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真人逃生番外篇——by星云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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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江柯凡拔腿就飞奔了过去。彭鸣在身后跟他,阮苏咬了咬牙,把袖口半掩着的刀把握紧了几分。
夜色浓厚了起来,穿过层层白雾,那个晃动的人影时远时近,江柯凡几度被他甩开。
江柯凡烦躁地加快了动作:“给我站住——!”
他话还没说完,彭鸣猛然瞥见前方的一个异物,大喊出声:“柯仔,小心!!”
可已经晚了,江柯凡脚下猛地一空,瞪大了眼睛顺着陡坡滚了下去——彭鸣一时刹车不及,也跟着栽倒了进去!
最后面的阮苏愣住了,三两步走上前,发现那居然是个大土坑——3、4米的深度,可以容下四个成年人那么大。这样工整的巨坑,肯定不会是天然形成的。
而江柯凡和彭鸣正栽在坑底,吃痛地缓着神。
“江柯凡?彭鸣!”阮苏朝地下喊了一句,“你们还好吗?”
彭鸣屁股先着地,疼得龇起了牙。他确认了一下江柯凡的位置,后者现在正觉丢人,气红了脸坐在土堆上。
“没事……”彭鸣反应过来,着急地指了指人影跑动的方向,“那人呢?跑了吗?”
阮苏抬起头来瞭望了一下,这里哪还看得见什么人影。
阮苏叹了口气,蹲下腰来重新看着坑底的两人:“你们能爬出来么?”
“我试试……”彭鸣试着抓了一把坑壁的凸处,那土块黏腻腻的,糊了一手的泥巴,“这里的土壤好像还是半干的。”
阮苏犹豫了一下,最后丢了自己手里那把刀下去,“试试用这个。”
彭鸣捡起刀,握着刀柄把刀卡在稍硬一些的土壁缝隙里,接着又回头喊了声:“柯仔,你快来帮我托着点儿。”
谁想,江柯凡正蹲在土坑的角落里,不知道在扒拉些什么。
“柯仔?”
彭鸣又叫了他几声,接着走近了过去,“你在做什么?”
彭鸣站在了江柯凡身边定睛一看,登时吓得失了神,刀柄从脱力的手掌里滑落了下来。
在他们眼前的,赫然是一具惊悚的人尸。那男尸皮肤发白,肉身上显出腐烂的尸绿,散发着令人反胃的恶臭。白骨刺出皮肉,从碎骨里还不断冒出蛆虫。
看着模样,应该死了有一个月上下了。
“这里怎么会……”
阮苏看见了他们的动静,就也顺势走了过去。夜色加深了土坑的阴影,他看了半天,只能捕捉到那尸体的一个模糊轮廓。
阮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虎躯一震,又朝两人喊了句:“看看那人的五官特征——是不是高额头、厚嘴唇?”
彭鸣一愣,随即低下头来认真地看,果真是阮苏形容的那样:“没错,你怎么会知道?”
阮苏登时像触电般惊觉。
“再看看那尸体的鼻子!”
“鼻子……鼻子怎么了?”彭鸣手忙脚乱地换了个方向继续看,发现那男尸的鼻尖一侧有个豆大的黑痣,阮苏指的难道就是这个?
这时,一旁的江柯凡也幡然醒悟。
“这是……”江柯凡也看过那副画像,这五官特征简直完全符合,“老丙他儿子。”
阮苏长吁一口气,怎样也没想到,最后他们和老丙的儿子会以这样的形式见面。
“没救了,”江柯凡站了起身,“这货已经凉透了。”
阮苏也陷入了沉思。若不是他刚才慢了一步,现在他们三个人都要躺在这尸坑里了。无论那个人影是谁,对方的目的显而易见——这是想把他们引进这个土坑里,再和这具尸体一起毁尸灭迹啊。
“别废话了,”阮苏催道,“你们俩快点上来!”
彭鸣连忙跟着起身,一边又白着脸问了句:“我们在追的那个人……不会就是迫害方菲的真凶吧?”
阮苏蹲下腰去,压低声音道:“……他应该还在这附近。把手给我。”
彭鸣点了点头,就让江柯凡先上。他托着江柯凡的腿,把他往上举。江柯凡一手把刀把卡在石缝里,一手搭上了阮苏的肩。一只脚刚踩上了地面,阮苏的动作突然一滞——
“在那!”
树后面一闪而过一个鬼鬼祟祟的飞影,这一回他们之间的距离足够接近。也正是那关键的一眨眼——阮苏的视野陡然变得清晰了起来!
看清了对面那人的模样后,阮苏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疑。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普通的五官,看上去平平无奇——电光火石间,阮苏却突然意识到,那个人他应该是认识的。
下一秒,阮苏手掌收力,猛拉了江柯凡一把。他正打算松手去追黑影,身侧的江柯凡倏然又咆哮出声:
“喂——小心!”
霎时间,阮苏睁大了眼睛。一股猛力把他撞倒在地,他眼看着江柯凡倒在了自己怀里,随之落下的,还有一声重物的闷响!
“呃……”
江柯凡闷哼一声,抓着阮苏的手松动了几分。那一刹那,阮苏的心猛地一震,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江柯凡?”
江柯凡吃痛地喘着气,额头冒起了一层薄汗。阮苏一手抱着他,一手去探他身上的伤口。直到摸到江柯凡后脑勺一片温热的潮湿,手掌放在眼前一看,竟然是血。
是江柯凡的血。
“怎、怎么了?”彭鸣还在坑底,他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有焦急地问,“柯仔?阮苏?到底发生什么了!?”
江柯凡推了阮苏一下,可他手上没力气,声音也带着沙哑:“我没事……”
阮苏抬眼一看,他们腿边正是一块沾了血的大石。那石头几乎有拳头大,如果江柯凡没有及时挡在阮苏身前,他的脑袋准能被砸出一个大血坑。
这一次,那人的力度下了死手,他是真的带着杀意来的。
黑夜之中,阮苏根本看不清江柯凡的伤势有多重。他惊慌失措地拨开江柯凡带血的头发,直到满手都沾满了血腥的铁锈味。
原来死亡离他们这么近。
江柯凡看阮苏几乎失了控,就艰难地抬起手来,锤了他胸口一下:“……你傻逼啊!有点疼而已——我死不了。”他喘着气,又指着树林的方向,“你别管我了……快去追啊!”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阮苏的火气。
“不用追了,”阮苏利索地撕下自己的衣角,按在江柯凡脑门后帮他止血,“你别说话了,我们回去。”
江柯凡睁大了眼睛,他想反驳阮苏的话,可再一挥拳,手上竟然脱了力,“回个屁……啊……”
阮苏把江柯凡半搂着,一边弯腰去把坑里的彭鸣扶了起来。彭鸣爬上来第一眼就看见江柯凡的伤势,又惊又慌地扶起他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柯仔,你怎么弄成这样!?”
江柯凡失血有点多,说不出话来,脑袋也开始发晕了。阮苏把他另一只手搭在肩上,沉声答道,
“我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高能预警!*特殊意义上的高能
第92章 温存
三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老丙家,是小浣给他们开的门。
小浣看见江柯凡额上包着布、旁边两个人满手都是血的惨状,吓得差点尖叫起来。但冷静下来以后,也很快就跑去帮他们拿干净的毛巾和纱布。
阮苏把江柯凡扶在了凳子上,三个人一起联起手来,清理、上药、止血。直到江柯凡的头被缠上了两圈纱布,血迹不再溢出,他也微微地缓过了神,嘴唇恢复了血色。
幸好那石头没有正中红心,而是贴着江柯凡的耳后擦了过去——才让伤势不至于太严重,也没有流很多血,只是肿起了一个包。
刚才在那树林里,阮苏懵地差点丢了魂,现在手上都还残留着江柯凡血的味道,让人心颤。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都说了我没事……不就是被砸一下吗。”江柯凡本人倒是坦然多了,哼哧地喘着气,一边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想确认伤口的位置,却不慎按到痛处,“——嘶!”
“行了,”阮苏强制地掰过他的手,“你爪子别乱挠了。”
彭鸣这时也从厨房里端了碗热水出来,看见江柯凡恢复了精神,就叫住他道:“柯仔,来喝口水,省着点力气。”
阮苏突然拦住了碗,放在面前,观察了一下,又凑近闻了闻。彭鸣顿时哭笑不得,“怎么,还怀疑我投毒吗?”
“你说对了,”阮苏看了他一眼,“我是在确认。”
彭鸣眨了眨眼,认真的吗?
“我在厨房里煮鸡蛋的时候……用灶台顺便烧出来的开水,”彭鸣解释说,“应该没毒吧。”
阮苏最后亲自尝了一口,确认味道没错以后,把碗递给了江柯凡:“嗯。”
江柯凡也没介意,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温水润湿了喉咙,身体也暖和了几分。一旁的小浣这时忐忑地开口道:“那个……我们所有的人,现在是不是都齐了?”
“嗯。”阮苏揉了把脸,“忘了说了,她是另一个玩家,我在糖铺发现的。”
江柯凡这时也反应了过来:“你就是那个丫头?”
“……对,”看见两张生面孔,小女孩也有些紧张,“我、我是下午过来的。”
彭鸣就也给她倒了一碗温水,小浣抱着碗喝得脸颊热乎乎的。彭鸣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看上去就像普通的民居:“这里就是那个‘老丙’的家了?”
“嗯。”
彭鸣忽然又想起了刚才在树林里阮苏最后说的一句话,“对了,你说你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阮苏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沉声道,“等天亮以后,我有最后一件事要确认。”
江柯凡立马问,“什么?”
“后院的那口井,”阮苏看向他,“你还记得么?”
江柯凡不解,“井怎么了?”
阮苏只说:“去看了就知道了。”
看阮苏这样胸有定见的模样,彭鸣不禁也有些跃跃欲试起来:“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等天亮以后?我们现在去确认一下,好早点结束游戏啊!”
阮苏却摇了摇头。
“现在没有照明工具……不方便。”虽然嘴上这么说着,阮苏却一边用手指了指二楼的卧房门,那意思明显极了,“小心隔墙有耳”。
“不过,”这时,阮苏倏而又加大了音量,仿佛刻意要说给谁听似的,“江柯凡,欺负你的人……我也迟早让他尝尝脑袋被砸开花是什么滋味儿。”
阮苏的这番动作,倒是把在场的其他人都弄糊涂了。难道他这是在“表演”给老丙看?
可是为什么呢?
夜色逐渐深了,再干坐下去不是办法。阮苏提出各自回房休息,并且主动领走了江柯凡,理由是:“我夜里可以照顾他。”
彭鸣总感觉这两人之间好像有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但他看江柯凡本人倒好像没有特别抗拒的意思,彭鸣就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改天好好问问吧,他这么想着。
于是,最后,彭鸣带着小浣在老丙儿子的卧房里休息,江柯凡则被阮苏带进了另一间客房。
洗漱完后,小浣本来想直接回房间。一抬头,撞见阮苏就站在她跟前。
“唔……有什么事吗?”
阮苏把她带到了一边,蹲下腰,指着二楼紧闭的主卧门,小声地问,“你在家的时候,那老头有没有出过门?”
小浣点了点头,“只有一次。我记得……是在将要天黑的时候。他敲了我的门,问我‘孩子,肚子饿了吗?要不要吃东西?’我打开门说不用,他就叮嘱我渡劫日晚上好好休息,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然后呢?”
“然后……我就继续关上门,不敢出声了。那之后,他也没有再来过,我再出来,就是给你们开门了。到那为止,外面一直没有动静……”
阮苏若有所思,最后拍了拍小浣的肩膀,放她走:“知道了,快去休息吧。”
小浣应了声“好”,立马就跑远了。阮苏也后脚走上了楼梯,路过主卧时,刻意放缓了脚步,专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隔着一层木门,房内似乎隐约地传来了男人的鼾声,若有若无。阮苏轻笑一声,最后离开了走廊,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
江柯凡正坐在床上,费力地脱自己的袜子,衣领半解,随着动作褪到了胸口。
阮苏的表情柔和了几分,一边伸手把门的锁扣给搭上了。走近江柯凡:“还疼么?”
“有一点儿,”江柯凡把袜子脱了下来,揉着睡意惺忪的眼睛看向阮苏,“但真没事了,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了。”
阮苏停在了他面前,把手指轻轻地插进了江柯凡的发间。他头发上的血迹已经被热毛巾擦去,这会发丝正湿润着,在阮苏的手里,软软的,很是温顺。
而江柯凡现在的表情也是。
看着他这副头上肿出包、脸上却毫无防备的模样,阮苏顿感啼笑皆非,伸手捏住江柯凡的脸,轻声说了句,“你可真是把我给吓得好惨。”
“知道于心不安了吧?”江柯凡闻言,反倒扬起眉来,“当初你帮我挡枪的时候,哥哥也是这么个想法。”
“不,”阮苏眸色一深,却缓缓地说,“我的感觉和你的不一样。你的……也肯定不及我千分之一。”
江柯凡听着这话,想着想着,脸就红了起来。他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让阮苏的手落了空:“……你在说什么。”
“你其实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