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他要走花路 番外篇——by姑苏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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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熙被他勒得说不上话,窒息地说:“我不是……我没……”
“你不是,你没有?你敢说天帝庙的朱砂不是你神光润泽的?你敢说我被泼那碗混朱砂的狗血法力全失这事儿你不知道?”饶玄说得愈发生气起来,不紧不松手,反而越勒越紧。
“手……你先……先松手……”哪怕尊位天帝,暂时化出凡人的躯体,也经不起饶玄痛下死手的折磨。
饶玄冷声一哼,松手推开了他。
风熙摸着脖子,缓了两口气:“小十方,你下手越来越狠了,是爱豆生活逼得你这么暴躁吗?”
饶玄交叉起双手:“你最好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解释不清楚,等我以后恢复法力回到北罗酆,就把你天天偷看女团跳舞,收了一屋子女团周边的事情告诉所有仙鬼。”
风熙冷不丁一咳嗽:“消消火,消消火。有话好好说,何必做得这么绝?”
“是你你能消火吗?”饶玄咄咄逼“仙”,“不如让你下凡来体验体验爱豆生活,天天唱歌跳舞综艺宣传睡眠不足,还要管一群动不动撒泼打滚的熊孩子,顶头再一个发型丑得要死开会必喷口水的上司,你先来试一试再让我消火。”
饶玄能不忍的气,坚决不忍。他忍一时,平的是天界管的风,静的是龙王管的浪。退一步,阔的是龙王的海,空的是天帝的天。左右好处都让这天帝小儿和龙王狗崽子捞了去,没他什么好处。
老姜在外面拍门:“怎么啦?你们吵架了吗?”
饶玄一腔火气,隔着门都能喷到老姜身上:“吵不吵架关你屁事?”
风熙忙说:“没事,没事,我们在讨论电影的台词。”
老姜:“哦……哦……那饶玄你,你‘讨论’得温柔点。”
“这些我都知道,我这不是来找你,来帮你了吗?”风熙意思意思给饶玄赔了两个笑,这届天帝当得实在没有尊严。纵观往届未升九重天外时的天帝,也只有对自家老婆这么低声下气过。
十方玄当个鬼王,竟然当出了天后的地位。
“风熙。”饶玄念了念这个名字,“你起名怎么回事,来了人间还不懂接地气一点,巴不得所有人知道你天帝下凡?”饶玄势要杠死风熙以泄愤,连个名字都要杠上两句。
“太久没下来,实在跟不上人间迅速发展的文化,以前小姑娘们可爱这样的名字了。”风熙莫名讲起了这次游历人间,所获良多的感悟,“不过这次来人间,感觉比以前好了不少。治安好了,经济好了,发展也好了。除了前几天在首都,大晚上被两个我也没看清脸的神经病追着满街跑,吓得我冰糖葫芦都没敢吞下去。”
饶玄眼皮一跳,看了看他,神色古怪。
风熙:“怎么?”
“没事。”饶玄坐在沙发上,大腿一叠,头好像又有点发重,“你法力能不能收一收,不知道我现在一具废躯,会压得我脑袋疼吗?”
风熙:“天生罡气,收起来实在有点难,我回头再努力努力。”
“算了,不说废话。”饶玄刚才骂得太急,有些口干,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你下来帮我恢复法力的?”
“这个自然。”
“那快把法力还我,在这里磨叽什么?真要等我拍完你投资的电影?”
“这个……”风熙支吾不清,也坐在沙发上,些许心虚,“可能真的得等你拍完电影——还不一定。”
第46章 一个宇宙一颗红豆
眼看饶玄眼神一变,大有要起身暴揍他之势,风熙赶紧离他远远的。
“鬼王大人,你别激动,先听我说。”风熙感觉日了鬼,饶玄没了法力,脾气反而比以前更加暴躁。
三千多岁,正是需要哄着的年纪?
风熙不跟他废话:“你失去法力,这是注定要遭的劫,既然是劫,就没有我帮你破开的道理。”
饶玄闲闲地喝了一口水:“什么劫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又没指明要让我干嘛,突然阴我,一个‘劫’字就要算了,算怎么回事?”他没打算跟天帝好好和解,这个仇刻进骨子里的死记着。
“都说不是我阴你了,那是机缘注定,我也料想不到。至于什么劫,我实在说不清楚。只能这么跟你说,吸收大量戾气,是你恢复法力的最佳之选。”
“我会不知道吗?我进娱乐圈,就是为了招点黑粉对我散发戾气,可惜啊……”饶玄一想到这事,胸口就堵,“都出道一年了,黑粉还没人家一点零头多。”说起来还还挺丢人。
“没有资本下场黑你,你当然聚不起大量黑粉了。”风熙作为女团资深爱好者,远在天上,对娱乐圈两三事,也算半个专家。
“资本下场黑我?”饶玄抬眼望住风熙问。
“当然了。也许是会有些网友不喜欢你,看你不顺眼,偶尔骂你几句。但是如果他们没有一个组织,没有领头人煽动,骂你几句多半就累了,除了心理不健全的人,正常人谁会那么有闲情逸致,天天站着坐着净想着怎么骂你?”风熙说,“但是有资本出场,就不一样了。人家花钱请水军,请一个团队的人来制造黑你的计划,你再怎么讨喜,只要有一点破绽,都会被那些人变几个法子当作攻击你的证据。公关能力不过硬,基本被资本黑洗刷一轮,就算完了。”
饶玄听完他的话,沉默了半晌,暗想:也不对,就算是这样,那些来骂我的散黑,还是少得不正常。
但他暂时不去想散黑过少的原因,接着问风熙:“那要怎样才能让资本下场来黑我?”
风熙说:“首先得够红,红不到挡人财路,不会有人浪费钱在你身上。S.Kings现在够红,没引来资本抹黑,主要原因出在经纪公司上。无冕曾经是娱乐圈大头,前几年虽然大有太阳落日之势,也让Crystal7给救了回来。所以一般,除非像L.A那种跟无冕怎么都过不去的公司,很少会有人敢来泼无冕的脏水。”
“按你这么说岂不是没戏?成天净废话一堆!”
“不是没戏。”风熙接着道,“眼下你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资本建立黑粉组织来抹黑你。而且还是大量的资本。”
饶玄:“别卖关子,快说。”
风熙:“再过三年,在官方文化部公布的‘封神榜’中,S.Kings登上榜单。”
饶玄微愣:“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成为官方认可的‘封神’团?”
风熙点了点头。
为了促进娱乐圈良性发展,激发更多优质娱乐产物,官方文化部每隔四年就会公布一份“封神”榜单,细数截止评点日,能够被封神的艺人、导演、曲作等文化传播者。
导演、作曲者这些幕后人物,封神是荣誉,光荣光荣就罢了。而艺人一旦被封神,无数公司就会将矛头指向他,提出质疑与攻击,买通绝大部分网络自媒体,煽动群众攻击。该艺人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遭受诟病。熬过了才是真的神,熬不过的,巅峰即末日。
趁熬的那段时间,饶玄尽可享受“戾气大餐”。
老姜跟他们提过“封神榜”一事,提的时候,好像没太放心思在这个“荣誉”上面,似乎是下意识认为他们被封神,可能性不大。
迄今为止,国内被官方“封神”的偶像组合,绝无仅有。只有Crystal7这个奇迹。
他们去年荣登“封神榜”,那时候S.Kings还没出道。
官方明确提过团体被“封神”的条件。第一,组合完整,成员遵纪守法,无前科黑历史。第二,组合总热度起码三年首位。第三,开过上座率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万人演唱会。第四,做出有深意的专辑。这里面要包括一个具有权威代表的最佳专辑奖项。
具有权威的音乐奖,文化部在国内只认可三个——白夜莺、金歌、天籁美。
金歌是专门给solo歌手设立的奖项,简流拿过两次。天籁美是只有艺术演唱家才能拿的奖项,从不颁给偶像明星。只有白夜莺有给偶像组合颁奖的历史,对S.Kings来说最容易获得的是白夜莺奖。
但说是最容易,要想得白夜莺奖,也不是那么轻松。
饶玄活动手指关节:“要拿奖,要开演唱会,要封神。也就是说我恢复法力,起码还要再等三年。如果这次没被封神,还得再等下一个四年。”
“几年时间而已,眨下眼就过去了。还没你岁数的一个零头多。”风熙笑笑说,“不过……”
“不过?”饶玄敏感的字眼出现了。
“不过你最好不要等下一个四年。”风熙十指交错,双臂放在腿上,“钟祺云的徒弟简流,他也在娱乐圈。”
“这个我知道。”饶玄想到他这位绯闻对象,不觉笑了一下,“但这跟我们说的有什么关系?”
风熙捡了捡衣摆,轻描淡写地提醒:“他一直在净化人类的戾气,重点净化范围就是饭圈。你要是晚了,到时候没有多少戾气可以吸收了。”
饶玄脸上的淡笑慢慢收住,看着风熙:“你说简流他,一直在净化戾气?”
“嗯。钟祺云当年不也爱干这事儿吗?他没做完的,当然交给他徒弟接着做了。”
饶玄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望风熙。
风熙没发觉他的不妥之处,起身说:“时间不早,我得先走了。”走到门口,风熙停下脚步,侧过身补充道,“对了,我是真的要投资你们拍影视剧。也找了其他公司谈合作,简流可能也会参演,到时候你就能见见他了。一个鬼王,一个道士,还挺有意思的。”他莞尔一笑。
饶玄目光定在茶几上,像是没听见风熙说话。
风熙没得到他的理会,打开门说:“走了。”
老姜不在门外,上厕所去了。风熙不打算等他回来。
不远只见一个个子很高,长相却可爱清秀的少年,捧着一盆小盆栽向待客室走来。
风熙微讶地说:“是你啊。”
容诺皱起眉看这个陌生男人:“嗯?”
风熙眨了两下眼:“没什么。”
容诺当他认错人,礼貌地和他点了下头,没继续理他。
来到待客室,饶玄大大咧咧地躺在沙发上,手臂搁在额头,注视天花板发呆。
“你果然在这里。”
饶玄挪了挪眼珠子,看向站在门口的说话人:“你没在练习?”
“刚录完歌,听老姜说你在这里,就过来了。”容诺走进来,把手中的小盆栽放在茶几上,“送你的。”
“这什么东西?”饶玄坐起来,捧起茶几上的小盆栽。
小盆栽的花盆精巧圆滚,样子十分可爱。盆内一根细瘦的枝干,直往上攀,张扬出纤细的小枝,荫荫绿叶中,长了一颗小指头大小的红豆。
也只长了这么一颗与世无争的红豆。
“我用我一整个宇宙换来的。”容诺说。
“啊?”饶玄没听懂。
“歌词啊。”容诺给他解释,“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这是一首歌的歌词。”
饶玄笑了出来,上手捏他的脸:“你是海佑假扮的吗?”
“为什么突然提海佑?”
“他就喜欢时不时冒这种土味情话。”
“不是他教的。”容诺可能被他捏习惯了,并不反抗,任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揉搓。
捏舒服了,饶玄收回手,看着绿叶中那颗红豆:“谢谢,我会好好照顾它的。”指尖拨弄了一下绿叶,“让它变出无数个宇宙。”
第47章 一个死鬼吞噬掉的灵魂
鹰承山道观向来香火鼎盛,游客络绎不绝。要想挑个人流稀少的时候来,还得等到太阳落山,道观闭门之后。
简流特意选在傍晚时刻来这里,特意穿得密不透风——口罩、鸭舌帽、连衫帽、墨镜齐全装备上,依然有眼尖的游客,多看了他两眼,就捂起嘴喊:“简流!简流!”眼睛像有穿墙透视的本领一样。
“听说他常常来这里爬山,原来是真的!”
好在这些人都理智,嘴上喊嚷,手机拍照,但有分寸,不会跟上来。
昏黄暮色中,构造似展开两翼的道观,像一只趴浮在山尖的白色巨鹰。游客已经走空,只剩工作人员打扫卫生。
简流没有时间跟里面的熟人打招呼,绕过道观,从后面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往里走。一间不大的篱笆土泥房,慢慢出现在两排枝叶松散的树后。
小院内,头发灰白交杂的老人,穿着件褪色破烂的老道袍,手拿蒲扇躺在摇椅上。椅前一张高凳,凳子上摆了一个迷你复古的电视机,电线一直牵到里屋。
简流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老师。”
闭眼哼着个走调版《桃樱》的钟祺云,睁开皱巴下垂的眼皮,眼皮下那双灰褐色的眼睛,瞥了眼简流:“大明星又莅临寒舍啦。”
简流摘下脸上令他气闷的“防备”,问钟祺云:“天快黑了,怎么不进去里面坐?”
钟祺云在摇椅上晃晃悠悠,又把双眼闭上:“嘘寒问暖的话,就不用说了。你是来陪我下棋,还是有事情找我?来陪我下棋的话,你可以走了,今天没空跟你下。有事找我,就直接说事。”
钟祺云如今快两百岁高龄,远看一堆瘦骨嶙峋的老骨头,近看还算神采犹存。这两年不知吃了什么秘方,竟然愈发精神矍铄。
“那好。”简流开门见山,直接说事,“你年轻时四处游历,记了很多不寻常的事。我记得……大概从1890年开始,一直记到了1950年。那些资料现在还在吗?”
“你要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