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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师尊成了白月光——by淮水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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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子君不搭理他,放下纸问道:“你从哪里捡到的?”
  “就刚才一阵风,吹进来的。”
  “他是不是想告诉我们,夜里的北边?”宣闻盯着那张纸,一时想不出这个北除了指北边还能指什么。
  “北边是钱老爷睡的房间。应该是这个意思了。”
  方远:“这就很有趣了,早上我们来的时候,钱之鸿似乎没料到我们会来,也绝口不提关于他爹的病,师尊说这事不是无厌的时候他也没有显得多高兴,而是打马虎眼就过去了。现在又有人来送纸条,这里一出外一出的也不知道唱的是哪门子的戏。”
  “还有一事,”萧子君忽然道,“今早钱老爷嘴里念叨了几句无厌。”
  “还真是与他有关?”方远问道。
  “是不是与他有关,今晚一探便知。”
  宣闻问道:“师尊晚上要去打探?”
  “嗯。”
  “我跟你一起去。”宣闻刚站起来,就被方远摁着肩膀给摁坐了下去。
  “师兄你真要去?你知道什么叫夜探吗?就是趁着黑黢黢的没灯没光的情况下悄悄探查,说不准还要进到钱老爷的房间里,灯火一灭,门窗一关,你不怕吗?”方远心里乐开了花,宣闻这么怕黑,不用问也知道师兄现在心里有多怕,光听他这么说,宣闻两只手就搅在一起了。
  方远笑嘻嘻的说:“所以师兄就留在这吧,我和师尊一道去。”
  萧子君看了方远一眼:“我看你是想去玩吧?前日我教你的剑招和剑诀你都会了吗?”
  “我……”方远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噎了一下,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几招,但还是脸都不红的说:“会了啊!烂熟于心。”
  萧子君当即把自己的剑拿了下来,递给方远:“那好,拿着,晚上有事你先上。”
  “啊?”方远愣住了,宣闻也愣住了。
  宣闻愣住是因为萧子君长年佩剑不离身,出门打头阵,到了方远这就不一样了。虽然宣闻心里明白,他就是找个理由让方远拿他的剑防身,但他也不怕让方远先上到时候败的一塌糊涂。
  而方远愣住是因为那把剑,让他激动地全身肌肉都叫嚣着。
  萧子君这把剑是名闻天下的昭世,剑鞘与剑柄都是银色,剑身上刻着繁复的花纹。这把剑有多锋利呢,方远对它的印象大概是十人排排站,一剑划过全成无头鬼。而这把剑有多出名呢,大概是在天上那么一划,还没落到地上,那些修为尚浅的小魔小怪就落荒而逃,修为较好的呢就站在原地,两腿打颤,修为更好的呢就会啐上一口,然后骂道:操!萧子君来了!
  上辈子,方远连摸都不曾摸到过这把剑,没想到这辈子师尊竟然直接给他用。
  方远不知道萧子君为什么突然把剑给了他,但是剑招剑诀这东西,上辈子他用的贼溜,现在虽然内力少了点,但耍一耍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方远拿了昭世,在手里摸了好一会,不确定的问道:“昭世啊,这可是昭世啊,师尊你真的给我用?”
  萧子君淡淡的:“嗯。”那神情就像拿了个豆腐包说,嗯给你吃。
  方远生怕下一秒萧子君就反悔了,赶紧把昭世抱在怀里,隔着衣服他尤能感觉到一股寒气。
  晚些的时候,天完全黑了,方远喜滋滋的抱着昭世就跟着萧子君出门了,说好了让方远打头阵,萧子君就一点也不含糊,全程让方远走在前面,自己则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两人到了钱老爷院子里,落在一座假山后面,看到屋子里亮着烛火,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隐约能听到是侍女在说:“老爷,该喝药了。”钱老爷没吭声,过了一会,屋里的灯灭了,侍女端着托盘,里面放着一只空碗走了出来。
  外面的雨始终没下下来,一直狂风大作,吹得杂尘纷飞,方远忍不住说道:“什么破天气。”
  “噤声,有人来了。”萧子君伸手一摁,就将方远的头摁了下去,两人在假山后面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方远的头几乎贴在萧子君的肩膀上,他抱着昭世感觉像是抱了一个冰块,加上风很大,冷的他直发抖。
  只听到叮当叮当,有铃铛响起来,像是有人在走路,每走一步就会响几下。铃声越来越近,就在钱老爷的房门口了,果然从他的房里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你……是你……”
  “你别过来,别过来……”
  萧子君起身上前走了几步刚要过去看看,方远一个没忍住:“阿嚏!”
  他这个一个喷嚏,打的世界都安静了。铃声没了,钱老爷也不叫了。
  萧子君皱着眉,见他还在假山后面,把他捞起来,气道:“这个时候你……”他话说了一半,看到方远不对劲,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眼神迷离,身子直打哆嗦。
  “方远?”他两指覆在方远的脖颈处,发现烫的吓人,“你怎么这么烫?”
  方远只是冲他笑:“没事没事,就是……有点冷。”
  他说完,整个人栽进了萧子君的怀里,头枕在了他肩膀上。
  萧子君蹙眉朝着钱老爷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顾不上其他,抱起方远飞快地回到了客房。


第10章 探查(3)
  萧子君抱着方远回来,顾不得斯文,用脚踢开了房门。宣闻在里面吓了一跳,看到方远被抱着进来,心里又是一惊,忙问道:“这是怎么了?”
  萧子君眉头紧锁,“不知道,忽然就发烧了。”
  他把方远轻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给他盖,见他怀里还抱着昭世,就想给它拿下来,谁知道方远昏睡中还抱的那么紧,萧子君刚一触到昭世,方远立马翻了个身,把剑压在身子下面。
  外面的雨终于下了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把烛火吹的忽闪忽闪的,宣闻上去把窗户关了。刚刚有人送来了热水,宣闻正好将布巾浸湿,再拧的半干,拿去敷在方远的头上。
  方远一点也不老实,脑袋一直乱晃,把头上的布晃了下来,萧子君坐在旁边又给他敷了上去,他又给晃了下来,两三次后,萧子君急了,又不能拿他怎样,只能对着他狠狠道:“你再动一下试试!”方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听到了,竟然不动了,老老实实的躺着。
  头上的布巾换了好几次,方远一直没有退烧。
  “这个点了,外面又下雨,想去买点药也不行。”宣闻看着外面的雨有点着急。
  萧子君切上方远的脉,他的手冰凉冰凉的,一点热乎气儿也没有,顺着给他输了点灵力。隔了好一会也不见好转,甚至指尖都没热起来。
  正疑惑着,萧子君一眼看到了方远怀里抱着的剑,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另一只没有输灵力的手将昭世召走了,剑一离身,方远的手立马暖了起来。
  到了天将明的时候,方远的烧才彻底退了。他悠悠醒来,见床边趴了个人,穿了身白衣,头枕在臂弯里,还在熟睡着。
  “师尊……”方远喊的很小声,他就是想喊一下,没想到把人叫醒了,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人抬起头来,方远一看,竟然是他师兄。
  宣闻见他醒了,拿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不烫了,又把他的被子掖好:“烧退了,你昨晚怎么搞的,说发烧就发烧了。”
  方远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他就打了几个喷嚏,结果就发烧了,什么时候身体这么差了。
  高烧把他身子里的水分带走了不少,他哑着嗓子道:“师兄,你怎么也学师尊穿了件白衣裳?”
  宣闻衣着上不讲究那么多,穿着精神就行,平时穿深色的衣服,墨蓝色居多。宣闻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刚刚出去踩到泥水里了,溅了一身都是,钱公子就送了一件新衣服过来,我顺手就换了。”
  “哦。”方远撑着床坐起来,在屋里来回看看,“师尊呢?”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钱家人听说你病了,送来了白米粥,我给你盛一点?”
  方远摇摇头,他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他在床上摸了摸,又把被子掀开,枕头掀开,宣闻见他找来找去,问道:“你找什么?”
  “我的剑啊!”他脱口而出,见床上没有,问宣闻:“昭世呢?”
  宣闻笑了一声,给他盛好了一碗粥,端了过来,“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剑了,从昨晚回来就死死的抱着,掰都掰不开。”
  方远有点不好意思,“师尊的剑,不会让他拿回去了吧?”
  “不然呢?”宣闻把碗塞到方远手里:“不烫,你自己喝。”
  方远接过碗,心思却全然不在,他抓着宣闻的衣袖,又气又恼:“师兄,那把剑我昨晚没用上!我连剑鞘都没来得及拔!那可是昭世啊,亏了,亏大了!”
  宣闻看他像个孩子丢了玩具一样,于是安慰他道:“没拔就没拔吧,你好歹还抱了一晚上,我从来都没碰到过呢。”
  方远叹了口气,舀着飘香的白米粥喝了一口,顿时感觉索然无味。
  云村一夜暴雨之后,天空阴沉沉的,地上雨水和泥土混在一起,马车驶过,溅得路边摊贩的篮子上都是泥。
  萧子君一大早就出来了,他来给方远买药的。昨天是他一时疏忽,把昭世给了方远,原本是想让他护身用的,却忘了昭世本是一块寒铁所铸,寒气极大,方远修为不高,前两天又着凉了,再被昭世这么一激,不发烧才有鬼了。
  他前脚刚进了一家药铺,外面又下起了雨,走到柜台前的时候,掌柜的正低头拨着算盘,见来人了,仰面对着来人笑起来,双眼眯成了一条缝。
  “公子抓药?”
  萧子君微微点头,从钱袋里摸了点碎银子放在桌上:“两副驱寒退烧的药。”
  掌柜的应了一声,伸着脑袋对门口的女人喊了句:“婆娘,看什么呢?过来抓药了。”
  门口的女人穿了一身翠绿的衣裳,这么冷的天还拿了把扇子。她本来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闻言起身走过来,对着桌上写好的药方,回身在药柜里抓药。
  她口中念念叨叨的:“这雨停了又下,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卖个药还得给人送过去,真是富贵病。”她哼了一声,朝着屋子里头喊:“青青,你把钱少爷买的药给他送过去。”
  “来了。”一个娇美轻柔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门帘一掀,一个姑娘步履轻盈的走了出来,桃腮带笑,粉色的衣襟衬的她皮肤如雪一样。
  她从萧子君身边走过去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带着叮当叮当的响声,萧子君顿住,在她身上快速打量了一下,看到她的两只脚腕上各带了一个金色的铃铛环扣,一走起路来就响个不停。
  这个叫青青的姑娘接过婆娘手里的两包药,婆娘叮嘱她:“记得给钱少爷说,两种药要分时段喝,千万别混在一起。”
  萧子君回过神来,掌柜的已经将药打包好递给他。
  “多谢。”接过药他刚想走,被掌柜的叫住:“公子,外面雨大,借你把伞吧?”
  掌柜的面相还算和蔼,他拿了把伞递给萧子君,萧子君道:“不用了。”他转身离开药铺,手上的昭世嗡的一声,给他绽开了一个透明屏障,将冰凉的雨水都阻隔到了外面。
  回去的时候,方远坐在桌前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见萧子君进来便一脸欣喜地喊道:“师尊。”
  “嗯。”萧子君把药包放在桌上。
  方远拎着药包,闻了闻,然后皱起了眉:“这是什么?药?谁喝的?”
  萧子君看了他一眼:“你喝。”
  方远将它一推:“我好了,我不喝。阿嚏——”
  方远觉得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这张嘴只要一说什么话,事情就跟他反着来。他揉了揉鼻子,尴尬地笑笑:“快好了快好了,不用喝药的。”
  萧子君没理他,把药递给宣闻,叫他煎药去了。
  屋子里就剩方远和萧子君两人,方远问起他昨晚的事,萧子君大概跟他说了一下,方远立刻说道:“师尊,我们今晚要不要再去看看啊?我真的好了,不信你看。”他拽住萧子君的手,拉过来覆在自己的额头上,让他感受一下自己已经退烧了。
  触到方远的额头,温温热热的,确实没有昨晚那么烫了,萧子君愣了一下,缩回手说道:“好了就行。”
  方远笑道:“那今晚我们一起……”
  “睡觉。”萧子君打断他的话,顺便打断他想乱跑的想法。
  “啊?”方远轻轻啊了一声,师尊说什么,今晚我们一起睡觉?
  方远当然知道萧子君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觉得这话有点尴尬。
  萧子君好像也发现了,于是改口说道:“我是说你今晚哪也别想去。”
  好像……更尴尬了。
  屋里安静了几秒,方远打破沉静,“师尊,那个……”他看着萧子君放在桌上的昭世,有点委屈:“昨天我都没有用上昭世。”
  说不喜欢那是假的,一把绝世神剑放在他面前,他连剑都没抽出来过,里面长得什么样都没看到,不免有些遗憾。
  顺着他那目光,萧子君看了一眼桌上的剑,说道:“你不许再碰它。”
  方远蔫了,果然,师尊的心就如海底的针,说给你就给你,说不许你碰就不许你碰。
  好吧,不碰就不碰。
  方远悻悻地收回目光,不多时,宣闻端着一碗药回来了,乌黑乌黑的黑药汁儿,他一进门满屋子都飘着苦味,方远闻上一口胃里都翻江倒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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