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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弯反派大魔王 番外篇——by一只小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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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笙很惊讶,疑惑的偏了偏头,转头噔噔噔的跑回去,贴着屏风转了一圈,也没找着,白笙眼睛忽然亮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小窝一定是被搬到床榻边上去了。
  可是等他转头看向床榻,发现那儿不但没有小窝,连自己每日压着睡觉的小毯子都不见了。
  白笙迷茫了,不明所以的仰起头,正撞进容胥那双凉薄至极的凤眸里。
  那双眼睛很暗,像是深谷里一泽幽深的冰潭,带着冰冷的凉意,没有一丝温度。
  就和在白玉阶下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像是对什么事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连骨子里都是冷的。
  白笙心里一惊,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叼在嘴里的大鲤鱼咚的一下掉到地上,又因为冷,一不小心竟的打了一个喷嚏。
  小小的身子抖了抖,乌黑的大眼睛里瞬间盈满了雾气,看起来可怜极了。
  忍住了没抖毛上的水,白笙又低头叼起自己在水里逮的大鲤鱼,颠颠儿的跑过去,献宝一样,仰着脑袋要送给容胥。
  容胥倚坐在塌上,没有理他,也没有向往常一样,带着它去洗澡,就这样淡淡的看着他,眼底看不出一丝情绪。
  白笙见他压根不搭理自己,就在榻前晃来晃去,仿佛只要他在男人面前晃的次数多了,就能被看见了。
  金色的大鲤鱼刚从水里捞出来,湿湿滑滑的,而且很重,白笙叼了它走了几圈,感觉被这条胖胖的大鱼压的腮帮子都疼了。
  白笙委屈的呜呜两声,转身叼着大鱼跑了出去,轻轻把它放到屏风后面,没有铺毡毯的地方,还抬爪子拍了拍它。
  意思像是,你乖乖待在这儿不要乱跑啊,我一会儿就回来吃你。
  白笙腾出了嘴,转回去便跟容胥嗷呜。
  白笙伸出张开爪子,因为爪子上的毛是湿的,所以他拿指甲尖尖勾住男人的靴子,昂着脑袋,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天真的问容胥。
  你是不喜欢它吗?
  可是它真的很好吃,我吃过的!
  又滑又嫩,不信你试试呀?
  江有全心里发虚,心急火燎的等在外面,好不容易等到热水房送沐浴用的热水来,寻着机会进去,就听到殿内嗷呜嗷呜的叫声。
  江有全脚下晃了一下,差点摔了。
  小喜子手快的扶住他,发现江有全满手的汗,低声诧异道:“师傅……”
  江有全摆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容胥从内殿的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那只刚被容胥骂了养不熟的小狐狸。
  小狐狸用尾巴摇呀摇,爪子扒着男人的手,嗷呜嗷呜的让他看地上。
  容胥视线移到地上,看了眼那条和小狐狸差不多长的鲤鱼,低声道:“把这条鱼送去御膳房,清蒸以后挑了刺送过来。”
  说罢带着小狐狸去了后面浴室。
  小喜子傻眼的看着地上那条漂亮的金色鲤鱼,“师傅,这鱼,怎么看上去那么像……凤尾锦鲤?”
  凤尾锦鲤名贵非常,一尾便价值千金,除了平清宫的,就只有御花园还有几条,御花园的那些,都是由专门看管的小太监们记着数的。
  江有全默然片刻,擦了额头上的汗,“恐怕就是了……”


第10章 鲤鱼
  热热乎乎的洗完澡,白笙有点怏怏的,可能是因为刚刚叼着那条大鱼回来,把劲儿都花完了,从容胥从浴室把它抱出来放到这儿,它就窝在这儿一动也没动,连拖着的尾巴都没挪一下位置。
  白笙一边趴在炭盆边烘干身上的毛,一边严肃的沉思。
  容胥好像不喜欢吃鱼,那自己能送给他什么呢?
  白笙晃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要用鼻子努力嗅一嗅,注意力不知不觉的,就被屏风后面香味扑鼻的蒸鱼给勾走了。
  好香啊……
  鱼那么好吃,容胥为什么不喜欢吃鱼啊?
  方才他坐在池边看落日,一转头,正好看见了一条金色鲤鱼,脑子里就就想起了他先前吃过的那条,肥肥嫩嫩的,比兔肉还好吃。
  在白笙心里,这是他认为最好的东西,所以他决定抓一条回去跟容胥分享。
  白笙嗷呜一口咬过去,可等他咬住了鱼尾巴,被鱼拖进水里,才发现这条鱼比想象中的要大,力气也大,白笙被它拽进湖里,死撑着不松口,咬着大鱼的尾巴,中间还不小心呛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才把它拖起来。
  白笙刚失了内丹,体力原本就弱,为了抓这条鱼更是把自己累的精疲力竭,可他又担心辛辛苦苦抓上来的鱼跑了。
  于是费劲儿的把鱼拖到旁边假山的一个小洞里面,将这条鱼藏好。
  白笙被这条鱼折腾的没有什么力气了,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两只大眼睛眨了几下,就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白笙缩在洞里面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
  白笙走一路歇一路的叼着鱼跑回来,待见到坐在榻上的容胥,就觉得又开心了起来,虽然这条鱼很难抓,但是只要容胥喜欢就好啦……
  可是容胥不喜欢……
  容胥换了寝衣,看着小狐狸耷拉着耳朵望着炭盆发呆的样子,慢慢走进来,不知在想什么,眸色很深沉。
  白笙耳朵动了动,听到男人的脚步声,脑袋还没转过来,尾巴就先摇起来了。
  容胥走到小狐狸面前,俯身把它抱起来,带着它去吃那条已经去了刺的凤尾鱼。
  白笙懒洋洋的趴在男人手臂上,模模糊糊的感觉到,男人好像对他比之前更好了些。
  鱼是刚捞上来的,蒸出来又滑又嫩,白笙眼巴巴的望着鱼肉,发现容胥半晌不动筷子,有点儿着急了,把嘴凑过去,推着小碟子往容胥那边挪了挪,催促男人快尝尝看。
  明明馋的不得了,口水都快滴到桌子上了,却又强忍着,想让给容胥吃。
  容胥轻轻摇头,“你自己吃吧。”
  见小家伙毛绒绒的脑袋失落的低垂下来,委屈又难过的样子,容胥将小碟子推回去,又缓缓添了一句,“孤用过晚膳了。”
  白笙愣了愣,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他不是不喜欢,而且因为已经用过膳了,吃不下了。
  白笙抬起脑袋,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看容胥,又瞥一瞥桌上的美味佳肴,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禁不住诱惑,晃着尾巴吃就起来。
  价值千金凤尾鱼果然名不虚传,不仅好看,更好吃。
  白笙嘴里一边还吃着,心里就已经暗搓搓的把湖里面剩下的那几条加入了后几天的餐谱。
  白笙失落的心情也被美食治愈了,精神也好了起来,边吃鱼边黏过去蹭一蹭容胥,委屈巴巴的跟他讲,自己刚刚呛了水有多害怕。
  容胥听着没有说话。
  小家伙胆子这么小,却敢下水去摸鱼,且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带回来想送给他。
  这份纯粹的心意,世上恐怕没人能忍心拒绝。
  容胥眼眸微垂,沉沉的看着小狐狸,忍不住伸过手,安抚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白笙吃东西时从来都是认认真真的,此时得到了安慰,胃口便更好了,脸都不舍得从盘子里抬起来一下,只知道吭哧吭哧的埋头苦吃,吃了一小半鱼肉,眼睛瞥了瞥,又扭头去喝那碗羊乳。
  等把肚子都吃的圆滚滚的了,才撒开两条短短的后腿,呆头呆脑的瘫坐在了圆木桌上。
  容胥耐心的等小家伙吃饱了,给他擦了擦嘴上毛,便扬声叫人进来收拾,等小太监们伺候着他净了手,就打算上榻去休息了。
  白笙被容胥从桌上抱下来,晃着大尾巴,摇头晃脑的跟在容胥脚边,见容胥上了榻才停下。
  白笙前爪踩着脚踏,后爪踩着毡毯,呆呆的歪着脑袋,趴在床榻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容胥看。
  那装出来的可怜巴巴小模样,明显是觊觎着容胥的床榻,又不敢跟上去,于是便在这儿装乖扮可怜。
  容胥低头瞧它的模样,不紧不慢的问:“也想上来睡?”
  白笙眼睛亮的像星星,小鸡琢米似的点点头,尾巴欢快的甩起来,像是只见了骨头的小傻狗。
  男人的床榻一看就很软,很暖,白笙自从住进来就坚持不懈的,每日都要这样求一遍,但男人从没理过他,白笙只能继续可怜巴巴的睡木板。
  可今天男人竟然搭理他了,白笙有点儿激动。
  容胥半阖着眼,看着小家伙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两只大耳朵紧张的一颤一颤,可爱极了的模样,心像是忽然被触碰了哪跟弦,没由来的软了一下。
  容胥偏头看着小狐狸,嘴唇微微勾起,却缓缓的摇了摇头。
  小家伙委屈的呜了一声,耳朵一下子就耷了下去,依依不舍的看了床榻一眼,然后像是小孩子闹别扭一样,扭过头转过身子,屁股对着容胥,压着软乎乎的肚皮,四肢摊开趴下去准备睡觉。
  可还没等它趴好,一双带着凉意的大手便伸过来,提着它的两只前抓将它抱了起来。
  爪子底下柔嫩的肉垫触碰到温暖的床榻,白笙还很难以置信,他小心翼翼拿爪子踩了踩,仰头怔怔的看着容胥,一动不敢动的模样,看起来有点忐忑不安。
  容胥眉眼不自觉的又舒展了几分。
  不知为何,他总能被眼前这个傻乎乎的这小家伙逗笑,容胥伸手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不是答应让你上来了,怎么倒傻了?”
  白笙终于反应过来,一下子蹦了起来,“嗷呜”的叫唤了几声,开心的不得了。
  御榻很宽敞,就是躺上三五个人也不会挤,白笙甩着尾巴巡视领地一样,从床头窜到床尾,跑了几转,才又跑回容胥面前。
  小家伙支着尖耳朵,仰着毛绒绒的脑袋过去蹭容胥,还欢喜的甩着大尾巴,因为甩的太过用力,几乎都把自己的身子摇的东歪西倒,像是喝醉了酒,站也站不稳。
  容胥笑了,拿手指轻点了下小家伙的额头,“别闹。”
  白笙昂头寻着容胥的手指头舔了舔,听话的停了下来,可那条藏不住心思的尾巴却还在屁股后面晃。
  察觉到男人并没有生气,白笙踩着软软的床榻,忍不住又抬爪爪原地蹦了两下,眼睛里的折射出的熠熠星光几乎要晃了男人的眼。
  小家伙真是太容易满足了,一点点小欢喜,就能把他高兴成这样。
  容胥笑了笑,微微俯下身,指尖顺着尖耳朵摸到漂亮的大眼睛,白笙大概是被摸的很舒服,眼睛微眯,不住的往男人手心里蹭。
  容胥手掌微移,轻挠它的下巴,白笙下巴往上一抬,干脆把脑袋搁在了容胥手心里,两边腮帮子的软肉陷在一起,显得小家伙的脸有些胖嘟嘟的。
  清澈纯粹的大眼睛在阴暗昏黄的夜里也不曾熄灭,时时都亮着光。
  就在这时,殿外有小太监提着灯笼,尖着嗓子喊了二更,声音穿过几层红墙已被削弱了七八分,但足够寝殿内能听到一点儿动静。
  亥时已到。
  容胥偏头看了眼外面,听着更声,有些意兴阑珊的收回手。
  淡淡的移开视线不再看它,抬手扯下床幔,拉过一旁的绵被,躺下来闭上眼,打算休息了。
  白笙知道容胥第二日起的早,不再吵闹,轻轻一跃,跳到床榻上最软的地方,内侧放着叠好的被子那块儿,伸展开四肢趴下来。
  白笙闭上眼睛,拱了拱脑袋,鼻子却忽然碰到了一个毛绒绒的东西。
  鼻子被挠的痒痒的,它睁开眼,发现是一方毛毯,像是动物的皮毛,绒很厚,光润亮白,柔软细腻,触手生温。
  白笙盯着它看了半天,突然浑身的毛一炸,吓的腾空跳起来。
  白笙跑的脚底打滑,连滚带爬一骨碌滚回容胥枕边,离那块毛毯最远的地方。
  容胥长眉微皱,缓慢的睁开眼,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到白笙身上。
  白笙蜷缩成一团蹲在容胥身边,浑身的毛都在抖,尤其是抱着容胥的胳膊那两只白爪子,颤抖的最为厉害,时不时惊惧的往回缩一点儿。
  像是害怕男人,却又下意识的还要依赖他。
  容胥面容冷淡,忽然伸手,抓住了那只都已经快要完全缩回去了的小爪子,爪子突然被男人冰凉的手抓住了,白笙吓的又是一颤。
  手里的小爪子温热柔软,尤其是肉垫附近的绒毛,又轻又细,容胥捏的很紧,不许它往回缩。
  容胥轻声问:“胆子这么小,却敢跑到这里来,你是想要什么呢?”
  容胥手上的动作温柔,并没有抓疼它,语气也很轻,一字一句,说的不急不缓,他的嗓音尤其好听,沉而不闷,扬而不浮,像是最上乘的美玉发出的佩鸣之声。
  投珠落玉,玉石之声。
  白笙没有听懂,但不知怎么的,无端的感觉更害怕了。
  白笙抖的像筛子,抽不出手,只能拼命的又缩了缩脑袋,耷拉着耳朵,几乎把自己缩成了一团毛球,小心翼翼的呜咽了一声。
  它来这里是为了讨吃的,但它来“这里”是为了救自己的族人。
  白笙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这里”,但白笙清楚的记得,他不能跟任何透露哪怕一丝,有关于他来历的这件事。
  青衣服老爷爷说了好几遍,暴露身份会很危险,不仅会让他身处险境,而且会导致更为可怕的后果,他就再也救不了他的族人。
  白笙虽然不知这危险是什么,又会从何而来,但他牢牢记在心里了。
  容胥这样问,瞬间引起了白笙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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