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真人逃生番外篇——by星云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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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分开后,老丙向我说了鬼兵鬼将的故事,引导着我的潜意识,真的‘相信’了这种东西的存在。当时在地下室时独处,我再度产生了幻觉。可被救上来之后,江柯凡却没有看见我所说的鬼物。”阮苏道,“但在我跟他说过以后,江柯凡最终也能看见那张鬼脸了。结果昨天晚上的最后时分,那鬼脸变成了一只花斑猫——这些就是最好的证据。”
剩下的人对视一眼,这时才恍然大悟。
江柯凡一阵恶寒,“所以,我们怕了半天的只是一只猫!?”
这也太逊了吧!
彭鸣则是颇为后怕地叹了口气:“有时候,恐惧最可怕的就是它本身。”
阮苏点头表示认可,补充了句:“包括我们从镜子里看见的‘龙原’‘阮月’……那全是我们内心深处的想法在作祟。是大脑,帮你‘塑造’了你最想见到的人。”
江柯凡也回想起了他第一眼在镜子里看到的龙原,心情登时有些复杂起来。
彭鸣抬起头,佩服地看着阮苏:“这些……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阮苏顿了顿,沉声道,
“是‘阮月’提醒了我。”
江柯凡不禁抬起眼看向他,阮苏继而回忆道:“在和阮月对峙的时候,她向我说了一句话。‘因为我一直都在你心里,是你的执念塑造了我’。”
听阮苏这么说,彭鸣有几分感动起来。独自在这游戏里十几年如一日地寻找妹妹,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他拍了拍阮苏的肩:“你真的很想找回你妹妹吧。”
阮苏却苦笑了一下。
“到了现在,我有时候会分不清……我做这些究竟是为了她,还是只自私地为了让我自己感到心安罢了。”
彭鸣一怔,还没琢磨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旁边的小浣就小声地问道:“可是……你说我们被下药了……那他是怎么让我们全都同时中毒的?”
“这个也是我昨天刚发现的。”阮苏抬起眸来,“中毒的途径有几种,口服、呼吸道、皮肤和粘膜,还有……注射。他的手法很高明,你们猜——村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雾气?”
几个人相望一眼,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骇色。
“我和江柯凡来这里的第一天,他便给我们熬了一锅的‘汤泡饭’。他说那是这里的特色美食,味道也很独特,我怀疑是他将药加在了里面。”阮苏沉思了一会,继续说,“至于这些雾气……很大概率是大量地熬制药草所散发出来的烟雾,一旦吸入,很容易会产生中毒反应,简直防不胜防。”
“而拥有数量这么庞大的药草、懂得何种药草足以致幻,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只有一个。”
江柯凡接口道,“李仁!?”
彭鸣也很震惊,没想到最后推理出这样一个结论:“难道是李仁和他一起合作……”
“老丙没有原因要害自己的儿子。”阮苏却皱着眉,摇了摇头,“若真的生有嫌隙,老丙也不会和他们夫妻俩同住在一起,还将自己的店铺交给他们经营。”
“会不会,”小浣突然有了个狗血的想法,怯生生地说,“其实那个铺子是他们抢过来的……”
“这一点,我也没有想清楚。”阮苏抬起眼来,“但除去合作的情况,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什么?”
阮苏只道:“我们完全被人骗了。”
第94章 地下室藏着什么
“还记得那只被困在地下室的猫么?”
“嗯?”
“不可能是猫自己发现了暗门,”阮苏推理道,“所以它一定是有意、或者无意被人给关进去的。至于是谁这么做了……我想,一定要亲自去看一趟才会明白。”
江柯凡还没反应过来:“去哪里?”
阮苏回头看了他一眼,“李仁药铺的第三层地下室。”
“可你昨天不是去了吗?”
“我没去到最下面,门被锁住了,”阮苏指了指地面,“钥匙就在老丙手里。”
这个逻辑怎么怪怪的,江柯凡下意识问了句:“为什么?”
阮苏笑了一下,“我昨天问过李仁了,猜猜他怎么说?他连自己的药铺有个两层的地下室都不知道。”
彭鸣get到了阮苏的意思,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会吧,真这么诡异。”
“去看看就知道了。”
阮苏依次指了指在场的所有人,“首先,要拿到钥匙,我们必须配合着演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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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时,老丙推开了房门。他脸上还带着睡意,一见到楼下的四个人,登时睁开了眼睛,面上流露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情。
但只一晃就过了。他快速地思考了一秒,随即反应道:“你们都已经起了?这样早。呃,这位是……”
他还不认识彭鸣,阮苏就过去解释道:“也是我朋友。”
彭鸣立即点头打招呼,“丙伯您好。”
老丙眨了下眼睛,下了楼后,有些犹豫地摸了摸后脑勺,“嗯……那我现在去给你们做早餐吧。小米粥行不行?”
彭鸣配合地撸起了袖管,“我帮您打下手吧。”
老丙干笑了一下:“呃,不用。怕你用不惯我们这儿的厨房,你去歇着吧,一会就好了。”
剩下的人对视一眼,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彭鸣也就没强求,后退了一步:“那好吧,那就辛苦您了。”
最后早点是一碗粥配一个煎蛋,撒上些芝麻,带一勺辣酱。老丙在厨房端碗出来的时候,阮苏就跑过去帮忙搭把手。顺便盯准了老丙手里的碗,趁其不备,悄悄地和自己的换了个位置。
早餐时间开始了。在动筷以前,老丙忽然关心地问:“昨夜我听见了很大的动静,你们又去了哪儿?”
“就在这附近的街上。”
老丙一愣:“为什么要在附近的街上游荡?”
“本想去找人,没想到结果好像我们反倒成了目标。”阮苏轻轻一笑,反问了回去,“你呢?昨天晚上休息得怎么样?”
老丙的神情也有一瞬间的变化。他接着叹了口气,“这几天晚上,我总要做噩梦,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恐惧的缘故。你们行动也要千万小心……关于我儿的事,现在,我其实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了。”
“嗯……长子不在了,”阮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道,“就更要珍惜身边的次子。”
老丙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缄默不言。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您,就是在李仁的药铺附近。”阮苏又问,“您现在还会常去那儿看他么?”
“他的那间铺子,就是我攒下钱来为他盘下的。”谈起了这个话题,老丙的神色终于变得柔和了些,“铺子的钥匙,他还留了一份给我。我随身带着……以防备用。”
阮苏沉默了一会,他还没有提起钥匙这茬,老丙倒是先把话往明面上说了。这是摆明了要引他们去调查么?
但钩子已经丢下了,他们不可能不咬。
最后,老丙笑着看向阮苏一行人,淡淡地说了句,
“如果你们有天见到了他,请帮我带句话——就说我会永远等着他回家。”
彭鸣蹙起了眉,感觉这话听着怎么有些别扭。他们父子之间,怎么还需要外人来传这种话?
这话,真的是老丙想对李仁说的么?
但还没容他们细想,老丙已经拿起了筷子。几口热粥下肚,阮苏正剥着水煮蛋壳的时候,老丙忽然眼前一黑,倒在桌上便晕倒了。
“靠,”江柯凡眨了眨眼,“这么见效!”
彭鸣的神情更是严肃起来,“他果然在饭里下了药,看来他真的参与了这件事。”
事情顺利地按照预期发展着,老丙晕倒了过去,可阮苏的心里却没轻松多少。他知道老丙也意识到自己的事情败露了。所以才会破罐破摔地将安眠药下在饭里。
老丙和李仁已经脱不了嫌疑了。现在只差临门一脚,最关键的就是——找出他们父子俩之间的关联,和真正的作案手法。
是合伙,还是利用,或者……
那地下室里究竟藏着什么,为什么阮苏总有种不安的预感。
老丙话里给了他们很多提示,江柯凡果不其然在他胸口内侧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串钥匙:“在这!”
阮苏看了一眼锁型,确定了那就是二层地下室的钥匙。
“事不宜迟,”彭鸣推开了大门,“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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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药铺,照旧例从二楼翻墙了进去。下到楼下,阮苏摸到机关,按程序把暗门打了开来。
就在这时,彭鸣突然虎躯一震,“惨了,我得去看看李仁。”
他一个人跑回了二楼,把卧房的门给打开了。李仁还被绑着手脚按在床头,嘴里堵着毛巾,憋得脸颊发了紫。
彭鸣手忙脚乱地帮他解开了绳子:“呃……抱歉,把你给忘了。”
被绑了一晚上,李仁的手脚都变得冰冷,嘴唇发着白,哆嗦半天说不出话。彭鸣叹了口气,“不好意思了,你就先在房间里休息下吧,我一会再过来找你。”
李仁突然一把抓住了彭鸣的双手,空洞的眼睛更显凄惨,结结巴巴地恳求他:“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看他这般狼狈的模样,又联想起李仁经历过的痛苦,彭鸣心下顿时五味杂陈。
到后面,李仁实在太疲困了,躺进被窝里,没一会就睡着了。彭鸣临走前帮他拉上了窗帘,卧房的门也关紧。
再下到一楼时,阮苏三人已经进到第一层地下室了。
“你们还需要帮手么?”
彭鸣伏在暗门旁往下喊了句,阮苏抬起头回答了他:“你就在上面望望风吧。”
“行。”
收到了回复以后,阮苏回过了头,望着眼前的场景。漆黑的地下室里,小浣正举着烛火,小心地照亮正蹲在地上用钥匙开下一道暗门的江柯凡。
昨夜惊心动魄的那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整齐而阴森的鬼兵,满脸是血的阮妈妈……阮苏让自己集中注意力,这时,江柯凡取下了打开的锁,“稳了。”
阮苏一怔,江柯凡扭头看了他一眼,挑起眉:“走啊。”
阮苏大跨步上前,挡在了江柯凡前面:“让我先。”
他一手提着烛灯,一手扶着门框爬了下去。第二层地下室比起第一层要更狭窄,且空气不流通,各种腐烂臭味便熏天地便扑面而来,沁入鼻腔让人生厌。阮苏仔细去闻,竟然还发现了一丝福尔马林的气味。
阮苏本想扶着墙站稳,却不料墙壁很是黏腻,他一手触到湿滑的液体,差点就没失力栽下去。
“喂……”江柯凡伏在暗门边,看着漆黑的洞口一时有些紧张,“你小心点。”
阮苏最终平稳地落了地,举起烛灯一看,发现自己手指上沾着的是半凝固的黑红色血块。
他心里一阵恶心,紧接着江柯凡也从门里爬了下来,却一脚踩上一个硬物,发出“喀”的刺耳响声。他一时也有些紧张:“什么?”
阮苏扶着他的腰,烛灯往地上一照——居然是一把木锯。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阮苏松开了手,握紧烛灯四下观察起来。江柯凡对着楼上忐忑的小孩儿挥手道:“你别下来了,好好待着。”
他刚交代完小浣,一转过身,忽然发现对面的墙壁上正悬挂着一个什么东西。走过去一摸,竟然是一盏煤油灯。
看来一层的地下室只是个幌子,主人常光顾的地方是二层才对。
“噗呲”一声,火光把狭暗的房间照亮了。这时两人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方形的地下室。走廊连着另一端,还有一个小型的房间。
但两人已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面前正对着他们的是一个足有两米长的铁架,上面挂着几个吊猪肉用的粗钩子,挂着的却不是牲畜,而是一块块人的肢体。
被划开皮囊、露出筋肉的人腿,大肠和内脏缠在一起被高挂起来。周围的墙壁上印满了陈旧的血,旧的血痕又被新的溅血覆盖,混合着尘土和恶臭。光看着那血迹,都能想象出人挥着刀,卖力地分尸,汗流如注、血溅四墙的画面。
这些是尚未被“处理”干净的残尸。
仔细去看,甚至能在里面找到属于女性的躯干……会是方菲的吗?
江柯凡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踩上一把被砍断了的锈刀。阮苏一手扶住他,江柯凡忽然指向了另一边墙角的一个大水缸:“那是什么?”
阮苏走过去一看,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那里面装着一整缸发黄的药水,被浸泡的正是一张张触目惊心的人脸……不,不应该叫做人脸,说是“拼凑的皮囊”才更准确些。
江柯凡吃了一惊,伫立良久,震撼地观察着:“……人/皮/面/具?”
这些皮囊竟是用真的人皮、碎骨作为材料,从而仿制出的“人脸面具”。可以看得出来,制作者的手艺极为精湛,在有限的条件下,那泡在药水里的人脸,竟然看不出太多的违和感。
阮苏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就想起了老丙脖子一侧的那道长疤。
当时他笑着解释道,“是老伤了,之前做农活留下的,没什么大碍。”接着又伸起布满老茧的手,指甲盖也泛着黄。
“这是……”阮苏如雷轰电掣一般,短促又痉挛地吸了口气,随即快速地掉头,三两步朝走廊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