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老公偷偷重生——by桃桃子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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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弟、我的姐妹坐在……”那个男孩好像在掀开地砖,一格又一格,下面都是中空的,“捡起我的骨头,埋了它们。”
江文洛简直被夹在了中间!
他无法逃出去。
而江文洛从来都没想过,从他躺进来的那一秒钟开始,就一直有人在与他面对面!
或者说不是人,而是一具尸体。
“你藏在哪里?”
“快快出来吧!给你十秒钟,你再不爬出,佩佩就生气!”
“拆掉你的骨、扒掉你的皮,佩佩吃掉你——”
江文洛甚至能感觉到,现在这个“佩佩”就站在他棺材的外面,正在凝视着他所处的位置。
与他仅仅一步之隔。
他还在继续唱:“要是你出来,佩佩给机会——”
“我们玩游戏,只一局,你赢了,就活命!”
江文洛将手捂在嘴上,按耐着自己的呼吸,在一秒钟之后,他做出了选择。
“梁耀文,我可能没机会找到你了。”
江文洛抬眸与趴在他身上的尸体对视,顺手让尚不瞑目的尸体闭上了眼睛。
被发现会怎么样?
永远地留在这里么?
皮鞋磨蹭的声音响起,只听男孩僵硬转身,缓缓从这里离开。
……他赌对了。
江文洛掐着自己的脉搏,按照房间内流速是外侧流速的五倍计算,估计在十二点三十分时,江文洛已经感觉自己快要被冻僵了。
面前的尸体身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是却没有继续腐烂,从伤口看过去,他的血竟然已经结成了冰。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东西在扮演医生。”
听着男孩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江文洛才扶着面前男人的肩膀,将自己慢慢地向外推。
房间里面已经空无一人,暖意一瞬间涌到了江文洛面前。
眼前一片狼藉——
那个男孩的破坏力简直惊人,所有方形地砖都被他暴力掀开,有的里面可以容一个人藏身,有的却直接就是水泥地,强烈的尘土味飘了上来,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地上有一连串的脚印,血在地上连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脚印都是用血勾勒出来的。
简直像杀人现场一样!
江文洛还是第一次撞上这种场面,他直接就想吐,只能用他的手帕掩住口鼻,重重呼吸。
他一步一步退到墙边,如同一个瘾君子发病,冷汗将他的麻衣尽数打湿了。
要是做错了选择题会怎么样,江文洛不敢想。
他现在满脑袋都是那个面对着他的,睁着眼睛的男人尸体,还有男孩嘴里反复唱的童谣。
——佩佩。
难道不应该是个女孩的名字么?
江文洛一个方砖一个方砖地仔细查看,在门下面砖下才找到了一张皱巴的画,画的边缘歪歪扭扭,好像被人大力撕开。
画上是一家三口。
妈妈比较瘦,妈妈比较胖,都是用红色的蜡笔画出来的。
穿着白衣服的爸爸脖子被人砍断一半耷拉在脖子上,妈妈的手腕被人割开,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流,他们背对着一个方砖房子站着,脚下是一个被血染湿的玩偶。小男孩的心脏被一把刀刺穿,手向下垂着——
就像牵着一个什么东西。
根据那个男孩唱的歌,江文洛猜测男孩跟自己的兄弟或是姐妹手牵手。
只不过画的另一角消失了,具体内容无从知晓。
下面用血写了一个日期,“11月5日。”
江文洛将画折叠,仔细地塞进了他的纸巾包里。
他看了一眼时间,如果“安全点”改变,那么江文洛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他没有犹豫,便绷紧全身,拎着匕首往外走去。
光着脚在瓷砖上的声音十分明显,时间仍然在飞快流动。
过度紧张的时间过长,江文洛感觉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只能咬破自己的一只手,勉强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走到那面镜子前,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简直像鬼一样。光着的脚上全都沾着血,脚背上的青筋浮起,脸上的疤痕颜色很暗。
“梁耀文……”
“梁耀文……”
江文洛反复叫着这个名字,用力嗅手帕上梁耀文的味道,才感觉自己镇定了些许。
他继续只将防盗门开一个小缝,见外面没人,又特别安静,江文洛才迈步走了出去。
正当这时,门后面却传来了一道幽幽的声音。
——“我找到你了!”
第7章
江文洛小腿被人从后面抓住了,从裤子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
他头皮瞬间炸开,脖颈完全僵硬,冰凉的感觉从他身后传来,立刻转过头去的时候,江文洛看见那个刚刚站在他抽屉外面的男孩正仰着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他的脸竟然缺失了一大部分,露出了红色的牙龈,显得无比惊悚。
江文洛丧失了瞬间反应的能力。
“捉、到、你、了——”男孩僵硬地牵起两侧嘴角,冲着江文洛突兀地歪头。
江文洛呼吸停止,双手握着刀柄,直接狠狠地往下刺去。男孩的手上立刻出现一个洞,可是却没血流出来,身体像是稻草做成的,插进去的时候没有任何阻碍。
他嘴里反反复复地重复,“捉到你了——”
“捉到你了!”
江文洛几乎要刺断男孩的手腕,可是他的小腿仍然被男孩紧紧抓着,上面皮肤强烈的刺痛,这个怪物手掌上带着细细密密的尖钩,已经完全刺进了他的肉里。
轻而易举地将他的肉翻出来。
简直就是酷刑。
江文洛毫不怀疑,不需要多长时间,他就会被这个男孩活活剥掉一层皮!
他忍着痛,果断地抬起另外一只脚,狠狠地往男孩心口踹去,这个怪物就像一桩草扎人,随着江文洛踹他的动作往后摇摆,不倒翁一样地“梆、梆”撞着墙。
每次碰到墙壁,他都会有半秒钟的停顿。江文洛抓住机会挣脱他,小孩的手臂也完全被江文洛刺穿,伤口触目惊心,豁出了一个大洞来,能从上面看见他脚下的布娃娃。
这个孩子被激怒了,立刻冲着江文洛追,血玩偶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明显的轨迹。
而且在几分钟之间,男孩就改变了策略,放弃了徒手扒到江文洛皮的动作,转而将五指并拢,一次又一次地猛力往江文洛腹部刺去。
江文洛咬着牙往前跑,转头看见男孩蓄力要往他的肚子刺,指甲比匕首更锋利。他毫不怀疑男孩的这只手,能够轻而易举地穿过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很矮,但是移动速度却非常快,像球在地上高速滚动,江文洛本来领先他半步,却在几次呼吸之间就被他追上。此时他的的面皮已经一块一块地从他脸上掉落下来,洁白的地上留下了一连串他自己的血脚印。
这是江文洛一生之中,离死亡最近的时刻。
他此时身体已经显现出明显的疲感,男孩的脑袋还在慢慢往他这边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文洛的侧脸,此时此刻里面的黑色瞳仁早已消失,露出完整的眼白。他吊着唇角,低下头,又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笑容,三岁男孩笑起来本来应该天真无邪,他却带着森森鬼气。
脑袋已经旋转了九十度。
江文洛躲避地很快,他将自己的嘴唇咬破,嘴里都是血腥味,手臂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抓伤,里面泛出来强烈的痒意,让他在奔跑之中,也想死命地抓一抓。
连骨头缝都是痒的。
好像有很多小小的虫子从他血液里繁殖出来,在啃噬他的手臂。
男孩的血有问题。
江文洛已经感觉到自己越跑越慢了,眼前甚至出现幻觉。
他好像又看见了梁耀文。
停尸室的白光那个人修长的身影映在墙上,将他的身体拉到很长,那股会令江文洛安心的味道又再次出现,在一瞬间浓郁了起来,正在慢慢地包裹住江文洛。
“江文洛、江文洛。”
江文洛好像听见梁耀文的声音。他的脸颊潮红,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了一眼,灼烧着他的身体与理智。
江文洛喃喃回应:“梁耀文……”
——墙壁在动。
江文洛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整间地下室……好像是个巨大活物。
上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墙上出现了一条由黏液组成的箭头。
江文洛心头涌现出狂喜,如同劫后重生,然而拐角里面赫然是一条死胡同,角落便只有一个厕所。
走进去必死无疑!
身后冰凉的气息顿时涌出,还带着强烈的尸体臭味,张佩的嘴已经裂到了耳侧,在一瞬间之内就冲到了江文洛的面前,仰起头的时候,伸出了长长的舌头——
上面布满了倒刺,上下两排牙完全被血染红,血腥味极为刺鼻。江文洛被拽得弯下腰去,小男孩简直是要把他整颗头完全咬下去!
江文洛冲着男孩的脑门就狠狠一撞。
男孩顿时发出愤怒的叫喊。
——就是现在。
江文洛转身冲进了厕所里面,死死地背靠着门。
小孩一次又一次地用身体撞击着门,正中间的门板已经发生了明显碎裂。
最多再撑五秒,男孩就会撞破这个门,用一百种方法杀死他。
江文洛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
“滴答。”
这时,一滴黏液落在江文洛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
江文洛茫然地抬起头,这才发现洗手间的天花板上全都是湿的——梁耀文身上的味道就是从这种黏液中传出来的。
“是你在么?”他心中突然涌现起一个荒谬的想法。
黏液越来越多,将江文洛的头发打湿,又顺着他的脸颊慢慢往下流淌。
渐渐的液体变得温热起来,他们在江文洛的身上游走,像是一个个小触须,包裹住江文洛的全身,如同一个怀抱。
江文洛感觉四周都静下来了,外面的怪物还在继续撞门,他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吸引住,只呆呆地将双手并拢,小心翼翼地承接着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液体,神态近乎虔诚地着看它们。
这种黏液……好像有生命一般。
“梁耀文,是你对不对?”江文洛轻轻问道。
门板碎裂。
江文洛往前走了一步,转过身看着张佩。
外面的张佩阴沉着脸往里走。
——那些液体好像将两个空间隔绝开了。
江文洛慢慢往后退,进入到了一个开着门的隔间里,听见了男孩缓缓拖着娃娃,进来检查的声音。
明明江文洛就站在男孩身后,他却一无所觉。
江文洛这时在有余力仔细观察着男孩的样子。
他穿着一件蓝色的病号服,手里的拖着女孩形状的人偶布娃娃,走路的姿势有点不稳,拖着一只脚,肩膀左右摇摆,脸部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腐烂迹象。
“跟病例单上的女孩五官好像,是孪生兄妹么?那么张佩到底是谁?”
十次呼吸之后,男孩放弃寻找,转身离开。
暂时安全了。
痛感顿时铺天盖地,江文洛感觉浑身的骨头像被人砸碎,脑袋又很沉,他靠在墙上,咬着牙将自己的裤子往上卷。只见,他的单条小腿皮肉已经完全翻开。
江文洛脸色惨白,大滴大滴的冷汗滚落。
这时黏液敷在了他的伤口处。
明明已经遍体鳞伤,差一点点就死了,江文洛却像小孩一样地蹲坐在了地上,用手指戳戳自己的迅速愈合的伤痕。
“梁耀文。”他的样子简直像是个发了痴症的精神病人,看着一滴水自言自语,“是你救了我吧。”他看起来温柔极了,在阴暗的厕所里,露出了只对着情人展现出来的情态,整个人一下子活起来了一般。
而在他话音落地的一瞬间,这些黏液竟然缠在了江文洛的手指上。
江文洛动都不敢动,生怕把这东西吓走了,自己一个人只知道傻笑。
“我就知道是你。”江文洛说,“下辈子我都忘不了你身上的味道。”
“你在哪呢?”他站起来,四处打量这间破旧的卫生间,“出来啊。”
墙皮上被泡出了一个一个的水圈,角落里生长着青色的霉斑,连便池里面都有尿渍。
江文洛最爱干净的人,现在却什么都不嫌了,用手将工具间的拖把扫把拨开,一寸一寸地翻找梁耀文的踪迹。
但是一无所获。
外面的男孩继续唱着那首童谣,“我的妈妈杀了我/我的爸爸吃了我。”
“我的兄弟姐妹坐在镜子里/捡起我的骨头/埋了它们——”
他的所有情绪消散,歌声听上去无忧无虑。
停尸室传来了关门的声音,他走回了家。
江文洛在原地里面站了很久,任凭他怎么叫,都没“东西”再来回应他。
他从下水管的位置发现了一团被撕碎的纸。
□□洛坐在地上,将碎纸片一个一个地拼起来,发现上面画着一个小女孩。她梳着两个小辫子,黑色的蜡笔画出了眼睛,连眼仁都没有。
瘪到了大半的脑袋,正对着剩余几个家人的位置转过头。
那么这张纸应该是记录着一家四口各自的死因。
“爸爸被砍掉了脖子,妈妈割腕自杀,哥哥的心脏被人刺穿,女孩被人用重物砸瘪了头。”
“有人杀了这一家四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