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信息素要吗——by荒川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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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虞点头。
靳燃还在易感期中,抓心挠肝似的想那股石斛兰气味,他的东西染上自己的气味不是很正常吗?他为什么打自己。
右颊还火辣辣的疼,靳燃眼睛几乎失去视力,近在咫尺的东西都模糊不清只有一个轮廓,他伸出手只看到一片云山雾罩,怎么也想不出那股石斛兰气味的主人的模样。
裴行遇打开舱门上来,伸手叩了下生态舱,“靳燃,把舱门打开。”
靳燃一听见这道声音立即爬了起来,他现在“理智尚存”乖乖看着裴行遇不敢动,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将近一米九的身子在生态舱里甚至有些局促。
裴行遇看他侧脸已经有点肿了,自己那一耳光打的真是半点没留情,伸手碰了碰他,“还疼吗?”
靳燃眼睛一下子又红了,乖顺大犬一般摇摇头,在他掌心里蹭了蹭,“不疼。”
两个人一里一外的对视,其实靳燃根本看不见裴行遇的脸,有些着急又有些慌乱,忐忑问他:“你还生气吗?”
“生什么气?”
“我咬你了,你很生气。”靳燃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完全不似平常那个给他足够的导弹能把霍尔总部都炸了的疯狗模样。
“我说生气你就能不咬我了?”裴行遇反问他,“我问你,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咬我吗?”
靳燃抿唇不语,眼神却已经落在了裴行遇的颈子上,似乎在克制着咬他的冲动,被裴行遇瞪了一眼,“还想咬?”
靳燃低下头。
裴行遇气的说不出话,他还真想!
“你现在易感期,会想要信息素来安抚你,但以后你总要靠自己不能每次都让我来安抚你,每次都咬我对不对?”裴行遇放轻了声音问他,尽量安抚让他接受。
靳燃不说话,他又说:“我不能每次出征都跟你一起,万一你易感期来了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你要学会自己控制信息素,以后再有这种状况就去找步虞要抑制剂,他做过军医能……”
靳燃手指倏地攥紧,“不要!不准你提别人!”
“你别总对步虞这么大敌意,他……”话音未停,靳燃恶狠狠地打断他,“不准你提他!你是我的!不准你提别的男人!”
裴行遇见劝他没用,没好气地从口袋里取出抑制剂说:“我们现在还在战场上,我抽不出空安抚你,你自己打一支抑制剂缓解一下,等回了紫微垣我……嘶!”
靳燃伸手刚想接,忽然闻到了一股雨后青竹的气息,别的alpha的信息素?眼睛瞬间眯起来,一把将裴行遇拽下来。
“你又发什么疯!”裴行遇下巴磕在他的军装上,气的拨开他的手,怒道:“又想挨打是不是,松开!”
裴行遇只是跟步虞站在一起说了会话,后来被他扶了一把肩上沾了一点他的青竹信息素,然而易感期里的靳燃嗅觉敏锐百倍,一下子便闻见了这股“侵略者”的气味。
“你身上有别人的气味,你刚刚出去跟别人在一起了,不许你跟别人!不许你离开我!”靳燃半跪着仰头,裴行遇被他拽着俯身方便他在颈窝里蹭。
乍一看不像他被强迫,倒像是靳燃在臣服。
靳燃肩宽腿长模样周正,眉间虽有戾气但总还是刚毅漂亮的,尤其穿着紫微垣的黑色军装更是在桀骜不驯中平白添了一分沉稳凌厉。
他跪在自己身前,裴行遇竟愣了一秒,直到他再次想来咬自己的脖子他才反应过来,一偏头由着他咬,另一只手取了抑制剂毫不留情地冲着他的腺体扎了下去!
靳燃闷哼一声,裴行遇将抑制剂猛推到底,激得他一下子双膝跪地晕了过去,额头抵住冰凉军装腰带,双手垂了下去。
裴行遇伸手捞住他,松了口气,指尖按在因为扎的太用力而划破的腺体上,在心里说了声:抱歉。
现在还好是暂时标记,过一周就会消失,还有个人在等靳燃,他不能、也不允许自己在算计了靳燃之后,再去伤害靳燃喜欢的人。
裴行遇将晕倒的靳燃放平躺着,轻舒了口气又不由得提起气,上一次靳燃易感期之后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但那次是他分化之后的第一次易感期,不知道这次是否还会有记忆。
如果他忘记了还好,如果他还记得那他找步虞要信息素隐瞒,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裴行遇叹了口气,不由伸手摸了摸靳燃的侧脸,“千万别记得啊,小疯狗。”
第48章 占有欲【二更】
裴行遇将靳燃放好, 刚打开生态舱的门就看见步虞斜靠在机甲门口。
“真要我的信息素啊?”
裴行遇“嗯”了声, 声线淡淡道:“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另外想办法, 现在还在战场上,必须在事情发展到不可控之前掐去所有苗头。”
步虞迟疑了一会,“我不是后悔, 其实靳燃第一次易感期可能是没有经历过,一时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 他现在大了你又教了他控制信息素, 难保他不会记得。”
“我会想办法圆过去。”裴行遇说。
“那万一你圆不过去呢?尽管他是想要跟你离婚的, 可没有哪个alpha能忍受自己老婆身上全是其他alpha的信息素气味, 你的小疯狗也一样, 或许比其他人更在意。”
步虞打量着裴行遇的脸色,“你比我了解他,你觉得呢?”
裴行遇敛下眼,靳燃确实占有欲比别人都要强出许多, 只是闻到一点步虞的信息素就要发疯, 连他跟别人说句话都不许, 这要是以为他被别人标记了, 指不定得疯成什么模样。
“暂时标记而已, 星际联邦里头义工是允许存在的,靳燃会理解的。”
步虞摇了下头不置可否, 过了会道:“既然你坚持,那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让我咬你一口?”
裴行遇扫了他一眼, “没完了?”
步虞笑了下,“调侃一下嘛,人生在世能有几次拿您开涮的机会,万一你的小疯狗待会醒了还记得自己把你标记了,再一闻见我的信息素在你身上,那我命休矣啊裴将军。”
裴司令解扣子的手顿了顿,“你也想挨揍。”
步虞伸手投降,“不了,打是亲骂是爱,我不了,福薄消受不起美人恩,我逗逗小太阳就行了,挺好玩这小孩儿,是个宝。”
裴行遇怔了下,“洛新阳?”
步虞莞尔一笑。
裴行遇的腺体让靳燃咬了,暂时标记消失之前就不能被另一个alpha标记了,否则会引起omega的信息素紊乱,只能用别的办法遮盖一下。
靳燃的信息素太强,很难强压下去,步虞看裴行遇解开的袖口,原本细白的手腕骨被捏的青紫一片,看的出靳燃用过多大的力折腾他。
“乖乖,你这……嘶,小疯狗狗命没了呀。”步虞感叹完才想起自己军医的身份,“没事吧?我找点药给你抹抹?”
“不碍事。”裴行遇俨然是没放在心上,也没打算责备靳燃,只将手腕递给他,“利索点,靳燃随时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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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燃像是睡了很长很长的一个觉,梦到了小时候,懵懵懂懂地接受信息素催化,小小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那样强烈的药物,大半夜会疼醒。
靳娴就会跑进来抱着他,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
靳绍原甚少在家,即便在家也从来不会关心他,他常说:身为军人,只能流血不许流泪!
靳燃从小不是那么皮,因为眼睛不好手指也缺一根经常会受到大院儿里其他小孩儿的欺凌,他哭着回来告诉靳绍原,反被靳绍原揍了一顿,斥他不能自己打赢,要靠别人的帮忙,寻求别人的帮助。
懦弱!
这两个字像是烧红了的烙铁落在靳燃小小的心脏上,他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眼泪冲出去找到了欺负过他的小孩们。
虽然赢了,但靳燃满身都是伤,手脚、脸、脖子到处都是血,凭着一股疯劲儿拼命,银灰色的瞳眸染上赤红,像只狼崽。
靳燃剧烈喘息,猛地一下坐起身,这才发现是梦。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低低喘了口气缓劲儿,后颈腺体的位置有点疼,不由得伸手摸了下,立即抽了口凉气。
谁趁着他睡觉把他腺体割了一块儿去?
头疼欲裂,一阵阵地发沉,靳燃伸出手攥了攥拳却怎么都聚不起力,仔细看看还有细微发抖迹象,双眼也看不太清楚,有点雾。
他手撑着站起身,一侧头看到侧脸也肿了,指印清晰可见!
环视一圈,这确实是紫微垣的机甲内部没错,谁揍的他?裴行遇?
整个紫微垣除了裴行遇谁敢揍他?靳燃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挨打了,出言不逊惹他生气了?
裴行遇那个性子,生起气来最多指着门让他滚,不会动手。
靳燃晃了晃脑袋出了生态舱,一抬头看见空洞洞的机甲内部,裴行遇不在,生态舱也紧闭,下去了?
靳燃扶着舱门下去,隐约能看清不远处的紫微垣机甲和正在做补给的人,脚步虚浮地走过去。
洛新阳看见他下来,冲他招手:“燃哥燃哥!这儿!”
靳燃揉了下眼睛朝他走过去,轻吸了口气缓缓神儿,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喊我干什么?”
“你这个半瞎子到底能不能看见啊?我今天在战场上是不是巨帅?比演习那次还帅吧,好了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夸我了。”
洛新阳自从让靳燃揍过一次之后就有点服他,再加上力挽狂澜的演习之后就彻底服气了。
虽然听起来有点丢份儿,但是我崇拜我大哥是真的。
靳燃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大哥!
靳燃嗤了一声,“有没有点出息,我一司令副官连个军职都没有,夸你一句就开心了,你能不能有点追求?”
洛新阳揽他的肩膀,“这就是我现在最大的追求,快点夸,不然我揍你!”
靳燃侧头扫了他一眼,“你还揍的过我?”
洛新阳嘿嘿一笑,“那必然不能,我大哥贼牛逼,哎不过你这脸上怎么回事?刚才司令一个人下来你在生态舱一个人抽自己玩儿?”
靳燃拨了下他的胳膊,“起开,你们司令呢?”
洛新阳环视了一圈,朝东一指,“那儿,刚检查完防御网修复,去看机甲补给了。”
靳燃顺着洛新阳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裴行遇正背对着他,旁边站着步虞,两人正在侧头说着什么,场面一度和谐。
裴行遇跟步虞说话的时候一贯温柔,声音不大不小,带着几不可察的温柔,完全没有跟自己说话时那样明晃晃的冰冷和拒绝。
这桩婚姻,裴行遇并不喜欢。
如果可以,他一定比自己更想要离婚,然后去跟他更喜欢的步虞在一起,靳燃心底忽然泛起一股恶狠狠的杀意,恨不得掐住步虞的脖子将他撕碎,然后再把裴行遇锁起来。
裴行遇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只能被他看见,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只能承受不许拒绝。
靳燃手指收紧,恨不得这就去撕碎步虞。
舌根底下泛起石斛兰气味,像极了梦里那股被他疯狂吞咽的气味,带着微微地颤抖,亦真亦幻地在他的脑海里环绕。
“燃哥,你身上怎么这么浓的信息素味儿啊?”洛新阳皱了皱眉,虽然他的白麝香信息素很好闻,可总觉得带着一股杀伤性似的。
靳燃一蹙眉,伸手闻了闻,他自己感觉不出。
“很浓吗?”
洛新阳点头,小心翼翼地猜测,“感觉比易感期还浓,你刚才该不是在舰里跟司令打起来了吧,才这么催动信息素。”
靳燃有些记不清了,总觉得模模糊糊咬了人,他眼睛不好怎么也看不清面前的人,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轮廓,像是很冷很生气,带着几分冰雪气。
他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咬了,还是做梦,虚浮的影像完全抓不住。
“你看看我腺体是不是有伤。”靳燃转过身背对着洛新阳。
“有,像是针孔,还有道划痕,谁把你腺体弄伤了啊?”
靳燃理了理领子,司令的指挥舰没人敢上去,除了裴行遇没有别人,但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扎一针?
他发情了,偷自己的信息素?
模糊的记忆完全抓不住,每次只要有点头绪就一闪而过,靳燃一时想不出答案,轻舒了口气,“算了,我先去看看小宋。”
宋思深还坐在一边,闻到一股极浓的白麝香气味一下子抬起头,又低下头去不打算开口的架势。
靳燃坐在他旁边,一手揽住他肩膀,“小兔崽子,坐这儿干嘛呢?面壁思过啊。”
宋思深不语。
“这有什么的,你也不是紫微垣的第一个莽夫了,裴司令要骂你还有我在前面给你担着呢,别怕。”靳燃笑着揉了下他的头,知道他不爱说话,顿了顿又说,“不过哥在战场上的莽不是乱打,我那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那个是送死,下次不许这么打了知不知道?”
宋思深迟疑了会,点头。
“乖。”靳燃收回手,两手交握放在腿上微微俯身,看着忙来忙去的紫微垣众人,说:“裴行遇这个人啊,总也跨不过去人性这个坎儿,你们要是出事他会很难过。”
宋思深不由得侧头看了眼裴行遇,背对着的身子颀长挺拔,一如修竹青松。
“你看他好像很冷漠,其实比谁都心软,他也就对我一个人凶罢了,所以你一定要相信他啊。”靳燃笑了声,觉得话题扯远了,又强行扭转回来,“你才十四岁,前头还有哥哥们呢,你冲这么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