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天师活半仙 番外篇——by是枝裕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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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避所说的缺金,并不是说缺钱,而是指人手里有钱,但没法留住,创业发展不顺利。而且像是中彩票,发横财这类事情,基本和这类人绝缘。可朱毅衡现在不仅创业发展一帆风顺,还中过一个亿彩票大奖。
卢谦明像是福尔摩斯附体般,有板有眼地说道:“一个五行缺金,和彩票绝缘的人,忽然发财,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比如说养小鬼!”
真的是这样吗?林避觉得事情蹊跷,并没有卢谦明推测的那般简单。且说了一晚上的话,他的喉咙开始干渴冒烟,于是转移话题道:“我去接一杯水喝。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
卢谦明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决定守在昏迷的三位好友身旁,“你顺便帮我接一杯水上来吧,不要太多,我不敢去上厕所。”
“行。”
林避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房门。他刚走没多久,房间外的走廊上忽然传出一阵“砰砰”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正在走廊上弹动一般。可惜的是,雨声嘈杂,卢谦明没太注意,直到那个声音近了,门口重新传来刻板又急促地敲门声。
叩叩——
一下,接一下。卢谦明下意识道:“门没锁,你直接扭开就可以进来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门没锁,难道林避会不知道吗?
敲门声停止了,卢谦明如临大敌,双腿打颤发抖,死死盯着房门。屋外雨声沙沙作响,雷鸣闪电。一股止不住地寒意从他的脚底流窜上头皮。
只见房门竟然开始渗水,贴在门上的黄符纸渐渐被湿润了起来,发出奇怪的滋滋滋声响。而门缝下正有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充满恶意和阴鸷的看着房内惊恐的卢谦明。
楼下正在喝水的林避忽然听见二楼卢谦明忽然传出一声惨叫,心中暗叫不好,连忙跑上楼去。刚到二楼,就看见一个浑身湿淋淋的女人,正一动不动地趴伏在偏房门外。
第七章 ·井中鬼
倾盆大雨落入井中,水位上升了不少。林避紧紧扒着井口,往外爬。身下缺手缺脚的女鬼同时发力,将他往下拖。腥臭,潮湿的黄水淹没上了林避的鼻口。求生的欲望刺激着他,不由得大力挣扎了起来。
嘻嘻嘻嘻——
女鬼青白扭曲的面孔紧贴在林避的耳朵旁,发出古里古怪的说话声。
滚开!滚开!
林避怒吼,手指紧紧抠在井壁中的细缝上,身体拼命往上伸,指尖皮肤被粗糙不平的井面搓破,一缕缕鲜血在晕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每每破头出水面呼到一口新鲜空气,又被女鬼重新扯下水中。
是林避轻敌了,没料到这女鬼怨气十足,行动矫捷。林避上到二楼,刚掏出黄符念咒,就被这女鬼如闪电般扑倒在地,紧接着被她单手拖着,咚咚咚地拖下了后院,往井中扔。
力气、氧气不断从体内、脑内流逝。林避愈发绝望,灭顶的恐惧随着井水包裹着他。
这回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林避痛苦的闭上眼睛,意识开始飘散,脑袋被女鬼摁进了黄浊的井水中。井口处仅剩他两只血淋淋的手紧扒在上边,顽强抗争。
因为缺氧的缘故,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如同花白电视机一般,泛起白色的雪花点,耳朵嗡鸣,连嘈杂烦人的雨声都听不清楚了。
这时,林避胸前的貔貅玉石爆发出滚滚热度,烫得惊人,原本睡卧着的貔貅也跟着换了一个姿势,铜铃大眼一睁,血盆大口一开,在玉石中焦虑不安地冲撞了起来!像是要破玉石而出!
吼——
片刻后,一大道白影从林避胸前飞出,迎着雨幕,朝四合院方向奔去!而林避却已经感觉不到了,他的身体愈发轻盈,冒着金星花点的眼前忽然绽放出一道光,紧接着一段段陌生的回忆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脑海里。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尖叫着,拼命灌输着不属于林避的回忆和情感。
这是共情!他瞪大了眼睛,如旁观者一般,傻愣愣的看着这些不属于自己的陌生回忆在他眼前回放。
画面如幻光灯片般一帧帧放映,零零散散,出现了五个坟头。大小不一,五块石碑上的黑白人像为三男两女。在这五个坟包前,有道黑影挥着铁铲,正卖力地掘坟!
这是要干嘛……
“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太公押来五方鬼,押来五方生财鬼,拜请五方生财鬼……”
坟包里的尸体被拖了出来,四周也跟着亮起了鬼火。
林避还没来得及看清后续发展,一道火符如流星陨落般飞速掉进了井中,不惧井水,燃起熊熊烈火。水中的女鬼陡然发出一声尖叫,松开了紧抱林避的手,呜咽着往水井的深处躲去。
一双有力而又温暖的手捉住了林避,将他从井中抱了出来。
“猫、猫儿?”严玉骨来得匆忙,连雨伞都没撑,仅仅只带了纸扎人大力,便赶了过来。浑身被雨水浇得湿透,但还是晚了一步。他抖着手,将没了生息的林避从井中拖出。霎时,脸色难看阴沉极致,双目充血赤红。“别睡了,快醒醒!”
严玉骨强压着内心的恐慌悔恨个滔天的怒火,为林避做溺水急救。
头顶的乌云暴雨像是受他不宁的心绪影响,雨势愈发凶猛,雷鸣闪电更是密集。
“猫儿,猫儿……别睡,醒醒。”他念叨着林避的小名,疯了一般,给林避做心脏复苏,捏着林避的下巴,贴着他冰冷发青的嘴唇渡气。“别睡,别睡……”
林避毫无反应,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犹如百年前一般,乖巧柔顺,如同没了灵魂的木偶般,躺在他的怀中。
严玉骨不禁开始痛恨自己的肉体凡胎,悔恨自己为什么要和林避赌气,放任他自己来解决这栋别墅里的东西。
“猫儿,醒醒,别睡了,我错了……”他绝望的喃喃着,贴着林避的嘴唇渡气。恨不得把自己的百万年来的修为,寿命全部渡给林避。
身上的禁制隐隐开始动摇了起来。
而林避骤然被扯出回忆后,灵体正站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中,不知所措。他感觉不到湿冷,也感觉不到温暖。整个人像是漂浮在虚无中,连带着意识都是不清醒的。
这是那里?他漫无目地的在黑暗中原地踏步,耳边隐隐传来熟悉的呼唤,“猫儿,醒醒,别睡了,我错了……”
“别睡了,醒醒……”
那道声音如此凄厉绝望,像一把剧毒的刀子插入他的耳膜里搅动。林避的心也跟着揪痛了起来,痛得他传不过去来。下意识地循着那道声音走去。
不要哭。他的脚步由慢至快,最后奔跑了起来。别伤心。
我没死。
“咳咳咳咳——”怀中虚弱冰冷的身体发出一大声惊天动地的咳嗽,渐渐回暖,林避呕出一大滩黄水,剧烈起伏着胸膛,慢慢睁开了眼睛。
“师、师兄……”灵魂归位后,五感顿时清晰了起来,浑身湿冷,难受,他努力扬起一个微笑,去安抚暴走边缘的严玉骨,“我、咳、咳回来了……唔!”
绵长又粗暴的人工呼吸,不!应该说是亲吻!
严玉骨给他渡了长长的一口氧气,才慢慢冷静下来,“对不起。”
林避被这一套“人工呼吸”弄得晕头转向,珍藏了二十几年的初吻就这么献出去了,冲击力不小,呆呆地瞪着眼睛看着严玉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在雨中对视了好长一阵时间,还是林避因为受不住寒冷,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才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
“老爷,先带少爷回去把。”被遗忘很久的纸扎人大力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
林避被严玉骨一路背回了四合院,而被吓晕过去的卢谦明和昏迷不醒的甜甜三人则被纸扎人中的大力,像扛麻袋般,扛进了四合院里。
“洗一洗。”严玉骨背着林避直奔浴室,翠梅早已把热水烧好备好,一入室内,林避满是黄泥的衣服瞬间被剥了个精光,紧接着被放进了木桶里。
林避红了脸,明明在严玉骨面前裸体过无数次,早已成为习惯,可这次却不知怎么的,害羞了起来。严玉骨却是毫无察觉,捧着林避血淋淋的手指,手法轻柔地用清水为他处理伤口。
林避不自在的动了动手指,“师、师兄……不用了,你先去洗澡,你、你还是湿的。”
严玉骨摇了摇头,让翠梅送来一盒药膏,给林避上药。“先处理完你再说。”
林避的脸更红了,望着严玉骨浑身湿淋淋的垂眼给他处理伤口,心中蓦然一软,嘴巴也不受控制道:“师兄,不如你也进来一起泡吧。”
他话一出口,恨不得甩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泡什么泡?这他妈不是引狼入室吗!?严玉骨手上动作一顿,看着木桶,像是在犹豫。
林避心里即是紧张又是矛盾。片刻后,严玉骨竟然开口道:“好。”
好?好什么好?!
严玉骨察觉不到他的心理活动,斯条慢理的拖去身上脏兮兮的衬衫长裤。露出健美而不夸张的身材。长腿一跨,坐进了水中。
原本还算宽敞的木桶立刻变得逼仄了起来,林避不由自主的往水里缩,蜷着腿生怕碰到严玉骨。
严玉骨向他逼近,按住他的肩膀,硬是让林避在桶中转了个弯,露出光裸白皙的脊背。“我给你擦背……手别咬,刚上了药。”
林避只好把手搭在木桶边沿上,红着脸享受搓澡服务。为了避免尴尬,他往前缩了缩,赶紧挑开一个话题道:“师兄,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
严玉骨点了点林避脖子上的红绳子,“貔貅告诉我的。”
林避脖子上的貔貅玉石本是一对,严玉骨脖子上也挂着一块一样的,两人中的一方在阳间出了事,另一方无论在天涯海角,都能感应到出事那方的位置和危险。
林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颈上的玉佩,原本坐卧的貔貅不知何时换了一个姿势!他惊奇道:“上次走阴也是貔貅告诉你的吗?”
严玉骨手上动作一滞,紧接着面不改色的撒谎道:“对。”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林避脸又烧了起来,开始左顾右盼,转移话题:“好奇怪阿,我为甜甜他们招魂,魂回来了,但是缺了左手右脚。而且……”他露出一个恶心的神情道:“甜甜还吐出一只大甲虫!跟只口红差不多大小,黑乎乎的。跟我们上次看到的蛊虫差不多!”
林避苦着脸心想,以后再也没法直视甜甜的脸了!
讲完,他在木桶里开始讲自己和女鬼斗智斗勇的搏斗场景,严玉骨安静的听着,给他搓沐浴乳,林避一口气讲了个过瘾,又道:“师兄,那个女鬼你打散了没有?”
“没有。”严玉骨道,声音有些凝重,手指摩挲着林避的后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避被他摸得皮肤痒痒,抖了抖,紧张地说道:“她还在井里?!”
“不在。”严玉骨摇了摇头,放开了林避被摩挲得发红的后颈,“不过那个井里除了那只女鬼外,还有别的东西……”
第八章 魂瓶
林避睡得不安稳,夜里好像还做了个梦,梦见了师兄正和一位女人交谈。
那个女人身上散发着潮湿恶臭的气息,头发长长如海藻,她双手掩面,发出啜泣声,隐约听见“女儿”、“还魂”、“拜托”……等字眼。
说到一半,那女人还微微侧脸去看林避,“对不起”、“迫不得已”……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林避迷迷糊糊的想,浑身发冷,紧接着他的师兄走了过来,温热的手掌覆盖在他的眼皮上,轻声说道:“睡吧。”
林避立马沉入了无际的黑暗中,他勉强在床上睡到八点,就再也睡不着了。
虽然弄明白了那所别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甜甜等人身上的“标记”还未清除,如果师兄没有故意唬人的话,不出十日,甜甜等人必将死亡。
自己昨天勉强替他们挡下了一劫就已经没了半条命,那里还有勇气去挡第二劫?不过好在昨晚严玉骨还是答应了林避出手解决这档事。
林避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刚想下床,就见扎着羊角辫的敏敏捧着早?愫鸵└嘟?础?
林避道:“敏敏,你怎么出来了?我师兄呢?”
敏敏把小嘴撅得老高,“你不高兴见到我,我还不高兴见到你呢!”
她把早点一放床柜上,一脸傲娇的模样,但大眼睛却不受控制地,不停地往林避受伤的手指上瞧,“严哥哥在大厅和人说话呢!”
林避瞧见了她的小眼神,有些感动,说道:“我没事,只是破了点皮。”
“呸!呸!谁关心你了!”敏敏乌溜溜的黑眼睛乱转,过了一会,她又忸怩道:“你怎么那么没用阿,到底是那家的野鬼这么嚣张……快告诉我听,我去教训教训它!”
林避吃过早点后,出到厅堂,敏敏口中的客人已经走了,只剩严玉骨一个人皱着眉在原地发呆。
“师兄。”想起昨晚的事,林避还是忍不住会脸红,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只能强忍着羞怯,去谈正事。“我们什么时候去除他们的标记?”
“现在吧。”严玉骨回过神,随手拿了几张符箓和桌面上摆着的水果零食,装进一个包里,牵着林避就往别墅走。
两人来到别墅旁,林避特意先绕了一圈周围,意外的没有发现古怪女人来访的痕迹。
倒是在后院的墙角隐蔽处发现了一个狗洞,脑海里不由得飘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师兄,昨晚该不会是从这里进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