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猫变成了死对头——by宫槐知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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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刚这么一闹,屋里变得乱七八糟。被单被扯到地上,椅子也跑到一边,任南喻的衣服都落在了地上。
任南喻去捡衣服,这一次湛章语没再说什么,他把屋子收拾了一翻,坐在了床边。
任南喻一直盯着他看,但见湛章语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好像不准备再说点什么,他也有些心虚。
“我下去看有没有早餐。”任南喻把衣服穿好之后往门外走去。
到了楼下,任南喻咨询柜台,知道这种单间没有早餐,正琢磨着出去买些豆浆油条,就被一旁突然冒出来的季留抓住。
季留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突然就冒了出来,把脑子里都还是湛章语那话的任南喻吓得够呛。
“你怎么在这里?”任南喻拍着胸口,心脏都快跳出来。
“我已经在这边等了好久,之前上去敲门没人应,你在里面干嘛?”季留答非所问。
“我睡迷糊了。”
“那什么时候去公司?”季留又问道。
被季留这样一提,任南喻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他朝着门外看了一眼,“我先出去买点东西吃。”
对方公司的人明显不好对付,也不知道这一去什么时候才能谈完,当然要先吃点东西,不然对方若是拖到下午怎么办?
“哦,那我先到楼上去等你。”季留倒是无所谓。
任南喻闻言,顺手就把房卡递了过去。
季留转身向着电梯走去,任南喻则是向着旅社门外去,都走到路上,任南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能让季留上楼,湛章语还在屋里。
任南喻连忙转身向着电梯那边跑,但他反应太慢,他到的时候电梯已经往楼上去。
这边只有电梯可以上楼,任南喻只得再等下趟。
等任南喻跑到门口时,季留已经打开房门,正愣愣地站在那里和坐在床上的湛章语大眼瞪小眼。
任南喻瞬间无比头痛,特别是站在门口的人还是季留的情况,只让他觉得更加头痛。
“我可以解释。”任南喻走过去。
“不用解释了……”季留呆呆的还没回神。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任南喻快哭了,“而且我也还没对他做什么。”
旅社,床,再加上一丝/不挂,湛章语现在这模样实在太容易让人往那方面遐想。
这事要是让冬儿姐知道,任南喻敢保证,等他回公司的时候整栋楼就都知道了。
季留大脑还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听任南喻这么说,他歪着脑袋,道:“……那加油?”
任南喻被噎住,他抬手对着季留的脑门就是一巴掌,他加个什么油!
打完人,任南喻才发现自己居然乎了公司老板的儿子,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领到这个月的工资。
他现在可是已经身无分文,要是连这个月的工资都领不到,那就连卷铺盖走人都没路费了。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那是一道陌生的手机铃声,站门口的两个人都朝屋里看去,只见湛章语从任南喻的包中摸出一个手机。
湛章语不知道收到一条什么信息,看了信息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个啥,我看我还是先到楼下去等好了。”季留一边说着一边往走廊走。
任南喻意外发现他耳朵有点红,好像比起外表的吊儿郎当,他内里相反还是个挺纯情的人?
“回来。”湛章语开口,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季留转了个弯又绕了回来,大概是这一幕对他来说刺激太大,让他连和湛章语对着干都忘了。
“你去楼下帮我买一身衣服。”湛章语命令。
“哦。”季留脑子根本就没想事,已经卡机。
任南喻明显察觉到湛章语的变化,他想询问,但现在已经没时间,对面公司的人把见面的时间改到了今天上午。
大概是仗着他们说了算,对方根本没考虑过他们这边方不方便来不来得及,之前突然取消约定也是这样。
任南喻下楼简单地吃了早餐之后,没有等不知道去哪里买衣服的季留,提着自己的包就赶紧出了门。
来到对方公司,任南喻比起昨天熟门熟路了许多,重新来到会客室他都没有昨天那么紧张。
今天对方倒没有准备再放他鸽子,他坐下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对面就有人来通知他可以见面了。
带路的那个小姐姐路上还拐着弯提醒他他的时间不多,晚一点对方还要开会,让他在十分钟之内把事情解决。
到了门口,任南喻笑着道了谢,推门而入之后脸上的笑容却僵住。
办公室内坐着的人见到他,先是愣了愣,随后也露出和他相似的僵硬,但对方很快就笑了起来。
“你是任南喻?”对方站了起来,很是惊讶,“我没认错吧?”
任南喻扯起嘴角笑了笑,很是僵硬。他站在门口,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出去。
“别傻站在那里呀,进来坐。”屋子中的是一个年纪和任南喻相差不多的男人,有点瘦。
他穿着一身西装,但气质却不及湛章语的万分之一,明明是不错的西装,却被他穿出了廉价便服的感觉。
任南喻紧了紧拿着资料的手,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走进去,在办公室的对面坐下。
对方的办公桌上摆着他的名牌,上面写着赵海岚几个字和一小串公司职位,看样子混得还不错。
任南喻没说什么,对方并不介怀,而是又继续之前的话题,“我倒是真不知道,你居然也出来上班了。”
“嗯。”任南喻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应了一声。
“算起来咱们也好几年没见了,从毕业到现在四年有了吧?”赵海岚很兴奋地数了起来。
他们是同学,一段时间内两人还住在相邻的两个宿舍,当然熟悉。
赵海岚见任南喻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扯着嘴角笑,他话更多了起来,“我们之前同学聚会的时候都还在说不知道你怎么样了,现在能看到你走出来,真的是太好了!”
“哈哈哈。”任南喻笑笑。
“对了,之前的同学聚会你怎么没去?”赵海岚询问。
“有点事,耽误了。”
任南喻垂在身侧的手紧抓着自己带来的资料,如果不是因为那份资料,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提醒着自己现在自己的身份,他早已经夺门而出。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明年你会去吧?明年他们好像准备搞个什么五年聚会。”赵海岚道。
“到时候看……”
“你可一定要来,好多同学都惦记着你。”赵海岚一副若不是因为隔着办公桌,都还想过来拍拍任南喻肩膀的表情,“你这家伙偶尔也出现一下呀,不然多让人担心。”
任南喻只是笑。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我听说你家里蹲毕业,总算想通,准备出来找工作了?”赵海岚上下打量任南喻,他像是到现在才想起来任南喻是来干嘛似的,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啊,这次来是因为之前电话里说的那单子的事……”任南喻赶紧把资料拿起来放在桌上,准备岔开话题。
“别急呀,咱们先叙叙旧,说说看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赵海岚无视那些资料,“我听说你毕业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门都不出?”
任南喻说不出话来,只是微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资料。
赵海岚正想再说点什么,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他看了过去,“什么事?”
“是这位先生的同事。”之前带路的那个秘书打开门,随他一同进来的有季留,也有湛章语。
“抱歉,路上耽误了一会儿。”湛章语已经切换到了工作状态,虽然他身上穿着的是季留临时买的一套米白色运动服,但在气势上已经完全碾压赵海岚。
见到两人,赵海岚连忙招呼他们坐下,“你们来之前早说嘛,要是知道是任南喻,我肯定立刻安排时间见你们,也省得你们这么麻烦跑几趟。”
“你们认识?”季留惊讶。
赵海岚微笑着要解释,他话还没出口,任南喻已经站了起来。
脸色发白的任南喻把手中拿着的资料塞到了湛章语怀里,“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去趟洗手间。”
话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他已经快速出了门。
离开那个办公室,任南喻快步向着公司大门走去,要离开这里。
办公室内,湛章语看不见任南喻是向什么方向去,但他明显感觉出任南喻状况不对。
“这是怎么了?”甚至季留也察觉。
“恰好是同学,聊了聊。”赵海岚笑着说道,那笑容与刚刚在任南喻面前时截然不同,更多了几分冷漠与嘲讽。
“你做了什么?”湛章语语气很冲,他立刻就生气了。
赵海岚挑眉,“你这是做什么,不过就是聊聊天,还想不想谈生意了。”
湛章语啪的一声把资料扔在桌上,“我在问你刚刚做了什么?”
湛章语面色泛冷,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带着迫人的气势压向赵海岚,即使这里不是他的办公室,他也一样把赵海岚压得脸色泛白。
“不明底细的人也敢用?小心他哪天害死你们。”赵海岚气势弱了下去,却还是不服输。
第23章 想吻上去
任南喻没有去管身后发生了些什么,他快步离开公司之后,直接就回了旅社。
他从季留口中知道湛章语在对方公司发火的事情时,已经是夜里。
得知湛章语因为他的事情大发雷霆,任南喻都不由露出惊讶的神情来,因为这根本就不像是湛章语会做的事情。
但凡是接触过湛章语的,都知道他是那种以工作为重的人,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他的世界里工作永远排第一。
湛章语对客户发火,拿到公司里面去说恐怕冬儿姐都不会相信。
季留绘声绘色的在那里说着,任南喻注意力却跑偏,早上湛章语看了短信之后整个人就变了。
夜色降临,华灯升起,任南喻站在楼顶朝着远处望去。
在他面前的世界是一个灯火阑珊的热闹世界,喇叭的声音音乐的声音,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杂音,热闹得有些不真实却又真实存在着。
任南喻看着面前由灯光点缀的夜景发着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回头看去,只见湛章语拿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
走近后,任南喻认出他手里的东西,那是四瓶酒,还是白酒。
任南喻眉头微挑诧异地看着湛章语,后者来到他的身边,把手里的酒递了一半过来。
任南喻虽然弄不明白他想干嘛,但酒这东西,有时候让人根本拒绝不了。
任南喻抱着瓶子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十分冲鼻,看样子度数不低。
任南喻借着微弱的星光看了看那瓶子,又看了看旁边同样被辣得皱着眉头的湛章语,这还真的不像是湛章语会做的事。
知道湛章语心中有事,任南喻并没直接询问,他倒是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任南喻探出头去朝下方看了看,然后笑着问道:“你知道从三楼跳下去和三十楼跳下去的区别吗?”
湛章语举着酒瓶的手顿了顿,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任南喻,“……不知道。”
任南喻有些兴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的原因,他道:“三楼跳下去是:碰!三十楼跳下去是:啊……碰!”
话说完,任南喻自己先笑了起来。
湛章语看着他笑得站都站不直,眼中的复杂越发明显,他嘴巴动了动但没能发出声音,就好像被谁掐住了喉咙。
笑够,任南喻斜倚着栏杆看着湛章语,“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是不会跳下去的。”
他也就临时兴起突然想起来,这种话他可不敢在他家里人面前说,不,应该说他谁也不敢说。
唯独在湛章语面前,他倒是很自然地就脱口而出。
这么想着,任南喻又不由多看了湛章语两眼。湛章语现在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想扑上来拉住他,怕他说着就翻身跳下去了。
“说说你吧,怎么回事?”任南喻转移话题。
他觉得他要是再不说点别的,湛章语大概会扔给他一堆不可能完成的单子,然后让他忙到死,忙到没有时间去跳楼。
“我什么?”
任南喻举了举手中的酒,“你不会真的只是酒瘾犯了,上来找我喝酒吧?”
湛章语不是那种会对客户发火的人,工作对他来说很重要,这都不像他了。
“是不是和早上的信息有关系?”任南喻问。
他倒也挺惊讶,湛章语变猫之后眼镜衣服都扔掉,居然还记着把手机带着。
湛章语看向远处的夜景,没有回答的意思。
微弱的月光混杂着路灯照在他的侧脸上,让他的神情变得有些模糊,也让他脸上的茫然越发清晰。
那双漆黑的眸,在这些灯光的衬托之下竟呈现出一种深绿色,有些玄幻的味道,让人不经意间就沉浸下去。
“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任南喻道,他不相信他走之后赵海岚没对湛章语他们说什么,赵海岚不是那种人。
湛章语显然很在意赵海岚的话,原本无动于衷的他犹豫片刻之后开了口,“我父亲让我回去。”
“回去?”任南喻惊讶,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什么意思,让你回家继承家产?”
任南喻本是玩笑,湛章语却沉默,有默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