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对象突然小了一百岁 番外篇——by糖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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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涵被他压在下面,不甘心的挣扎了几下后发现真的无法移动分毫,最后他的身体只能勉强妥协,可是心里的逆潮却更加汹涌澎湃。
他冷笑一声,“当然不会。不过你又不是我家人,你只是我的繁育主。”
兰休被傅涵这番话气得简直要七窍生烟,偏偏还束手无策。他参战几十年,什么样的硬骨头没见过,他脑子装的那些折磨人、让人服软的办法简直数不胜数。
可是现在被他压住的这个不是他能随便拷问的战俘,是他疼还疼不过来的小崽子。别说揍一顿,就是骂一句狠的他心肝儿都得颤一颤。
兰休贴在傅涵的耳后突然笑了,“那好啊,既然你都说了我不是家人就是繁育主,那我就该干点繁育主该干的事啊。”
此话一出,兰休都能感觉到傅涵的身体僵了一下。
傅涵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脚下一轻,整个人都腾空被兰休抱了起来。他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卧室门,惊恐的挣扎起来。
“放开我!老疯子!”
傅涵被扔在床上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好像都飘在半空中,围着他不停的转啊转。他强忍着眩晕刚撑起身体坐起来,就被对方又按着肩膀压在床上。
傅涵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兰休,带着灼热的气息,明明是酷似诺凡拉之神的容颜,此刻却是那么令他感到害怕。
在身体根本无法反抗的情况下,恐惧感被无数倍的放大了,傅涵感受到心口一阵阵的抽痛和悸动,不止是害怕,还带着难以理解的悲伤。
明明都要被侵犯了,为什么还会悲伤?悲伤自己的懦弱无能吗……
兰休看着刚才还一脸漠然的傅涵,突然放弃了挣扎,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一条被捞出水的鱼,抿着嘴眼泪大滴大滴顺着脸颊落到了床单上。哭得悄无声息。
“诶,我不是……”
原本只是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小崽子还被他弄哭了。这情况让兰休手足无措起来。
他坐在床边把傅涵小心翼翼的抱起来,一下一下轻拍着后背,让傅涵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别哭啊,我就太生气故意吓你的,你看我裤子都没脱。我要是真有那污龊想法还能等到现在才实施吗,你都在我家住这么多天了。”
他不哄还好,一哄怀里的小崽子还哭出声了。活像自己真把他怎么着了似的。
傅涵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出那么多眼泪,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变得越来越湿润,浑身无力的被兰休搂在怀里,像个受了委屈却无法倾诉的孩子。
格雷医生在楼下收拾完东西本来想找兰休谈谈,结果路过门外,就听到了傅涵哭的声音,把他吓得一愣,以他对傅涵的印象,那孩子也不像是会哭的人啊。
可是楼上除了傅涵就是兰休,这哭声总不会是那老东西发出的吧?
格雷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到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我靠,居然还动起手来了,这什么情况?
这下他不能再袖手旁观了,格雷医生破门而入正准备拉架,就看到兰休跪在地上把自己脸打得通红,而傅涵坐在床上一边哭一边打嗝。
格雷:“……”
所以他进来是多余了吗?
后来格雷医生劝了几句就把兰休拉出去,让傅涵留在房间里休息一会。一出门格雷就照着兰休的腿踹了一脚,这一脚不轻不重,却在裤子上留了个清晰的脚印。突然被踹的人转头看着他,一脸‘你是不是想死’的表情。
格雷色厉内荏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我这脚是替小傅踹的,你说你这么大把年纪,干出这种下流无耻的事也不害臊!”
“你说谁下流无耻?”兰休眯着眼抹了把嘴角的血色,刚才为了道歉他可是对自己下了狠手。嘴唇都被打破皮了,舌尖周围一舔全是腥味。
格雷害怕的往后缩了缩,“我都看见小傅脖子上的手指印儿,肯定是你想强迫他!你之前还说只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现在终于忍不住暴露出你的人面兽心了吧!”
“靠。”兰休拳头握的咯吱响,“我看那天的助孕剂你是没喝够,想再来一瓶是不是?”
格雷医生看着他来杀气腾腾的往前走,赶紧倒腾着腿识时务的往后退,眼看着后面就是一堵墙了,他赶紧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做出一副防御的姿势,“告诉你,少拿我撒气,是你自己把小傅弄哭的!”
听到这句话,兰休一下停住了脚步,颇为头疼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
他从来没想过,养个孩子居然比驾驶机甲去太空打仗都难。幸好他没听从政府的安排早点结婚,不然等孩子生出来这家里就得鸡飞狗跳了。
兰休靠在楼梯的栏杆上,无奈的神情特别像个心酸的老父亲,把格雷都弄得忍俊不禁起来。
“你只要把那件事好好跟他解释一下,小傅肯定会理解你的。我看得出,其实那孩子挺喜欢你。”
“哈?”兰休正发愁呢,听到格雷这句话差点笑岔气,“别逗了,还喜欢我?他现在都快烦死我了。张口闭口的就让我滚。”
“那是傲娇。”
兰休一愣,“啥意思?”
格雷对这个有代沟的老年人翻了白眼,“就是口是心非!”
兰休把格雷的话仔细琢磨了一下,“你是说,他其实心里是喜欢我的,但是嘴上却说讨厌我?”
格雷点了点头。兰休一下就笑了,“我就说嘛,我这么霸气侧漏腰缠万贯的爷爷,美貌与财富的双重诱惑,也没人能抗拒啊,就知道他其实是愿意当我孙子的!哈哈!这个小淘气。诶格雷,你那什么眼神?”
格雷医生呵呵一笑,“我终于明白小傅为什么总叫你滚了。”
“为什么?”
“滚!”
第16章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渐渐远去,傅涵抹了把脸,发现眼泪早就干涸在脸上。明明刚才兰休在的时候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结果他一出门,这山洪爆发的心情却立马就平复了,简直莫名其妙。
想起刚才自己靠在兰休怀里哭天抹泪的样子,傅涵恨不得把自己这对漏水的眼珠子给扣出来。
简直太他妈丢人了。
他在床上安静的坐了一会,打算去外面洗把脸清醒清醒,走过镜子前时,突然发现下面的抽屉没关严实,还露着一道两指宽的缝。深邃漆黑,像是一条引人探索的密道。
傅涵走到镜子前,忽然鬼使神差的将抽屉拉开,看着那面静静躺在黑丝绒盒子里的面具,伸出手一点点摹绘着面具的轮廓,最后落到了那张曾经被兰休亲吻过的嘴上。
它的主人到底是谁?
如果是兰休喜欢的人,为什么他们最后没有结合只能对着这张面具睹物思人?
傅涵轻轻把面具从盒子里拿出来,看得出是件上了年头的老古董,面具的边缘都已经风化的掉渣了,摸着都刺手,没有几百年也得几十年。而且这材质也比较复古,不像是现代的工艺。
傅涵低头看着手里的面具,而面具也好像在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就在这诡异的注视中,傅涵突然着魔似的将面具扣在了自己脸上,看着镜子里自己漆黑的双眼。
怪了,刚好。
……
那边格雷医生把兰休拉到客厅说了半天,感觉嘴皮子都说裂了也是在对牛弹琴,最后索性他也就佛了,他们俩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处理吧,说再多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对了,上次你让去诺亚城看一下小傅家人,前天我去办事顺道去了一趟。他祖母身体还算不错,就是双腿瘫痪走路不大方便,我已经给她安排了最新版的自动轮椅。不过他妹妹的情况恐怕不大乐观。”
听格雷这么说,兰休一下坐直了腰板,“什么叫不大乐观?”
“就是字面意思,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恐怕很难治好。”
他们在客厅谈话,并没注意到正要下楼的傅涵,听到他们提及自己的家人,傅涵下意识就猫低了身子,靠在扶梯下面竖起耳朵偷偷听着。
兰休叹了口气,“连你都说治不好,那这病确实有难度了。之前不说只是一种新型热病吗,怎么这么厉害?”
虽然兰休对医学领域并没有什么,但对热病还是有些了解的,热病,有点像厌食症和疟疾的结合,得这种病的人一般临床表现为头疼、发热、没有食欲,肠胃痉挛,睡觉时会忽冷忽热,打摆子。
得上这种病确实挺折磨人的,不过白耀星早期就研制出了针对这张热病的特效药,可惜这种药在傅涵他妹妹身上,却完全没有一点作用,之前诺亚城那边的医院也提出过血液样本送到白耀之都这边来化验分析,可惜一直都分离不出治病的病原体,导致药物开发这方面也一直停滞不前。
他们把这种跟热病症状比较类似的病症命名为新型热病,白耀之都这边并未发现类似病例,但是在诺亚城已经很普遍了,最近新型热病的患者呈直线增长,所以这阵子格雷动辄就要往诺亚城那边跑一趟。
“稍微能延缓发作的药有吗?”
格雷医生点点头,“放心,我把效果不错的几种药都偷偷留给她们了。没让联邦的人知道。”
兰休拍拍格雷的肩膀,“这次多谢你了伙计。”
“谢什么,都是朋友。再说小傅那孩子也挺可怜的,你可别再欺负他了。”
“谁敢欺负他啊,这件事还能不能过去了!你看我这脸现在还肿着呢,用不用待会当着他面我再来个三百六十度头抢地?”
格雷看着兰休夸张的表情,扑哧一声笑了。
“你还会这技能?”
兰休郁闷的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不够我倒是把别人打成这样过。”
格雷:“……”
眼看着落地窗外的天快要黑了,格雷医生提出要回家,兰休起身要去送他,正好看到傅涵从楼上下来,他赶紧推了格雷一下,擦身而过的时候低声提醒道:“刚才的事别跟他说。”
看着傅涵走过来的身影,格雷会意的点点头。
等把格雷医生送出去后,屋子里就剩兰休跟傅涵两个人,两人面面相对的坐在沙发上,气氛还是有点尴尬。
兰休正考虑要不要像刚才说的那样来了三百六十度头抢地,就听傅涵那边突然来了一句对不起,把他弄得一愣。
怎么还跟他道歉了?
之前就算真犯了错误都没见这小崽子主动低过头,何况这次傅涵压根儿就没错,怎么还反倒给他道歉?
傅涵站起来对着兰休鞠了一躬,抬起头忽然笑起来。笑容阳光绚烂,终于不再像以往那样冰雪交加让人看着就遍体生寒。兰休背在身后的手局促的搓了搓,还有点不大适应。
这又唱的是哪出?
傅涵看着兰休也同样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跟别人道歉。
如果不是刚才偶然偷听到兰休跟格雷之间的谈话,他都不知道兰休背地里为他做了这么多。
委托格雷医生去看望祖母,还给自己的妹妹送了药。反观自己中午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刚才去洗漱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脑子清醒了不少,也把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兰休是这家的主人,而他连兰休家里的家庭成员都算不上,从法律的角度上看,兰休没有任何迁就自己的义务。但仔细回忆,每次争吵的时候好像都是兰休主动做出退让,而且一次次无条件的满足自己任性的要求,这已经完全超出了繁育主跟繁育者之间这种简单的只是履行繁育义务的关系了。
可刚才吵架的时候,他却口不择言对兰休说出了那样伤人的话,他理应为自己的失言而道歉。
想到这傅涵鼓起勇气终于说了出来:“我不该说你只是我的繁育主。其实,我更希望把你当成朋友。”
兰休看着小崽子乖乖认错的模样也不像装的,一颗吊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了下来。
他走过去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揉了揉傅涵的头发。
“这点小事道什么歉,何况主要是我的问题,格雷也说我总在军区打仗思维都粗放惯了,遇到矛盾总习惯速战速决。是我耐心不够,以后什么问题我会跟你好好沟通的,不会再像那样吓你了。”
说到这不自觉的伸手捏了傅涵的脸一下,“那时候哭得快没气了一样,你都要吓死我了。”
想到自己哭哭啼啼的样子,傅涵也觉得十分丢人,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已经十多年没哭了。孤儿的身份让他从小就习惯独处,适应了独来独往的生活状态。久而久之,有人亲近自己时傅涵就会下意识产生抵触,无论对方是谁。
这种情况也就在祖母跟妹妹身边要好一些,其他人,就算自己的发小周筠轩也不行。
现在被兰休在脸上摸来摸去的,傅涵也是强忍着没把对方一把推开。可没想到自己忍耐的结果,就是对方的蹬鼻子上脸。
“别捏了。”傅涵实在受不了,最后还是往后躲了一下。
兰休手里软乎乎的触感一消失,看着傅涵皱着眉头抓鸡皮疙瘩的样子,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每次自己一亲近他,这小崽子就跟要命似的往后躲。明明是家人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亲昵,也被他那副嫌弃的表情弄得跟性骚扰一样。把兰休这个神经粗放的大老粗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其实兰休的情况跟傅涵也差不多,不过他独来独往的时间要比傅涵更久一点,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现在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小崽子,就跟空巢老人养了一只摸着软乎乎惹毛了又嗷嗷叫的小宠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