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真人逃生番外篇——by星云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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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柯凡一时反应不及,错愕地在身后喊他:“喂!你去哪儿?”
阮苏来不及回答他,停在了走廊尽头,一举推开了那道摇晃的铁门——
不出所料,那房间里果然放置着一个巨型的围栏,将房间四面锁起。在牢笼的里面,正放着一个尿盆,一方矮桌,还有一张鼓起的木床。
木床上有人。
“嘿……”阮苏跨步上前,想出声喊住那人的背影,可喉咙忽然像是卡住了。
他看见了那人的侧脸。
这地下室里,竟然藏着一个雪鬓霜鬟、形如枯槁的老人。
阮苏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刚走近一步想看个清楚,可身后却传来了江柯凡僵硬的声音。
“喂,阮苏……”
江柯凡咽了一口口水,“我们遇上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篇章倒计时(1/3)
【通知】我试着把防盗打开啦,如果有误伤要提醒我哦!
今日再附上小剧场一则
【小剧场3.0】
N年后的某一天...
阮苏抱着衣服打算去浴室洗澡。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正在客厅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的江柯凡突然竖起了耳朵,扔下筷子小跑着就朝他扑了过来。
然后一下撞进了阮苏的怀里。
江柯凡可不是什么小只的猫咪,阮苏着实地挨了这么一下,差点被他带的也摔过去。靠着墙稳住重心后,阮苏哭笑不得地捏了两下他的脸:“干嘛?不吃饭了?”
江柯凡把头埋在他胸口,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不是说要等我一起洗澡的吗。”
“我出了很多汗。”
江柯凡无意识地蹭了两下:“我也是啊。”
“而且我先吃完了饭,所以我先洗。”阮苏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好了,快放手,放的水要凉了。”
江柯凡却死守阵营:“不行。”
阮苏笑了:“为什么不行?”
“那我不吃饭了,”江柯凡这时才松开了手,红着脸说,“你再等我一分钟,我去拿衣服。”
说完,就不给阮苏反驳的时间,转身一溜烟就跑了。
阮苏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慢半拍地反应了过来。
啊……
他懂了。
这小孩儿,压根就不是真的想跟他泡澡吧。
阮苏似笑非笑地站在浴室门口,等江柯凡抱着换洗的内衣裤走了过来,阮苏便低下头,含着他的唇轻吻了一下:“进去吧。……对了,一会完事记得把饭吃完。”
不然晚上又得闹着要吃夜宵了。
江柯凡懒得听他说教,只揽过阮苏的肩膀,顺其自然地回吻了过去:“你废话好多。”
第95章 尾声
阮苏回过头去,映入视线的正是本该服用了迷药而晕倒在桌上的老丙!
老丙正站在楼梯门口,他一手攥着一把短刀,一手死卡住彭鸣的脖子。那刀刃就抵在彭鸣颈侧的大动脉之上,攥着刀柄的手指是酸黄色的。
他脸上虽然还是老头的模样,但身形早已没有了佝偻拖沓的老态,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暴戾。
他的颈侧果然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而这时,情势越发岌岌可危起来。
“……对不起……”被抓住当成人质的彭鸣脸色发青,“他突然从后面扑过来,我……”
阮苏攥紧了拳头,从走廊里走出来几步。江柯凡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们,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老丙!?”
果然,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反而是危险的信号。
阮苏正快速思考着对策,这时,老丙突然主动地上前了一步。
“本来有很多种温和的方式可以解决,”他将刀刃往彭鸣的皮肤上划了一道,直到渗出些许血迹,“——结果是你们自己选择了暴力的这一种。”
再一开口,竟然连声音也变了。老丙的声音变得更加粗犷低沉,像是中年男人的嗓音。
阮苏沉默了一会,盯着他缓言道:“这句话对你也许同样适用。”
“你不了解我,”老丙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等你了解过后,你会发现我根本别无选择。”
阮苏沉着脸没再说话了。江柯凡却瞪圆了眼睛,指着他惊声道:“喂……你难道是——‘李仁’?”
老丙停顿了三秒,突然勾起嘴角来,戏谑地笑了一下。
接着,“老丙”突然抽出了一只手放在了自己颈侧,猛地一下将指甲抠入了他下颌处的疤痕之中,直到从指缝中缓缓流出了血。
那画面看着都疼,江柯凡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下一秒,“老丙”却将四个指头全然探进了他的“脸皮”之中,陡一用力,只听见空气中传来“撕拉”一声——那覆在表面的人皮竟然脱落了下来!
那动作太大,粘稠的血混合着胶糊状的东西一下甩在了阮苏他们的脸上。江柯凡差点直接干呕出来,压着恶心感抹了一把脸,结果却蹭得满手都是血。
再一撕扯,整张脸皮就这样掉落了下来。
男人一抬手,将撕下的人皮随手一丢。人皮失去了附着物,瞬间变得软塌干涩。落在地上成了一滩浆糊。
这样的画面实在太过诡异,看得在场所有的人都皱紧了眉头。
等用袖口擦干净脸部后,“老丙”终于在众人面前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上下,留着一个寸头,长得豹头环眼。高鼻梁下是淡色的薄唇,眼神里却透着一股恣意的狠劲。
阮苏看了那男人的脸,表情一时变得有些古怪——他见过这个人。
他就是那晚将他们引去尸坑、又用石头砸伤江柯凡的人。
这时,被他束着的彭鸣简直如雷轰顶般,手心顿时冒了汗。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那样貌和李仁全然不相似,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年龄不相上下,最关键的是,他的双眼是完好的啊!
阮苏将一切尽收眼底,他已经彻底搞明白了。长舒一口气后,回答江柯凡说:“……他是李仁没错,同时,他也是‘老丙’。”
彭鸣讶然极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握着刀的男人突然大笑出声,松开手,将彭鸣一下推向了阮苏。
阮苏伸手接过彭鸣,江柯凡立即冲了过来扶住他。这时,男人又开口沉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阮苏看着他的眼睛:“从金簪开始。”
男人沉默不言。
“你故意放出方菲的消息,好吸引我们查到李仁家里去。”阮苏进一步分析道,“这样你就可以守株待兔,再把我们引到石坑里,一网打尽。”
“可惜你漏算了小浣,她并不是糖铺的伙计。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我们这一边的人。”
“看来还是百密一疏。”男人苦笑了一下,“这世界上永远不存在完美的计划,这句话果然是对的。”
“你真的是李仁……”江柯凡睁大了眼睛,颤着手指着药缸,“这些人/皮/面/具——都是你做的。”
那是从一个又一个受害者脸上扒下来的皮,被重新拼凑成了一张又一张诡异又真实的“脸”,最后被套在了他的头上,让他有了另一个新的身份。
所以,“老丙”的下颌上才会有一道如此古怪的伤疤。又因为长期和药草打交道,他的手指早已被药水浸泡得发黄肿胀。
而这些,都是“假李仁”所不具备的。
更直接的证据,就是“假李仁”并不知道自己的一楼藏了个地下室,而“老丙”却有这药铺里所有的钥匙。
所有人都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彭鸣感觉自己的三观又要更新了,骇然地看向阮苏:“所以,之前那个……是老丙的脸皮吗?”
“不一定真是老丙的脸,”阮苏只道,“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阮苏这么一说,彭鸣立即便明白了。确实如此,一方面,老丙的儿子失踪,儿媳妇又搬了出去,他身边没有人在,是一个人独居;而另一方面,村子目前被午夜妖镜的传说弄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也没有人会愿意每天来察看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于是,就这样,李仁便成功瞒天过海地运用“人/皮/面/具”伪装成了老丙的身份,以借此对方菲下手!
“所以,这就是小浣说‘看见有人进了方菲的卧房,她管那人叫做‘李仁’’真正的含义。”阮苏望着眼前的男人,“她指的不是我们看见的‘假李仁’——而是你。”
彭鸣突然一个激灵:“如果他是李仁,那我刚才在楼上松开的是……”
“艾爷。”
阮苏微眯起眼,接上了他的话。
男人笑了笑,平静地微点了头:“正是如此。”
褪去了虚伪的皮囊后,他的笑容带着几分狰狞,显得分外的生动。
曾经鄙夷轻视、百般欺辱过李仁的艾爷,最后却变成了“李仁”,去遭受他经历着的痛苦!这是何等的令人啼笑皆非。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村民们发现不了老丙就算了,为什么也察觉不到李仁的不对?眼前这个男人和“假李仁”、也就是艾爷长得大相径庭,甚至连身材也要差上一截。这样鱼目混珠的小把戏,很明显就能被拆穿啊!
男人像是看出了彭鸣的心事,他抬起了眸,脸上是看淡悲观的薄凉。
“讽刺的是,一开始,我也没想到这样的方法真的可行。那时候……我只是想让他也尝一尝我受过的滋味而已。”
说这话时,男人垂下眸来,面容带上了几分疲惫。
“后来,我想通了……其实并没有多少人会认真地看‘李仁’长什么样。”他自嘲一般地笑道,“他们真正关心的,是他们透过‘李仁’看见的自己的样子。”
“更何况,穿着布衣,瞎了眼睛,你会信他是那个威风的艾爷吗?——你会‘认’他做艾爷吗?”
三个人一时哑然,李仁的话让人无法反驳,现实往往比戏剧要更魔幻。
“嘿,那边那个。”男人突然开口,手指定在彭鸣的眼前,“你是不是也被他们抓走了?”
彭鸣下意识吞了口口水,男人见他如此反应,笑意更甚,只幽幽道:“那你还得感谢我才行。如果我没有把姓艾的给抓走,下一个‘李仁’就是你了。”
彭鸣这会才后知后觉地感觉背后发凉,李仁的话让人细思极恐,不知是该愤怒才好还是该庆幸才好。
这时,阮苏打破了缄默,开始逐字分析起来。
“村子里那些失踪的人……恐怕也都是出自你的手笔。”
李仁点了点头:“继续。”
“你精通药草学,通过燃烧大量的药物使得村民纷纷致幻,甚至还在饭菜里给我们下毒。”
“这种毒药的好用之处就在于,它能让你完全意识不到自己中毒了。”李仁笑了笑,“你的反应力、思考力、体能都潜移默化地退化了。你开始产生幻觉,可你自己却完全意识不到,还以为是‘撞鬼’了。”
回想起往日经历的种种离奇事件,阮苏不由得百感交集。
“然后,你又传出魔镜杀人的传说,转移公众视线,为你的行凶做挡箭牌。最开始,我们也差点被你误导了方向。”阮苏轻叹了口气,“最后,你戴上面具,脱去李仁的身份,将‘假李仁’的双目挖瞎……最有作案嫌疑的人却丧失了作案的能力,真是一种很好的‘脱嫌证据’。”
李仁脸上阴沉了几分,坦然承认道:“不错,是我亲手将他的眼珠挖下,在他耳边说‘从今往后以我的身份活下去,否则我会教你生不如死’。”
“接着,你也考虑到了,如果尸体一次出现太多,会遭来怀疑。”阮苏顿了顿,抚摸了一下墙壁,“我看到这里就明白了……这个地下室就是一个最好的‘停尸间’。你在这里把尸体‘处理’以后,又将肉块暂时搁置在老丙家的井里。等待尸体腐烂得差不多了,最后才会依次抛尸在郊外。”
“你将方菲绑走的那夜,我们正好在外面,给你提供了机会。地下室里的那只猫,应该就是你将遗体拖去下层时,无意间关进去的。你说过这里的野猫很多,跳进人屋里寻食物是常有的事。而它们又尤其喜欢在夜里活动,不过——也正好给你的‘魔物论’圆了谎。”
阮苏继续道,“接着,第二夜。你出门将李池欢的尸体转移到山外,顺带想将我们引入土坑一网打尽……却没料到我没有中招,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计划不成,还使得你的长相暴露在了我眼前。最后——你就只有使出诈晕这一招,把我们全都骗进这个地下室。”
这番分析结束后,李仁不由得赞叹地鼓起了掌:“……你很有推理的天赋。”
“你也很有犯罪的天赋。”
李仁却摇了摇头:“我只是把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完成了而已。我本意并不想杀你们……如果你们没有多管闲事的话。”
阮苏深吸了一口气,这局游戏进行到了这里,体验实在太过压抑。但好在,他们总算走到了最后一步。
“等等——”彭鸣突然觉得不对,惊诧地问,“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假装成老丙?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换成随便一个全然不相关的人,不是要更方便吗?”
男人笑了笑,却没有开口说话。阮苏也陷入了沉思,虽说老丙是独居,可还是会有被发现的风险。对啊,为什么不干脆选择一个更方便的身份呢?
“因为……你在保护他。”
空气中陡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男人的笑容忽而顿住了。彭鸣朝声源望去,只见江柯凡站在众人身后,正一脸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