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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天师APP——by一袭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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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林机玄压低了声音骂了一句,可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海里响起贺洞渊那句“张口滚闭口滚”,瞬间像吃了口屎,郁闷地把嘴闭上。
  “麻烦你们送露露来医院了,”徐成秀揽着徐露的肩膀,目光落在林机玄脸上,那眼神看得林机玄很不舒服。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说,“她身体打小就虚,小同学,改天叔叔请你们吃饭。”
  “不用,叔叔太客气了。”孙蒙心大,没觉着什么异常,见他们要走,疑惑地问,“快排到号了,不看看情况吗?”
  “不了,我们请了家庭医生,他比较了解露露的情况。”
  “哦哦,好。”孙蒙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目送他们离开。
  “这当爹的还挺关心女儿,”林机玄注意到孙蒙取号的时间,才过去不到15分钟,徐露的爹就来把人接回去了。
  “是挺关心的,看着感情也不错,还能请得起私人医生,果然家里各种条件都得好才能养出来这么优秀的女儿。”
  “行了你,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林机玄嫌弃地说。
  “哎呦,我这是血气方刚的……”他话锋一转,“带我去看看你那女邻居?”
  林机玄想都不想,直接拒绝:“gun……”一噎,妈的吃屎,改口,“不可能。”
  怎么总是想到那王八蛋!林机玄怀疑可能是自己的人生里从来没出现过这么个人,阴魂不散。
  把孙蒙赶走后,林机玄回病房一看,夏冉连带着油纸伞都没了,他愣了下,见病房没有挣扎的样子,心想自己这是招了只白眼狼。
  结果,他一出医院,就看到小巷里飘过去一个红色长裙的身影,她头顶绽开一把深红色的油纸伞,像是饱满绽放的花,在夜里格外显眼。
  林机玄快步跟了上去,想到夏冉的防备,在靠近一定距离后,脚步慢了下来。
  两人在小巷里穿梭,影子被路灯拉拔得很长,夏冉脚步坚定,像是受到什么号召,毫不犹豫地穿行在街巷里,林机玄不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儿,不远不近地跟着,一直走了二十分钟,夏冉才停下。
  林机玄抬头看了一眼夏冉的目的地,这是家老旧的戏剧院,因为时间太久了,正在政府规划下拆迁,外围墙壁已经被推平,还没清理干净的瓦砾遮掩下,隐约能看到背后的戏台。
  他记得小时候还来这里听过一场戏,戏词咿咿呀呀,唱尽了人生百态,那时候就传言戏台太老了要拆迁,风里雨里又挺过了这么多年,见证了这么多事情。
  不及多想,他紧跟上夏冉的脚步。
  戏院内地方不大,周边能明显看出为了城市建设而一再挪让的围墙,圈出来的戏台、观戏区再加后台统共五十见方的大小,观戏区尤其逼仄,若是坐了满场,一准得肩膀挤着肩膀。
  相比之下,正中间的戏台倒是宽敞得很,左右垂着厚重的幕帘,戏台上的布景凋零,看不出是什么,大抵是小桥流水之类的常规场景。最让林机玄觉着诡异的是,戏台正中央放着一把椅子。
  那椅子造型普通,是戏台上常用的太师椅,但椅腿断了一根,用砖石垫着,显得一边高一边矮。
  夏冉在观戏区正中间坐下,还举着那把油纸伞,安安静静,宛如一抹毫无自我意识的游魂。
  林机玄选了个角落坐下,刚落座,戏台上的椅子忽然动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再看,垫在一脚的石块滚了出去,椅子向后翻倒过去。
  “轰”的一声后,随之响起的还有那句熟悉的——
  你来了呀,郎君。
  帘幕一抖,随着乐声响起,两个影子踉踉跄跄地出现在舞台中央。
  林机玄屏住呼吸,空无一人的戏台——
  开幕了。
  这场表演是场皮影戏,两张皮面各自扮着花旦和小生,没有支架撑着,悬空浮在舞台上,摇摇晃晃,唱腔却是人声,虽有些荒腔走板,但字正腔圆,曲调旖旎。
  林机玄看着看着,不由被戏目吸引了进去。
  这戏跟传统戏差不太多,讲的是女儿闺怨的戏码——大家闺秀意外爱上了寒门书生,可家里却给她定下了嫁给豪绅的婚事,两人私定终身后相约私奔,还没逃出城就被豪绅抓到。
  故事虽老,皮影戏表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但从两人被抓起来开始,气氛悄然变了。
  戏台上的影子挂上了面具,每一个面具都雕刻得十分抽象,乍一眼看过去,像是无数个鬼面悬空漂浮在暗沉沉的戏台上。
  接下来的剧情也让林机玄大跌眼镜。
  豪绅嫉恨小姐和书生,对小姐家里谎称两人坠崖而亡,把他们掳回家里,藏在刑房。
  他将小姐埋在土里,头部剖开一个口子,灌入水银,等皮脱落以后,赤裸裸的肉体就从皮子脱离出去;同时,他将书生吊在架子上,足下摆了尖刀,先用鞭子抽得他血肉模糊,又用刀一片片剔下他的皮肉。
  直到小姐受不了折磨,从皮子里跳出来奔向书生时,被剔成白骨的书生恰恰断了最后一口气,而没了皮的小姐身体像是一摊烂泥,被水银腐蚀得几乎不成样子。
  她抚摸着书生的白骨咽下最后一口气。
  戏台上最后一幕,便是那位豪绅取了小姐的皮和书生的腿骨,找最好的造伞匠制成了这把油纸伞,伞面的皮子怎么也上不去颜色,只能用人的鲜血。
  到了这里,全剧谢幕,太师椅忽然挺了回去,垫脚的石头滚回原位,一切像是从未发生过。
  一片死寂。
  原来这把油纸伞是这么来的……林机玄目光又落在那把红色油纸伞上,伞面张开,他看不到伞下夏冉的模样,回想起一幕幕戏剧,寒毛悚然倒竖。
  他不知道为什么夏冉会带他来这里看这一幕戏,是在暗示他什么吗?仔细回想故事,红色油纸伞的伞面上不去颜色,只能用人的鲜血,那夏冉用来涂伞面的颜料是什么……?
  ……人血吗?
  林机玄正想到这里,夏冉突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伞面倾斜,她半边身影没在伞的阴影下,另外半边暴露在月光中,回头冲林机玄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林机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女人,眼角眉捎,每一处五官都像极了她!
  林机玄蹙紧眉头,手中攥着驱魔符,另一手里备着桃符,再不济他还有替身傀儡,总归不该斗不过一把破伞,林机玄迎视她:“有话就说,不用摆出这幅鬼样子。”
  夏冉看着林机玄,笑得越发妖艳。
  “小郎君,你模样真俊俏,”她掩唇轻笑,说,“你听了我的戏,也得演一出给我瞧瞧,这是这个阴戏台的规矩,我瞧你面相喜欢得紧,特意提醒你——
  “轮到你了呀!”


第12章 人皮骨伞(四)
  阴戏,他曾在书上看过这个词,这世界上有给活人听的戏,自然也有给死人听的戏,阴戏便是给死人听的,又称傩戏。傩戏这玩意,早在商周时代就有了,是用来祝祷祭祀用的,后来渐渐往民间发展成活人死人都能听。
  林机玄曾经还找了几个傩戏片段听了,只可惜因为是个怪力乱神的玩意,保存得残缺不全,听了上段没下段,只能大体琢磨个味道出来。
  这回彻头彻尾地听了段阴戏,还要被邀请到舞台上唱一段,林机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着夏冉,问:“如果我不唱呢?”
  “这可难办了,千百年来还没听过谁敢推辞,大家都是鬼,闲得发慌的时候就靠听听这阴戏,你得罪的不只是我这一家,是这阴戏台子底下坐着的厉鬼们。”被女鬼附身后的夏然言谈间眉眼颇有些戏子的风韵,说出口的话却瘆人得很,“到时候可就不是家宅不宁这么简单,小郎君仔细丢了性命呀。”
  林机玄:“……”
  “行,”林机玄点头,正要往台子上走,突然被人拉了手腕,他回头一看,看到贺洞渊着急的面容。
  他瞪着林机玄,低声骂道:“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嫌命长的!说你胆子大你还敢给我来这一出!?”
  林机玄:“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要问你呢,跟我走。”贺洞渊死死拉着林机玄的手腕,林机玄能察觉到他掌心沁着湿热的汗水,不由抬头去看。
  贺洞渊这回完全是个和尚扮相,一件白色的僧祗支,外套黑色烫金袈裟,总算有个高僧的样子,只是短发有些凌乱,鼻梁上的眼镜都歪斜了几度,精致的脸庞上凝满严肃。
  “跟我走。”他又重复了一遍,死死看着林机玄,林机玄这才发现,他的瞳孔内居然有一圈不易察觉的红色圆环,月光下,男人竟然生出一种身在无间却法相庄严的凛然气质。
  林机玄心里莫名一跳,理智压过悸动,他对贺洞渊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个屁,你就是个憨批!”贺洞渊张口就骂,林机玄嘴角一抽,心想刚才肯定是青光眼了,居然觉着这傻逼玩意会冒佛光!
  他翻了个白眼,挣开贺洞渊:“撒手!死秃驴!”
  “叫我爹都没门!”他伸手去劈林机玄后颈,想把他敲晕,却被全力防备的林机玄躲过了算计,最后气得念了句佛偈,在林机玄灌顶处轻轻一拍,禅印并入林机玄天灵。
  林机玄慧眼一开,登时看到满场满座全是奇形怪状的各种鬼怪,但诡异的是,无一例外全是动物。大家都拧着头看他们,还有厉鬼抓了把桌上的瓜子磕了起来,冲他抬了抬缥缈的下巴,仿佛在说“甭看我们,您继续”。
  林机玄:“……”
  他别开眼,对贺洞渊说:“我早就知道,没必要给我看这些玩意。”顿了顿,他又说,“算了,有也方便,看得清楚点。”
  “你搞什么?”贺洞渊真是琢磨不透他,他今日接到家里通知,要他今晚子时来超度阴戏台的厉鬼冤魂。族里知道他武禅修得好,但佛经念得磕巴,还请了族里一位长辈帮忙,贺洞渊提前过来查看情况,眼见着林机玄昏迷在屋外,再一听戏台上的动静就知道这小子的魂魄肯定被阴戏引入戏院了。
  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大晚上的进这戏院进的是阳间的戏院,可林机玄是开了阴阳智慧的,稍一指引就会在阴阳分野的地方瞎徘徊。他看得出来,这小子是天师道的,虽有天赋,但根基不深,进这里头就是被一众鬼魂耍着玩的,能不能囫囵出来还不知道。
  想到这儿,心里跟着了火一样,贺洞渊想都没想就化出金身,冲了进来,一看到满场都被厉鬼坐满了的壮观场面,差点闪着腰。
  这不是觉着命大就能解决得了的,这是魂魄都不想要了。
  结果怎么着?这小子就会跟他来气,他开始后悔了,怎么就想不开闯进来救他?让他自生自灭去得了,还没得个好脸色,难得发一次善心,怎么就这么难!?
  “普度众生的经文会念吗?”贺洞渊正生着闷气,听见林机玄压低了声音问,“配合我一下?”
  贺洞渊:“…………”心里堵得慌,可不知不觉还是应了一声,“……会。”贺洞渊的声音咬碎在齿间,“你放心,为了让你投个好胎,今天这《往生咒》我保准一个字都不念错。”
  林机玄被他这一身圣洁袈裟偏偏一脸愤世嫉俗的滑稽模样给逗笑了,贺洞渊因为他这笑也没绷住气儿,直接给气笑了,他真是碰见了油盐不进的克星。
  “怎么配合你?”
  “等下你就知道了。”
  林机玄说完往台上走,左右看了看,往舞台中央那把太师椅上一坐,清了清嗓子。
  底下一众鬼魂们立刻收拾起姿势,正襟危坐地准备听戏。
  林机玄冷笑一声,开口清唱:“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
  贺洞渊神色一变,讶异地低呼:“山鬼?!”
  林机玄放开了嗓子,纯粹清透的嗓音弥漫在戏院的每一个角落,在唱完两句后,他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摆出青衣的站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身姿一扭,林机玄像是卷了两道水袖,眉眼间带起神秘色彩,他给了贺洞渊一个眼神,示意他配合自己。
  贺洞渊被这个眼神惊艳到了,心跳登时如擂鼓,愣了好一会儿得了林机玄第二个夹带刀子的眼神,才掐起佛诀,沉声念诵起《往生咒》。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台上有《九歌·山鬼》,台下有《往生咒》,声音融汇交杂,林机玄收尾时,贺洞渊正好念诵完最后一个音节。
  再看台下,满场冤魂厉鬼皆化作点点星火奔往轮回。
  万千生命,重回归途。
  “下雨了。”
  林机玄累得直接瘫坐在台上,他歇了一会儿,一只手递到他面前,他抬头看去,贺洞渊笑得没个正经样子:“挺能耐啊,小学弟。”
  “你也不差,老学长。”林机玄握住他的手,被有力的手臂带了起来,他脚步趔趄了一下,栽入贺洞渊怀抱,贺洞渊感受到怀里人的脆弱柔软,柔声说:“老学长坚实的臂膀借你靠靠。”
  林机玄忍俊不禁,再看台下,夏冉像是没有受到这些影响,举着油纸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呦,”贺洞渊吹了声口哨,“钉子户啊?这块要拆迁了,给你安排好了地方,别赖着啊,地府福利待遇比阳间好多了。”
  夏冉摇了摇头,对林机玄说:“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声音轻微,几乎散在了风里,“只有你能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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