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Alpha被同类标记后——by早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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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多年前,在沈矜意让人给他注射了信息素,发现他高烧不退三天三夜的时候,守在他的床前,哭着跟他道歉的时候一样,他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小时候,他想的是沈矜意真的很惨,居然会摊上跟陆成圳的这一段婚姻,他从内心替她抱不平,总想着自己长大之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让她知道,她还有儿子可以依靠。
那时候的沈乔很早熟,甚至觉得应该为沈矜意做点什么。
直到后来……
在病房里在一块的时候,他是没有办法,如果不以陪伴沈矜意的名义留久一点,他就要被带回到那个可怕的屋子里去,进行那些让他反胃、呕吐的戒断训练。
他听见沈矜意的那些话,只冷眼看着,觉得她又是可恨,又是可怜。
……
“我知道,关于塞纳相关的证据我还需要一点时间,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在国外能不能找到人,让之前袭击我们的那家伙改口指认陆成圳……”
耳边走近的声音将沈乔从回忆里拉出。
他转头看去,正见到陆哲用缠着绷带的右手肩膀夹着手机,左手举着吊瓶,走了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俱是一愣。
陆哲先松了一口气,跟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我这边有点事,等会儿给你打”。
沈乔起来接过他的吊瓶举高,陆哲用空出的手把手机放回兜里,对他笑了一下。
两人几乎同时道:
“你怎么出去这么久?”
“你是不是要去厕所?”
话音出口,他们又都停了停,还是陆哲微微勾着唇,低声道:“我看你很久没回来,不太放心,所以出来找找。”
陆哲知道自己现在是阴影还在,但没办法,他短时间内实在不敢让沈乔离开自己的眼皮,就担心他又遇到什么事情了。
沈乔听他这话,心里也是一阵酸涩,也压低了声音回答:“我没事。”
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陆哲先回房,看了病房内,没见到老蜗他们,想起他们之前给他发消息,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晚餐,被他拒绝了。
估计这会儿还没回来。
病房里一时间只有他们两个。
陆哲的伤势并不需要住院,但因为俱乐部舍得给他花钱,所以来的是待遇很好的私人医院,就连挂个吊瓶,都在安静的贵宾房里,环境并不差,病床都带书桌,窗帘都是舒适的粉色。
可沈乔还是很不喜欢病房。
他将吊瓶重新挂好,坐在床边的小椅子上,抬头望着那一滴一滴往下落的液体,好像这样看着它就能落得快一点一样。
陆哲坐在床沿边,看着他抬头的样子,在心底细细描摹他的五官,从他饱满的额头往下,一路经过眉毛、鼻梁峰谷、到那浅色的唇,下巴。
总觉得百看不厌。
沈乔被他灼热的目光注视着,心跳情不自禁又快了一拍,甚至能想到再被陆哲这么看下去,估计他们俩又都要忍不住了。
可这毕竟还是医院。
沈乔迎上陆哲的目光,想起刚才听见的话,主动岔开了话题:“你刚才是在跟谁打电话?”
陆哲唇边泄出的笑意收了收,下颌有些紧绷:“没谁,你不熟。”
他联系的是身边跟沈家有联系的人。
从他上大学开始,他就间接跟沈家人有接触,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谁既拥有能量,又对陆成圳恨之入骨,必定是沈家人。
哪怕沈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人脉和能量始终在那里。
只可惜他们对陆成圳的恨连带着转移到了苏琼佩和他的身上,所以他不能用真实的身份,还得找中间人,做事终归麻烦。
他不知沈乔对刚才的电话内容听去了多少,但下意识地不想让他再被陆家的事情所烦恼,所以抬起左手勾着沈乔的脖子,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压了压,忍不住亲了下他的唇。
沈乔一时不察,抬手按在了他的大腿上,撑了一下。
掌心触到了一个硬东西的棱角,扎得他手都有点疼。
陆哲被他这么一提醒,想起自己还没送出的礼物,眼里重又浮起笑来,同他道:
“你刚刚是不是摸到什么了?”
沈乔:“……?”
陆哲故意臊他:“这么硬的东西喜欢吗?”
沈乔:“???”
他被陆哲突如其来的黄腔震惊了,耳朵都不由泛起潮红来,明知道陆哲话里的东西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看他,模样活像是家里养的小宠物受到了惊吓。
陆哲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笑得肩膀都在抖,好半天才从裤兜里掏出个蓝色绒面的盒子,对沈乔打开,露出里面的金色的尾戒来。
然后如法炮制,又摸出另一款的银色。
金银相映,像是太阳和月亮在清晨际会,又似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他盯着沈乔的眼睛,笑眯眯地说:“买礼物的时候要的急,定制不了,只能现选,金色的给你——下次再送更好的。”
沈乔看着那金色的尾戒,款式虽普通,却自有一股大气在里面,明明简单又低调,却让人自然能体会到这选材的用心。
他意识到陆哲的狡猾之处。
明明送的是戒指这样表达占有、充满爱意的东西,偏又知晓他们还没到昭告天下的意思,即便被看到,也只是引人无限遐想。
他注意到那金色尾戒中央刻着什么,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是一句英文。
陆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捎着淡淡的雪松味而来:“知道薄荷的花语是什么吗?”
沈乔看向他,眼里也出现笑,却不上他的当。
陆哲的声线便缓缓流淌而来,似夏日午后练琴房里传出的悠扬乐声,悦耳动听,又饱含情感:
“再爱我一次。”
愿我们能再次相逢,愿你能再次爱上我。
沈乔耳廓的红散不下去,故作镇定地说“好”,然后拿起陆哲那枚银色的,发觉中央只有一行句子,便问:“那你的呢?”
陆哲捞他过来又用力亲了一下,语气里十分温柔,却带着无奈:“乔乔,你可不能这么耍赖,话都让我说了。”
“我给你个提示,雪松象征什么?”
沈乔在心中想:高洁,坚定,不屈不挠。
但好像没这么简单。
他默默捡起英文,在心中念了一下陆哲戒指的那句内容:Be faithful in love.
沈乔低头摸出手机,开始了百度搜素,决定以后有空要拯救一下自己的英语。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句话:I will be faithful in love。
陆哲观察着他的变化,见他脸上都要烧起来,依然往上添一把火,憋着笑问他:“搜出来什么意思了吗?”
沈乔:“……”
陆哲知道他害羞,欣赏够了他眉目间的春色,正想出声解答,又听沈乔慢慢念道:
“我将对所爱至死不渝。”
陆哲颇为惊讶地扬了下眉头,顺杆爬道:“谁是你的爱?”
看沈乔不说话,他这回真忍不住了,拉住对方的队服领子,亲了上去,缠绵和温柔里,带着他隐藏的强势和霸道,好像只要沈乔不说出答案,他就绝不放开他。
沈乔不敢用力推他,只半推半就的,又随时担心有人进来,心跳越发无序下,他从辗转的空隙里漏出一个字,闭着眼睛,绯红的春意里,他泄出一个字:
“你。”
陆哲笑着松开他,又在他唇畔啄了啄,这才道:
“嗯,记住了——”
“我是你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
今天只可以有糖,所以!允许陆成圳多活一天。
好,今天只要你磕狼狗,我们就是姐妹!(大鸟在枝头蹦蹦跳跳)
第56章
病房内的空气剧烈升温。
两人都是正值青春、肝火旺盛的年纪,哪怕脑子里没有绮念,早上起来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何况是现在心意相通,正是浮想翩翩,连呼吸凑得近一些,都像是声色纠缠。
被陆哲这么亲两下,沈乔就觉得自己刚才的冷水脸白洗了。
他把椅子往陆哲的反方向拉了拉,坐远了一点,目光往病房外的方向走,走神去想着陆哲刚才的那通电话,以便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眼尾的薄红也退却了许多。
陆哲明明自己也动了情,却只是拉过床边的被子,随手往身上盖了盖,目光依然不肯从沈乔的身上离开,从他的面庞流连到他尾指的金色上。
那是刚才亲吻的时候,他给沈乔戴上的。
非常好看。
毕竟是温暖又炽热的金色,款式再低调,也惹人注目。
沈乔察觉到他目光里越加放肆的打量,哪怕此刻琢磨的是让人清心寡欲的事情,却也禁不住他眼神里的火苗,不得不带着隐晦的提醒出声道:
“你收敛点。”
陆哲眼角眉梢都绽着笑,好像枝头丛丛簇簇盛开的春桃,这会儿露出几分无辜来,仿佛听不懂沈乔话里意思似的,顺着道:
“我怎么不收敛了?”
“你都离我半米远了,我还能把你怎么着?”
沈乔坐不住了,队服外套一拿,往手臂上一搁,起身就想走。
陆哲见他又要从自己的视线范围内离开,态度立刻放软了,温声道:“好好好,我不看你了,你坐这儿,别走。”
沈乔停住脚步,侧头看去:“你刚才不是要打个电话?”
他说:“正好,刚才有几个朋友给我来电,我都没看到,我去外面给他们回一下。”
也好让两个人都从这种随时能国旗下升旗的状态里冷静冷静。
否则等会儿让周经理、老蜗他们回来看见他们俩满脸的春色,指不定多懵逼,毕竟现在陆哲手伤在,队伍里的首发名单又没带替补,回去之后的夏季赛还不知怎么继续。
还有今晚的洲际赛,DG退出之后,LCK就直接下了一分,LPL离夺冠就悬了一分。
他知道陆哲突然提前表白,是想将他的注意力从先前那糟糕的事情里转开,但……有些东西,他不能只让陆哲一个人抗在前面。
从沈矜意将他从那福利院里带走时,就意味着他永远无法逃开这个糟糕的家庭。
但没有关系,现在他已经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
陆成圳既然对陆哲也是这样的态度,他也不必再顾忌什么。
身后。
陆哲想到刚才没聊完的事情,神色也正了正,知道替沈乔解除来自陆家的危机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然而他还是没忍住又提了个要求:“你再亲我一下,就让你走。”
沈乔一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听见陆哲的要求,回头时的目光朝着陆哲被被子挡住的腰间往下看,神态里挟了两分揶揄的意味:
“亲你一下,然后再扶你去洗手间?是不是还要顺便再帮你解决一下?”
陆哲被他逗得低笑出声,肩膀小幅度抖了抖,而后迎着沈乔的目光,格外没皮没脸地回应:“你离我近点,我就回答你。”
沈乔哪能上他的当,打开门之后,用关门声表态。
留下陆哲在病房里兀自笑了好一会儿。
……
沈乔其实没想好要怎么回复那些朋友的问候。
毕竟DG情况如何,他也不知道,还要等俱乐部的通知,至于陆哲……他这状况,说好也好,伤养好了,不影响之后的职业生涯,可夏季赛他没法再参加,也是事实。
他点进跟乐乐的聊天框,看着他发来的内容,半晌后还是退了出去。
站在走廊通风的小窗边,沈乔看着外面路灯光晕里飘着的雨丝,在通讯录里翻了翻,拨了个号码出去,备注是沈风海。
电话接通,两头都是沉默,直到对方先开口:“最近我收到了一些关于塞纳的资料,是你发的吗?你改变主意了?”
沈乔停顿了两秒钟,才回答:“不是我——”
“不过,我确实改变主意了。”
沈风海的声音偏厚,正值壮年中气十足,然而这会儿却低了点,语气里带着点不甚熟练的亲昵:“当年你母亲对你做的事情,我最近也了解了一些,她这人要强,所以做事总带着偏激……”
沈乔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是来跟你聊这个的。”
语气停顿稍许,他直言道:“当初你问我,有没有关于陆成圳的消息提供给你,你想替沈家人讨回公道,那时候我拒绝了你的要求,现在我就是来问,你还想这么做吗?”
沈风海听出了他态度的改变,笑了一下,又叹气:“当然,这几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
沈乔不欲去探寻他那声叹气里的怅惘意味,冷淡地问道:“如果我提供资料,你有几成把握?我需要你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
男人没急着回答,反而道:“现在你在国外打比赛吧?等你回了国,我们见一面仔细聊聊?好歹你也叫过我几年舅舅,撇开你母亲的事情,你不至于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吧?”
沈乔的目光定格在路灯旁的灌木丛上,那凝聚的水珠反着光,像耀眼的钻石,也被灯染成了金色,明明处在冰冷的夜里,竟然好像自己也能发光了、照亮身旁世界一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抱歉,我想我等不到回国了。”
短短的一声“抱歉”,拒绝了那头所有的要求。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沈风海关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