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失忆以后 番外篇——byCl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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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猫走了,塞巴斯蒂安才不用再三心二意,心思终于聚起来了。他接最开始的话题道:“老诶雷拉的死算是鱼饵,钓出了真正的大鱼。恐怕接下来对付安东尼的时候,还需要明和离先生你们的帮助。”
秦离怔住。
安东尼?塞巴斯蒂安的二叔?
明玦侧脸看出他的困惑,贴心地为他解释道:“安东尼?巴蒙德先生是巴蒙德家的叛徒。他和费尔南德斯家是一伙的。”
第39章 吴家
安东尼?巴蒙德居然和费尔南德斯家是一伙的?
秦离不自禁地想起那回塞巴斯蒂安的庆生宴上,在老诶雷拉被连根斩断三根手指以前,他在洗手间无意偷听到的奸情。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奸情的男女主角分明是老诶雷拉和安东尼的妻子艾丽莎。说起艾丽莎,她还是如今唐?费尔南德斯的远房堂妹。
啧,真要理清这人物关系,有够头疼的。
塞巴斯蒂安似乎根本不在乎别人议论他的家事,本来这话题就是他自己挑起的。他见明玦的解释并未打消秦离的疑惑,便低声说道:“说来这也是我们巴蒙德家的丑闻。安东尼原本在南方经营种植园,不过前几年武装军占领南方,一把火烧了他所有的产业,他便携艾丽莎投奔我。”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眸幽暗,唇角带着一丝嘲弄。
“这件事好笑就在于,大水冲了龙王庙,”明玦接塞巴的话,先用中文讲了那句俗语,尔后又切换回西语,“武装分子本就是费尔南德斯家一手扶持起来的,结果到头来他们却烧了安东尼的种植园。”
秦离惊愕,“安东尼清楚这事?”
“不清楚,否则他早该与阿隆索决裂了。”塞巴斯蒂安答,“不过,我怀疑艾丽莎知道阿隆索在背地里和武装分子做的那些交易。”
提到艾丽莎,秦离终于找准了机会提出心中憋了许久的疑问:“那位红夫人确实不简单,她似乎也和老诶雷拉有牵扯?”
塞巴斯蒂安的反应冷静得像早知道了这回事,“老诶雷拉和费尔南德斯家能牵上线,也是她的‘功劳’。”
秦离逐渐在脑海中绘清楚了这个人物关系图,说到底其核心人物就是艾丽莎?费尔南德斯。至于老诶雷拉,是巴蒙德家和费尔南德斯家之间的墙头草。
之后三人又闲聊了几句,在塞巴斯蒂安起身告别以前,明玦突然提到上回试图暗杀秦离的那个杀手组织,“罗莎的事有进展了吗?”
“查到了一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派人送来。不过我想也没有必要送来,我托Sangre的那位X先生在道上打听消息,顺藤摸瓜找到了罗莎首领的资料。不过以我的判断,那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藏的极深。”塞巴斯蒂安眉头微蹙,就连刚刚谈论他那不让人省心的二叔时也未曾露出这幅表情,“连巴蒙德和Sangre都挖不出来的人,恐怕和南边有牵扯。X先生也说了,罗莎多做军火生意,虽在南美默默无闻,但却在其它各联盟国颇有势力和影响,招惹上他们,不,原谅我的口误,是她们,不是一桩好事。”
明玦沉默。
秦离下意识地去看他,心底更是确定了想要他死的人是秦山。
他想说句什么调节一下气氛,却不料明玦突然开口道:“塞巴,你觉得罗莎和阿隆索有关系吗?”
*
亚盟。
上回孟怀书托李老帮忙,要到了李江河父亲的住址。直接上门去问未免显得太招摇,于是只拜托张珂去查。
孟怀书本不抱能查到任何线索的希望,然而当张珂将李江河父亲的所有档案资料都翻遍了以后,还真查出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照张珂所说,他查到李江河父亲的银行流水上有数个不明款项的收入,顺藤摸瓜查下去,所有款项均来自一个不起眼的皮包公司的小会计。再从这个小会计入手,他的档案看似平白无奇,但查他的人既然是红楼的精英,自然一眼便看出他档案上做的那些手脚。
这天是个雨天,张珂将整合好的资料打印成纸质版,送到孟怀书的府上。
给他开门的是孟怀书他们家的机器人芒果。芒果登录过他的身份信息,金色的瞳孔一闪,扫出他的身份以后便用热情怪异的机械语调欢迎他的到来。紧随着芒果出现的是孟怀书五岁大的女儿小玫瑰,小玫瑰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不是自己在等的人后,便又失落地去书房里找她的爸爸了。
过了约莫两分钟,张珂要见的孟怀书才从书房里出来,他一面回头安慰房里的小玫瑰说你干爹最近忙,没时间来看你,一面让张珂随便坐,又吩咐芒果去倒水。
总之,此刻的孟怀书格外的居家。估摸着他手下的所有学员都不敢想象自己的冷面教官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就连张珂从前做军校生的时候,也未料到这男人会为了爱人和家将自己的线条打磨得如此光滑,甚至放弃了前途似锦的未来。
两人直奔主题,孟怀书问他在电话里谈到的重要事情是什么。张珂直接将档案交到他的手上。
孟怀书迅速浏览起文件的内容。如张珂所料,在翻到李江河父亲的银行流水及那个小会计的档案时,对方的表情略有变化。
待孟怀书翻到最后一页时,他掀了掀眼皮子,问张珂道:“确定是华莲会的人?”
张珂给以一个肯定的点头。
孟怀书眉头紧蹙,指尖有节奏地点触着膝盖,沉默了半晌才喃喃道:“近些年华莲会收敛了不少,那位‘秦爷’也鲜少抛头露面,怎么会和李江河扯上关系。”说完不等张珂的回应,便再去翻那叠档案,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之间两个久违的字眼突然从纸上跃然而起,钻进他的视线当中——
吴家。
再去看文件的标题,是张珂以防他对华莲会不熟悉而对华莲会做的基本介绍。
当年吴家“声名显赫”。若说红楼恶名在外,一般人谈之变色,那吴家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谣言说吴家位于城郊的别墅底下藏着个地牢,所有得罪吴家的人都会被丢进去处以极刑,然后被动地人间蒸发。据红楼的调查,这谣言子虚乌有,但吴家确实作恶多端,没少干杀人越货的勾当。至于华莲会,那年的秦爷还够不上称爷,说白了只是吴家的狗腿子。
孟怀书会对吴家格外熟悉是因为当年他也直接参与了针对吴家进行的扫黑活动。
吴家的势力在亚盟如日中天,在地下世界里称王不够,还胆敢将手伸向议会大厦,这自是触了一些人的霉头。当年的执政党——社会党,虽说大多腐朽不堪,但对权势这种东西格外敏感,嗅出了吴家的野心以后,便起了犬类护食的性子,再加上他们向来看不上这种手段下作的野路子,便起草议案,再由上下议会投票通过、首相签署颁布,要求公安部门进行一场彻底的扫黑活动。又因顾忌到吴家的势力,私底下当时的首相何明华也和红楼前任局长任东进行了谈话,要求红楼配合警方行事。
任东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次和警方联手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被交到了亚盟地区后勤部。当时厉兴棠是亚盟地区后勤部的总负责人,孟怀书还是初入红楼没两年的代号0027特工。
孟怀书不清楚那时上头的人都是怎么商讨的,反正最后交到他手上的任务便是潜伏进吴家,干他的本职工作。
一开始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孟怀书虽取得了吴家那几个掌权人的信任,但与此同时又被人盯得很厉害,脱不开身去找时机联络外面的人,传达情报。可后来不知怎么的,事情又变得特别顺利起来,警方和红楼的人好像无需他便能得到大量的吴家内部机密——兴许是吴家内部出了叛徒。
总而言之,最后扫黑活动以吴家的人被尽数逮捕而圆满收尾。虽然在最后关头出了点岔子,孟怀书的脸因大火而毁了容,不得不接受植皮整容,但他和厉兴棠都凭着此案在红楼出了风头,尤其厉兴棠更是立了威望,让平日里那些小瞧他、不满他年纪轻轻就坐上总负责人位置的人哑口无言。
这些往事都已过去很久了。孟怀书本以为后半辈子只会在回忆自己的功勋时想到吴家,却未曾料到这个已经倒台的破败势力又和红楼内部新一轮的风雨扯上了莫名的联系。
张珂不知道他的那段往事,见他出神不语,以为他还在费力地思考华莲会和李江河的关系,犹豫了片刻便谨慎地说道:“我还查到了点儿东西,不过未曾被证实。”
“说。”孟怀书将档案重新收整好。
张珂:“我怕此事真和华莲会有关,便去翻了那位秦爷在红楼的档案。42年的时候似乎有同僚调查过他,不过未曾为此成立专门的案子。档案上有一点让我非常不解,有段时期,前任局长与秦山频频出现在相同的社交场合,虽未有证据指明两人有直接接触,但那位同僚既然将此记录在案,说明其中还是有些猫腻的。”
张珂话音刚落便见孟怀书的表情十分反常,像是听到了骇人的消息。
“你说42年?!”
“是。”
42年便是扫黑活动进行的那一年。
孟怀书的脑中突然涌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的浏览记录确定清干净了,不会被人发现?”
张珂点头,“确定。”
“那好,张珂,你这次做的很好。”孟怀书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激动,“之前我怕老棠的失踪真和李江河有关,却一直不明白李江河的动机究竟是什么。现在,我想我已经能猜出了一点真相,不过还需要你再去调查点东西来替我证实我的猜想。”
努力了那么久,难得不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张珂感到一丝雀跃,但还是颇稳重地答道:“您说。”
“你要查清楚有关42年扫黑活动的所有档案,不用在秦山和任东是否接触过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就去查那次扫黑活动吴家内部是否出了叛徒,警方以及红楼的接线人都有谁。还有,不用再查李江河了,我想他最多是个傀儡。着重去调查秦山,我要他的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
等张珂离开了以后,孟怀书心情复杂地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他想起当年厉兴棠刚接到扫黑活动时,胸有成竹地立下誓言说要扫净亚盟的所有黑色势力。
那......
厉兴棠究竟知不知道秦山和任东的那一次次“偶然”相遇。
不,不对。
当初亚盟地区后勤部就在老棠的手上。张珂既然说是有同僚在42年调查过秦山,便说明当时是厉兴棠派他以外的特工执行的任务!换句话说,当年厉兴棠也曾怀疑过吴家内部出了叛徒,并把怀疑的矛头对准了吴家的一号狗腿子秦山!
以他对老棠的了解,老棠绝对是反对红楼的人在私底下和那些臭水沟的耗子有秘密交易的。
他是不是怀疑过秦山以出卖吴家为筹码而和任东进行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正想到此处,突然小玫瑰爬上了沙发,口齿不清地问他在干什么。
孟怀书的思绪中断了,抚慰似的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玄关处的门锁也传来簌簌的响动,隋昂回家了。
第40章 处理干净
南美A区圣约翰逊医院。
瑞安一早便收到医院这边的消息,说是他们前天送过来的人已经醒了,状态恢复得不错,可以见他们了。于是瑞安便带着下属驱车来到圣约翰逊医院,直奔三楼的病房。
圣约翰逊医院的病房多为单人病房,这给他们接下来的笔录环节提供了一个很适宜的环境条件。
瑞安谨慎地叩响了病房的门,等了约莫十几秒才听到里面一个沙哑的声音说请进。
甫一进门,作为Omega的瑞安便很敏感地嗅到空气中隐隐飘散着的Alpha信息素。他一愣,这味道似乎和他信息素的契合度很高,自制力稍有懈怠,脖颈下埋着的腺体便开始蠢蠢欲动。果不其然,再看那病房里的Alpha此刻正坐在病床边沿,往自己的腺体里注射抑制剂——以此延宕**期。方才他果断地让瑞安一行进门,是没料到来找他的人中间会混着个Omega,或者说得更准确些,他没料到条子的内部如今也在搞什么平权运动,放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男Omega领导区警署。
瑞安很快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清了清嗓子,向Alpha介绍道自己一行来的目的,“对于两天前护送伍德总统前往首都就任的车队在五号公路上遇刺一事,我们需要向您询问一些细节。您放心,这只是个正常的流程,不需要有太大的压力。”
Alpha,也就是那天因为受伤被秦离撇下之后又由警方送至医院的塞缪尔面无表情地听完瑞安的说辞,深蓝色的眼珠落在地上光洁的瓷砖上,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我只是奉命行事。”潜台词是他没什么好交代的。
站在瑞安身后在用全息屏做笔录的警员看了瑞安一眼,似乎在问瑞安:这是碰上钉子了,该怎么办?
然而瑞安显得很沉着,他的吐息十分平缓,似还在克服空气中引诱他的Alpha信息素,“是伍德总统的命令?”
塞缪尔幽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在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好像给这位警官带来不少压力以后,略微不自在地用左手覆住刚注射过抑制剂的腺体,好像这样一来就不会再让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四散一样。他淡淡地应了声,算作对瑞安问题的肯定回答。
瑞安对上塞缪尔的目光。他想起第一次看见这双深蓝色瞳孔的时候,便觉得沉重无比。好像他潜意识里认为那双眼睛里应该盛着一点青春活力,而不该像深秋的水潭充满寒意。他继续问塞缪尔,“好。那您对试图暗杀伍德总统的罪犯是否有什么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