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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天师活半仙 番外篇——by是枝裕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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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女心生恐惧,只得听从蛊虫吩咐。
  蛊虫吩咐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养毒物。山中毒蛇蛤蟆蝎子等十几只剧毒之物,一见身怀蛊虫的苗女,立刻乖顺如家养猫狗,任由苗女一齐捉入屋中,斗了整整四十九天,再开门时,只余一只满身脓疮,如腌菜瓦罐一般大小的癞蛤蟆存活。
  将这只蛤蟆拿来泡酒,只需一滴药酒,即可取人性命!
  蛊虫吩咐的第二件事,那就是勾引九十九名男人后再用药酒取其性命,喂养山中那束艳丽香氛不知名的花束。苗女照做,利用了自己美艳无比的样貌和身材,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上山,再喂给他们用毒蛤蟆泡制过的药酒。
  喝过药酒的男人立刻咽气死亡,蛊虫命苗女将他们埋进花丛土壤中。苗女照做,挖开土壤,只见花丛地下长着无数细细长长的根须,每条根须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吸盘,将尸体一埋入土内,根须立刻欢天喜地的缠了上来,顺着尸体的毛孔扎根进去,咕咕吸血!
  “太恶心了!”林避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经过人血喂养滋润过的鲜花更加艳丽香氛,蛊虫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应该要报答你,我知道你有一位求而不得的心上人,你将面前的花朵摘折几多,回去研磨成粉后,再混入你的心血,熬制成药水喂给你的心上人,我保证,他往后会爱你爱得死去活来。’
  苗女半信半疑的照做,果然!喝下药水的心上人立刻爱得苗女死去活来,一日不见苗女,便觉心痛难忍。
  “这就是情蛊。”严玉骨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道。
  自此以后,苗女对体内的蛊虫敬畏不已,蛊虫也很满意苗女。传授了她许多养蛊秘术,而后苗女自己也研发出了各种各样神秘诡谲的蛊术来。
  蛊虫和苗女约定,凡她生下女性,均要授以蛊虫幼卵,成为蛊婆。或是蛊虫看中那家妹子,便命苗女暗中给其下蛊,该女子回家后必定出现病症,无药可医,唯有跟苗女学习蛊术,才得以病愈。
  林避问道:“蛊虫只有一只在苗女体内,那其他女子要成为蛊婆,要怎么做?”
  严玉骨沉默,先是将面前的鱼肉粥三下两下吃尽,才开口说道:“苗女腹内有虫卵,嘴对嘴呕给她的继承人将虫卵渡过去,数月后,卵破便成蛊虫。”
  林避脸色大变,他的粥还没吃完,一时被恶心得不要不要的。
  “那这些蛊婆不就是害人性命的巫婆吗?”
  严玉骨摇摇头:“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有的蛊婆学习蛊术喜欢操控别人,有的喜欢害人,还有一小部分蛊婆成为巫医,藏身于小山村里用蛊救人。
  林避好奇:“那……蛊婆全是在苗疆一带吗?”
  严玉骨解答:“不全是,大多分布在湘西或广西一带,绝大部分蛊婆都为异族女子。”
  林避若有所思:“好像……刚才访谈里的大明星宋燕飞也是少数民族。”
  “她不是蛊婆。”严玉骨见林避吃饱了,喊来服务员结账,“判断蛊婆的方法,是看她的肚子、臂膀和背部。身怀蛊虫的蛊婆,身上这三处地方均有红绿青黄色的条纹。”
  “方才观众席间就有一位蛊婆。”
  另一边,宋燕飞从警局出来后,经纪人忠哥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脚下一堆烟蒂,一脸头痛的表情,一见宋燕飞出警局,立马揉揉脸,换了一张笑脸迎身上前:“燕飞,怎么样了?”
  宋燕飞脸上带着白口罩和黑墨镜,透过身影都能感觉到她的疲惫不堪。她摇了摇头,坐上经纪人的车内:“东西拿去化验了,最快也是明天得出结果。”
  “看起来很像小助理的头发……”
  忠哥一边开车一边问:“燕飞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宋燕飞苦笑:“忠哥,你知道我这个人的。”
  忠哥也跟着叹了口气,宋燕飞性格极好,很少与人发生争执,对前辈敬爱有加,对晚辈疼惜爱护,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好脾气。
  赵晨谦说得对,人又不是人民币,不可能人人都喜欢。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抵达宋燕飞居住的酒店后,忠哥道:“我回去后帮你查一下,最近圈子里有谁在作妖。”
  宋燕飞点点头,真心诚意地道谢:“谢谢忠哥。”
  忠哥摆摆手,让她赶紧回去休息,“这几日的工作安排我先给你推了。酒店你也不要住太久,还是另外租一套房子先住着把。”
  两人互道晚安后,宋燕飞转身入酒店,正巧电梯正好下至一楼,宋燕飞欲搭乘电梯回房,忽然看见电梯内站着一位身穿寿衣的白发老妪。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枯枝一般的手指颤颤巍巍的伸起,指向宋燕飞,干瘪的嘴唇瓮合着,像是要说什么……
  宋燕飞看到老妪就心生恐惧,下意识掉头就跑。身上寒毛耸立,丝丝冷意从脚底升起!
  鬼!鬼!鬼!她心中大骇,顺着楼梯狂奔上到自己房间,将房门锁紧,又推了一张椅子过去顶门,才稍稍放下心来。
  被电梯里的老太太鬼魂一吓,宋燕飞怎么也睡不着了,简单的冲洗一番后,躺在床上用手机搜索房源,决定租一处地方住。又敲了几个圈中朋友,询问他们知不知道那里有靠谱的道士天师或者是佛庙方丈可以介绍一下。
  其中一位朋友回复道:“怀秋路有家卖纸钱的四合院,里面有位天师,之前我不是遭‘东西’嘛,就是他帮我驱的邪。”
  宋燕飞犹豫片刻:“灵吗?”
  朋友回复道:“灵得很,你要是着急,我后天没通告,可以领你去请那天师。”
  宋燕飞答应了,这位朋友之前生了场大病,霉运连连,听说是遭了“东西”,后来请了一位天师做法捉鬼,身体才恢复过来,气运也好了回来。
  定了主意要请天师,宋燕飞一直提着的心口稍稍落地,困意和疲倦再也抵抗不住,席卷上来,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中。
  楼下前台只有一位小姐正在值班,这时来了一位脸蒙黑布,身上穿着黑袍的奇怪客人。
  “请问您……”前台小姐刚一张嘴,那位客人的袖子中突然飞出一只小拇指大小,长着翅膀的肉虫!“嗖”的一声直飞入前台小姐的嘴里。
  前台小姐措不及防的吞入一条肉虫,美目圆瞪,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呆呆愣愣的。
  奇怪的客人似乎很满意,转身就离开了,离开没多久后,那位前台小姐行动僵硬的从柜台中摸出宋燕飞房间的备用房卡,同手同脚的走出前台,往楼上走去。
  酒店外那位黑袍客人并没有走远,而是神色不明的站在酒店外,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房间内的宋燕飞睡得沉但是十分不安稳。身上沉甸甸的,放佛坐着一个人,脖子上一紧,有人正在用手掐着她的脖子。
  “起、起、起来……”耳边有道嘶哑的嗓音在咆哮,宋燕飞拼命挣扎,是谁……是谁!
  “啊!”宋燕飞睁开了眼睛猛坐了起来,眼前什么都没有,房间内静悄悄的。
  鬼压床吗?刚刚好像听见了那位寿衣老太太的声音?宋燕飞惊疑不定中,门外传来清晰的高跟鞋声。
  哒哒——哒哒——
  在寂静的深夜里尤为阴森诡异,这么晚了是谁还在外面走动呢?宋燕飞点亮手机,已是凌晨三点。
  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至近,最后竟停驻在了她的房门前!紧接着,宋燕飞听到一声清脆的房卡开门声——“滴”。
  “谁!”恐惧感顺着脊椎炸裂开直冲脑门,宋燕飞捏紧手机爬下床,往厅室走去,看到自己的房门被开了一条细缝,若不是安全插栓和椅子抵着,此刻可能大门已被推开。
  门外传出一道甜腻腻的嗓音:“我是酒店前台,有人给您准备了礼物,要我送上来。”
  “你放在门口!我自己明早再拿!”
  “不行!”门外女人厉声反驳,“我要亲手交到您手里,您快开门。”
  宋燕飞呵斥道:“我不开!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说完快速摁下手机报警。
  门外女人等了一会,不见宋燕飞开门,着急了起来。尖利的指甲刮搔着门外,发出刺耳的声音:“开门啊!您开开门啊!您不开门我就要被痛死了啊!”
  “我的肚子好痛啊!好痛啊!”
  “我自己开门!我自己开门!”说完五根细长白皙涂着艳红指甲的手指顺着门缝伸了进来,张牙舞爪的往安全栓上摸!
  好在警察出警速度非常快,四五分钟立马赶到了宋燕飞门前。被眼前的诡异一幕给震惊到。一位身穿酒店工作服的女子,正散乱着头发,不停的用指甲刮搔着宋燕飞的房门,嘴里不断涌出一团团腥臭的黑血!
  宋燕飞一看到此状,面色大变道:“她、她被人下蛊了!”


第五章 ·母亲
  前台小姐被送去医院洗胃了,宋燕飞刚出警局没多久,现在又进去一次做笔录。
  这次闹得动静有些大,宋燕飞准备出警局时门外埋伏了一大批记者,无奈只好又打电话给经纪人忠哥救援出警局。
  忠哥驱车赶道警局看到外边大批记者,已经能想象到明天报纸上会胡编乱写什么东西了,于是头更痛了:“燕飞,后门,快上车!”
  宋燕飞一见忠哥,脸色苍白的道:“忠哥,有人想给我下蛊。”
  “啊?”忠哥咬烟欲抽地手一顿,“下蛊?”
  宋燕飞疲倦地点点头,问忠哥要了一根烟,一边抽一边道:“那个前台小姐,肚子鼓起来了,她吐的血很腥臭,是中蛊的人才有的味道。”
  忠哥惊疑不定,“燕飞你怎么知道?”
  宋燕飞长吸一口香烟入肺,好半天才缓缓吐出一个个烟圈来,“忠哥,我当初没有告诉你全部的事情,我其实……”
  宋燕飞出生成长在山里的一个小山村中,这个小山村贫穷落后,里面仍然保留着一些“封建迷信”的行为——村民们供奉巫医。
  一旦村内有人生病,不管是大病小病,从来不下山找医院医治,而是背着米和禽畜敲响巫医家门,找巫医治病。
  而宋燕飞的母亲就是村里的巫医。
  宋燕飞的脸庞在烟雾中蒸得虚幻起来,声音变得有几分飘渺,她凝视着车窗外飞速而过的夜景,陷入了回忆中。
  宋母被村里人尊称为巫医。从外形看,她与村民无异,五官端正,只是平日里不苟言笑,总是阴沉着脸。
  宋燕飞打小就没有见过父亲,小时候还会哭着闹着问宋母父亲呢?宋母被问烦了,便随意一指山野林中道:‘寻了个地方杀了,你要找他,自己晚上点个灯笼去,说不定还能?布?? ?
  “我母亲治病从来不让别人看,只有她和病人在一室内相处。”宋燕飞弹了弹烟灰,缓缓道:“我七岁那年,偷偷躲在房间里偷看了她治病。”
  宋母救治的房间中放着许多瓦罐,窗户上糊着发黄的报纸,一关门关窗,里边就成了密不透风的囚牢。房间角落处摆放着一口大缸,四周的壁橱上还堆满一只只乌黑瓦罐,大概有百来只,罐上用黄纸朱砂封紧,十分神秘。
  七岁的小燕飞因为好奇,藏身进屋内大缸后边偷看。
  求医者是位二十来岁的壮年人,在山上砍柴取药的时候,忘记带上巫医给的驱虫粉。不慎被山中虫蛇咬了几口。身上鼓起一颗颗血红泛脓的恶疮,面色发青,嘴唇发紫。家里人抗到宋母前求救时,已是气出不进的状态了。
  那位壮年人六十岁老母和年轻妻女在门外苦苦哀求了半个小时,宋母才开门同意救治。
  “我母亲房间中央有一张四柱石床,那人被放上去后,还被皮带绑住手脚,固定在石柱上。”宋燕飞比划了床的形状:“病人躺好了,接下来要挑‘药’。”
  待其他人都退出房内后。宋母口中默念蛊咒,被召唤的蛊虫便会在瓦罐里给出回应。走到第四排的壁橱时,一个瓦罐发出了敲击声回应宋母。宋母将其取下,放在那位壮年人身边,一开瓦罐,便是一股腥臭味。
  瓦罐里钻出数条,身形肥厚,长着斑斓条纹的水蛭!蠕动着笨重的身体,嘴里发出叽叽吱吱的诡异叫声!
  宋母轻柔的将一条条水蛭托起,放上求医者身上的脓包处,水蛭们血口一张,立刻津津有味的吸允起来。
  黄红色的脓血立刻从求医者身上流淌下来,同时还有求生者痛苦的惨叫声一齐从身上流出。而宋母聪耳不闻,坐在一旁捣鼓草药。
  忠哥觉得毛骨悚然起来:“有……有颜色的水蛭……该不会是有毒的把?”
  宋燕飞摇摇头,“无毒,我母亲豢养的虫蛇中,大部分都无毒,是作为医治别人的药引用的。”
  治疗过程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那人的惨叫声渐渐微弱下来,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血气味道。宋母低声念咒,那群水蛭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求医者的身体,蠕动着吸饱鲜血的肥胖身体爬回瓦罐内。
  宋母将研磨成粉的绿色草药浇洒在伤口上,又取来绷带,将人包成严严实实的“木乃伊”状后,才打开门对外面担心不已的家属道:‘可以抬回去了。’
  又嘱咐道:‘失血过多,回去后用乌鸡红枣炖汤,喝上个七天,再来找我换药。’
  方才那人进去前是气出不进,现在被抬出来虽然胸口起伏微弱,好歹是有气入体了。那家人千恩万谢,放下大米三袋,鸡蛋一篮,母鸡两只后才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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