杯沿, 好像没有兴趣再喝了,语气里透着些冷漠:“很久没回来了,不太清楚。”
  “说起来也有好几年了,起码得五年之前,钟离邑吞并几大门派世家之后便扩建平州城,从江北开始朝着萧山的方向,”他顿了顿,准备说的细点,“萧山知道吗?”
  “嗯,接着说。”
  “江北到萧山,途径的小门小派皆划归平州城管辖,最终在萧山建了一座万平宫。听说这个万平宫用了三千弟子耗时三年才完成,左丘乘时不时就在城里抓人送过去当劳力,这几年江北人没少受他欺压。”
  茶楼底下的人越聚越多,甚至还有七八岁的孩子也被拎过去站着。
  那人看了一眼:“你不是说那个什么宫三年就建好了吗?他怎么还抓人?”
  “男的,拉去当个端茶送水的小仆,小孩拉去当新弟子,至于这些女人……”对面的人顿了顿,“左丘乘好这口儿。”
  他说完发现那人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瞬,一双眼睛乌黑发亮,明明生了一张极好看的脸,却一副淡漠的样子,让人亲近不起来。
  “这修仙门派的事儿咱们也都是听说的,闲时图个乐子,是真是假谁知道呢。前几年,听说萧山那个萧子君一夜之间死了大徒弟,二徒弟失踪了,钟离邑还逼他亲自监工把萧山改建成了万平宫。就因为这事,说书的都赚疯了,我这小店请个说书先生,一天都赚这个数……”
  “啪”的一声,他话没说完,那人把手里的茶杯捏碎了,茶水顺着手滴到地上。
  意识到自己说的多了,他赶紧闭了口,伸出去比划的手缩了回来,还没等他说什么,那人把碎碴丢在桌上,略显随意:“杯子太差,该换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茶楼底下传来一阵骚动,被拉来的人比刚刚又多了一些,男男女女分开站好。原本左丘乘点够了人准备走,人群里突然冲进去一个老头儿,造成了一点混乱。
  左丘乘揪着老头的后领子:“老东西,你乱跑什么?”
  老头儿反过身子来就攥住了左丘乘的胳膊:“仙人,我们不是江北人啊,我们只是路过这,我儿子和小孙子不能跟您一起去,仙人放过我们吧。”
  左丘乘似是对这两句“仙人”特别满意,语气放平和了些:“你放心,遇上我是他们有仙缘,带走。”
  他松开老头儿带队要走,老头儿在后面不依不饶,拽着他的宽袖直接跪了下来,他这一拉一跪把左丘乘右边袖子从肩上给拉了下来,里面是一条软瘪的袖管,他的右胳膊是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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