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天师活半仙 番外篇——by是枝裕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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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歌声搭配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说不出的暧昧。
她洗着洗着,忽然听见浴室门外传出一声清脆的咔擦声,紧接着有人扭开了浴门,走了进来。
“谁?!”甜甜立马睁开了紧闭着的眼睛,腾腾白雾笼罩着她的视野,隔着乳白色的浴帘,只能看见一道窈窕的女人身影。
那道身影的主人不答,进了浴室后便一言不发地站在了浴帘前,隔着白雾和浴帘,像是在紧盯着甜甜。
“方慧吗?”甜甜举起花洒,快速的冲去头顶上的泡沫,将头探了出去:“我快洗……”
滴答——滴答——
浴室里除了她,什么人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滴滴答答的水声响起。甜甜下意识地攥紧了浴帘,只见原本光洁白瓷的墙壁上,正印着两个大小不一的巴掌印!看尺寸大小,有男有女。
这事怎么一回事!?是恶作剧吗!?
吱——吱——哗啦——哗啦——
她身后刚刚关停的花洒开关忽然又自己洒出水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像是恶魔的低语般,甜甜战战兢兢的扭过头看去,花洒里正源源不断地喷出又黏又腻的黄水!
“阿——阿——!”
甜甜瞪大了双眼,短促又尖利的惨叫了一声,昏阙了过去。
……
林避昨晚没能要到甜甜的签名,第二天清晨,天还蒙蒙亮着,他就从床上爬起,一改之前赖床的习性。琢磨着,甜甜说过自己有晨跑的习惯,假如自己假装晨跑到甜甜家门口,说不定能和甜甜来个偶遇,问个签名什么的。
他想得倒是挺美,可结果真到了甜甜别墅前,没遇见甜甜,倒是意外遇见了昨天的那位古怪女人。
女人依旧脸蒙纱布,怀里抱着个古里古怪的洋娃娃。她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围着甜甜别墅烧东西。
林避这回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不料这女人耳朵异常灵敏,林避刚伸手要捉她,她就猛然闭上了嘴,惊恐的看了一眼林避,转身就跑。
“等等……”林避连忙伸手一拽,扑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女人如泥鳅般溜走,很快就隐入了清晨的浓雾中。
林避还没反应过来,别墅二楼的窗户“啪”的一声忽然打开了,一个女人从屋内探出头来,和林避来了个四目相对,立刻惊叫了起来,“是、是昨天那个变态!快!快抓住他!那个变态又来了!”
变态?什么变态?林避一脸茫然,还没来得及解释,一楼大门直接冲出一位和他身量差不多的男人,二话不说,架着林避就往别墅里拖!
“等、等、等一下!”林避被逮进别墅里,才后知后觉的挣扎了起来,“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没有误会!”方才在楼上大喊大叫的女人从二楼走了下来,一脸愤怒的指着林避道:“我昨天就是撞见他在后院烧东西!”
“不、不是我……是个女的……”
“还敢狡辩!”女人杏眼一瞪,“昨天就你一人在后院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做些什么!”
“我……”
女人咬牙切齿道:“你昨天到底在后院做了什么?为什么甜甜的手变了个模样!”
林避心里一惊,忽然大力神附体般,挣脱开了那位男人的钳制,抓住了女人的双肩,紧张的问道:“甜甜……甜甜怎么了?!”
女人冷笑道:“你还装?甜甜的手已经被你搞废了!”
说完,女人和男人一左一右提着林避就往二楼的主卧走去。只见甜甜躺在床上,面如黄蜡,眉头紧锁,身上严严实实的盖着一张薄被。
女人领着林避走近床边,一把拉开盖在甜甜身上的被单,只见甜甜的左手耷拉在床边,被一只手铐紧铐在床腿上,整只左手青筋绷起,甫一见光,立马狂乱的扭动起来,挣扎着,要挣脱手铐的束缚!
这只手好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女人冷笑道:“我们不就是昨晚吵了一些吗,你身为一个男人心胸这么狭窄,至于给我们下咒吗啊?!”
林避想到了蒙着面纱的古怪女人,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你误会了真不是我。”
女人道:“不是你,还能是谁?我已经撞见了你两次在这儿烧东西…”
林避道:“……在我之前有一个女……”
两人正争执不下,楼下忽然传出一声惨叫,“救命!救命阿!方慧!谦哥!”
方慧霎时脸色一变,大叫道:“方明?方明?!”
第三章 ·邻居(三)
方慧和谦哥一齐冲下了楼,林避在甜甜的卧室里踌躇了一会,也紧随其后下楼。厨房内那名叫做方明的男子,穿着花花绿绿的衬衫短裤,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双手紧抱着餐桌桌脚,他的右腿正拼命抽搐着,往外伸。那架势,好似要脱离主体一般,疯狂的抽动。
“方明!方明!”方慧扑了过去,满脸不知所措,“你怎么了!?怎么了?!”
方明面孔扭曲,双眼翻白,无意识地紧抱着桌腿尖叫,他的右腿抽动、踢踏着,跟甜甜一样,完全不受主人的控制!
“谦哥!谦哥!快、快……按住他的腿!”方慧也意识到了,抖着手解下自己裤腰上的皮带,要去捆绑方明的右腿,被称作谦哥的人,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伸手就要压制方明的右腿,不料这右腿力大无穷,狠命的挣扎,在谦哥的脸上踹了几个脚印,把谦哥的鼻子都踹出血来。
“我来帮你们!”林避赶忙撸起袖子,加入战局。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压制住了方明胡来的右腿。说起来也怪,这右腿一被限制住后,立马安静了下来,连带着尖叫的方明,也跟着闭上嘴,昏了过去。
林避喘着粗气,坐在地板上,讷讷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慧头发凌乱,眼睛红红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避,张嘴正准备怒斥道:“还不是你搞的……”
“好了慧慧。”谦哥鼻子里塞着纸巾,高仰着头说话,声音十分疲惫,“可能真的不是他搞的鬼。”他微微斜着眼睛去看林避,林避一脸茫然,不似演戏。于是谦哥又道:“我刚才听见你说什么女人?你的意思是,是个女人在我们别墅附近烧东西?”
林避点了点头,回想着女人的模样,“看不清脸,蒙着张面纱,昨天你们搬来的时候,她就在后院那里烧着东西了。我恰好路过,喊了她一声,她就跑了。”
方慧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听?”
林避有些尴尬的抿了抿嘴唇,心虚道:“你知道为什么小明的爷爷能活到一百岁吗?”
方慧皱眉道:“什么意思?”
林避道:“因为他从来不多管闲事……哈哈哈。”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方慧和谦哥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林避笑了一会,察觉到对面二人凶狠的目光,大笑渐渐变成了干笑,他忙表忠心道:“开个玩笑,开个玩笑……我不知道这里住着的是甜甜……如果知道住着的是甜甜,我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千刀万剐!也要告诉你们,你们的房子周围有个变态女人出没!”
“行了行了!”谦哥拔出塞着鼻子的纸巾,厌烦地挥挥手,“你走吧。”
“谦哥!”方慧不甘道,“怎么能就这样放他走呢?万一他和那个女人是一伙的呢?再说了,方明和甜甜怎么办?他们……”
林避没有走,其实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也有责任。如果昨天自己热心一点,告诉甜甜等人,兴许可以避免事情的发生。
林避从地上爬了起来,蹲在了方明身边,去观察方明的右腿。和甜甜一样,整条右腿青筋暴起,且不受控制的乱动。他伸手捏了两下那条右腿,右腿顿时被激怒般,弹动了起来,想要去踹林避。
林避躲开了,自言自语道:“好像‘夺舍’阿……”
可是“夺舍”是夺取别人的肉身达到还阳的目的,怎么甜甜和方明这两人,却只被夺取身体上的一部分呢?
林避想不明白,又去扒方明的眼皮,看他的瞳孔。眼瞳上翻着,只露出三分之一的黑色,其余的全是眼白和血丝。意识涣散,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谦哥看他一脸严肃,煞有介事地模样,忍不住道:“喂,你、你懂点什么吗?”
林避点了点头,说道:“懂一点皮毛。”
他站起来朝正滴滴答答渗水的洗手池走去。池内积蓄着几个盘子,盘子内盛着些黄黄的污水,还有点点泥巴。怎么会有泥巴?林避心想,怎么水这么浊。于是又走出了厨房来到客厅,手背在身后,领导巡视般的绕着客厅转了一圈,自言自语道:“‘屋宅入门步步高,须知日后出富豪’,嗯,挺好的,挺好的。真奇怪……”
谦哥听到了林避的自言自语,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递给林避一根,问道:“兄弟,看出点什么没有?”
林避接过烟,也不抽,放在手指间把玩。职业病上来后,他一扫之前嬉皮笑脸地模样,严肃地摇了摇头,“你们这个房子,风水是按发财镇邪的格局来造的,不应当会遭了‘东西’。”
那个女人究竟烧了什么东西?竟然能把阳宅变鬼屋?
“出去看看。”林避咬着手指往屋外走。
谦哥随他一齐出门察看,刚才古怪女人呆的地方只留下一团灰烬。烧得很彻底,林避拨拉了两下,也没什么发现。他围着别墅察看,随口问道:“甜甜到底怎么了?昨晚我看见她还是好好的。”
谦哥抹了一把脸,叼着烟含糊不清道:“不知道,昨天半夜,忽然听见她在卫生间里尖叫。”谦哥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们上去的时候,她整个人光溜溜的昏倒在浴缸里,但是她的左手……却一直向外伸……”
刚开始,大家以为甜甜是在演戏,还调笑了几句她不知羞,光溜溜的躺在浴室里吓唬人。然而甜甜本人毫无反应。左手暴起青筋,拼命往前伸,像是蜗牛拖动着蜗壳般,艰难的挪动着,想要爬出浴缸。方慧拿起一旁的浴巾,刚想要包住甜甜,就被甜甜的左手打了一个巴掌。力道极大,整张脸都红肿了起来。
这下是真的不对头了。
甜甜和方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闺蜜,从未见过两人吵架或急眼。甜甜这闭着眼睛,莫名其妙地打了方慧一巴掌,其中一定有古怪!
方明和谦哥也顾不得非礼勿视,连忙上前帮忙,三人费了好大一阵子力气,才把甜甜抱出浴缸,又给她穿上了衣服,带回了主卧,用情趣手铐,将其拷其。
林避心里暗自羡慕,女神的裸体阿!好想看阿!
谦哥把烟抽尽,烟屁股一弹,哑着声音问:“刚才我听见你说什么‘夺舍’,又是怎么一回事?”
林避解释道:“‘夺舍’就是我们民间常说的‘借尸还魂’,但我从未听说过‘夺舍’只夺人的肢体。”
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古怪女人和她烧的东西,只是可惜,发现得太晚,东西被烧得太干净,看不出些什么。林避忽然想到,严玉骨说过这屋子里设有禁制,镇着什么东西。甜甜和方明的异状,会不会是……
林避道:“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回去问问我师兄,他很厉害的,是这方面的专家。”
谦哥看了林避一会,心想,死马当做活马医。于是一咬牙道:“行,我相信你!”
二人又一齐来到了四合院。严玉骨恰好刚醒没多久。因为睡眠质量下滑,他醒来后太阳穴突突直跳,心里憋了一口邪火。自己本来睡眠就浅,耳感还异常灵敏。昨晚甜甜一行人闹到深夜才罢休,折腾得他也跟着深夜才勉强入眠。
刚洗漱完,出了卧室,就见林避领着一个男人进来。林避冲他招手,笑眯眯地露出两颊的梨涡,“师兄!师兄!你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下这是咱们隔壁的邻居叫做谦……呃……”
林避住了口,总觉得“谦哥”这个名字太过于占便宜。
“赵晨谦。”谦哥道,走过来友好的伸出手。
严玉骨冷淡的看了赵晨谦一眼,虚握了一下,也不报自己的名字,只是淡淡道:“噢。”
林避道:“师兄,隔壁家遭了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严玉骨皱起眉毛,直接打断他的话头:“治不好了,等死吧,告辞。”
林避:“……”心里开始后悔自己昨天给严玉骨发了一大堆网络表情包,来解释他脱口而出的“够了!请你不要再散发魅力了!你这个浑身充满魅力的家伙!”
赵晨谦脸色也不好看,眼睛里闪烁起两团怒火:“你什么意思?”
严玉骨道:“字面上的意思。”他扫射了一眼赵晨谦的右手,上边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黑气。他冷笑道,“你已经被人下了标记,不出十日,暴毙。”
赵晨谦整个人的怒火瞬间熄灭了,严玉骨的话和瞥向他右手的眼神像是一大桶冰水,哗啦一声迎头浇下。涨红的脸瞬间白了。
严玉骨心情稍稍好了一点,他“好心”道:“你们住的那栋别墅里镇着‘东西’,我不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竟然把它给吵醒了……也许是昨晚音乐声太大了吧。”
他这话嘲讽意味十足。
“不是的。”林避连忙解释道,“是有个女人,昨晚在他们别墅附近烧东西!是那个女人吵醒的!”
“我不管是谁弄醒的。”严玉骨显然很生气林避“吃里扒外”的模样,脸上嫌恶地神色愈发明显,“住那栋别墅里的人,谁也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