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劈下我成了祸世魔尊 番外篇——by清风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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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言也受到惊吓,开口便将自己凶狠外貌打破,声音慌乱:“他这是怎么了?他要死了吗?”
“闭嘴……”师重琰竭力隐忍,喉中也忍不住溢出痛声,“快,先走……”
林枫不知师重琰身体具体情状,急得登时顾不上其他,慌道:“我怎能抛下你……”
师重琰因为痛意忍了忍,随后忍无可忍地吼道:“……我让你有仇之后再报带我先走!”
言语间,仙门中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持剑捏诀,封魔法阵之光大盛。
林枫抬眼速瞥过四周,架起师重琰,最后往谷玄之的方向看了眼。
对方视线冰冷,含着恨意,已然不是他认得的那个师兄。
林枫咬牙回首,捏诀御剑,预备强行冲破法阵。
“杀师之仇,”他背对谷玄之,哽声道,“不共戴天。”
“谷玄之,有朝一日,我定叫你血债血偿。”
心尖颤痛,心头的伤口撕裂般滴血,林枫挥袖,身前试图阻拦的两人即刻被斥开:“雪言,跟紧!”
雪言二话不说,立刻恢复成原先的小狐狸,蹿上林枫肩头抓紧。
苍海长老高声道:“休要让魔头逃了!”
话音未落,身后有法术劲风袭来,林枫头也未回,挥掌击退。
“苍海!”师重琰忍痛咬牙,回首狠狠道,“老东西,以前的账还没跟你算呢,还敢在本尊面前嚣张……”
苍海长老奇怪道:“我与你有什么旧仇?”
师重琰疼得直抽气,只拍着林枫催他莫要再啰嗦快走。
忽而,有一清甜的声音迟疑道:“……枫师兄?”
林枫动作一滞,师重琰只道:“别管。”
林枫没回头,也没动。
“枫师兄?”瑶华此刻方来,见此阵仗疑惑道,“这是怎么了,枫师兄,琰哥哥和阿狸,你们……”
“瑶儿,别过去。”谷玄之展臂将她护在身后,“他们皆是妖魔。”
瑶华仿佛听着梦话,茫然道:“大师兄,你在说什么?”
此一走,便是彻底离开天清山,兴许再无归来之日。
再次相见之时,他林枫便是天清山的罪人,便是背着弑师之名、在众人眼中与他身旁这人一样十恶不赦的魔。
无论如何,昔日哪怕是假意维持的种种,亦回不去了。
若说在这天清山还有何挂念,那便是这自小疼爱的师妹。
终是没忍住,林枫回头往瑶华那处看了眼,对方却受了惊,拔剑道:“……你是何人?”
雪言亦回头看了眼,欲言又止。
林枫心中又苦又涩,瑶华抬剑指他:“你是何人?要将我枫师兄和阿狸带去何处?!”
“瑶儿,这便是魔尊。”谷玄之道。
“什——”瑶华惊得张大了嘴。
“快走……”师重琰在耳边虚弱催促,“你想要我死吗?”
林枫心一横,衣袖翻飞间魔息暴涨,将周遭修士尽数震退。
瑶华在身后大喊:“枫师兄——!!”
林枫强作未闻,只一息间便绝尘而去,御剑飞出天际,远远似乎见下头瑶华追了出来。
天清山在脚下越来越小,耳畔风声猎猎,群山皆化作点点黑影。
他林枫,这回是真无家可归了。
然抬头,苍空茫茫,天地浩荡,又似乎皆是容身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好大一只缅因猫的地雷~
感谢没有昵称的地雷~
【然后作者念完感谢词在谁也找不到的角落躲了起来
第60章 成为魔尊的第六十日
“师父、师父……师父救我!”
“好痛,好痛好痛……”
“我不是妖魔,我不是,我不是!!!”
烈日当空,一呼一吸间皆是血腥味。
少年单薄的身躯在酷刑中几欲扭曲,血污染透白衫,哭喊声撕心裂肺。
“魔族孽障混入我派,若我等容你,便是毁我仙门百年名声!断不得留!”
即便耳边荡着自己的惨叫,无情的断罪与责难还是声声落入耳中。
“赤霄长老果然深明大义。”一人道,“此时当应及时止损,莫因一时心软饶了他,这事儿若传出去,难免会有对贵派的风言风语啊。”
少年双目赤红,手脚被铁链所束绑于柱上,正对面至高处便是自己高高在上的师父,被唤作赤霄长老的人。
旁边另一人吵得如同街边麻雀,少年从牙缝中挤出几字:“我派的事,与你何干!”
那人一怔,指着他手指发颤:“看看,都这般了还嚣张,如何留得?”
赤霄长老也冷眼看他。
少年心头冰凉:“师父……”
又一道法术降下,少年已连痛声都发不出,唇角早已咬破,细长的眼微眯,死死盯着前方。
“孽畜,你为魔族,我早已不是你师父!”高处仙风道骨的那人语气悲痛,用最正义凛然的姿态决然道。
“继续行刑!”
……
蚀骨的灼热不知何时潮般褪去,丹府之处的感觉与先前已经全然不同。
易髓般的疼痛过后,全身关窍都仿若被打通,灵力流转充盈。
师重琰渐渐清醒过来。
许久没如此痛过,竟是做了那般恶心的梦。
那嘴脸何等可笑。
分明遭受折磨的是他,对方倒是一脸替他伤痛般的苦大仇深。
不得不说,那时与如今,倒真是相似。
这些所谓名门正派,这许多年过去还真是丝毫未变,果然早日荡平才是正道。
师重琰心中生出杀念,缓缓睁开眼。
抬眼是粗陋的茅草顶,身下木板硌得慌,身上也只简朴地盖了件衣服。
他还未起身,雪言漂亮的脸蛋便突兀地悬至他上空,盯着看了会儿,转头喜道:“道长,他没死!”
“废话。”师重琰撑着床板起身,定睛一瞧才发现自己真只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一层垫物都无。
“这是哪儿?”他摸了半手掺着木屑的灰,嫌弃问。
“逃难路上随便找的弃屋,有地方住就别挑剔了。”林枫自旁边走来,声音有些飘,手中端着碗水,“喝点水,你烧了一夜,别渴死了。”
师重琰的确烧了一夜,口干舌燥,也顾不得这碗看上去脏兮兮的还有几道裂纹,拿过便灌。
“你还真是个魔。”师重琰喝完水,抬袖擦过嘴角,开口第一句便是笑着这般说。
封印既除,一夕之间由人转魔,他此刻便能久违地感受到体内魔息涌动。
“我知道。”林枫淡然接受。
他们离开天清山不久,师重琰在半空就晕了过去。
林枫彼时心神不稳,几度险些坠落,强逼自己再御剑离天清山更远了些,确认无人追来,才寻到山中这一破屋落下。
师重琰昏了一夜,他睡不着,便守了一夜。
独坐之时,想了许多事情。
师父师弟因他而死,被最亲的师兄构陷,他愤怒、怨恨、不甘。
但在床上人几度无意识痛苦□□时,所有悲愤顷刻被担忧取代。
他未曾经历过,不知这是何种苦痛,连师重琰都挨不住,想必是分外痛苦。
而这痛苦,本该是他来挨的。
他只能握住师重琰发烫的手,缓缓输送灵力,试图能缓解一些体内汹涌的博弈。
热水没了,雪言去一旁生火烧水。
师重琰醒来后,倒是觉得这身子变得轻松不少。
他下床伸了伸胳膊又踢踢腿,随便施了个法术将漏出个洞的屋顶补齐了,乐道:“嚯,原来你不是天资低,我就说,哪有人的法力低到那种地步,随便施两个术就能用光的?”
虽说这点法力比起他自己那身体的,还是只如同涓涓细流。
“本尊替你挨了这么一遭,可疼死了。”他对林枫一抬下巴,“小道士,你打算怎么补偿?”
林枫轻缓地一笑:“以身相许如何?”
只是声音虚弱,比气若游丝就好上那么一丢,听着不情不愿,倒像师重琰在逼良为娼。
师重琰嫌弃地啧道:“你这听上去都快死了,娶了你岂不是要本尊做鳏夫?”
林枫只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雪言白净的脸上因柴烟染了两抹灰,粗略看去倒像个当地村里的美貌丫头。
他瞧着林枫心疼,小心拉了拉他衣袖,轻声细语道:“道长,别想了。”
师重琰听见,挑起眉毛又用手指勾起林枫的下巴,昂头问:“还在想你那个负心薄幸的前情郎?”
他笑道:“早与你说,跟了本尊不就好了。”
雪言急得瞪他,林枫闻言,轻轻抬起眼皮看他一眼,懒得辩解,也懒得回应他的调侃,双眼又无神垂落。
“我在想,”他盯着自己的手指说,“我在想,师兄为何如此恨我。”
起初的愤怒过后,留下的便是刀割过后伤处的隐隐作痛与失落。
自小,谷玄之在他眼中都是完美无瑕的。
他在林枫无助之时拉他入怀,与他类似亲情的温暖。
那是他追随仰望多年的光,却一朝变作利刃,以万丈光芒将他打入黑暗,刺得体无完肤。
“就算我是魔族,他恨我,我懂。”林枫仍在盯着自己的手,虚虚握着,“那又跟师父和师弟有什么关系呢?”
“凌渊他们,又何其无辜。”
雪言见不得他钻牛角尖的可怜模样,道:“哎呀,你还想他作甚,有些人表面上人模人样的,兴许他就是个变态呢。”
林枫欲言又止地看他一眼,想反驳,勉强没开口。
师重琰坐在床边翘着二郎腿瞧他,晃了晃,须臾换了只脚,冷哼了声。
“你不若猜猜,他当真只是为了除去你么?”
林枫拧起眉:“此言何意?”
“除去你,兴许,”师重琰道,“只是顺带的呢?”
林枫眉头不展,默了片刻。
“你别忘了。”师重琰提醒他,“在此之前一切的事儿,都是魔族在出手。”
“你说师兄与魔族勾结?”林枫听出他的意思,眉头拧得更深,“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
师重琰哈哈大笑:“他都这般对你、对你师父师弟了,你倒说说,他该是哪样的人?”
林枫张口无辞。
师重琰嘲道:“本尊倒觉得,你那好师兄干的事儿,我这魔头都有些自愧不如。”
林枫闭了闭眼。
他不愿再想,将脑中关于那人的一切尽数抹去,许久,才又开口道:“还有一事。”
师重琰冲他挑了下眉头,表示洗耳恭听。
“松师弟死前,与我说了几个字。”林枫道。
“你若说他喊的师兄,我听见了。”师重琰说,“那时我以为他在唤我,后来看来,怕是想说杀了他们的,是你们大师兄吧。”
林枫抿了下唇,道:“不是这个。在之前,他在我耳边说了其他。”
“‘苍、茫’二字。”
“苍茫?”师重琰重复着,“未曾听过这个名号,莫不是你听错了,他在说苍海那老头?”
“应当不是。”林枫回忆着,“茫与海相差甚大,我怎会听错。不过,你似乎对观海阁的苍海长老颇有成见?”
师重琰想到什么,哼笑了声。
“陈年旧事罢了。”他道,“他们观海阁还未灭门,算是本尊宅心仁厚。”
“你与他有何龃龉?”林枫问。
“他与哪个仙门没仇?要不是他,我们会被这样喊打喊杀的吗……”雪言插嘴道。
师重琰作势要弹他脑门,雪言就往林枫身后躲,边躲边喊:“不过‘苍茫’我知道的,你要不要听?打就不说了!”
师重琰没理他的威胁,跨步上前。
林枫反手便握住雪言胳膊,急切道:“你知道?”
雪言娇气道:“疼疼疼疼疼——”
林枫赶忙松手。
“所谓‘苍茫’,应该不是人名。”雪言揉了揉胳膊,“不知你们有无听说过,有个地方叫苍茫山。”
师重琰摸着下巴:“似有耳闻。”
雪言继续道:“苍茫山有个鬼医,在鬼族中颇享盛名,我也是听我们船那儿的水鬼说的。听闻那鬼医身边便有个小水鬼跟着,是我们那水鬼的兄弟。”
“扯什么呢?”师重琰打断他,“水鬼都是人死变的,又不是大水鬼生小水鬼,哪儿来的兄弟?”
“人家兄弟一起淹死的不成吗?”雪言反驳,“再说、兄弟也不一定是亲兄弟啊,拜把子的不行吗?”
林枫摆手,示意师重琰别捣乱,让雪言继续说。
雪言嘟了嘟嘴,道:“总之,那鬼医厉害得很,那些鬼啊魂啊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儿他都能解决。”
“说到底,你们俩这事儿不就是换魂吗?”雪言分析得有理有据,“如果那鬼医能解鬼魂难题,或许也能助你们换回生魂呢?”
林枫和师重琰皆思量了会儿。
师重琰忽的拿起手边一物便朝雪言掷去:“知道不早说!”
“我也是听到你们说‘苍茫’才想起来嘛!”雪言闪避及时,那东西撞到地上“咚”的一响。
“苍茫山在何处?”林枫抓过他问。
“我、我也不知啊。”雪言想了想,“要、要不我们回画舫,我让水鬼带路?”
师重琰想了想:“倒也不必。你方才说,那鬼医在鬼族之中颇有盛名?”
“应该是的。”雪言道,“但听说,他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