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包了全逃生游戏的床 番外篇——by二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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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组站?
陈楚辞起身走了两三步,忽然觉得不太对劲。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卡片,给了水故里一张,然后说:“我去看看。”
丑陋的布偶娃娃掉了一个胳膊,坐在无头的老太太肩膀上,歪着脑袋懒得搭理陈楚辞。
但是他们最后都听见了陈楚辞的话:“这里不是终点站,我们必须要让列车开到终点站才能够真正地通关游戏。”
“事情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结束,我得去确认一下。”
【检测到有道具可解析,是否解析?】
陈楚辞:解析。
【道具名称:一叶障目(一次性)。】
【效果:看不见,看得见。】
【限制条件:有信念。】
【备注:猜你看不看得见我就完了。】
他打开了技能,瞬间消失在了水故里的面前。消失得很彻底,水故里都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垃圾道具。
没有垃圾的道具,只有垃圾的人。
大佬诚不欺我。
列车停入编组站的时候,龙井正跟萧甲一起待在车厢里保证列车长的人身安全。
他们看着车开进了一个连站台都没有的地方,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萧甲:“这里就是终点站?”
他明明是个疑问句,列车长却把它听成了陈述句,还点了点头,非常抒情道:“每一辆列车永恒不变的终点站就只有编组,这是我们奔波一天的归宿,亘古的臂弯。”
龙井:“……”
请恕我直言,我们工狗不是很懂你们的哲学思路。
没有任务完成的提示,萧甲不放心地跟着列车长下车去解组其他车厢。
他没有让龙井跟他走,因为在他的逻辑里,龙井并不是他认识的人,自然没有必要听他的话。
龙井坐在驾驶座上发呆。
太难得了。
他大部分的时间一般都是用在睡觉上的,基本轮不到发呆。
现在一发呆,他就不停地往外冒一个念头:他是不是在做梦?
等他醒过来的那一天,他就会发现自己其实什么也没有遇到,只是做了一场过于真实的大梦。
学姐还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关悦还是那个令人担心跟他一起在障碍儿童康复表现里垫底的暴躁老二,而陈楚辞作为真凶依然逍遥法外……他自己还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课,把集体生活过得像自闭症晚期。
龙井的额头一阵疼,他差点跳了起来,却没有发现弹自己脑门的人。
但是他发现了别的人。
“你是谁?”
他戒备地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驾驶室来的司机人员,眼神里满满的警惕。
那人愣住看了龙井一眼,没有多话,直接挥出了手里的小刀。
刀刃暗沉,似乎是淬了毒。
龙井的本能反应很强,瞬间就要越过椅子去夺对方的刀,然而他被一个不存在的物体给挡住了去路。
一只手撑住了他的胸口,将他硬生生地按回了柔软的驾驶座上。
“别动。”
隐身解除,陈楚辞眼底眉梢都是没有被按下去的笑意,之前偷偷弹了龙井脑门的人估计也是他。
他的笑意如春风过冰雪,瞬间消融。
陈楚辞反手一刀,在对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刀捅进了对方的咽喉。
干脆利落,一击毙命。
“唰——”
细密的血珠顿时喷涌了出来,四散得溅落在陈楚辞的背后。
陈楚辞的身体在龙井的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在光线骤变的那一瞬间,龙井几乎能够看清他纤长的羽睫。
龙井彻底地在驾驶座上坐定,还有点呆呆愣愣的,不知道陈楚辞为什么莫名其妙地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身上一滴血也没有,干净得像睡了一觉起来换了一件新衣服。
列车脱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巨大的编组解组机器落下了更大的一片阴影。
陈楚辞哑着声音道:“刚刚那个应该是跟我们敌对阵营的玩家,你不要怕。你听我指挥,全速前进,把列车开往终点站。从现在开始,我们必须抢在时间截止之前到达终点站。现在,逐一打开以下开关……”
直到列车撞山摔进终点站的时候,龙井才听见游戏的提示音:
【通关。】
一股困意直冲心底,龙井的鼻尖弥漫着突如其来的血腥气,他直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可是始终摸不到线头。
恢复意识的时候,龙井就听见一个稚嫩地声音在喊他:
“哥哥买支花吧?今天市郊刚刚摘的玫瑰。”
龙井站在人流如潮的街头,眼前连黑都没有黑就直接回到了现实当中。
一低头就可以看到一个卖花的小男孩,穿着海蓝背带裤,膝盖的地方还沾着散不开的泥土,眼巴巴地光盯着他不放。
“哥哥?”
小男孩抬头望着龙井眨了眨眼睛,眼睛不大,小小的样子,但是好在看起来很真诚。
龙井犹豫了一秒,回答到:“我身上没有零钱。”
谁知道这个小男孩突然了然地笑了起来,带着一点市侩的狡诈,不算特别讨厌。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电子支付码,对着龙井笑眯眯道:“哥哥,我们可以电子支付哟!”
龙井:“……”
他最后还是买了花。
电子支付,顺便还看到了一个海外账户给学姐的医疗账户打入了一万块钱。
这钱的来头比较复杂,说起来还有点坑爹。
具体点说应该就是他刷陈楚辞的饭卡买了花,然后联系花园要了回扣,再指定了一个专门洗白的账户给对方,洗完最后钱才会进入学姐的账户。
结果现在就是给中间商花农净赚了差价。
“你还在这里站着干什么?”水故里冒出来拍了拍龙井的肩膀。
龙井回头一看,就看见水故里拉着陈楚辞从店铺里走了出来。那是一家卖床上用品的商店,水故里的手上还提着一个枕头,包装得严严实实,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枕头。
“你们……”
陈楚辞低声打断了他的话:“我拿了你一个道具,但是那个东西你拿着太危险了,我不能够还给你。所以,给你买了个枕头。”
“天天打瞌睡很有可能是睡眠质量太差,这个枕头应该可以提升你的睡眠质量,你拿着用,以后真的不要在游戏里随便睡觉了,很危险。”
一句话说完,水故里默默地点评到:“陈姥姥说的对。”
陈楚辞没有给龙井反驳的机会,把枕头往他怀里一塞就要走。
然而,龙井不仅拉住了他,还给他塞了一信封的钱。
“你忘了解除我们两个人的绑定了。”
陈楚辞的脊背一僵,那张饭卡已经被龙井递到了他的眼前。
“你说的。”
“对……”陈楚辞冷静地接过饭卡,撕下那张金属卡,用自己的血抹过金属的表面,解除了队友关系。
提示音响起的那一刻,龙井似乎听到了一句“对不起”。
在他有所反应之前,水故里已经扶着陈楚辞离开了。
虽然很隐晦,但是龙井能猜到,陈楚辞肯定出了问题。
因为他在游戏里杀了人?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龙井被叫回了神,他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感觉到了眼皮的沉重。
好困。
他打着哈欠,准备接电话,钱已经交给陈楚辞了,饭卡也还了,队友关系也解除了。
两个人已经没有别的关系支撑着联系的理由了。
……
“喂?”
龙井接通了电话,电话那端是一个很焦急的声音:“喂?表哥?是表哥吗?”
他眯了眯眼睛,对面打电话的人是他的表弟:“怎么了?”
“出了点事,哥,我这个电话是瞒着姨母他们打给你的。你听我说,你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坐好,我一点一点给你理顺思路。行不行?”
龙井看了一眼自己跟公路边缘的距离,没有多想直接后退了半步,退进了旁边的店铺挡雨板的底下,靠着墙壁,再次开口:“好了,说吧。”
表弟深吸了一口气:“哥,你爸的身体出了点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人间狗血梗:车祸失忆治不好。】
【看不懂继续提,我继续修,尽量让大家都看懂。】
第32章 你有病?
直到坐上回家的高铁的时候,龙井才彻底的理清思路。
他手机里的几十个未接电话,除开同学、洗白方、关悦、陈楚辞他们打来的电话以外,剩下的都是表弟打他的电话。
二十个电话,龙井已经基本上相信了表弟的说辞。
他爹得了骨癌,必须要进行治疗。
治疗的费用很高,家里没有指望着他一个学生能拿出什么钱,所以最后龙井他妈就决定暂时不告诉龙井,让龙井在学校里安心读书,等事情稳定下来以后再说。
龙井满脑子都是“嗡嗡嗡”的声音。
他突然很难受。
陈楚辞说的对,他确实从小就生活在一个特别好的环境里,人世间的什么苦他都没有吃过。
有的人一直保持着赤子之心是因为他真的有一颗滚烫的赤子之心,而有的人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只是因为他们的际遇比较好,没有遭受过毒打。
平常上学的时候龙井从来都没有感觉过自己穷,单纯地靠生活费还可以存好多钱,大概也有他情感缺乏欲求淡薄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在听说自己的父母缺钱的时候,他还是难免地心疼起自己被“中间商”赚的“差价”。
那些钱他妈十八岁的时候交给了他,对他说:“这些钱是你自己存的,我们不贪你的钱。你应该学会对自己负责了,我们不会再过问这些钱,但是我们希望,你花钱的时候一定要问过自己的本心。”
“这件事你做的对不对?你有没有后悔?还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
确实是后悔的。
但是坑已经掉进去了,那就只能够靠自己爬出来。
他一个成了年的大小伙子,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办法总比困难多。
赶到疗养院的时候夜深人静,护士台的值班护士都有点犯困,眼睛半眯着,在龙井出现的那一瞬间就条件反射地瞪圆了起来。
龙井风风火火地走过去就要问有没有一位姓龙的先生住院,但是刚刚走到服务台时,他的头忽然有点晕。
他扶着额头,晃了晃,一把按住了身边的扶手,然而还没有等他缓过劲儿来,一阵更加剧烈的天旋地转就涌了过来。
龙井睁开眼,这是一家普通的疗养院。
他坐在一间平平无奇的办公室里,他的对面坐着一名平平无奇的忙碌医生,而他自己似乎也穿着象征着救死扶伤的白袍。
“你有什么疾病?”
那位医生的问诊席上坐着一位老妇人……的骨灰盒,骨灰盒很新,烫金还锃光瓦亮的,耀眼的颜色很吸引眼球。
旁边侏儒模样的家属代为回答到:“喉咙有点痒,耳朵也不好使了。”
医生头也不抬地就在病例本上奋笔疾书。
他写了一会儿,终于憋出了第二句话:“检查都做了吗?”
家属忙不迭地点头,在医生的下一句话之前,明目张胆地将一张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我们想要开这些药,肯定能够治活我们家老太太,你别多管闲事,就按我们说的办!”
医生手上的笔突然间被他写断了。
他停下笔来,猛的一个抬头,冷笑道:“是我给老太太看病还是你们看?”
家属也笑了:“那当然是您看,但这药——您就算是开了,多的——我们也不要!”
“转院,你们这肯定得转院,我们这里救不了死人。”医生似笑非笑地觑了他对面的龙井一眼,继续道,“药我只能按照需要开,开不了别的。”
他说着,还朝着龙井伸出了手。
“给我一支新的笔。”
龙井的直觉告诉他,他肯定是进入了新的副本。
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后,他第一时间从自己这边的笔筒里抽出一支跟刚刚那个医生使用的钢笔一样的钢笔,将粗端递给了医生。
医生接过笔“唰唰唰”地在病历本上写下了几行字,心情不是很好地丢到了家属的手里,拍了拍骨灰盒,吊儿郎当地说:“老太太,您这病得去九号院治疗,我们这里治不了。”
侏儒的眼睛顿时红透了,盯着医生,惨惨的颜色,像是劣质的塑料珠子。
龙井还没有来得及记住眼前的医生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细节上有什么区别。只见那名侏儒从腰间抽出了一把破烂缺口的刀子,愤怒得大吼了一声:“你就是欺负我们乡下恶魔!我早就知道了!我不认识字!但是我会数数啊!你看看这是九个字吗?!我让你开九个字的药!你给我开了十个字的!病我不看了!我们家老太太要是没有活过来!我要你们一整个疗养院给我上天堂偿命!”
电光火石之间,龙井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尖刀直奔医生的头顶——这个病人家属就没想着要留手!
说句实话,龙井是真的一脸懵逼。
他懵逼地看着医生被砍了一刀,满身是血,脑花都露了出来,连颈椎骨都断了一半。
侏儒的力气是真的大。
更离奇的还在后面,那个医生起初被砍了一刀也不是很生气,反而习以为常地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抖了抖肩膀露出了一对漆黑不见底的恶魔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