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失忆以后 番外篇——byCl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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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厉永巍说的,他没买吴澜爱吃的那些没什么营养的吃食,反倒托人定了一只刚杀的新鲜老母鸡以及各种高端补品。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出门前,还是卡洛斯帮忙把所有东西拎到他的车上。
到了老宅以后。门口的警卫兵给他行了个军礼,厉兴棠按下车窗,回了个礼后便吩咐对方跟过来,等停好车后,便让对方帮着把车上的东西拎进屋里去。
给他开门的是小保姆。
不过屋里的吴澜早听到了汽车的动静,就杵在小保姆身后等着他。
不过刚入秋,吴澜整个人却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哪怕屋里的温度保持在25摄氏度,吴澜却显得十分怕冷,双手塞在手捂子里。见厉兴棠买了一堆东西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嘴上却忍不住嗔怪道:“又买那么多东西?你上回买的糕点我还没吃完呢。”
厉兴棠也跟着笑笑,回道:“这回不一样,买的是补品。父亲说您刚出院,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失职,竟然不知道您住院了。现在身体好点了吗?医生怎么说?”
吴澜见自己一心想瞒的事到底还是没能瞒过厉兴棠,便讪讪地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已经好了。”就是不提到底生了什么病。
之后见厉兴棠还想追问下去,吴澜便把厉永巍搬出来,说道:“你父亲在书房正等着你呢。你先上楼找他吧。”末了,从手捂子里抽出来的一只手捏了捏厉兴棠的胳膊,喃喃嘀咕了一句“平安回来就好”。
厉兴棠一听,霎时觉得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然而不等他说话,吴澜又急着催促他上楼。
厉兴棠只能迈开了步子,上了二楼。
书房的门离楼梯口不过几步距离。门敞开着,厉兴棠远远地就瞥见厉永巍正坐在书桌前练习书法。
不过一等他听到厉兴棠上楼的动静,他便搁下了手中的笔,鹰似的锐利目光朝厉兴棠身上扫射过来,不怒而威,气势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压迫人。
不过厉兴棠毕竟是那么大的人了,坐着红楼的第一把交椅,有胆子顶着这破人的目光进房间,客客气气地喊了声“父亲”。
厉永巍应了声,尔后用眼神吩咐厉兴棠关门。
厉兴棠照做。等关上门以后,他便轻车熟路地在书桌前的沙发上坐下,率先挑起了话题,“吴爸到底生了什么病?”
厉永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掷下的话却宛如惊雷,“脑子里长了个瘤。不过万幸发现得早,已经把东西摘出去了。”
厉兴棠的心颤了一颤。他鲜少在他这对养父父面前遮掩自己的真实情绪。此时担忧写在他的脸上,他问道:“医生说会有后遗症吗?”
“没有。不过他底子不好,往后得好好静养。前几天,他已经辞了大学的工作。”说完厉永巍顿了一顿,眉头微微蹙起,“这也是我今天叫你来的原因。我打算退居二线了。”
厉兴棠其实并不意外厉永巍的决定。
早些年,厉永巍虽因军中事务很少着家,陪他和吴澜,但厉兴棠能看得出这对夫夫的心始终是在一起的。不然当年厉永巍不会不顾家族的阻拦,娶一个无法生育的男Beta进门,吴澜更不会忍受着一个人将厉兴棠带大的寂寞日子。
有人说,父母的婚姻会影响孩子的婚恋观。即便厉永巍和吴澜不是厉兴棠的亲生父母,但从小耳濡目染,浸在这种家庭氛围当中,厉兴棠从小便希望未来的另一半能像他的这对养父父一样,哪怕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心里始终装着对方。
然而,单方面地宣布自己要退居二线并不是今天厉永巍叫厉兴棠来的全部目的。
他站起身,走到厉兴棠右手边的扶手椅前,坐下,继续开口道:“不过在向上面提出申请前,我得确保你那边的事都尘埃落定了。”
厉兴棠皱眉,不知道事情怎么又扯上了自己,但他是个聪明人,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厉永巍说的是什么事。
话题一下子从琐屑的家事扯到严肃的正事上来。
厉兴棠微微调整了坐姿,沉声道:“您这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你少给我装蒜。”厉永巍呵斥了他一声,“你原本就没打算将事情压着。现在关于你要打压秦山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还有万合的那个小子,哼,堂堂的一个少将居然被一个S级的Alpha标记,你还真是纵容那小子骑到你的头上来。”
厉兴棠饶是再厚脸皮,当听到厉永巍谈论他腺体上的标记时,还是觉得有丝尴尬。就好像青春期被父母探秘了私生活一般。
他不自在地瞥开了视线,回道:“这事和您退居二线又有什么关系?”
厉永巍是说不出“还不全都是为了你”这种话的。在他眼里,这话显得肉麻兮兮的,根本不像他的作风。他回道:“你动秦山之前,也得掂量掂量他的分量。你可知道,你这一动,背后牵连了多少势力?”
这话可不是个问句。
秦山既能成为继吴家之后亚盟黑暗帝国的龙头老大,且敢在亚盟内设计暗杀厉兴棠,便能显露他背景的深厚,根本不怵厉兴棠对付他——要知道,在亚盟,人人最怕招惹上的机构便是红楼。甚至多年前,亚盟内流传着一个“没有一个嫌疑人能活着从红楼出来”的都市杂谈。
厉兴棠既然查到秦山的头上,决定和他作对,必定是了解过他的背景的。
秦山这人说白了不是依仗某一方的势力支持,而是他手上握着许多人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用这些秘密编织了一个牵制亚盟多方核心人物的蛛网,让各界人士不敢轻易招惹他,更别说与他作对。这些核心人物,据厉兴棠的了解,不仅牵扯到军中的高官,甚至还有议会大厦的那位。
厉兴棠曾不解那些大人物何不暗地里解决这么个拿秘密威胁人的杂碎,但旋即便想到了那些人的顾虑——没有秦山,多出来的空位也会立即被下一个秦山、无数的秦山填满。
不过厉兴棠即便明白这个逻辑,却不赞同。
那些大人物总以为秦山会在自己的掌控之内,殊不知,权力本就是零和游戏,永远都无法保持在一个平衡点上。终有一天,权力的两端会失衡,一方压倒了另一方。
在他出车祸前,查到的码头上的那批军火便是最好的证明。
厉兴棠以为厉永巍也和那些大人物想的一样,怕他对秦山下手反而会招惹出更大的麻烦来,便说道:“您这是劝我不要动他?”
然而厉永巍冷笑一声,没说是还是不是,回道:“对付他这种事,只管拔光了他的羽翼便好,无需赶尽杀绝。”
他清楚厉兴棠的性子,知道厉兴棠是冲着把秦山投进监狱去的。但在他看来,动秦山是没问题,但将对方逼到绝路,是实在没有必要的事。
厉兴棠听到这个回答,眉间又拧出了个“川”字来,“到了拔光他羽翼的那个地步,就会将他逼上绝路。您觉得到时候,是对他赶尽杀绝好,还是不好呢?”
厉永巍不回话,但眼神分明是在说“我早就知道劝不动你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在一开始告诉厉兴棠,他要等他那边的事尘埃落定以后才会退居二线的原因。
毕竟眼下厉兴棠走的每一步都是险招。凭他一己之力,哪能捅破那张秘密的蛛网。
第74章 江家
父子俩谈完正事以后,已经到了饭点。
吴澜还没入座,正吩咐小保姆把早上刚煲好的汤盛到碗里去。一见父子俩一前一后地挤到饭厅里来,便忙让他们坐下,先喝一碗热汤暖暖胃。
厉兴棠刚想叫他吴爸别操心了,和他们一起坐下喝汤,便瞧见他那个行动派的老父亲一把将吴澜按在他的常用座位上,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前坐下,淡淡地说了一句:“开饭吧。”
一家三口都属于食不言的那种人。
不过厉兴棠见吴澜胃口极小,每一口不过吃几粒米,又想劝他吴爸多吃点,然而再次被他的老父亲捷足先登。
厉永巍搛了一块清水猪肉搁在吴澜的饭碗里。
吴澜瞅了他一眼,他却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默不作声地吃饭。
吴澜饶是对清水猪肉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咬了半口。之后碗里又多出了各式各样的蔬菜,他每样儿都硬着头皮吃了一小点。
饭后,吴澜原是要去午睡一会儿的,但今天厉兴棠难得抽空来了,他就舍不得去睡了。
小保姆切了一叠新鲜水果到客厅来,又泡了两盏茶给厉永巍和厉兴棠。
以往到了三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不是厉永巍没一会儿就去找报纸看,就是吴澜收到了学生发来的邮件,再不然就是厉兴棠接到局里的紧急电话,需要赶回去。
然而今天,三人刚坐下没多久,吴澜的目光就没从厉兴棠的身上离开过。他踌躇了好一会儿,知道厉兴棠察觉到了自己落在他腺体上的目光,才轻声说道:“兴棠,你这几年,遇到什么合适的人了吗?”
厉兴棠手中的茶杯刚送到嘴边,一听这话,就立马放下了杯子,很快速地回了个:“没有。”
吴澜还盯着他腺体上的标记。
厉兴棠只能把目光转到厉永巍那儿。
厉永巍抖了抖手中的报纸,“你爸问你呢,看我干什么。”
厉兴棠只觉得头大,好半天才敢迎着吴澜期待的眼神憋出一番说辞道:“这个标记是意外。为了任务罢了。”
吴澜眼里的光立马黯了下去。
他知道厉兴棠的职业注定他也要在情场上与人逢场作戏。他没有立场要求厉兴棠尽快将自己的婚姻大事定下来。
但作为一个父亲,私心里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找个贴心的爱人。
***
与此同时,明玦正坐在前往东区的私人飞机上。与他同行的还有好不容易重新对他燃起信任的秦山,以及......
艾丽莎?费尔南德斯。
此先明玦一直都知道秦山在南美有耳目,但却未料到他的耳目竟会是这位赫赫有名的红夫人。身为罗莎首领的她辗转在巴蒙德和费尔南德斯家族之间,却从未露出自己的马脚,让那两位唐识破她的身份。
明玦庆幸自己在南美时就早有准备。否则今天的会面,就该轮到他露出马脚了。
艾丽莎今天穿着一条黑色的抹胸长裙,烈焰红唇总能让人想起某种致命的毒药。她一手捏着香槟杯,臀部搭着秦山座椅的扶手边儿。本是安东尼?巴蒙德遗孀的她却任由秦山的大掌暧昧亲昵地搭在腰际。
看上去,他俩之间的这段不正当关系已经维持了很长时间。
当着明玦的面,艾丽莎毫不避讳地用流利的中文向秦山讲起明玦在南美的所作所为,“明先生可是一位折磨人心的好手。他何止敢标记那位厉局长,在佩拉岛的时候,可是想将厉局长变成Omega呢。”
即便艾丽莎自己就是个极品的Omega,但在谈论这个弱小的群体时,语气里还是透露出一丝不屑。
明玦听她的“夸赞”,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不过可惜,让他逃了。”
“都是那个叛徒坏了明先生的大事。”艾丽莎的脸上仍带着盈盈的笑,“Sangre的X先生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最忌讳叛徒,却不想到头来他的得意门生是个会咬主人的狗。可惜,那叛徒死得容易。不然照规矩,是该千刀万剐丢去喂狗的。我看,明先生,下回可以考虑我们罗莎。我保证,不会有像塞缪尔那样的叛徒,扰了你的计划。”
明玦挑眉,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却清楚这是艾丽莎给他挖的坑。
他好半晌没有说话,只用意味深长的浅笑回应对方摄人心魄的媚笑。
最终还是秦山开口,一面拨弄着拇指上的扳指,一面打断了艾丽莎逼迫的探询目光,说道:“艾丽莎,你如今身在亚盟,可得记住这儿不像你的老家,靠打打杀杀就能解决问题。”
接着,秦山的目光又落在明玦的身上,继续道:“我们这儿可是法治社会,你说呢,明董?”
“当然。”
此番他们出行的目的是去东部参加一场由江氏集团举行的私人宴会,庆祝江氏集团董事长江传赫的六十大寿。
江传赫是亚盟的首富,在商界的地位可谓是举足轻重。不过他要只是个单纯的商人,就没什么特别之处,更不值得明玦千里迢迢飞过去,还要靠秦山的引荐才能赴宴。
事实上,东区天高皇帝远,江传赫又善于拉拢人心,大半个地方政府的议员和高层都是他别墅的常客。
首都议会大厦的人曾顾忌过江家在东区的势力,想通过立法削弱诸如此类的大家族的势力,然而他们自己内部就常因大选和其他事务闹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再顾忌,或者去跟议会大厦外的家族争斗。这也就导致江家在东区大有一手遮天的意思。
而秦山原不过是首都某片区的一个地方老大,如何能在吴家倒台后一跃成为亚盟黑色帝国的龙头老大,其中也有搭上江家势力的原因。
几个月前,当明玦刚撞破秦山和袁威泽之间的密谋时,秦山并未想过要将明玦拉进自己和江家组成的阵线当中——毕竟和袁威泽也不过是暂时的盟友,更别提这个不速之客。
然而当秦山发觉明玦骨子里藏的狠劲,尤其是眼下明玦将厉兴棠标记的事又在首都上层社会闹得沸沸扬扬,让那位局长跌足了脸面的时候,秦山想江传赫那边大概也会对这个年轻的Alpha燃起兴趣——倘若能将明玦这样的一个利刃握在手中,怎愁未来的亚盟不会掌握在他们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