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劈下我成了祸世魔尊 番外篇——by清风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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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重琰无法,幽幽叹了口气:“也罢,实话与你说了吧。”
“尊上怀疑教中有人害他,你须得回教,替他好好看着。”师重琰道。
裴无心神色终于有了变化,眉间拧起:“何人?”
“知道何人还要你看着作甚,尊上早就将他杀了。”师重琰回他,“你只需替尊上仔细注意教中诸事便可。回去等着吧,我等去过苍茫山后自然会回教。”
裴无心不语。
“怎的?”师重琰抬眼瞧他。
“为何一直是你在替尊上发话?”裴无心问。
师重琰剥了一个橘,掰开橘子瓣,又慢条斯理地撕掉白茎。
“为何不答话?”裴无心又问。
裴无心说来无心,这会儿又多心了。
林枫觉得他定是误会了什么,刚欲解释,便见师重琰捻了捻手指,说:“你觉得是为什么?啊,莫不是担心我挟持了尊上?”
他笑了起来:“我倒是有这个本事?”
裴无心凝神不语,师重琰已起身,走至林枫跟前,二话不说坐于他腿上。
林枫惊恐,险些一个起身往后翻,被师重琰不动声色地按了回去。
师重琰慢慢儿剥下一瓣橘子,送至林枫唇边。
橘瓣冰凉,林枫一个激灵,下意识便张口顺从地吃了。
酸,特别酸,酸得他一时听不清师重琰在说什么,只顾着皱眉头。
“自然是,我与你们尊上早就不分彼此。”师重琰就着这个姿势,对裴无心道,“这些,昔日在教中之时你们不是早知道了么?”
“而且尊上说了,此番结束,便要八抬大轿迎我进门呢。”
一股酸橘子汁堵在喉咙口,险些把林枫当场呛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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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成为魔尊的第六十九日
裴无心波澜不惊眼极轻微地睁大了,一瞬不瞬地转向林枫。
此种神情放在他脸上,可以名曰震惊。
想那师重琰昔日在他们眼中是何等形象,八抬大轿迎一人进门?怎可能!
是以裴无心未发一言,却似在向林枫寻一个答案。
师重琰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尊上,你说过的,可不能不作数。”
林枫吞了满口酸橘子汁,勉力没在裴无心面前呛死,艰难答:“当然不会。”
能如何,此刻总不能驳了自己面子?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
裴无心默默地收回视线:“属下明白了。”
林枫望着妖孽又送到自己唇边的酸橘子,惋叹。
不,你不明白,没人明白。
没耽搁多久,封邪已经差人备好车马,还欲派手下同行随护,被师重琰并不客气地推拒了。
“让他驾车就好。”师重琰指着雪言说。
雪言彼时刚睡醒,双眼迷迷瞪瞪,正抬起纤纤玉手轻揉眼角,疑惑了声:“嗯?”
这张狐妖的脸做何事皆是万种风情,封邪看了眼,心中直疼。
寒冬腊月这种驾车的辛苦活竟然让这么个小美人干?是人么?
反正封邪是做不来的,他暗中感叹魔尊实乃心狠,尊夫人也如他一般恶毒,定是瞧那小狐妖貌美嫉妒,才这般对他。
马车停在屋外,林枫走出屋门瞧了眼,欲言又止。
这马车如同城主家中一般奢华,想是封邪不敢怠慢他们,看上去即便赶路也会颇为舒适。
只是……如同一个穿金戴银还挂铃铛的活靶子,就生怕让人不知道有人在此经过。
裴无心受命与他们分别,临行前难得踟蹰。
林枫瞧他有话想说,便问:“何事?”
“属下是否,”裴无心请示道,“要回去早做准备?”
林枫没摸出前因后果的思绪:“准备什么?”
“尊上既要成婚,自然要普天同庆大操大办,须得好好备些时日。”裴无心面无表情道。
马车内师重琰无声哂笑,林枫一怔,先往车内瞪了眼,才道:“不急,待这边事情妥当了再议。”
“是啊是啊。”师重琰忍着笑意,声音自马车里轻快传来,“奴家生是尊上的人,死是尊上的鬼,虽说爱慕尊上恨不能即刻拜过天地,但这么多天都过来了,多等几日也无妨。”
林枫深吸了口气,很想冲上车令他闭嘴。
脸这种东西,师重琰不要,他勉强还是想保住的。
如今看来,怕也是留不住了。
好在裴无心一贯不露情绪的脸是最好的台阶,他只俯首应下,转眼功夫便已消失离开。
候在一旁的封邪迎上来,笑呵呵道:“恭喜尊上,贺喜尊上。”
林枫生平难得有了将人灭口的冲动。
然而最多也只是想想,林枫转身上车,几欲白眼:“……多谢。”
车被师重琰施了法术,并未真让雪言驾车,便自行往前路行去。
行出了会儿,还听见封邪在后头大声道:“小的定为尊上和夫人准备一份隆重的贺礼!”
“一言为定!”师重琰笑着起哄,转头便对上林枫杀人的目光。
车里头的陈设一如车外看上去那般奢华,软垫暖炉应有尽有,中间还有张方桌放置着茶水糕点。
师重琰怀里揣着暖手的炉子,仿佛娇娇弱弱的模样,朝林枫一笑,明知故问:“怎么?”
“……为何要在人前那般说?”林枫质问他。
雪言方才就想问,此刻只剩他们三人,便也凑到林枫身边:“道长,那冷面阎罗说的何意?什么成婚?”
方才还柔弱抱着暖炉的师重琰伸长胳膊越过矮桌,抬手掐着雪言耳朵便将人提溜到自己这半边。
“自然是我与你道长哥哥成婚。”师重琰无视雪言的吃痛叫骂,温柔笑道,“我与你道长可是有婚约在身了,不知何处冒出来的小狐狸精给我收敛些,别老往我未过门的妻子身上靠。”
雪言骂他:“无耻!道长才不会跟你成亲!”
林枫急道:“谁是你未过门的……”
那二字吐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
他随手拿起一物件打开师重琰虐待雪言的魔爪,怒道:“我问你,为何要在人前那般说?!”
林枫颊上薄红,他的身体应当不会畏寒,多半是愠怒和羞赧的。
师重琰噙着笑望他,唇角一丝笑意渐渐晕开。
是了,为何要在人前说那些话?
他师重琰素来放浪不羁,在人前什么话说不得,又什么事做不出来。
可那小道士不同,脸皮薄得像纸,又习惯一本正经的,无趣,却又很有趣。
有趣之处便在于,瞧着他羞赧无措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不知为何,他就是很喜欢林枫因他而恼羞成怒。
“自然是为了证明你我关系,不让旁人起疑心。”师重琰双手揣回怀里捂着暖炉,闭着眼懒懒道。
“若只是如此,无需说到成婚。”林枫并不满这个回答。
“因为你慌张的模样很有趣。”师重琰又道。
林枫气到想拔剑:“……便因为如此?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简直荒唐!”
“本尊一贯荒唐。”师重琰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倚在车内,“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林枫对着那张脸,手松了又紧,紧了又缓缓松开。
不成,那是他的脸,打坏了不值当。
雪言担忧地看着他,却被师重琰要挟着不让过去,小声说:“道长……这魔头向来这样,等你们换回身体,你可千万……”
“你当你小声说我便听不见么?”师重琰冷冷出言威胁。
雪言甚是屈辱地闭了嘴,对着师重琰看不见的方向将白眼翻上天。
“心里再骂就给我滚出去驾车。”师重琰又道。
雪言:“……”
要死,连旁人心里想什么都要管,还有没有天理了?!
许久,林枫也自暴自弃地倚在车里闭目:“左右是你丢人。”
“嗯?”师重琰睁开一样,“此言何意?”
林枫冷哼一声:“堂堂魔尊说出这番话,到时候又反悔,我最多被旁人说被魔尊始乱终弃,而你才是那个背信弃义的……”
“等等,”师重琰打断他,“谁说本尊要反悔?”
林枫的话头立时顿住,睁眼惊恐:“……什么?”
“谁说,本尊,要反悔?”师重琰抬起眼皮,慢慢地重复着问。
林枫也卡了壳,嘴唇动了动:“什、什么?”
雪言在二人之间来回转着眼珠,指甲抠着兽皮坐垫,倒吸凉气。
这魔头来真的?
他就知道他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从一开始便瞧出了这人花花肠子,果然一直在打道长的主意!
雪言失声:“道长不——”
随后便被一张符贴在额上,生生掐断了话,尾音听上去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鹅。
“本尊没想反悔。”师重琰很满意无人干扰了,继续倚在车座上,说,“先前你是人族,本尊当你日后会反目,但反正如今你也是个魔了,跟着本尊有何不好?”
林枫一时哑口无言。
是这个问题么?
“你我同生共死一场,也算过命的交情,按理来说结义都该结过好几轮了。”师重琰接着道,“本尊便给你个明媒正娶的殊荣,不算亏待你。”
不是,结义与成婚是能这么等同的么?
林枫将神奇的逻辑梳理片刻,无力问:“你是否想过,我愿不愿意?”
他魔尊要什么东西,哪里需要考虑旁人意愿?
话虽如此,师重琰淡淡瞥着林枫,隐约瞧着小道士脸色越发不对。
他陡然有些微心虚:“那自然……是考虑过的。”
雪言心中忿忿:骗子!虚伪!
林枫意外地“哦”了声,示意他说下去。
师重琰答:“本尊想过了。在落月山事你便遣散本尊的美人儿,想是那时便有些在意了吧。”
林枫:“啊?”
“后来,你再三阻拦本尊去寻花问柳,又时常吃醋,定是心悦本尊的。”
林枫:“……”
“你脸皮薄,不便说,但本尊都知晓。”师重琰朝他笑道。
林枫胸口堵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感觉要生生将自己憋死。
这位魔尊,脸呢?
他那是心悦你么,他那是担心自己的身子被你拿去糟蹋了!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味,总之,若那魔尊不是用他的壳子去寻乐子,他会去管他一根手指?
魔头花孔雀自恋的毛病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呢?
明明前些日子这人还自以为是地认为他心悦谷玄之,如今又另一副看得通透的模样?
魔尊的脑袋里情爱之事真是转得飞快,快得林枫防不胜防。
林枫又吸了吸气:“你……”
“先别忙着说话。”师重琰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张符又拍在林枫身上,“想想再说,如何?”
林枫睁大眼,对他说禁言就禁言的行为表示震惊和谴责。
奈何师重琰那点法术哪里封得住林枫,顷刻便被挣破,一字一句道:“我,不,愿。”
“为何?”师重琰蹙起眉,“你莫非真喜欢那个姓谷的?”
“不是。”林枫否认。
听到这个回答,师重琰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又道:“那是为何?反正等身子换回来,本尊迟早会睡了你的,夫妻之实都有了,成个婚又不亏。”
说得如此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让林枫瞠目结舌。
他指着师重琰“你你你”了半天,没“你”出个下文,险些脱口而出:那我不换回来了!
太狼狈,不行,幸亏没说。
依着魔头的性子,指不定真的说到做到,危险之至。
林枫默默不语。
思前想后,只能趁换回来之际,赶紧溜之大吉。
作者有话要说: 林枫:【指魔头】你那是喜欢吗,你那是馋我的身子,你下贱.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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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成为魔尊的第七十日
魔头语不惊人死不休后,林枫与他同坐马车中都带着些忐忑。
“过来。”师重琰朝林枫招手,拍了拍身侧软座。
林枫原地不动:“谁要过去。”
师重琰笑他:“你怕什么?”
明知故问,怕你这魔头魔性大发做出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啊!
师重琰仍旧揣着暖手炉,懒洋洋的:“这么些日子都过来了,一个被窝都睡过,此刻才想起害怕了?”
是啊,与魔同寝,况且还是个前科累累的淫.魔,何等英勇无畏。
“我也很是佩服自己。”林枫说。
马车行得快,外头冷风猎猎,车帘却纹丝不动,将寒意远隔在外。
马蹄踏尘,没有车夫的马车在地上压过深深的车辙印,山路本该崎岖,师重琰法术加持,让车沿山路平稳往前,如履平地。
本是如此。
但林枫不遂他的意过来,师重琰便不乐意了。
不过来,他有的是法子。
顷刻间,车身骤然倾斜,前方骏马惊恐嘶鸣,整辆马车却以清奇的角度仍诡异的往前行径。
若外头有人路过,定是呆若木鸡。
车陡然斜得过分,雪言脑袋“咚”的一声撞上车壁,呜呜嘤嘤地揉脑袋。
桌上杯盏果盘滚了一地,林枫反应不及,往对侧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