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结婚对象的雄虫刚成年 番外篇——by春酒醉疏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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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瑟兰动了动僵硬的小腿,犹豫了下,提醒一直游离在状况外的雄虫:“喂,待会安德鲁将军无论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
雄虫看起来无所畏惧:“好。”顿了顿,又问:“他出去干什么?”
阿瑟兰回答:“根据经验,可能是出去喝口水,再回来骂你。”
埃文没有一丝一毫恐慌的表情,相比其他虫来说,他异常的沉默,严肃,将面瘫进行到底。
无论是最初接触,还是现在同处一室,都表现出了超乎年龄的沉稳,但阿瑟兰觉得他很异常,并不针对性格,而是他身上格格不入的孤僻感。
长时间远离人群,即使某一天回归了社会,也会感到难以融入,无法正常交流。
当然,也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安德鲁将军暴躁起来虫畜不分,雌虫雄虫的待遇都是一样的。
阿瑟兰收回目光,内心沉痛,垂头丧气,如果待会真的发生冲突,他顶一顶好了。
埃文悄悄探出精神力丝线。
但在触碰到阿瑟兰之前,精神力丝线又悄悄撤了回来,这时候使用情绪感知,不太礼貌。
埃文无声的捏了捏右手小拇指,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苦修士的教育,克己,清静,内悟,一个人居住在地宫的时间远多于社交。
骨子里,埃文思考多于表述。
他会直接用精神力丝线感知别人的情绪,从而做出正确的回应,方便快捷,但这个方法出了孤岛后他就很少用。
和苦修士不一样,孤岛外的虫情绪活跃,并且很少会用精神力丝线触碰对方。
埃文想,不该这种作弊的方式来探知隐私。
安德鲁将军很快端着茶杯进来了,他的表情比刚才出去的时候还要严肃,阿瑟兰绷着脸,连头发丝都不敢动。
“你的名字是埃文,对吗?”安德鲁将军充满威严。
埃文被盯得发毛,阿瑟兰也紧张。
安德鲁将军端着茶杯,控制住揉小雄虫头的冲动,他本来想再问一问陆邵舒的事,但这话头扯起来还真一时半会说不完,何况埃文看他还很陌生。
安德鲁将军憋了会,突然问:“小家伙,你缺不缺钱?”
然后不等埃文回答,安德鲁把一茶缸的紫晶币都塞到埃文手里:“拿去花吧,新的公民ID我让人去办,大概明天会到,以后如果有空,你可以来看看我,我想和你聊聊你的雄父。”
阿瑟兰嗖的看向茶缸,这小崽子到底是哪来的?
埃文捧着茶杯,沉甸甸的紫晶币在杯子里发光,他垂眸看了眼,紧紧的握着杯子,然后推回去。
“我并不是前辈的直系血脉。”他脸色严肃:“所以我不能收。”
安德鲁将军弯下腰,挺有耐心:“那就当是我送给你的,和陆邵舒没有关系。”
“不用。”
“收着吧,一个虫到外面来,虫生地不熟,很困难的,你在哪里长大,野蜂沙漠吗?那边的虫非常恐怖,但是爷爷我不一样,我是个好虫,不会骗你的。”
“不能要。”
埃文这次换了个词汇。
“为什么啊?阿瑟兰很穷的,就算是形式婚姻,也多少要买点生活用品吧。”
阿瑟兰:“……”
埃文迟疑的握着杯子,茶绿色的眼睛里漾起了涟漪,常年绷着的严肃脸也稍微放松了一点,他举起杯子,毕竟是第一次收到礼物,有点新奇:“真的给我吗?”
安德鲁将军说:“是的,买什么都可以。”
埃文握着茶杯,看得出很高兴,然后他顿了顿,说:“我可以用精神力为你梳理体质。”埃文伸出手指,白皙柔软的指腹碰了碰安德鲁将军的额头:“在这里,很危险,不清理会失去理智。”
安德鲁将军瞳孔微缩,接着笑了笑,直起身:“不用,你能来和我说说话,我就很高兴了。”
一直沉默的银发军雌突然开口:“将军,我也愿意经常来陪陪您。”
安德鲁将军:“滚。”
晚七点。
阿瑟兰和埃文走出了噩梦鸟之森一号驻点。
炫酷的悬浮车就停在门口,阿瑟兰懒得维持风度翩翩的假象,满脸疲惫的勾着外套,随意甩到肩上。
埃文提着手提箱,走在他身边。
好了,现在有一个问题。
阿瑟兰抹了抹脸,漂亮得跟曙光一样的脸露出虫生疾苦的表情。
“今晚你要住在哪里?”
埃文轻轻拍了拍手提箱,里面装着结婚证书:“如果我没有理解错,我们已经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埃文是茶绿色眼睛,bug已修复
第12章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雄虫自然的交握着双手,样式古朴的黑色长袍连褶皱都分布均匀,茶绿色的淡漠双眸抬起,有种诡异的压迫感。
他不像那种昂贵的造物,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冷漠又普通,睫毛不长不短,眉色不浓不淡,黑色的头发倒是服帖又柔软,但性格又傲慢孤僻,不讨虫喜欢。
埃文对自己的性格有所自觉,所以从来不曾勉强自己去附和,做些不开心的事。
他直接,敏锐,觉得独处很快乐。
谎言没有必要,逃避没有必要,责任和义务也当然如此。
只是如果虫生一直一成不变,永远永远都在计划之中,又觉得荒谬而不真实。
一个虫当然耐得住寂寞,但是与其囚禁一个雌虫陪自己老死地宫,体验过精彩生活之后,就能够像前任冕下一样,依靠回忆就能够度过漫长的时间了吧。
混沌的邪恶,被污染的视线。
黑色的恐慌,死亡,异变。
地宫是堡垒,也是囚禁恐怖的石笼。
阿瑟兰觉得自己的头要裂开了,他疲惫,叹气,心情糟糕,这样莫名其妙,又十足滑稽的理由,拥有了第一段婚姻。
但是说起来,这个被牵连的家伙才是最可怜的。
注册成了伴侣,就归属了帝国,雄虫的话,跑到天涯海角帝国也会把他追回来。
除非去了传说中的风暴之眼,冕下居住的地方。
阿瑟兰说:“你真的要和我一起住吗?”
两个小个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头比较小的那个举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形式婚姻需要判定,同居是必要条件之一,否则会被认为不合格,再次经历三月的申诉期,如果你仔细阅读文件,就会知道。”
他解释的样子很认真,面色却冷淡至极。
“第二,完美的婚姻和完美的技巧一样,需要不断地练习,才能掌握经营婚姻的技巧,我建议你,可以练习一下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雌君,以及追求雄虫的方法。”
说着说着,埃文忽然发现雌虫眼神戒备:“你不会想趁虫之危,有什么想法吧。”
埃文默了默:“我以为安德鲁将军已经说清楚了,大。”
“好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了。”阿瑟兰冷酷。
“大。”
“别说话。”
埃文:“……”
板着脸也能看出来很认真的表情,阿瑟兰嘴角抽了抽,未来三个月简直是虫生疾苦。
他打开车门,顺便瞪了一眼站岗的门卫,看什么看,没见过雄虫吗?
两米四的门卫军姿挺拔,内心微妙。
少将和这个雄虫身高完全配一脸。
但也不敢说,也不敢问。
阿瑟兰抱着胳膊,外表冷漠无情,单手不经意搭在车门:“小心碰头。”
埃文乖乖抱着手提箱登上悬浮车,阿瑟兰心想,自己真是麻烦大了,他发动车子,在转弯的时候偏头看了一眼,雄虫眼神专注的看着窗外。
“我还没有问过你,你是从哪里来的?”阿瑟兰觉得不能冷场,随意起了个话题。
埃文不习惯说很多话,别人问他才会回答,闻言说:“一个岛。”顿了顿,他用手比了比,划了一个很大的圈补充:“很大,很大的岛,上面覆盖着一整片落叶阔叶林,秋天的时候,落叶非常美。”
阿瑟兰摸摸下巴:“噩梦鸟的森林的秋天也很美。”
“现在还是夏天。”雄虫回答,声音温柔了一点。
埃文打开一点车窗,凉凉的夜风温柔的吹进来,阿瑟兰心里有些沉闷,想的是,如果这次联姻失败,噩梦鸟之森究竟会被命运导向何处。
阿瑟兰轻轻叹了口气,敲了敲CD架:“喜欢听什么。”
埃文放下手提箱,手指搭在车载CD架上。
目测大概有十多张CD,每张只有拇指大小,封面是各种主题画,和前任冕下留在地宫里的CD很像,但是更小,更精致。
埃文看了看,放下CD:“没有我常听的。”
阿瑟兰在控制屏上点了点:“那你自己输入一下。”
埃文垂下眼眸,琢磨了一下,手写输入。
阿瑟兰看了眼:“这辆车发售没多久,语言系统还在初置状态,古虫语识别不出来,你写新虫语吧。”
埃文不会写,他盯着屏幕,大概三秒钟,放下手。
阿瑟兰说:“不想听吗?”
“不会写。”埃文察觉到阿瑟兰的视线,他抱着箱子偏过头,只露出露出两片圆圆的耳朵。
三百年风云变幻,不知道涌现出多少新的事物,即使孤岛没有断绝外界联系,但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
埃文不掩饰情绪,但面瘫,所以看起来非常淡定。
阿瑟兰觑了眼浑身散发着失落的雄虫,太奇怪了,那股恐怖的气味也变得又可怕又丧。
他赶紧拍了拍显示器:“有语音模式。”
埃文面无表情的扭过头,目光落在显示器上,他动了动嘴唇,说出了一串华丽标准的古虫语。
显示器识别了一会,进入了播放状态,一首很老的死亡摇滚,大概是三百年前的产物。
穿过低矮的建筑群,越来越偏僻,眼前的小山坡上出现了军绿色的建筑群。
阿瑟兰在进入公寓之前,忽然踩了刹车,表情非常严肃正经:“对了,我们结婚的事,你知道那是要绝对要保密,这是部队的保密条例,知道吗?”
埃文看着阿瑟兰,分析不出来他的表情。
纠结了一下,埃文悄咪咪的探出了精神力丝线,片刻后他恍然:“你怕别人说老雌少雄吗?”
阿瑟兰脸刷地红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O(≧▽≦)O
新年快乐,还是忍不住写了一点,小可爱们新年吉祥,祝愿大家熬夜不长痘,喝水就变美,年夜饭怎么吃也不会胖!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第13章
“小鬼,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你的精神海有多强。”
阿瑟兰打开车门下车,目光锐利:“但是在帝国,明令禁止雄虫在非自卫条件下使用精神力。”
精神力是雄虫宝贵的财富,但是再生困难,一般来说,年纪越大的雄虫积累越多,精神海就越浑厚,聪明的双亲会在孩子很小的时候就教育他,不能随便动用精神力。
年轻挥霍无度,老来病床受苦。
这小崽子倒是一点不惜用。
但是真要说起来,阿瑟兰一直觉得这小崽子怪怪的,第一次发飙是因为萨尔嘴欠,第二次大概是因为害羞,但是那个精神力就跟不要命一样往外撒,家里是开精神力矿的?
埃文抱着手提箱坐在黑黢黢的车里,这个环境很熟悉,所以他表现得十分坦然,倒是阿瑟兰,竖起浑身防备,色厉内茬。
“乱用精神力会有红毛绿眼睛的大猩猩把你抓起来。”
埃文:“……”
逐渐露出嫌弃的眼神,埃文不动声色的挪动屁股。
阿瑟兰以为是自己的话太重,把小崽子吓到了,他抹了抹鬓角,低沉的补救:“好了,结婚的事一定要保密,平时我们可以当成朋友相处,我年纪也不大,和你算同龄虫。”
埃文的脸略一抽搐,阿瑟兰看出来了。
“你笑什么?”
埃文扭过头,后脑勺对着阿瑟兰:“没有。”
“我才六十八岁。”
对于升到少将位置的雌虫来说,这个年龄非常非常年轻,阿瑟兰二十八岁成年,入伍后从军三十多年,一路摸爬滚打,但也就是因为年龄小,在竞争指挥官的时候,会被人说不够稳重。
“事实上,这个月我才成年,翼生虫族成年比普通虫族更早一些。”
“你多少岁?”
“十九。”
讨论年龄幼不幼稚!成虫就该谈成虫该谈的话题。
阿瑟兰深呼吸,他手搭在车门,招呼年轻又凶残的小崽子下车:“到地方了,下来吧。”
埃文提着手提箱,摸索着下了车,周围有点黑,这套公寓位置偏僻,建造的时候想着一帮大佬军雌夜能视物,于是路灯修的非常随便,没有光线。
埃文摸黑走到阿瑟兰身边。
阿瑟兰在他要跌倒的时候快速伸手扶了一把,然后抓着埃文的手提箱,扯了扯,充满绅士作风的避嫌的意味,毕竟是形式婚姻:“你跟着我走就行,到前面那里就有灯了。”
阿瑟兰自己走习惯了,黑黢黢的也不觉得有什么,爬到公寓要爬一段坡,他拽着手提箱,埃文没有表示反对,安静地跟着他走。
走了几步,阿瑟兰眉头一皱:“你踩到我鞋了。”
埃文低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只能大概看到白白的漂亮脚踝:“抱歉。”
阿瑟兰心里啧了声,脚步倒是放慢了一点,然后又被踩掉了另一只的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