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信息素要吗——by荒川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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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到靳燃会对步虞的信息素反应这么大, 暂时标记罢了,星际联邦允许义工存在, 他们双方也都清楚这桩婚姻只是交易。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靳燃的易感期会将他的占有欲变得那么强,连别人的信息素都不许有,遑论被人暂时标记。
他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自己是omega, 明显早就知道了却没有说,什么时候知道的?
裴行遇试着回想了下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唯一有的就是那次他跟靳燃在禁闭室打架,因为自己刚过跃迁的冲击,又放了血加上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导致晕倒。
那次他醒来时靳燃并不在,只有贺星阑和孟如钱,如果是那次……那孟如钱也知道他是omega了?
裴行遇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怪不得孟如钱几次欲言又止,还跟他说“不管您是否相信,我不会害您,就像我始终相信您不会害我,我也只认一个人是紫微垣的最高指挥官。”
他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即便将来暴露了身份也不会影响任何一个人,其实他们已经知道了。
他偷靳燃军装的事此刻就像是一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脸上。
如果靳燃知道这件事……裴行遇自嘲轻笑,紫微垣最高执行长官,背地里偷下属的军装安抚发情的自己,穿他的军装闻着他的信息素在自己的生态舱里颤抖高潮。
“司令,已经准备好了,是否出发?”
裴行遇被通讯器里的声音拉回神,撑着手从地上起来,走到操作台边轻咳了一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宋思深,你过来找一下靳燃,让他跟你一起走。”
宋思深沉默了下,“是,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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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燃含怒出了舱门,外面的空气干净而透彻,将他的心肺洗刷一便也将他暴怒的心神冷静了一点。
靳燃顺势坐在舱门边,单手撑住脑袋低下头去,眼前全是他通红的眼角和湿漉漉的眼睛。
裴行遇的腺体里并没有雨后青竹的气息,只有融合在石斛兰里的白麝香,他已经暂时标记过他了,omega是不能被重复标记的。
无论是暂时还是永久,在alpha的信息素消失之前被重复标记会导致信息素紊乱,裴行遇没有紊乱的迹象,他身上信息素最浓的地方在手腕。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知道标记过他而已,他怕自己知道他是omega。
靳燃撑着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闻到他身上全是别人的气味就会怒成这样,全无理智地要把他标记一遍又一遍,当时他的脑子里真的想过把裴行遇彻底标记,让他彻底染上自己的气味。
耳边一遍遍回响裴行遇那句“离婚”,靳燃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如果不是裴行遇提起来,他都忘记了这茬。
离婚。
靳燃心里瞬间被刺了一下,本能排斥这两个字,脑海里又浮现出裴行遇被他压在舱门边动弹不得,只能轻颤承受他标记的模样。
他当时上舰来离婚裴行遇始终没有松过口,就连自己掐着他的脖子威胁都没有屈服,不卑不亢地说三年后不管成功与否都会跟他离婚,现在却主动提出离婚。
裴行遇被他气狠了。
靳燃闭着眼长舒了口气,胸口那股压抑却怎么也散不去,充斥着堵塞着,他试想了下裴行遇跟他去了星际婚姻管理局签字离婚。
裴行遇可能会冲他略一颔首算作道别,然后一别两宽,他回他的紫微垣,再被另一个alpha拥有,嬉笑怒骂都给另一个人,与他再不相干。
靳燃倏地睁开眼,画面瞬间散去。
想都不要想。
裴行遇这辈子都得是他的!
谁敢抢,他就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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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遇在操作台站了一会,检查了下星际航道图和机甲防御网的反馈,却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
三花儿跳上操作台冲他“喵”了一声,正好踩在操控台上,裴行遇眼疾手快地将它捞下来,触碰到它柔软身子的时候眼前忽然浮现起靳燃坑方太白时的笑意。
归根究底,靳燃也没有做错什么,他被易感期影响的占有欲并不是他本意,恰恰因为这样他更觉得无法面对。
他以为自己隐藏很好的秘密早已摊开人前,他找步虞要信息素这件事是不是也可笑的很,靳燃冷静下来也许会觉得他根本就是放荡又下贱。
被标记了还去找另一个alpha。
“司令,我看到靳燃了。”宋思深报告。
“好,你受伤了就让他来操作,虽然看上去疯但其实都是有确切对应的,你跟着学学。”裴行遇说完,看着监控屏上大部分机甲都启动了也准备关舱门。
三花儿很皮,裴行遇怕它一会影响操作便转身将它放到生态舱去,一回头便倒抽了口冷气,瞳孔猛地扩大,“靳燃!”
靳燃在快速关上的舱门间跳了进来,堪堪擦过两边,再慢一刻就会被硬生生压死!
裴行遇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四目相对看了半天,靳燃走过来,冲他笑,“担心我啊,没事儿这么个门还能压着我?”
裴行遇见他完好无损,没理他转身将三花儿放进生态舱,弯腰给它倒了点猫粮,再回来时看见靳燃已经坐在了主操作台上了。
宋思深在通讯器里问:“司令,靳燃怎么突然又回您那儿了?那我还叫他吗?”
“不用,我让步虞过去陪你,你伤的不轻,在副操作配合他等伤好一点再换回来。”
宋思深沉默了下,却没多争辩,“是。”
裴行遇看着监控屏上所有机甲都准备就绪了,又等所有人报数准备好了无一遗漏才道:“出发。”
靳燃启动程序默不作声地看着航道,视线不时往裴行遇那儿看一眼,见他丝毫没有受影响,淡漠地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
他身上有淡淡的石斛兰气味,但更多的还是他的白麝香,靳燃心满意足的吸吸鼻子,感觉裴行遇浑身都是他的气味,让他从手指都烫起来。
现在还只是个暂时标记,如果被彻底标记……裴行遇是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但自己应该会被他大卸八块。
“司令。”
裴行遇不语。
“裴司令。”
裴行遇还是不肯搭理他,极致的沉默充斥在机甲内部,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他话本就少,平时倒没什么,这时候平白多了种冷战的感觉。
靳燃在外面吹了一会冷风,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他对裴行遇的感觉,想看他笑,看他哭,抢来的那些蔬菜瓜果,换尽了花样做菜,撑着下巴看他一口口吃进去就满足的不行。
他受伤,自个儿一脚踹开指挥舰将他抱出来,不怕骂名接手指挥权,靳燃过了一遍自己在紫微垣上干的那些混账事儿,这才发现样样儿都跟裴行遇有关。
他没喜欢过人,不知道那个是不是叫喜欢,抑或是裴行遇说的占有欲。
喜欢才会想要占有,这么说的话那他肯定是喜欢裴行遇的,不然干嘛不去占有别人非要去占有他。
靳燃按掉自己这边的通讯发射器,手指绕去挠了他的手腕一下,“裴司令,下次别让步虞咬你了呗?”
裴行遇抽回手,“马上过跃迁了。”
靳燃侧头瞧了一眼航道,又转过头来捞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我标记了你,你抽了我两耳光算跟我扯平了呗?如果实在不解气那你再揍我一顿,我不还手,别不搭理我。”
裴行遇心里烦躁,但靳燃这样认错示好他又发作不出来了,“回紫微垣之后再说。”
“我看看你腺体。”靳燃说着就要去拨他的军装领子,看到残破的腺体,摘掉手套轻轻一碰,“疼吗?”
裴行遇拨开他的手,冷冷瞪他:“还想咬一口?”
靳燃舔了舔犬牙,“你不生气的话。”说着发现他的脸色一变,立刻道:“我忍一忍,让我看看伤,真不咬了我发誓,你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疯狗一样,我就是疯狗也打疫苗了,家养的。”
裴行遇让他的浑话弄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沉着脸斥道:“松开,我不想跟你动手。”
靳燃不仅没松开反而掌握地更紧,像是慢慢收缩的机械扣,带着白麝香气味的滚烫呼吸近在咫尺,仿佛他一低头就能吻上来。
他也真的打算这么做了。
裴行遇发现他的目的,一侧头,靳燃的吻擦过他唇角落在耳垂上,轻轻衔住用牙齿磨了下,逼得他呼吸乱了一拍。
“裴哥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你揍我也好关我禁闭也好,你需要信息素就来找我,只要你要,腺体我都能切给你。”
这样疯狂的话烫的裴行遇心尖一跳,靳燃的呼吸和声音一起送进耳蜗,“记住啊,你是我的,乖乖让我疼你,你知道我是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靳燃的呼吸一路从他耳朵烫到心尖,裴行遇毫不怀疑这个小疯狗会说到做到,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太过炽热,带着明晃晃的占有欲。
“靳燃。”
靳燃看着他,伸手拨了拨他的肩章,轻飘飘地“嗯”了一声。
裴行遇拨开他的手指,轻道:“你已经知道我跟你父亲做交易的原因,我跟你保证从今天开始到离婚之前不会要任何一个alpha的信息素,够了吗?”
靳燃说:“不够。”
裴行遇步步退让,“好,你说,你还要我怎么样我都答应你,只要你这段时间别胡闹,清剿海盗结束回了紫微垣我立刻跟你离婚。”
第51章 强吻
为了离婚, 连暴露omega的危险都不顾了?
靳燃暗自磨了下牙, 还想说什么但被通讯器里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打断, “司令,前方是黄泉要塞,我们还是直接走吗?”
裴行遇打开通讯端口, 还没开口就听林开岁先说了,“当然直接走了, 黄泉要塞算什么, 真要绕过去他们还以为我们紫微垣怕了他们呢。”
安元恺让他噎的说不出话, 尴尬地闭了嘴。
林开岁自从上次演习跟靳燃结了梁子, 跟裴行遇告状却被驳斥回来之后便察觉到了威胁, 一直找机会急于表现自己,证明他比靳燃强太多,是唯一有资格接手紫薇垣指挥官权力的人。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黄泉敢动, 打就是了难道还怕他一个杂兵?”林开岁讥讽。
靳燃嗤笑一声, 刚想开口就听裴行遇冷声斥道:“战场是用来逞凶长威风的地方?”
林开岁顿时不说话了。
“任何冲突一旦爆发都会有所损伤, 你是这样给后辈做榜样的?我看你连队长的位子都不想要了!”裴行遇声线冰冷, 仿佛能将人冻僵, “这趟是出来清剿越狱犯,尽量不要节外生枝, 全队准备,去87号点跃迁。”
步虞紧跟着说:“绕也好,黄泉那个阴晴不定的中二病真要犯起来了六亲不认, 咱们碰上了也棘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绕开算了。”
靳燃轻咳了一声,裴行遇伸手关掉了通讯接收器,看都没看他继续低头看星际罗盘,俨然是不打算跟他说话的架势。
“裴司令。”
裴行遇头都没抬,充耳不闻地伸手在星际航道上做了标记,分析这里可能被伏击的角度,敛下来的睫毛漆黑,耳垂有点红。
“裴长官。”
裴行遇不胜其扰,“有话就说。”
“真跟我离婚?”靳燃撑着下巴看他,伸手去拨了他的耳垂一下,有点柔软有点烫,忍不住捏了一下,下一秒手腕就被甩开了。
“怎么着,连这几天都等不及了现在就让我跟你去?还是你觉得我在骗你。”裴行遇看着他的眼睛,几乎一字一顿道:“如果我食言,就让我舰毁人亡尸骨无……唔!!”
话音未落,靳燃一把拽过他的手腕,单手扣住他的后颈狠狠一压吻了上来,并未深入只是一碰便松,恶狠狠地掐住他的下巴,“再说一句!”
靳燃的眼睛近在咫尺,温热的带着白麝香气味的呼吸与他交融,带着汹涌的怒气,嗓音又沉又冷,带着明晃晃的凶狠:“什么话都敢说,你三岁?”
裴行遇挣扎开他的掌控,反射性地扬起手,气得眼睛都红了。
“你随便打,以后我再听你这么口无遮拦,就不止亲一下这么简单了。”
“还想怎么样?”裴行遇反手摸起一把短刀递给他,“现在就杀了我,你连一分钟都不用等就能立刻获得自由。”
靳燃没接,就这么看着他。
裴行遇双目赤红,冷声道:“动手!”
靳燃伸手接过刀,裴行遇闭上眼,经过靳燃两场易感期的折腾和汹涌标记,他真的心力交瘁,没有任何力气去责备任何人了。
“得了吧,知道我舍不得动你,少恃宠而骄。”靳燃扔了刀,伸手过去揉了裴行遇腕骨一下,“我是想问你真的跟我离婚那你妹妹怎么办,你不救她了?”
裴行遇睁开眼睛,冷声:“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分寸。”
靳燃双手垫在脑后,看向外面的浩瀚星河,轻嗤了声:“你有个屁的分寸,当时为了她连我这种混账都敢嫁,你要是真有分寸就不会这么稀里糊涂地把自己卖了。”
“我跟你说的一定会做到,战争结束我就跟你下去离婚。”
靳燃听他口口声声要离婚,瞳眸瞬间染上戾气,倏地侧身过来抓住他的手腕拽向自己,“当年你跟我结婚的时候没有问过我的意思,现在离婚也准备一个人决定吗?我告诉你,想离婚。”
裴行遇看着他银灰色的眼睛,从那股戾气里读出了他的意思: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