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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天师APP——by一袭白衣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06

  孙蒙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套句老话——拉风。
  林机玄就很不爽这种地方,他长得好,一出入这种公共场所就跟个5A级景点似的引来一堆目光,幸亏最近天气又热又燥,还是工作日的下午,街上没多少人。
  但过了这个时间点,再晚半个钟头,就到A大下午下课的时间了,这个咖啡厅在学生们出去玩的必经路上,等到那时候他无异于被摆在大马路上任人参观。
  想到这儿,他决定速战速决,半小时内走人回家。
  “你好,我叫方欣欣。”
  方欣欣不知道提前到了多久,桌上一杯饮料已经见底了。她长得也十分漂亮,跟徐露偏国风的妍丽落落不同,她是偏欧美的热辣,烫着一头烟灰色的波浪卷,胸脯饱满,从头到脚都是精心收拾过的,可惜林机玄是个直男,只能看得出涂没涂口红的区别。
  他无动于衷地坐在方欣欣对面,单刀直入:“你要说什么?”
  “你知道徐露整容的事儿吗?”方欣欣也很干脆,但干脆的方向不太对。
  林机玄诧异地问:“你觉着她脸被腐蚀是整容的后遗症?”
  “不然呢?”方欣欣说,“不瞒你说,我跟徐露是老对头了,我俩都是C市人,小时候念一个学校,徐露以前可不长这个样子。”
  她又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林机玄,那照片挺老了,有些地方被氧化黄得厉害,方欣欣涂着豆沙色的指甲尖点在照片上的一张脸上,说:“这是徐露,你跟现在的样子比一比,是不是不是一个人?”
  “是不像,”林机玄说着拿过照片仔细看着,方欣欣有些得意地说,“旁边站着那个是我,我从小就漂亮。”
  “照片里的人年纪不算小了,”林机玄说,“得有初中,能看出现在的轮廓。”
  “初三。”方欣欣觉着这人真没劲,就不能顺杆子夸她一句,硬生生地扯出来一句“年纪不小了”,你丫年纪也不小了。
  她背地里翻了个白眼,转念一想又觉着这反应正常,林机玄这人长得太漂亮了,不说话时有股刀锋冷厉的锐利,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子精致的冷淡,说话时,形状完美的嘴唇开合,流畅的唇线里蹦跶出来一个个好听的音符——他说话声音也好听,像是精心学过发声学的音乐家,与音乐家不同,他这是天生的。
  老天爷赋予他的魅力,这是一种魔力。
  方欣欣压下心里头生出来的嫉妒,继续对林机玄说:“她初中毕业后本来该跟我上一个高中的,结果没去,我想找她问问为什么,但两年过去她都悄无声息,像是人间蒸发了,我怎么也打听不着。后来偶然得知,她转去了一所私立,高三插班生,我想找她问问为什么一直不理我,发生了什么,就跟她转去了一所学校。”
  “从小就是对头?”林机玄听出她话里的问题,反问道。
  方欣欣一噎,说:“那时候不算对头,”她不说话了,眼神里的光彩一点点暗淡下来,指尖摩挲着咖啡杯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张开妆容精致的唇,低声说,“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林机玄“嗯”了一声,充当一个完美的倾听者:“然后呢?”
  “我原本想给她一个惊喜,找我爸安排好跟她在一个班级。我刚去那天,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怎么也没找到她,只看到一个样貌漂亮,但满脸惊恐的人,她看着我的眼神证明,她是认得我的。”方欣欣说这话的时候,声线在颤抖,她抿了抿唇,哑声说,“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徐露,她害怕我来,害怕我揭露她整容的事实。”
  林机玄闻言,沉思了片刻,又问:“那徐露父亲呢?他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是,”方欣欣说,“小时候还开玩笑说,她长得不像她爸爸,徐叔叔相貌太好了,年轻又英俊,我们那时候都很羡慕徐露有这么帅的爸爸。”她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说,“难怪徐露会去整容,爸爸长得比自己好看太多了,她压力应该也挺大的。”
  林机玄:“他父亲是做什么生意的?”
  “没听说,但是据说生意做得挺大的,徐露家里很有钱,没钱的话也不至于整得这么成功。”
  听完这些,林机玄当然不认为徐露变化这么大是整容整出来的,方欣欣最早发给他的那张照片上,徐露的脸溃烂得可怕,而现在完全看不到一丝痕迹,皮肤细腻光滑,五官容颜完美得找不到一个缺点。
  方欣欣又跟他聊了几句,颠来倒去都在说徐露是整容的,这姑娘把他叫出来的目的也就心照不宣了。
  快到A大下课的点,林机玄站起来把窗户关上,又拉上了一层窗纱,方欣欣一怔,问道:“不热吗?”
  “店里空调开得很足,”他说完后,伸手招来服务员,“买单。”
  “外头景色挺好的,”方欣欣说着站起来要拉窗帘,刚拉开就看到玻璃窗户外头站着个身段修长的男人,他单手抄在裤子口袋,另一只手在玻璃窗上叩了叩,随后指了下林机玄的方向。
  方欣欣怔住,外头这人她认识,大四的贺洞渊,法学专业的学长,学校里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从来没听说这人跟林机玄还有交集。她急忙向藏在暗处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
  林机玄一抬头就看到了贺洞渊,两人四目相对,贺洞渊神色看起来颇为凝重,夏日的天光穿透玻璃,被吞入贺洞渊高大的影子里。
  “有事找你。”他隔着玻璃窗说话,林机玄听不清楚声音,但从那一双弧度干脆利落的薄唇开合间读懂了他的意思。
  本能想要拒绝的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咽了下去,林机玄忽然有一种,没人能拒绝这样神情的贺洞渊的错觉。
  可惜错觉毕竟是错觉,就像是夏日午后浮躁扭曲的空气,一到傍晚就被凉风吹散了,林机玄坐在贺洞渊对面,桌上还放着刚才没喝完的咖啡,忍着这个男人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目光,权当这人十级弱智,没见过长得好看的。
  “有什么事?”顶不住了,林机玄开口发问。
  “我手头有个任务和夏冉有关就把她带回局里问了几句情况。”贺洞渊是个气质复杂的人,他胡天海地地往椅子上一瘫能将社会二流子和纨绔公子哥两种形象完美地糅杂在一起,而此刻他直起腰板,仿佛穿着一身笔挺西装似的往林机玄面前一杵,又让人生出一种正在法庭等待最终审判的庄重严肃。
  这个眼下左脸写着“法”右脸写着“理”的年轻男人收敛了所有的满不正经和漫不经心,法相森严地看着林机玄:“我问了她很久,她只给了个我五个字——小心林机玄。”
  他身体微微前倾,高大的身材压迫下来,让林机玄有种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男人的气息近在眼前。
  林机玄蹙了蹙眉,迎视贺洞渊审视的目光。
  那一瞬间,贺洞渊的嘴角微微紧绷了一下:“你说,是小心林机玄,还是——”
  “小心,林机玄。”


第20章 红粉骷髅(四)
  “小心,林机玄?”林机玄不知道这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他与夏冉的往来早就断在那天晚上,打那之后,除了那回碰见贺洞渊带夏冉走人以外,再没碰见第二回 ;这个“小心林机玄”倒是有可能,小心他什么?小心他把贺洞渊的单子全都抢了。
  抱着做风朴素踏实,事事讲究证据和道理,林机玄向来不理会捕风捉影的事情,可贺洞渊的神色太过认真,以前那股打趣劲儿淡了,倒让人不由深入思考他这话里头的意思,可单凭这五个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要他小心还是小心他什么,又不是做高考语文阅读理解。
  “没别的话了?”林机玄问道。
  “没了。”贺洞渊摇头,摇完了也觉着自己这神神叨叨跑过来说这话有点傻逼,可心里头总在噔噔直跳,理智告诉他这模棱两可的话摆在面前说不圆,反而让林机玄心里添堵,但直觉又在一旁嗷嗷叫着让他提醒林机玄,揪得他五脏六腑都归不到位置上。
  “就这五个字。”他一收身上的严肃劲,又是一股子老流氓的作风,他从口袋里摸出香烟,想起来这个咖啡厅禁烟就抽出一根放在嘴里嘬着,跟咬棒棒糖一样咬,一脸“我想告诉你的就这了,爱信不信,爱管不管”的架势。
  林机玄目光落在他咬着的烟上,烟嘴上有一圈金色的纹路,细节太多,看不清楚:“这么大烟瘾?”
  “责任大,压力就大。”贺洞渊随口一说。
  “头发倒挺健康,可惜留着没用。”
  贺洞渊瞪他一眼,忽然冲他背后招了招手,服务员一怔,指着自己鼻尖,贺洞渊咬着烟头含糊不清地说:“没错,就你,过来。”
  林机玄没说话,等着看贺洞渊表演。
  “学校里头写八卦小杂志的吧?”贺洞渊挑了眉问,“都拍什么了?打算怎么写?”
  “没、没有……”那人瑟瑟缩缩的,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听林机玄说:“照片删了。”
  “别着急啊,我先看看拍的什么,”贺洞渊冲那人又招了招手,“过来点,怕什么,我又不打你。”
  那人:“……”
  他一脸快哭了的样子,委屈地说:“真没拍,我来这儿打工的。”
  贺洞渊“啧”了一声,说:“你们主编稿子写得不错,我看过一两篇,还挺有意思,聊聊嘛。”
  “真没拍,学长,我哪儿敢拍你啊,社团经费不够,我真是来打工的。”
  “打工?”林机玄目光越过他,落在藏在角落里的人影上,本该走了的方欣欣把脑袋缩了回去,踩着高跟鞋一路溜了,林机玄收回目光,看向那服务员,说,“在门口玩手机,连有客人来了都没注意,撞倒了花瓶也不立马扶起来,老板娘都不知道我是来找人的,你直接就把我带过来了,你自己说说,哪点像是服务员?”
  那人一噎,心里叫苦不迭,这林机玄眼也太尖了,这么多细节都察觉到了,但他还是打死不承认,咬定了说:“这不刚来,业务不熟练嘛!”
  “行了,”贺洞渊说,“我在窗户外头都看见你准备偷拍了,手机都举起来了,不拍照你举手机干什么?”
  那人:“……”
  “我就看看拍成什么样了?别磨蹭,拿来。”贺洞渊一蹙眉头,语气也严厉了三分,那人顿时吓得把手机递了过来。
  “解锁。”
  “哦哦!”他解好锁递过去,贺洞渊一张张翻看,眉头越挑越高,照片数量挺多,但因为是自动连拍,每一张都差不了太多,无一例外是他和林机玄对视的画面,清晰得很。
  贺洞渊知道校园狗仔也拍了这个,但没想到拍得这么多,反倒是林机玄和那女的的照片只拍了一张,还因为晃动得厉害,把林机玄的脸都给拍扭曲了,说是谁都有人信,贺洞渊自动忽略了这张。
  “手挺稳,”他翻回去其中一张,鬼知道是怎么在找茬一般的众多照片里相中了这张,发到自己手机里,过一会儿把手机递还回去,“可惜我手不太稳,不小心给你都点了删除。”
  结果并不意外,校园狗仔苦笑着说:“没事,学长你高兴就好。”
  “没事了,走吧,学长我挺高兴的。”贺洞渊摆手,跟慈祥的皇太后一样,就差说一句“跪安”了。
  “你留照片干什么?”林机玄看不惯他自顾自的这作风,问道。
  这话像是把贺洞渊问倒了,贺洞渊有一瞬间像是被风化了一样沉默下来,嘴里的烟头都往下沉了一个小弧度。他支吾了一声,也没想明白自己存这张照片干什么,发到自己手机那一瞬间脑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想,就单纯觉着照片上这俩人看着挺赏心悦目,而他一贯是个懂得欣赏人世间真善美的人。
  他直接跳过这回答,挑刺似的问:“你不是对夏冉有意思吗?怎么又单独出来见这女的,她想利用你做什么?特意找了狗仔来拍你照片,那人我在他们部门见过,睁眼说瞎话的一把好手。”
  “争口气,”林机玄觉着解释起来十分麻烦,面无表情地说,“她觉着徐露喜欢我。”
  贺洞渊顿悟,琢磨出来的时候心里头有些不舒服,他嗤了一声说:“贵圈真乱。”又补了一句,“这小姑娘挺能耐,又找人偷拍,又挑了个好地方等着下课的学生撞见你俩约会,用的心思真足。”
  林机玄刮了他一眼,贺洞渊突然反应过来,问道:“徐露喜欢你?”
  “看不出来,”林机玄说,“她喜欢我的脸。”
  贺洞渊:“……”
  隐约抓到什么蛛丝马迹,贺洞渊身体又倾了过去,胳膊肘垫在桌面上,将食指弓起抵在唇边思考,林机玄下意识跟着他的动作看过去。男人手指纤细,骨节分明,雪白的皮肤压在微抿的薄唇上,有一种冷淡的性感。
  他眼皮一跳,收回目光,刚要开口问怎么回事,就听贺洞渊说:“你还记得之前问过我,大戏院里的厉鬼冤魂为什么都是动物的形态?”
  “记得。”林机玄点了点头。
  “有些消息被封锁了,你可能查不到,之前C市的墨岭发生过一起猎杀珍稀动物的案子,被偷猎的动物中以紫貂、雪貂为主,原本这案件跟我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但被剥皮的动物皮肉分离得异常干脆,上面缭绕着一股怨气——显然是动物活着的时候被剥下来的。再往后,C市闹过一阵子古怪事,先是有些市民半夜总听到家里像是进了耗子一样,可怎么都逮不到东西;后面百年来一直安全没出过事情的墨岭先后出现了泥石流和地震,我同事去现场看过,墨岭的灵场受到了严重干扰,阴气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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