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难为——by月佩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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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裂云微微颔首道:“带我去见你叔叔,我要知道,现在城中的局势如何。”
“是!”
……
自从范瑞明走后,商墨阳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他会把道侣的身份给蓝裂风,但是会把一辈子的感情给小红。或许小红还没有死,还在等着他去救。
虽然这个希望非常渺茫,但是他是如此坚信着。
回了莲花峰一趟,自己的寝殿中果然空荡荡的,没有人。弟子们看到他,都非常惊讶。因为他出门之前,跟你说过,这次出去可能至少要半年,让他们在家中好好苦修。
突然回来的师父,让他们喜出望外,一个个几乎飞奔过来向他行礼,很是殷勤。
商墨阳却觉得有些厌烦,把他们一个个都屏退了。他承认自己当初对秦羽的示好没有表示反对,其实就是想看到小红吃醋的样子。但实际上,小红如果不在,他连秦羽的面都不想见。
他上下搜寻了一遍,没有看到任何小红的踪迹。平时小红就很少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睡觉,基本都在商墨阳的房间中磨蹭。曾经一度,他觉得这个人很烦,但现在这个人离开了,他却发现,对方留下的痕迹很淡,人走了,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他不知道他出生何处,只知道他是东极洲的人,在逍遥城定居过一段时间,因缘际会进了玉坤门。
茫然地寻到了玉坤门,想从他的师门知道他以前的过往,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自从上次玉坤门和合欢宫火并,玉坤门就开始式微,沦落成了合欢宫的附庸。玉坤门为数不多的弟子,要么早就离开了,要么投靠了合欢宫,要么被杀。剩下的弟子连玉坤门的掌故都说不上来,那你会记得一个新入门不久的弟子。
商墨阳能够确定小红的确是新入门的,主要还是因为每次他对小红宣布自己要玩一些新游戏的时候,小红都会眼神发直,好似他在说天书。
其实他如果不是误投了邪派,而是进了清霄派这种名门正派,未来未必没有大成就,只是练了一身邪功,回不了头,商墨阳也只能将他束缚在身边,不让他去祸害别人。
但其实当商墨阳发现他的功法不是采阴补阳的一类,完全不会害到别人,商墨阳就该把他给放了。
到现在商墨阳才知道,这种心情叫做舍不得。
可惜小红还是没了。那么可爱的小红,不是他这种为了自己的正道,就罔顾其他,自私自利的人所能拥有的。
他悲恸的情绪难以自抑,又无处可寻,寻到了合欢宫的老祖那里,质问他是不是收走了小红的魂魄。那老祖自然不认,还嫌弃小红不够绝色,哪里够资格上销魂幡,也就商墨阳这种没见识的名门正派弟子会看得上。商墨阳怒从心起,与他打了一场,结果不能力敌,受伤离开。
他总觉得小红还会回到逍遥城来找他,于是重新回了东极洲。没想到才进了城,就有他收的外门弟子喜气洋洋地来禀报,说是前任城主蓝裂云回来了,他还没有陨落,还活着,并且也到了元婴期,和商墨阳几乎是天作之合!
商墨阳呆了半晌,才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弟子想了想道:“好像是道君您刚离开,城主就回来了,可真是不巧……”
不巧的事情可多了,哪次不是自己刚走他就出现,还特地隐藏行迹,不让自己发现。
他以为蓝裂云已经死了,所以一切都情有可原,甚至为他难过。如今既然没死,那么自己当初并没有误会他和韩景,至于命牌碎裂,是有可能他有意在装死,只为了避开和自己成亲。
商墨阳听了这个消息后,也只是刚开始表示一下惊讶,随后,神情就变得十分淡然,似乎并不喜悦激动。
“很好,我在商家祖宅等他,你叫他何时有空,拨冗过来一叙。”
那弟子听着他玉壶之冰一般的清冷语调,只觉得自己多听几遍,很有可能修为就要上涨,拜在莲花峰门下当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喜滋滋地去了。
商墨阳安慰着自己,蓝裂云没有陨落,也算是一件好事,也许蓝裂云不来与自己相见,真是有苦衷的。他既然一直避开,那等他有空的时候再过来也是一样。
结果,他等了三天,蓝裂云都没有来寻他。
一问之下才知道,蓝裂云回城之后,就忙着收拢自己的下属,铲除蓝裂风的势力。如今逍遥城已经重回蓝裂云的掌握之中。
他对这个城,真是用心的很。商墨阳冷冷地想道。
第十九章
蓝裂云重新夺回城主之位后,把蓝裂风拎到了僻静处,揍了一顿。
以前大家同为金丹期,他又跟在商墨阳旁边,没机会对蓝裂风下手,如今境界有了差距,他自然再不迟疑。
若蓝裂风不姓蓝,他早已杀了他为祖父报仇。
他还没打多少拳,蓝裂风就大喊,祖父不是他杀的,为什么要揍他?
他停了手,蓝裂风没等他发问,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原来当初祖父在外历练,受了重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倒在城外,恰好遇到了出去打猎的蓝裂风,便把毕生功力都给了蓝裂风,给的时候还十分遗憾,怎么发现他的不是蓝裂云。
蓝裂风对兄长一向不服气,只觉得他不过是虚长了自己几岁,自己当了城主,未必就不如他。明明自己有了祖父的功力后进入金丹,祖父仍然不满意,让他觉得自己被小看了,于是更和蓝裂云赌气了起来。于是当蓝裂云迟迟不归,他就篡权上位了。
没想到当城主比自己想象的困难得多,特别是手中没有一支强兵,就是多头受气,受家族的气,受高阶修士的气,有时还要兼职办案,受无知城民的气。
当这次城主以后,将他的权欲消除了大半,少年时的傲气也散了许多,如今又受了哥哥的委屈,当下再也憋不住,一股脑儿地便把真相说了出来。
蓝裂风看着自己弟弟垂头丧气的样子,倒觉得他比较像自己人了,又想他上位后,的确没有大肆杀了“前朝老臣”,只是弃置不用而已,任凭他们在底下搞小动作,也便知道他说的多半属实。
蓝裂云摇头道:“错了,你理解错了祖父的意思。”
蓝裂风不服气道:“你有没有在场怎么知道就是我错了?”
“接受别人功力虽然可以很快提升修为,但心境没有达到这个层次,以后可能更难突破,你一直在逍遥城,从来没有出去历练过,也就更难找到机缘,我与你不同,经常在外游历,或许会有别的机会晋阶。”
蓝裂风撇了撇嘴说:“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蓝裂云无所谓道:“信不信随你,反正我已经到元婴期了。”
蓝裂风气得半死,本来他到金丹期已经很满足,对于别人的崇拜目光也很是享受,没想到商墨阳到了元婴期,让他压力陡然变大,他忍忍也就算了,没想到兄长也元婴了,回来还把他的城主的权力给撸了个干净。
蓝裂风擦了擦自己被打破的嘴角:“好吧,过些日子我也出去历练。行了,没事的话我走了,好心建议你一句,最好还是组建一支城主护卫队。”
“一个元婴期修士,还需要护卫?”
“你爱听不听!”
蓝裂云也没想到蓝裂风是这种性格,嘴角抽动了一下,见他快要出门,才道:“这段时间先呆在家里,别急着走,我还要安排你和商墨阳的结道大典。”
蓝裂风张口结舌道:“你在说什么风凉话?你都回来了,商道君怎么可能还要与我结道?”
“你先做好准备就是。”
“你搞什么!”蓝裂风骂了一句,“商道君那么好,你别负了他!”
“事情的经过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们是行过拜天地之礼的,只差最后一步而已。一事不烦二主,反正你也喜欢他。”
“你们又闹了什么别扭?别牵扯到我身上来!”蓝裂风摔门而去。
蓝裂云也不管他,知道他其实暗恋商墨阳已久,自己这提议他虽然反对,其实心底是既怀疑又欢喜。
在别人看来,或许他这决定的确十分病态,但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的确做不到,再用蓝裂云的身份和商墨阳结道双修。
既然随便一个姓蓝的他都可以,那就让他去娶蓝裂风去吧。
让人选定了黄道吉日,蓝裂云忽然又感觉到一阵的怅惘,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做法到底对不对,总之,就是要痛快就是了,念头不通达,修行有阻碍。
被派去知会商墨阳的侍卫面面相觑,显然不愿意走这一趟。
他挥了挥手,说道:“罢了,我会亲自去告诉他,你们先做准备就是。”
众人退下后,他回到了寝殿。
蓝裂风篡位后,把这里几乎重新整修了一遍,摆了许多古董书画,和他的那个出身大家闺秀的娘如出一辙。蓝裂云花了一天功夫,让人整理出来,给他送了回去。
寝殿顿时一空,蓝裂云便用盆景、鱼缸、灵石等等一起,设了个利于照日经修炼的小聚灵阵,盆景用的是合欢树,鱼缸里养的是比目鱼,在旁人眼中,也是寻常,只是摆放起来有些讲究。
照日经中还有炼丹的法门,有些丹药比较常用,比如解毒丹,增寿丹,养颜丹,用了很大篇幅记录了应该怎么炼制,想必是考虑到,合适的双修对象并不容易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还要担心他变老变丑,真可谓煞费苦心。
他闲着没事,仍然不想去见商墨阳,只觉得近期若是见到他,很可能会忍不住骂他一顿,难免就泄露了身份。就让小红这个难堪又丢脸的身份见鬼去吧。
寝殿中仍然空荡荡的,他便去寻了小鼎来炼丹。天灵根大多是天命所在,有的人运气出奇的好,有的人运气出奇的差。他游历多年,一直以为自己是前者,直到遇到照日经后就存疑了。不过不论运气好坏,天灵根炼丹的出丹率还是挺高的。
蓝裂云炼了一炉增寿丹,发现成丹效果不错,出了七八十颗。自己吃了一颗,感觉没什么大碍,他便让人给下属们送去。前几天和范梧见了一面,他言谈举止都有了点苍老之态,往昔雄心壮志也都消磨了。虽然说修行之路寂寞,但是既然有人可以鸡犬升天,他也不能让跟随自己的人半分好处也没有。
这种增寿丹和价格高昂的长生丹相比,优点是药材较为寻常易得,服食多次效果可以迭加,然而不能像长生丹一样,可以让人返老还童,并且要修习照日经的人才能炼制。
垂垂老矣却又老而不死,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平白多了许多寿命,至少在冲击关隘前不会浮躁,也能增加一些信心。
炼完丹后,仍然觉得心浮气躁,于是照例到演武场压制境界以后与人比武。他一身武艺没有生疏,把那些年轻弟子打得哭爹喊娘,一个个抱怨说城主那么大块头,哪里能比得过。
其实经历过这些事后,蓝裂云已经不再执着于外表了,长相如何不必强求,辛苦练出一副好身体,结果旁人根本看不上。他现在倒是想不用幻象,只是一下子变太快了,不仅城民接受不了,商墨阳那里也难以解释。
和后辈弟子们说说笑笑,他心头那股燥火越来越猛烈,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悚然一惊。
重回逍遥城,他隐约感觉自己又变成了蓝裂云,完全忘记了那段荒淫岁月。他这哪里是心浮气躁,不过是因为和男子接触多了,又起了欲念。
以前就算商墨阳不让他亲亲摸摸,至少也能望梅止渴。如今是彻底断绝了和商墨阳再接近的念头,这种事只有自己想办法解决。
以巡察为名,蓝裂云到下属胡三娘负责的那几家青楼逛了一圈,神不知鬼不觉地弄了几个还没用过的工具,便感觉在青楼待得久了,让他更觉得浑身酸软发热。
就在此时,那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又出现了。他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种让他十分不舒服的阴冷目光才忽然收回。
急急忙忙地回了寝殿,他在四周设下禁制法阵,便再也按捺不住,软倒在椅子上,伸手进衣裳里抚摸。
这条链子商墨阳早就让他取了,说是不方便给小桃子哺乳,但他一直不愿意,说这是商墨阳赏赐,他舍不得。结果没感动到商墨阳,倒是给他留了祸患。本来他到了元婴期,虽然境界可能不如商墨阳稳固,两只手相差不多,要压下商墨阳所设下的雷术不是很难,只要忍一忍就够了。
只是他这个身体过于敏感,和双环设下的雷击术似乎很是相辅相成,他想取几次都是徒劳无功,反而把自己弄得晕了过去。从青楼中顺来的那几个小玩意也不顶事,只让他下面彷佛潮涌,更觉空虚。
他靠在椅背上喘息着,绝望地发现,到了元婴期,修为涨了,他的欲望也跟着涨了。回想比武那几下不经意的碰触,完全无法缓解他的焦灼,他想要的更多,最好是留有修为高深的男子气息的东西,填充进那两个饥渴的小洞。
房间里所有东西都是新换的,他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通,一块玉牌掉了出来,用红色丝线串着,上面刻着一朵莲花。莲花寥寥几笔,只勾勒了一个轮廓。
丹青那么好,却连给他的玉佩都舍不得用心。这东西早该扔了,只是他一直想不起来。
他紧紧抓着玉佩,百般挣扎了一番,终于还是咬牙将玉佩扔出窗外。他怕自己丢得不及时,会将这玉佩用在体内。这玉佩只有两指宽,十分小巧,可以轻松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