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登仙 番外篇——by楼不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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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危机解除,星如重新来到风渊的身边,蹲下身好奇地看着风渊的每一个动作,他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不过风渊认真的时候倒是很有一番特别的韵味。
从前姬淮舟看奏折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在旁边捣乱,过了这么多年这个毛病还是没能改过来,铜钱当的一声从手中落到长案上,风渊转头问他:“下个月二十六行吗?”
星如一边点头,一边把刚刚握过雪的冰凉的小手伸进伸进风渊的衣服里面。
风渊巍然不动,只慢条斯理地问了他一句:“那里好了?”
星如的手一顿。
“我看看。”
星如抽回手,一本正经道:“男人,你被打入冷宫了。”
风渊:“……”
魔主要娶魔后的消息很快就在魔界中散开。
魔族们大感震惊,他们陛下出世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还是一个宝宝啊!虽然这个宝宝打人真的很疼!但是……这怎么这就有魔后了?而且他们对新魔后一无所知,不知道陛下是被哪个小妖精给迷住了!
不久后他们又从魔使流珈的口中得知了未来魔后竟然还是个男人。
男人啊!他怎么能是个男人呢!
要是一个姑娘也就算了,结果现在告诉他们是个男人,魔族们纷纷摇头,这不行!这绝对不行!
这个男人若想要做魔后,得先过了他们这一关才行,他们心中发誓,一定要为陛下好好检验一下这个未来魔后到底如何!
星如知道此事后也没阻拦,还专门在落霞林中辟了一块地来,供这些魔族们来向未来的魔后挑战。
风渊知道此事后,点了点星如的鼻子,说了一句:“小没良心的”,然后安心在落霞林里抱着昆吾剑,等着那些魔族前来送死。
魔族们在前来的路上还在猜测着未来的魔后会是什么模样,竟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陛下给迷的丢了魂儿去!
结果等见了真人的时候,魔族们齐齐愣住了,这长得倒是确实很不错,就是有点眼熟,这他妈的不就是风渊上神吗?
这些来找未来魔后单挑的魔族们哇的一声叫起来,一个个的全部扔下手中兵器哭哭啼啼的跑开了,顷刻之间落霞林中只剩下一地的落叶,与黑衣的上神。
魔族们一边跑一边琢磨着他们是疯了吗?要跟风渊上神一决高下!
顺便感叹了一下他们这位陛下果然牛逼,竟然能把曾经的天地共主风渊上神给娶回魔界做魔后,太有排面了!
有些魔族得知此事后忍不住还跑去天界炫耀,告诉那些天门前的守将,他们陛下即将要迎娶你们天界的风渊上神了,门将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魔族,心里想着,这帮魔族的病怎么还没好,就不能赶紧吃点药吗?
“我要回天界一趟,”风渊从落霞林里回来后,收拾好散落在床上的那些画册,问星如,“陪我一起去?”
星如想也没想便点了头。
九重天上,数十只白鹤现在天河畔仰天长歌,风中带着幽幽花香,婆罗花开了一地,像是落了片多年未曾融化的细雪。
梦枢听说风渊回来,急急忙忙来到紫微宫,一见到风渊就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你说说你是个人吗?带着魔主跑了,结果把我和剑梧就那么扔在九幽境里面,要不是我醒来的及时,差点贞·操不保了。”
“你知道我睁开眼的时候看着面前的那个老色·鬼有多绝望吗?你知道我当时眼泪差点都流出来了吗?你知道你马上就要失去我这个朋友了吗?”
风渊动了动唇,想着他那个时候可能正在与星如红浪翻滚,还真不知道梦枢还有一番这样的奇遇,此时还是不把这些说出来刺激他了。
梦枢念咒似的叨叨了好长一段时间,总算停了下来,他气冲冲地转身背对着风渊,看这架势可能是要与风渊冷战,风渊但也没有在意,只是告知他说:“我要大婚了。”
梦枢哦了一声,语气平平地应了一声:“你要大婚了。”
“嗯。”
梦枢眨眨眼,忽然反应过来风渊说的这五个字是什么意思,猛的转过头来叫道:“你要大婚了?”
风渊点了点头。
梦枢:“……”
能不能不要这么淡定?搞得好像是我要大婚了似的。
梦枢也不冷战了,他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地抛出来,问风渊:“什么时候?算日子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们算一算?紫微宫现在收拾收拾应当还来得及,还需要准备什么……”
风渊摇头,只说:“不用了,魔界已经在准备了。”
“你还真把自己给嫁出去了?”梦枢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我要不要给你准备点嫁妆?”
风渊:“……”
不等风渊应声,梦枢便自问自答道:“应该不用了吧,前一段时间你从我这儿拿了一块匪玺石,就算是我送给你的嫁妆了。”
“对了,星如呢?怎么没看到他?”
“他去千桃园找松舟他们去了,”风渊停了下,突然伸出手送到梦枢的面前,五指缓缓张开,一豆星光安静地落在风渊的掌心处,说道:“我刚才在天外天上,帮你找到了这个。”
这一豆星光正是当年重羽身陨后的留下的三道神魂之一所化,若是用心温养,或许千百年后,他还能回来,那时候他与梦枢又会有什么样的开始,也不得而知。
梦枢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笑容渐渐消失,稍顷他伸手小心翼翼地从风渊的手上接过这点星光,郑重地对他说了一句:“多谢了。”
风渊嗯了一声,又问他:“剑梧呢?”
梦枢叹了口气道:“他从九幽境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起来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第53章
风渊回头看着长秋宫中的天命文书,默然不语,剑梧在历劫时又是经历了怎样的一番劫数?
这么多年过去,即便剑梧想起了什么,恐怕也要错过许多。
仙君历劫归来都要经过忘尘雷阵,若是能忘个彻底倒也好,可若是像今日这样,一个个全部想了起来,只怕又要生出一番波折来。
他是否该用其他方法来消除仙君们历劫归来后的怨恨与不甘,风渊在长案前坐下,手指在案桌上轻轻敲了一阵儿,对此事稍有些了头绪,只是还需要等来日与剑梧再仔细商量商量。
不过话说都这么久了,星如怎么还没有回来?
他抬起头,向着外面看了一眼,结果发现梦枢还站在天命文书前,探头探脑地不知道是在看着什么,他下意识地问了句:“你怎么还在这儿?”
梦枢:“……”
他转过头看看着风渊,动了动唇,很想向他问一句,风渊你是否太狗了一点呢?
最后摇了摇头,想想还是算了吧,总归是拿人手短,他握着掌心的那点星光,回到自己的元明宫去。
千桃园中,长风拂过,万象如故,桃花纷纷扬扬的落下,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松舟他们听说星如即将要与风渊大婚,直接呆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松舟才小心翼翼开口问道:“陛下,您确定您说的是娶吗?”
星如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松舟连忙抬起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们陛下这操作也……风骚了吧,这魔族们都知道了这事,那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去了。
月临仙君对谁嫁谁娶倒是无所谓的,只要这俩能成一对她就算是没白忙活,她碰了碰星如的肩膀,颇为骄傲地问他:“怎么样?这回的红线好使吧?”
“……”
星如的嘴角抽搐,他们回来不久后,风渊便提了那红绳的事,星如这才想起来自己那时把红绳给隐藏起来,风渊到现在都不知道那红绳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他当时的确很有一种把锅丢到月临身上的冲动,但是作为魔主的责任感阻止了他这一冲动,最后这条特别长的红绳就被风渊给用在了星如自己的身上。
不管怎样,陛下与上神这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等松舟他们离开后,星如从石凳上起身,拂去肩膀上少许落花,转头正要离去,便看到天帝剑梧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剑梧这人向来比风渊还要冷情,无缘无故断不会出现在这里,星如挑了挑眉,出声问道:“天帝找本尊有事?”
“我知道你在无情海中待了些年月,”他缓缓走来,顿了一顿,问道,“你那时可曾听说过楚桑这个名字?”
星如微怔,他曾想过楚桑想要找的人或许与他一样,是这天地间某一位历劫的上神,今日看来,果真是这样了。
只是,他们二人间的因果才是真正了断得彻底。
他心中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说道:“楚桑……已经不在了,无情海中出现天魔乱象时,他祭出神魂修补了天魔封印。”
长风从天际携着婆罗花奔涌而来,卷起一地的乱红,剑梧眼睑微垂,最终只是道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星如并不打算纠结于这位帝君当年转世时的身份,只问他:“不知道上神是否认识唐国的开国之主,楚令衍。”
他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剑梧应声,星如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年楚桑,曾托我给此人留句话。”
剑梧依旧没有反应,星如继续道:“他说,孽子楚桑,在此拜别,当年所欠三皇弟之债均已偿还,从此生生世世,不入轮回。”
剑梧神色冷淡,点了点头,仿佛星如的这些话对他没有任何的触动。
星如动动唇,终是什么话都没有。
当年这位上神与楚桑之间的纠葛,再也不会有重来的机会了。
像那滚滚奔逝的长河之水,绿鬓红颜老去的年华,像那落花与哀草,朝露与残雪,永不复回。
二月二十六,宜嫁娶。
魔界之中云雾散开,晴空朗日,金色的阳光如同江河般奔泻而出,晴雪湖畔花开遍地,馥郁生香,魔族们则眯着眼睛在魔宫外面脚不沾地地忙碌着。
魔宫中张灯结彩,这里少有这么热闹的时候,鼓乐的声音从早上就奏响,到现在也不曾歇止,魔族们将大殿装点得差不多了,看了看四周,询问道:“陛下和上神呢?”
“还在寝宫中吧。”
寝宫当中,风渊正低着头整理星如身上大红的婚服,这套婚服是他们在人间找绣娘专门赶了半个多月绣成的,金银丝线绣成的凤凰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衬得星如的手腕的格外白皙。
风渊收回手,后退了一步,问他:“好看吗?”
星如没有应声,只是默默盯着风渊婚服上的凤凰,好像在发呆,风渊过来敲敲他的脑袋,问他在想什么。
星如倒是一点没隐瞒,他摸着下巴对风渊说:“我在想你忘忧宫屏风上的那个孔雀有空能拿来魔界玩玩吗?”
“怎么突然间想到这个?你要是喜欢,明日我回天界将它拿来,”风渊牵起他的手,看了一眼窗外,道,“行了,时辰到了,该出去了。”
魔宫大殿中,梦枢做着司仪,正笔直地站在大殿中央,等着新人来到。
万千鼓乐一同奏响,万千凤鸟仰天长鸣,清风送酒,落英缤纷,风渊与星如便在这个时候踏进了这大殿之中,两人均是一身红衣,众人起身俯首,齐声恭贺魔主与上神大婚。
风渊携着星如一同在主位上坐下,这场盛大的典礼与狂欢即将开始。
大殿之外,鞭炮声声,劈啪作响,白眼烟尽之后,只余了一地的红彩。
而殿中魔族们很快与天界的仙君们打成一片,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流珈的琴声欢快地琴声在殿中悠悠荡开。
松舟与月临他们几位仙君坐在一起,顺便与对面的魔族们交换着八卦消息,无意间抬头看到上神正将头靠在魔主的肩膀的上,魔主不知道说了什么,上神便在魔主的脖颈后面轻轻嗅了一口,松舟啧啧摇头,想当年风渊上神嫌弃陛下身上的魔气过于甜腻,现在倒是卿卿我我一点也不嫌弃了,这变脸得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梦枢则觉得这魔界的酒是别有一番风味,不一会儿的工夫眼前整整的一坛便见了底,他拿着酒杯晃了晃,又转头看了剑梧许久,开口问他:“剑梧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是不是也想成亲了?”
剑梧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冷冷道:“无事。”
梦枢叹了一声,天界的同僚实在是太冷漠了,倒是魔界的这群憨憨们挺好玩的,他干脆转头找了几个魔族划拳行酒令,不久后他身边就倒下了一片,梦枢当的一声扔下手中的酒杯,嗤笑一声,十分豪气地大喝一声再来,然而随后他自己脑袋一歪,也倒在了地上。
剑梧:“……”
他默默将梦枢往桌子底下塞了塞,毕竟这样实在太丢他们天界的脸面了。
夙音与月临交换了个座位,来到松舟的身边,他有许多年都没有见到松舟了,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举起酒杯:“来,喝一个!这么多年在天界怎么样啊?”
“还成,”松舟与他碰了个响,随口问,“你跟流珈还没成呢?”
夙音:“……”
一见夙音不说话,松舟就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指定还没成,他恨铁不成钢问:“你说说你跟流珈这都多少年了?”
夙音:“……”
“你当年不是跟我说你与流珈……”
夙音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扑上去,将松舟的嘴巴死死捂住,恶狠狠地对他说:“你他妈可闭嘴吧!”
松舟被他扑在地上,四肢挥动,唔唔唔地叫个不停,流珈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手下的动作一顿,脑中忽然生出一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