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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界今日头条推送 番外篇——by青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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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鸣朝慢吞吞道:“可能是听了我的话,觉着我与师兄真像道侣吧。”
  “上一个这么说的小师弟已经被打过屁股了,”方拾遗面无表情,折身走出去,“我去换一间屋。”
  孟鸣朝哪能让他在这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的地方乱走,忙拽住方拾遗:“师兄,我怕。”
  “你怕?”方拾遗挑高了眉。
  孟鸣朝抿了抿苍白的嘴唇,长长的睫毛卷翘着,轻咳几声,琥珀色的眼睛里蒙着层湿湿浅浅的雾,软乎乎地撒娇:“这个地方好奇怪,师兄不在身边我睡不着,我好怕……”
  “……”方拾遗心道,演得不错。
  就孟鸣朝当日手撕一座小山似的山妖那个轻描淡写劲儿。
  到底该谁怕啊!
  可能是也想起了这遭,孟鸣朝补上:“……好怕师兄出事,我来不及赶过去。”
  “行了,费劲巴巴地挤两滴眼泪出来,心疼谁呢。”方拾遗犹豫了下,拍拍他柔顺乌黑的长发,“时间不早了,歇下吧。”
  介于孟某人说过一句“你不会想知道我几时动的妄念”,方拾遗一想到这些年的同床共枕就有点瘆得慌,把孟鸣朝连赶带踹扔到床上,打了个地铺,在心里默念了会儿经文,睡前布下结界,假装阖上眼。
  苍林到了夜晚也不寂寞,山风拂过重重树林的声音层层卷来,如涛涛细浪,但没了人声,偶尔几声兽鸣鸟啼,反倒衬得周遭愈静。
  方拾遗睁着眼等了许久,从怀里摸出画着自个儿的纸符,一个遁地术,神不知鬼不觉地玩了个狸猫换太子。
  几息之后,孟鸣朝睁开眼,悄悄望了眼睡在下面的方拾遗,小声叫:“师兄?”
  下面的人没回应。
  孟鸣朝松了口气,悄悄翻出窗外。
  方拾遗走到木屋外,没急着上去,坐到条横枝上望着远处。之前路过这儿,他就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夜色之下,郁郁葱葱的树林像团深浅不一的烟雾,月光也无法挤进,涛涛声如浪如潮,像极了在山海柱上练完剑,坐在崖边观海所闻。
  他似乎在这儿坐了千百年。
  这个场景实在太过熟悉,熟悉得刻骨铭心……方拾遗甚至清晰的感觉到,身边缺了个人。
  他的左手边应该站着个人,安静地陪他望了许久苍林,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句什么。
  脑中一时剧痛,方拾遗轻嘶了声,颤抖着抱住脑袋,差点跌下去。
  残破的画面一闪而过,他僵硬地想:不应该。
  前世之事,早已湮灭在时光中。
  灵魂经过不断的洗练,几千年过去了,如同方满堂所言,他早就是另一个全新的人了。
  是方拾遗,不是方满堂。
  那他为什么会有不属于自己的记忆残片?
  这是绝对不应该的。
  不知为何,方拾遗望着为黑暗的苍林度上一层寒冷的银边的月色,忽然觉得彻骨清寒,指尖抚摸到那个古旧朴素的戒指上,许多念头像是阴冷的毒蛇,不知何时缠到他的脖子上,让他打了个冷颤。
  一直以来,只要是亲近之人所言,他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
  说是笨也好,天真也罢,他就是这样。
  可是这时,方拾遗生出个怪异的念头:为什么就那么巧?
  师叔怎么恰好就在白玉京,仿佛专程等着他。
  在云谷时也那么巧,只有他和孟鸣朝进入了秘地。
  可是他不是第一个进入那儿的人,数十年前,名为方谢红的修士,他的父亲进去过。
  那位素未谋面的父亲当真那么艺高人胆大,单枪匹马就进了古战场,还成功找到云谷方家旧址?
  方满堂的册子上到底说的是不是都是真话,或者说,有没有……被人篡改过。
  北天宫大长老欲言又止、怜悯同情的神情又浮到眼前。
  他知道什么?
  发现这段记忆残片后,方拾遗惊惶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当时在山口的那个底气,来决然地选择信任了。
  静坐了许久,方拾遗慢慢爬起来,低头看看乖巧地卧在他掌心里的鸟儿:“鸣鸣,你说,我该信谁?”
  黄毛鸟啄了啄翅膀,瞥他一眼,一张嘴,居然不是啾了,而是清脆的童音:“笨蛋,该信谁不是靠说的,你不去确认一下,怎么知道该信谁。”
  方拾遗:“……”
  方拾遗端详了下这鸟,准备发觉一点不对就马上烤了它。
  “笨死了,少想多做。”鸣鸣警觉地瞅他一眼,“术士一族的这棵古木通灵,喜欢我这样的神鸟,我本来差一点点就能说话了。”
  方拾遗揪着它的翅膀唔了声:“……也行吧,至少多了个会吭声的。”
  鸣鸣狼狈扑腾翅膀,一不注意又开始啾啾啾。
  方拾遗揣着这鸟,踱步上楼,循着之前的记忆窜上长老的小木楼——门是开着的。
  怎么,这深山老林民风淳朴,还夜不闭户的?
  方拾遗下意识用上敛息术,推开门,屋中漏出一句:“……你带着他的残魂而来,我们为他……你们修养了一阵,之后云谷大战……听闻他身陨云谷,形神俱灭,就再未见到过你们……”
  这都什么跟什么?
  方拾遗眼皮一跳,抬起眼,就瞅到木屋的书架后站着俩人,一个似乎捧着另一个的脸。
  背影再熟悉不过。
  方拾遗那点刚升上来的疑惑立刻被震惊打散了。
  孟鸣朝那小兔崽子!
  深更半夜的,他出来找这个长老干什么?
  姿势还这么……暧昧。
  方拾遗愣了一下,不由漏了声息。
  虽然还没回头,不过孟鸣朝已经知道是谁了。他垂下眸子,冷淡地用术士族语言道:“条件我可以答应,但是我只应允,我不会动手伤你们族人。”
  长老被他扼着脖子,说不出话。
  “还有方才那些话,若是你敢漏出去一个字,让我师兄听到半点风声,”他俯下.身,附在他耳边,温柔低笑,“不用旁人,拼着心头血誓的诅咒反噬,我也会亲手将你的族人,屠得一个也不剩。”
  长老没想到他这么疯,脸色微变。
  门边的方拾遗重重咳了一声:“咳!两位,半夜幽会呢这是?”
  孟鸣朝嘶了声,赶紧放开长老,退后几步,证明自己的清白无辜:“师兄,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上来了?”
  方拾遗理直气壮:“我还要问你呢。”
  师兄弟俩说完,面面相觑:“……”
  气氛终于弥漫上了一丝落后半拍的尴尬。
  ※※※
  坐了一天的火车,累得骨头架子都散了,还得来大扫除(趴
  人生好艰难,今天更少点


第60章
  过了片刻,还是喘过气来的长老打破寂静,摸着颈子,咳嗽了两声:“……你也有事找我?”
  方拾遗却没答,皱了皱眉:“小鸣朝,你来找长老何事?”
  “……问问翠木精华的事。”孟鸣朝眨眨眼,“师兄那么看重的东西,我不放心。”
  这小孩儿什么时候学得这么鬼话连篇了?
  方拾遗好笑又无奈,扬扬下巴:“这么晚不睡当心长不高,下去吧,我和长老说几句话。”
  孟鸣朝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琉璃似的眸子清澈地倒映出他的影子,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出去了。
  但是他没回屋,目光落到下面一条横枝上,跳到那上面,仰望靛蓝色的夜空。
  他是上来问长老自己的身份和方拾遗的事的。
  长老起初吞吞吐吐,在威压之下,还是开了口:“你是妖族的一位大人物。”顿了顿,他端详着孟鸣朝,慢吞吞地道,“虽然你的体态变成了个少年,不过我对你印象很深,看一眼就知道是你。”
  具体是哪位大人物,长老也不清楚。
  他说,两千年前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孟鸣朝突然来到这儿,带着一个残魂,找当时的族中长老用秘法修补。
  术士一族在这方面研究几千年,技艺精湛,那时偶尔也有些知道门路的大能会找过来。
  那个残魂是被活生生撕裂的,但被小心翼翼地护养着,不至于魂飞魄散。肉.体折磨之痛不是最可怕的,加诸于灵魂上的伤口才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在这种极端的痛苦之下,那个意识早就不清醒了的残魂还能咬着牙不痛叫出声,只偶尔喘息两声,睁开混混沌沌的眼,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明明……”
  冷漠的黑衣男人才那时会凑过去,怕吹散了这残魂般,都不敢太用力呼吸,轻轻地嗯一声。
  修补这个残魂花了一年有余。
  外头大乱,据传方家被妖族偷袭,死伤惨重。人族与妖族的矛盾已经尖锐到了极致,气氛紧绷成线,随时会绷断,掀起一场最终的大战。
  而在这苍林深处,术士族人依旧像是活在世外桃源——这是修补那个人残魂的条件,“孟鸣朝”得保证术士族能在那样风雨飘摇的时候,依旧保持安稳,不会被人打扰,也不要被卷入那场纷争。
  残魂被修补完毕后,孟鸣朝用寻来的灵物雕刻出了一具与他契合的身体,造了骨肉,让他附在了上面。只是因为灵魂受到重创,很多事他都记不清了。
  孟鸣朝也不急,他好像巴不得他记不起来,陪着他在术士族继续待着。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俩都会坐在古树一条横枝上,静静地眺望着远方,却没人说话。
  那时尚且年轻的长老不知道他们在看什么。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他们在看中洲。
  在那人恢复过来的第三个月,像往常一样坐在横枝上的人开了口。长老坐在很远的地方,但他的听力系在古木上,所以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说:“偷得这么长时间闲,该走了。”
  孟鸣朝站在他身边,沉默了会儿,道:“他们都以为你死了。”
  “是死了,不过又活了。人啊,只要活着,就绝不能逃避,你说是不是?”那人笑起来,笑得很好看,“你可能不懂,毕竟你是妖。”
  月光冷冷地斜映而来,孟鸣朝俯下.身,盯着他的眼:“你已经做了太多了,降下天劫差点魂飞魄散还不够吗……你也知道挽回不了了,何必再……”
  “这不是没魂飞魄散吗?”
  ——大概是方拾遗的那人侧过头,和他对视着,“所以我得回去。”
  气氛凝滞了很久,长老听到他说:“此番回云谷,大抵就再也回不来了。我生于斯,长于斯,就算死在那儿,也是死得其所,就是白瞎了你费劲巴巴地把我救活,抱歉。”
  “你知道我这人向来得寸进尺,所以再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
  余下的话音长老没听见,他看到孟鸣朝低下头,浅浅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眼神似乎很沉痛,又很平静。好像看着自己拼命救回来的人重新赴死,也没多大波动。
  孟鸣朝说:“我答应你。”
  没过几日,他们俩一起离开了这儿。
  苍林与外界几乎没有任何联系,长老费了一番功夫,才知道那人的身份,还听说他葬身于云谷。
  这回是真的魂飞魄散了。
  此后他再没见过孟鸣朝。
  一晃几千年,他们又来了。
  而人族与妖族又开始了尖锐对抗。
  好似一切又在重演。
  孟鸣朝偏过头,看着身边空着的枝条,眼神沉黯。
  且不说他这个所谓的“大人物”到底是谁,当年答应了什么,又为何会有陈年暗伤积累,变成小孩,浑浑噩噩流浪了不知道多少年……为什么,所谓魂飞魄散的方满堂,竟然转世成了方拾遗?
  他想起在方家祖宅里,见到那具白骨时,他召灵时,叫了方拾遗三字。
  那具白骨给予了回应。
  孟鸣朝以为那是因为方拾遗是方满堂的转世,当时太过震惊,加之又看到白骨化灰的一幕,巨大的悲伤和痛苦淹没了脑海,没来得及细想。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几千年过去,就算灵魂曾经是同一个,但身份不同,他召的是方拾遗,方满堂不该应召。
  除非他们压根就不是什么前身后世。
  他们俩就是一个人!
  虽然暂时理不清个中缘由,孟鸣朝却直觉不能让方拾遗知道这件事。
  方拾遗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他能隐约猜到这事恐怕与山海门有关,或许和他那位早就惨死的爹也脱不了干系,让方拾遗知道了……他该多伤心。
  不管是谁,有什么阴谋诡计,他都会挡住,只要方拾遗开开心心的就好。
  方拾遗在长老屋里待了很久,坐在漏着月色的窗下喝茶,半个字都没撬出来。
  或许说撬出来了,但两人鸡同鸭讲——这长老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就说不清中洲通用语,方拾遗问起他和孟鸣朝谈了什么,他的回答里一句话里十个字有九个字都是术士族语,剩下那个字不是“的”就是“了”。
  说了跟没说一样。
  夜色渐深,叽叽咕咕半天的长老喝了口茶,指了指门口,示意方拾遗该走了。
  方拾遗笑眯眯的:“您老逗我玩呢?”
  长老学着孟鸣朝,睁大无辜的眼,假装没听懂。
  方拾遗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孟鸣朝撒娇就够受了,他没心思管面前这老不死的撒娇:“是不是我师弟拜托过你,不要与我说这些?”
  不是拜托。
  是掐着脖子发疯似的逼的。
  长老嘴里的茶还没心里苦,微笑着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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