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 番外篇——by春酒醉疏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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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埃文根本不是可以说服的虫,卡洛斯没办法改变他的想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找阿瑟兰少将。
“是的,锻炼身体。”卡洛斯看了眼萨尔,因为毕竟是泄露了隐私,虽然埃文并没有要求保密,但还是越少虫知道越好,
卡洛斯解开安全模式下了悬浮车。
他站在阿瑟兰对面,试探性的问:“少将,你知不知道,埃文有一张计划表。”
阿瑟兰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眉头一皱,脸上两分的烦躁变成了十分的阴沉。
但他依然平静,疏淡的眉眼比月光清冷,他语调微扬:“计划表?”
卡洛斯艰难吐字:“呃,是的,我也是才知道的,他有一张,呃……非常奇怪的计划表,上面列了一些计划,像什么接吻,谈恋爱,初体验之类的……”
阿瑟兰的脸色越来越冷,几乎要凝上一层冰霜。
他打断卡洛斯,语气淡漠无比。
“我不感兴趣,抱歉,王子殿下。”
雌虫转身离开,步伐沉稳,脚步没有丝毫迟疑。
卡洛斯叫住他:“少将,上面都是你的名字。”
雌虫的背影猛然一顿。
卡洛斯快走几步,绕到阿瑟兰身前,郑重道:“我知道我好像讲的很色/情,但我发誓没有那么色/情。”
“埃文的计划后面都跟着你的名字,虽然被涂掉了,但是羽毛笔那种东西,划在纸上会留下凹陷的痕迹,而且阿瑟兰这个字形用古虫语写实在是非常好认。”
卡洛斯语速很快,生怕阿瑟兰一个不对头就走。
“总之,我猜,埃文是想和你做这些事,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改变主意,还问我怎么约炮……”
“他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呃,少将,我猜埃文是因为和你吵架才想约炮吧。”
卡洛斯艰难吐字:“如果不是的话,你也喜欢他的话,埃文他的计划……基本上都和大胸翘屁有关,少将你锻炼一下,应该完全可以。”
久久不见雌虫回答,卡洛斯抬起因为泄密而感到异常羞耻的眼睛。
雌虫冷冷的看着他。
“滚开。”
言辞冰冷,态度极差。
卡洛斯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被雌虫这么凶过,他下意识的让开,雌虫擦身而过,带走一阵冷风。
卡洛斯心里气愤。
原本以为阿瑟兰是埃文的同居对象的话,至少会阻止他去做这件事。
看来只有卡洛斯自己旁敲侧击的引导了。
被凶了一顿的小王子又气又闷,踢飞了好几个脚边的小石头,满腔郁闷的往悬浮车走。
刚走两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忽然靠过来。
卡洛斯心头一寒,被强行转身,他吓到破音:“干什么!”
雌虫松开手,静静地看着卡洛斯,然后憋出一句:“谢谢。”
卡洛斯气得想打虫,身为王子来到噩梦鸟之森简直是打开了奇怪开关,这地方的军雌都有病,雌虫说完之后自顾自的离开,也不回头看一眼。
跑的太快,卡洛斯反应不过来。
“喂,少将,你不开车的吗?”
雌虫大概无缘听到这句话,卡洛斯看着他略显急促的背影,嘟囔:“什么毛病。”
夜色浓。
阿瑟兰活力满满,在路边的水龙头洗了把脸,去去酒气。
周围的商店大多数已经关门了,他也没有找到想买回家的东西。
但是需要一个东西打开话题的话,什么都不带就非常尴尬。
没开车,阿瑟兰到商场买了几件衣服,适合夏天,大概的尺码应该不会估算错,雄虫应该可以穿。
本来上次说要带他买几件衣服。
但是看完电影太晚,之后又老是没时间,雄虫里就一直穿的是阿瑟兰的衣服,或者穿长袍。
阿瑟兰付完款,想了想,又到电影区买了一张《虫儿船一号》的海报,下楼买了一点富含能量的蔬菜。
坐上约好的自动驾驶悬浮车,输入地址后,车子开始行驶,十五分钟后,停到了公寓附近的悬浮车车站。
阿瑟兰带着买好的东西下了车,在路上的时候,他还在想,该怎么说。
至少不能一开始就表现得很急切,要循循善诱,刺探雄虫的想法。
阿瑟兰脑海里念头杂七杂八,最后站在门口的时候,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把所有的条件都过滤了一遍,最后留在唇舌边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类似告白。
类似挽留。
他站在门口,推开门。
屋里黑黢黢一片,晚风拂来,纱帘微动,送来夏夜的宁静。
打开灯,屋里和从前一样。
但门口的拖鞋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12点。
1551最近在看一本言情觉得我好可,忍不住悄咪咪推一下。
倾虞白太太的《长姐威武》
超好看QuQ
第46章
为什么没有。
他记得如果他没有回来, 雄虫就会坐在餐桌或者沙发的位置看书。
走了吗?
阿瑟兰跑上楼梯。
楼道里没开灯, 只有窗户透进来微凉的月光,打开卧室门,床榻收拾的很干净, 但一点居住过的痕迹都没有。
手里的袋子啪嗒掉到地上。
阿瑟兰拨了终端,没有接, 显示对方无网络接入, 不可呼叫。
在餐桌上坐了一会, 阿瑟兰给安德鲁将军打了视讯,过了好一会,通讯才被接通。
画面有些黑,过了一会, 似乎打开了壁灯,安德鲁将军叼着烟卷出现在另一边,烟蓝色的眼睛布满血丝, 似乎疲惫的厉害, 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怎么了?出事了吗?”
一般来说阿瑟兰不会轻易给安德鲁打视讯。
安德鲁将军的样子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 阿瑟兰顿了顿:“将军。”
安德鲁将军淡淡颔首,视讯背景还在办公室,深夜里, 整栋大楼除了执勤站岗的士兵, 只有他一个虫。
安德鲁将军分配了公寓,但他更喜欢军部。
只是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阿瑟兰压下心底的情绪, 没有问想问的事。
只是阿瑟兰的样子和安德鲁差不多一样,喝多了酒,眼睛发红,军服衬衫都乱糟糟,上面还有污染区残留的污渍。
安德鲁看了眼阿瑟兰,明白他大晚上打终端过来问什么,他随手把终端放在桌上,视讯对准自己。
军部建在高丘,在这个噩梦鸟之森中地势略高。
从窗户看过去,窗外是小镇的灯火,还有望不到头的漆黑森林。
阿瑟兰站起身,打开窗。
外面是在月光下褪了色的麦奈花田,凉风一阵阵的吹进来,吹的脸颊泛红,吹的嘴唇泛干,或许还有眼睛里微薄的泪意,也一同吹散。
安德鲁转着手上的戒指。
他不习惯倾诉,也不喜欢服软,强硬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向别人展示过自己的狼狈。
可是很多年过去。
沧海桑田,日夜变幻,留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不能像从前一样,把陆邵舒寄放在一个角落,想着还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用来思念。
一直推脱,一直不去想,不知不觉过了那么多年。
他们隔着生死,不会再重逢。
只有一张画报。
一张迟来了快二十年的画报。
“将军。”
阿瑟兰发现安德鲁将军慢慢低下头,双手捂着脸,伴随着起伏不定的胸膛,哽咽声闷在喉咙里,压抑得狠了,手掌也轻轻颤抖着。
阿瑟兰脸色微变,诧异极了。
但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直到那根烟抽完,安德鲁将军靠在了椅子上。
他和过去一样,威严冷静,烟蓝色的眼睛却像溢满水的湖泊,不再那么锐利。
“别找了,埃文回家了。”
他只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安德鲁以为阿瑟兰不会再问,他知道自己的部下,心性沉稳,意志坚定,确定目标之后,一定会撑到底,和他年轻的时候很像。
何况军雌本性,情爱总是放在最后考虑。
阿瑟兰想成为指挥官,那是他的目标,安德鲁认为这点不会变。
那么他怎么会关心一个离开的雄虫?
但阿瑟兰问了,口吻不那么确定:“回家了?”
安德鲁嘲笑的点了点头,也不能说是家,或许更像是坟冢或者战场。
他以为这个话题打住了,但他的部下点了点头,继续问:“将军,您能告诉我地址吗?我想去找他。”
安德鲁笑了一声,笑容很淡,几不可见,或者比起笑容更像是冷嘲。
烟蓝色的眼睛里翻涌着阿瑟兰看不懂的情绪,埋藏得很深。
“他不会回来了,阿瑟兰,身处风暴,无虫幸免。”
阿瑟兰反应了一会,霜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无数细节在脑海里拼凑成完整的前因后果。
雄虫超乎常人的精神力。
不识字,但会写会说晦涩的古虫语。
第一次见面,穿的是古旧的长袍。
他没有看过电影,没有用过牙膏,无论做什么,都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雄虫小声说:“我很强的,不会输。”
他认真道:“少将,我就是冕下。”
答案并没有那么难猜,埃文不会撒谎,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坦白过自己的身份,只是阿瑟兰从未相信。
某种巨大的荒谬感淹没了心里的酸涩。
他忽然觉得过去的十多天根本不是现实,而是一个离奇的梦。
冕下。
风暴之眼。
一个十九岁。
刚刚度过二次发育的雄虫?
怎么会。
安德鲁将军看着阿瑟兰,他的眼睛很冷,也很软弱,似乎透过阿瑟兰在看什么。
他等待着阿瑟兰的反应,或许会沉默,或许会有一些难过,但总归会振作起来。
因为安德鲁相信阿瑟兰知道,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老来时可以吹嘘的传奇经历而已。
过往种种构筑了虫生轨迹,但无论如何。
阿瑟兰都会和他一样,坚定不移的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感情并不能滞留军雌的脚步,它永远只占有心里的一小部分。
帝国,人民,肩上沉甸甸的将星。
责任,理想,军雌的天职。
哪一样不比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更伟大,甚至不需要挑选。
安德鲁将军几乎可以预见这一切。
他审视的看着自己最满意的接班人,等待着回答。
想通这一切一点也不难。
阿瑟兰问:“将军,他不会再回来了吗?”
安德鲁将军嘴角浮起一点恹恹的笑容,手指抚摸着画报边缘,他不敢去触碰那张脸孔。
“你清楚风暴之眼意味着什么,阿瑟兰。”
“帝国不会让他离开,他自己也不会。”
“为了虫族存亡,一代一代的虫牺牲,我们失去太多了,个虫的感情在整个虫族的历史中,微不足道。”
“他不会回来,你也不可能去找他。”
安德鲁停顿片刻:“阿瑟兰,想要成为指挥官,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阿瑟兰沉默良久,眼睫低垂:“我知道。”
安德鲁将军说:“知道就好。”
夜风吹乱额发,让阿瑟兰的嘴唇干涩,嗓子发哑,他看着外面的麦奈花田,目光锋锐明亮。
安德鲁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颓丧,这点让安德鲁很复杂,谈不上欣慰,更说不上夸奖,他只是放心,同时职责所在,安德鲁把多余的情绪都收敛在威严的外表下。
他以为话题结束了,但阿瑟兰看着夜空,似乎想要穿破黑夜,抵达某个地方。
“将军,噩梦鸟是最靠近风暴之眼的军区。”
“是的。”
“如果有一天,麦奈花能够从这里,一直开到那座孤岛呢?”
安德鲁怔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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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宫是海中孤寂的堡垒。
背后不远处是湿冷阴暗的丛林,海浪呼啸,孤岛中心却很安静。
这里种着笔直高大的巨叶枫。
那座灰白色的堡垒就掩映在翠绿的叶片之间,林深幽邃,圆圆的穹顶从葱茏的林木中钻出。
灰白的墙壁雕琢出各种花纹,一层层的藤蔓覆盖了廊柱,屋顶,奶白色的花朵一串串的垂落,散发出淡雅的幽香。
冕下休憩的宫殿坐落在孤岛最高的地方。
耀正在门廊下烹茶,埃文坐在他的旁边,气氛很安静,只有咕嘟咕嘟泉水沸腾的声响,还有一只肥猫喵咪叫。
“大人,您能帮我养他吗?”
猫猫虫扒拉着小短腿,在埃文腿上惶恐的撒娇。
耀冷淡道:“如果它吃的不多的话。”
猫猫虫咪咪叫,努力离那个浑身散发冷淡之气的祭司远一些。
茶水沸腾后溢出。
“好像不是这么做的。”
埃文出声提醒,耀抬眸看了他一眼,冰冷出尘的面容一派淡然:“我不会错。”
茶具是埃文送给耀的礼物,装在手提箱里。
但祭司大人百来年没有离开孤岛,虽然对这些新鲜事物接受良好,但在步骤上豪放不羁,错漏百出。
埃文面无表情,干脆不出声了。
夏天的孤岛,和秋天时不一样。
耀放下茶杯,和埃文一起看向门廊外高大的巨叶枫:“你不喜欢槐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