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正经男神——by常念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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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儿子,咱不是抄的吧?”
祁钟,“要不我当场再做份试卷给你们看?”
祁父祁母登时喜笑颜开,直连说了好几个好字。
晚饭的时候,更是做了桌丰盛的饭菜犒赏祁钟。
祁钟在饭桌上,等吃得差不多了,才冷不丁道:“我成绩变好,是因为我喜欢的人直在给我补课。”
祁母愣,随后就笑了,“那要好好谢谢人家。”
祁钟抹了下嘴,打开电视,特意调到自己先前查过的台,果然,法治节目上只在讲着则同性可婚的法制故事。
祁父祁母被他的动作吸引,自然而然地看到了电视上的节目。
祁钟站在电视旁,他站得笔直,脊背挺拔,望着父母,字顿道:“爸妈,我交的是男朋友。”
“我很喜欢他。”
每个字,和每个动作,都表明了他的坚定。
在父母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有如此坚毅的表情了。
祁母宛若坠入深渊,头晕眼花,她忍不住站了起来,问:“你说什么?”
第60章
祁钟三天没来学校。
齐成耐心等了三天, 第三天晚上, 他耐心耗尽, 径自去找了12班的班主任。
“他在哪。”
早已经去过祁钟的家, 但家里没人。
12班的班主任看着他,实话实话:“他妈妈给请的假,我不知道。”
齐成拧眉回了教室。
手机联系不到,找也找不到,他能隐约猜到祁钟干了什么事,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耐心等待三天时间。
可时间天天下去,祁钟都没有出现。
直到周末的晚上,他家的门铃被敲响,伴着冷风吹来的,就是站在门外灿烂笑着的祁钟。
他的脚边堆放了件行李箱,看上去精神很好,“好久不见啊。”
齐成撑着门的手用力握紧, “你怎么样。”
“挺好的,”祁钟把围巾解开,“就是想你了。”
等待多么焦急, 没有比这更煎熬的事了。
齐成松开了门,上前抱住了他。
祁钟疼得嘶了声,却也是畅快笑着抱住了他。
“怎么了?”齐成僵住,不敢动了,“我碰到哪儿了?”
“没事, ”祁钟更紧的抱住他,头埋在齐成颈窝,刚刚灿烂笑着的人,现在却肩背颤抖,低声呜咽了起来,“我他妈,我他妈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
祁钟父母连夜带他到了乡下老家,收了手机电脑,把祁钟关在房间里,告诉他怎么能喜欢同性。
祁母作势要打他,棒子抬起老高,但颤抖着手挥不下去。
这是自己的儿子,开始上劲的儿子,懂努力了,长大了,知道学习了,现在为了自己的爱情,开始和父母反抗了。
同性可婚就可婚,关他们什么事?
就这个儿子,就这个儿子。
祁钟朝她棒子低钻去,那下作势砸到地上的棒,就狠狠砸到他的身上。
“妈,你要是打我痛快点,那就多打会,”祁钟疼得弯腰,却还是忍着,“我能挨。”
……
祁钟窝在齐成怀里哭,12月初的寒风从楼道里涌来,齐成带着祁钟进家门,把他的行礼拎进来。
坐到沙发上时,齐成抱着祁钟,祁钟好似突然爆发出满腔的委屈,眼泪越来越多,哭声越来越豪放。
十岁,跟父母出柜,谁他妈不怕啊。
谁他妈想挨棍子想让爸妈失望啊。
但祁钟太想齐成了,吴游说他是倔死要撞南墙的牛,祁钟觉得他之前说的这句话太对了,祁钟对着哭起来的他妈的时候,都在想自己怎么这么倔呢,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在父母面前忍下来的害怕和愧疚,全鼓作气地洒到齐成怀里。
齐成不敢碰他的背,就松松环着他,嘴里哄着人,“不怕不怕。”
他把他头上戴着的帽子扔下来,又把外套脱下,这么冷的天,大衣里面就穿了个短袖。
齐成扯过旁边的毛毯,盖在他身上。
“头发都油了,”祁钟带着哭腔道,“直没洗。”
齐成嗯了声,“会洗,不嫌弃。”
祁钟他妈说,我不拦着你,你去,你去了就不要回来。
这是气话,把大门打开,行李箱扔他面前,也是生气下没过脑子的举动。
祁钟明明知道是气话,但太想齐成了,他没有孝心,他就是个白眼狼,提着行李箱就往外跑,跑了段路才发现冷,就从行李箱随便拽出了衣服帽子围巾。
“他们真的不要我了怎么办?”哭着道。
“不会的。”
齐成说:“我明天陪你去找他们,你看看,行李箱里准备的这么全,你妈妈肯定是故意的。”
祁钟:“真的吗?”
“真的。”
“可是我不敢回去,”祁钟的眼皮越来越低,“万打你了,我护着还是不护。”
说完这句话,他彻底睡过去了。
齐成维持着被他压着的姿势,等祁钟睡熟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出来,掀起祁钟的上衣,给他背上肿起来的棍痕上了药。
力度都不敢重,心里的情绪很复杂,祁钟到他身边就睡了觉,那是因为放下了心。
齐成有些喘不过气,心难受,他拿了包烟,到了阳台抽,根接根。
包烟见底的时候,他给江凤打了电话,直奔主题。
“我交了个男朋友。”
手机那头的呼吸声猛地变重,过了好久,江凤才出声,“我知道。”
齐成低声咳嗽了几声,江凤说道:“降温了,天气冷,多穿衣服。”
“……你喜欢就够了,家里的人都支持你,”江凤的声音开始颤抖,好似在努力平稳,“包括我。”
齐成沉默了好久,“谢谢。”
江凤终于泣不成声。
*
祁钟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舒服的动也不想动。
周身温暖,香喷喷的都是齐成的味道,他吸了吸鼻子,闭着眼睛当个蚕宝宝。
暖洋洋的,好舒服啊。
饭香弥漫,齐成走过来,把祁钟的脑袋掏出毛毯,在额头亲了口,低声道:“起来吃饭。”
“不想动,”祁钟说,“犯懒。”
“我喂你?”齐成。
祁钟想了想,还是挣扎着起身,“我们俩块吃。”
他之前哭得太厉害,眼皮应该都肿了,但是醒来后却不觉得眼睛难受,应该是齐成给他敷了眼睛。
看到菜的瞬间,祁钟都笑了。
饭店的菜,齐成给弄到了盘子里,这样看起来,好像真是自己家做的饭菜似的,祁钟都能想象出来齐成笨手笨脚弄得手油的画面。
年纪轻轻的两个人吃着饭,彼此对视眼,觉得在这个年纪,体会到了什么叫幸福的感觉。
等吃饭完,齐成又收拾好了桌子,才上了沙发,祁钟钻到他怀里,两个人抱着看着电视。
窗外的风声呼呼,吹起阵飘零响亮的声音。
“我也和家人说了,”齐成突然道,“他们支持我们。”
祁钟觉得整个人好像泡在了温泉里,心脏滚烫,眼里也觉得滚烫。
还有点突然的迷茫,“你会和我分手吗?”
齐成,“你会让我和你分手吗?”
祁钟说不可能。
齐成笑了,“所以别担心。”
这个月下旬就是圣诞节,圣诞节之后,就是过年。
年后再来五个月,就是高考。
他们窝在沙发里算着时间,时间分明地摆在他们面前,祁钟又有点急,“之前那几天,能做多少试卷啊。”
齐成今天笑的次数,比前周加起来的还多。
明天是周,齐成原本想要请假去见祁钟的父母,被祁钟拦着了,“别耽误学习。”
但齐成也很坚持,“必须见面。”
祁钟看着他的表情,躲阳台上给他父母打电话去了。
最后的结果应该挺让他惊讶,因为他从阳台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惚了。
齐成藏住紧张,尽力让自己看得镇定,免得祁钟也慌,“怎么?”
“我妈说先不见了,”祁钟重复着他妈的话,“让我好好在你这住着,等你什么时候不要我了,再让我滚回去。”
“……”齐成,“我要是直要你呢?”
祁钟:“她说那就等过年,让你来我们家吃顿年夜饭。”
齐成呼了口浊气,朝着祁钟张开手:“抱下?”
祁钟埋头扎了进去。
*
时间在埋头学习过得最快,祁钟开始急,齐成也急,邬元也只能跟着急。
虽然是天天住在块,吃在块,但反而亲密的接触少了很多,因为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被白花花的试卷占满。
这天祁钟和邬元从试卷抬起头的时候,才恍惚发现外面下雪了。
两个人懵逼地对视眼,换上厚衣服,出门下了楼。
鹅毛大雪纷飞,整个世界亮堂的吓人,脚踩下去,积雪能埋住整个鞋面。
所有的东西都覆盖上了层雪。
“……卧槽,”祁钟,“已经冬天了。”
冬至已经过去,但直到现在下雪,才这么清晰的知道原来冬天降临了。
祁钟忽然叹了口气,“齐成要是在这里,就浪漫了。”
旁边的邬元瞥了他眼,懒得跟他废话。
小区门外,有人提了两大袋东西往这边走了,邬元还没看清是谁,旁边的祁钟已经嗷嗷叫地跑了上去,“齐成!”
齐成张开手让他抱,手里的个袋子被祁钟拿走,“买的什么买的什么?”
“火锅,”齐成空出来的手圈着他的大羽绒服,“下雪吃着火锅再喝点酒。”
“太幸福了,”祁钟感叹,“我读书都要读瞎了。”
走进了,邬元正好听到这句,当即反驳,“你点也不瞎。”
这么老远就在冰天雪地里面认出了齐成,你点也不瞎。
不过读书这么久,难得趁着下雪放松下,也就不怼了。
外面雪花飘洒,走进屋内四季如春。
三个人脱下羽绒服,把围巾手套摘下,合伙坐起了饭。
饭道半程,门铃声开始响,齐成去开门,打开看,果然是韩安几个。
“卧槽,好香。”
几个人饿虎扑食样狠狠吸了鼻子,抬起手袋子给齐成看,“我们生怕不够,还多买了好多肉,齐成,酱料你都买了吗?我们没买。”
“买了,去帮忙,”齐成给他们分配工作,看着个个人都忙起来之后才满意,“表现都很积极啊。”
“能不积极吗?”夏立和祁钟吐槽,“能不能吃这顿饭,他说了算啊。”
祁钟手起刀落,“我也是能说的算的。”
夏立副“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看他,“……”
祁钟矜持:“我也是能吹吹枕头风的。”
夏立给他竖起大拇指。
今晚是平安夜,伙人吃的尽兴,肚饱溜圆地回家。
剩下的三个大胃王又吃了顿,直到解决完桌上大部分的菜了,祁钟才打个饱嗝,跟齐成拽了句英语,“Merry Christmas!”
齐成嘴角勾起,“拼下这个圣诞快乐的单词。”
祁钟:“……”
旁边的邬元嘲笑地看了他眼,哼笑声。
齐成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
邬元:“……”
快乐,还是被学习打败了。
第61章
学习进行的如火如荼, 家长都知道现在这个时间不能打扰。
二和本市的几个高联考了几次, 出来的成绩都很不错, 等期考之后, 高三学生们就迎来了高时期最后的次大的假期,过年。
过年前前后后共会放七天时间,第天的放假,祁钟也没滚回家,严格按照他妈说的话,待在齐成身边蹭吃蹭喝。
晚上的时候,祁钟就见到银行给齐成发了个消息,账户入账的系统消息。
他不是第次见这个消息,但齐成看了看消息,抱住他,第次谈及这个话题,“这是我爸的部分财产,他怕我会折腾完了钱, 就存在了银行,只让银行固定每周往我的账户里打钱。”
“但你不花?”
齐成笑了,“我可以花自己挣的钱。”
祁钟哦了声, 没多想,等跟着齐成去江家吃饭的时候,江凤偷偷和他说,“这都是齐成他爸当年把公司给卖了的钱。”
齐成他爸除了些不动产和公司股份,相当豪爽的把自己手建起的公司卖了, 他是大男子主义,认为自己儿子又喜欢画画又喜欢乐器,什么都喜欢,何必逼他接手自己的产业。
财产存到账户,定期给他打钱,股份的钱也存到银行里,除了突发事故急需用钱,每个星期就那固定的笔,就是生怕他提前把钱给挥霍了,以后怎么办。
齐成他爸当然是爱自己儿子的,只是爱的太糙了,他自己认为自己儿子不喜欢,这手骚操作,对齐成来说,就是爸爸不相信你,爸爸认为你弄不来。
最重要的是,他把唯和自己联系最深的,承载着他自己的记忆和巨大心血的公司,给卖了。
齐成再也没办法能去他爸的办公室里,接着办他爸没办完的事务,去感受他爸当年在这里的器宇轩昂。
好比爸爸拍了张自己的照片,去世之后,不把这张照片给自己的儿子,反而大手扔,交给别人了。
儿子没有其他可以思念自己父亲的东西,他对着别人手的这张照片,即使有再多的钱在身边堆着,也无权决定这张照片的归属,其他人想要撕了照片或者转手卖了的时候,他也无权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