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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成了影帝的猫 番外篇——by祝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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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搞砸了。
  秦沉喝了一口小南递过来的水,一直冷眼旁观,也没有要为何嘉说一句好话的意思。
  最后导演一看时间也差不多,拿着喇叭对大家喊,让大家先中场休息,二十分钟之后继续拍。
  着急上火的导演吼完之后,丢下喇叭气势汹汹直奔垂头丧气的何嘉,看样子是准备单独谈话了。
  许涧看着不远处的何嘉,皱着眉想他今天的反常是不是因为他。
  可是上次何嘉看见他时,还没这次这么大反应。
  想到这里许涧移开视线,看了这么久,现在见秦沉喝水他也觉得有点口渴了。
  许涧转身,刚想准备去秦沉身边蹭口水喝,就听前面传来一道迟疑的声音:
  “许涧?”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许涧下意识停住脚步抬头看去,就见离自己大概十米远处,站着两个陌生男人。
  许涧这一抬头,姜林斜完全看清楚了他的脸,短暂地愣了两秒后,他快步朝许涧走去,表情很是意外:
  “许涧,你怎么在这里?”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陌生男人,许涧一头雾水——
  你谁?


第44章 往事
  姜林斜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许涧, 又惊又喜的快步走近,结果对方一脸茫然不说,看他靠近甚至还退了一步。
  姜林斜表情一僵, 脚步堪堪停住。
  被再见面的喜悦冲昏了头,姜林斜一时竟忘了对方讨厌他。
  望着眼神戒备的许涧,姜林斜眼里的落寞一闪而过,最终叹口气:
  “那次的事情,虽不是我本意,但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我也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你怨我厌我都是应该的……”
  姜林斜的秘书跟了他近四年,从来没有见他老板用这种语气跟谁说过话,不由得多看了许涧两眼。
  而许涧看着突然就开始自言自语加道歉的姜林斜, 满脑袋都是问号,几次想插话都没找到机会。
  最后趁姜林斜停顿换气的时候, 许涧赶紧打断他的话:
  “不、不好意思这位先生,请问你是……”
  哪位?
  姜林斜话头一顿,表情僵硬的看他,眼神比刚才还受伤:
  “你……不记得我了?”
  见姜林斜的眼神,许涧迷茫的眨眨眼,半晌后试探着开口:
  “我们……以前见过?”
  姜林斜:“……”
  看看自己老板再看看许涧,秘书觉得气氛有些微妙,默默地往后退了退。
  盯着许涧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他不是故意装的,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后, 姜林斜心情复杂地做自我介绍:
  “我是姜林斜。”
  姜林斜?
  把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最后许涧倏然睁大了眼:
  “姜总?”
  许涧虽然不红, 但自己待了六年的公司老板名字叫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姜林斜看他:“想起我了?”
  许涧无比诚实地摇头:“不是,只是久仰大名。”
  说完后顿了顿,许涧又好奇的问:“不过姜总您怎么认识我啊?”
  还有刚才说的对不起什么的,那又是什么意思?
  见自己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许涧还不明白,万年慢性子的姜林斜也急了,道:
  “我,姜林斜,就是三年前你在员工宿舍破口大骂的那个姜先生,我这样说你有没有影响?”
  许涧听了姜林斜的话也急了,连摆手:
  “姜总您别乱说啊,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得古的员工了,但我还是很尊敬您的,我可从来没有在宿舍骂过你。”
  辱骂公司领导这黑锅,他可不背。
  望着许涧坚决的表情不像作假,姜林斜愣了愣,终于反应过来问题在哪里了:
  “你是不是失忆了?”
  许涧:“???”
  许涧看向姜林斜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回:“没有啊。”
  许涧有理由怀疑这姜林斜是不是脑子……不灵光?
  姜林斜和许涧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浓浓的困惑——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你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局势陷入僵持的时候,从许涧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打破僵局。
  许涧赶紧回头,一见果然是秦沉。
  对上许涧求救似的目光,秦沉走到许涧身边打量姜林斜,开口的第一句和许涧刚才异曲同工:
  “这位是?”
  秘书下意识想介绍自家老板,结果姜林斜抢在了他前面:
  “姜林斜,我认识你,秦沉。”
  秦沉闻言语调平平,不咸不淡的回:“谢谢,认识我的人挺多的。”
  这么严肃的时刻,听了秦沉的话许涧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作为当红影帝,认识秦沉的人自然很多了。
  许涧没想到秦沉竟然还会冷幽默。
  笑完后见秦沉姜林斜和秘书三人都朝自己看来,许涧自觉不妥又赶紧抿嘴,那意思——
  你们聊,我不笑了。
  秦沉和姜林斜都在暗自打量对方,最后还是姜林斜率先开口:
  “你和许涧很熟?”
  秦沉回:“比你熟。”
  姜林斜哽了一下,没好气地瞪他。
  就二十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秦沉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眼前这个陌生人身上,于是直截了当开口:
  “你找许涧有事?”
  姜林斜故意不理秦沉,转眼看许涧,提议:
  “我觉得我们应该聊聊。”
  秦沉闻言也转头看许涧。
  顶着两人的目光,许涧莫名觉得压力山大。
  许涧觉得自己跟前老板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聊的,所以摇了摇头,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姜林斜缓缓开口:
  “是关于把你爸妈的。”
  许涧摇头的动作猛然一顿,倏然抬眼看姜林斜:
  “我爸妈?你认识我爸妈?”
  连秦沉听了姜林斜的话都是一愣。
  认识这么久,他只听许涧提起过他种茶卖茶叶的舅舅,至于他的爸妈,许涧只字未提,他也不好问。
  对自己父母闭口不谈,背后肯定有缘由,秦沉就怕不注意戳了许涧伤疤。
  姜林斜没立马回答他,而是反问:
  “你现在肯和我聊聊了吗?”
  许涧忙点头:“好。”
  看着小鸡啄米似的许涧,秦沉在心里无奈的叹口气:
  别人说什么都信,也不说问问对方自己爸妈的名字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认识,就这样傻乎乎忙不迭的应了,以后被别人卖了说不定还要帮人数钱。
  话都说着份上了,秦沉开口道:
  “去休息室谈吧。”
  像之前欧庆说的,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谈话的地方,只有休息室是密闭安静的。
  许涧没意见,姜林斜自然也没意见,于是点头。
  秦沉带着两人往休息走,正巧小南迎面走过来传话,说临时出了点问题,拍摄要往后再延迟二十分钟。
  传完导演的话后,小南好奇地打量姜林斜和他的秘书,心想——
  这两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又是沉哥的朋友吗?
  冲小南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秦沉率先走近休息室。
  小南本来想问问许涧现在什么情况的,但一看他脸色不太对,又生生忍住了。
  等休息室的门在自己面前合上,小南才眨眨眼:关起门是准备说悄悄话吗?
  姜林斜的秘书识趣的没有跟着进去,在外面找了随便一张椅子坐下。
  刚坐下没几分钟,秘书就见欧庆颠颠朝他跑过来了,神色慌张。
  在秘书面前站定后,欧庆扶着腰先把气喘匀了,顾不上跟他打招呼直接问:
  “姜、姜总呢?”
  秘书看了一眼他身后,没见到何嘉还有些意外,心想:
  欧庆都来了,何嘉肯定也知道老板到了,他竟然忍住了没第一时间贴过来。
  想完后,对上满脸焦急的欧庆,秘书抬手指了指身后的休息室,道:
  “跟认识的人在里面谈话呢?”
  顺着秘书手指的方向,欧庆抬眼,然后就见休息室的门上贴着铭牌——秦沉。
  想到许涧今天一直跟谁在一起,欧庆两眼一抹黑:完了……
  …………
  休息室内,姜林斜扫了一眼径直坐在许涧身边的秦沉,然后看许涧。
  看懂了姜林斜眼里意思,许涧道:
  “姜总你直接说就行,他不是外人。”
  听了许涧的话,秦沉冲姜林斜挑了挑眉。
  姜林斜憋气问:“……你什么时候和秦影帝这么熟了?”
  不等许涧开口,秦沉道:
  “这个问题好像跟姜总你没关系吧?”
  比秦沉还大七岁的姜林斜在心里暗骂对方是小屁孩,随即看许涧:
  “既然你都不介意,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许涧迫切想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胡乱点点头,问:
  “姜总您认识我父母?”
  姜林斜点了点头,开始说之前,他先跟许涧说了一句对不起。
  许涧正疑惑好端端的姜林斜为什么又跟自己道歉,下一秒他就听对方缓缓开口:
  “你的父母……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是为了救我遇难的,当年我在医院陪了许叔叔最后一程,你的存在,也是许叔叔跟我说的。”
  姜林斜一句话不长,但透露的信息量却很大,不仅许涧呆了,连秦沉都愣了。
  表情呆滞的盯着姜林斜看了好一会儿,许涧才哑着声音问:
  “我爸妈不是车祸……去世的吗?”
  在许涧初二的某一天,他半年未见的舅舅柳定相突然红着眼眶出现在他的学校。
  等柳定相抱着他哭的时候,十三岁的许涧才知道他爸妈出车祸都没了,他的天塌了。
  后来神情恍惚的许涧被柳定相牵着去请假、开车去太平间认领遗体、火化、处理后事……
  来吊唁的人很多,很多亲戚人都抱着十三岁的许涧哭,说他还这么小,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有许涧呆呆的看着两副棺木,一滴泪都没有。
  有人窃窃私语说许家这个儿子太冷血了,自己爸妈死了都不哭一声,只有柳定相满是担忧的看着他。
  葬礼上许涧没哭,父母下葬的时候他也没哭,只是葬礼完成的时候,他眼神空洞的跪在哪里,谁劝都不走,也不说话。
  最后等亲朋好友都走了,只剩下一个柳定相陪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涧终于动了,他转头看柳定相,眼里无光,轻声细语的问:
  “舅舅,你怎么还不走啊。”
  柳定相眼里全是血丝,他看着腰板挺直、跪得一丝不苟的许涧,心阵阵抽疼,哑着嗓子说:
  “舅舅不走,舅舅就在这里陪着你,等你一起回家。”
  听到‘家’这个字时,许涧眼珠动了动,然后慢慢地摇摇头:
  “舅舅,我爸妈不要我了,我再也没有家了。”
  柳定相一个大男人,被许涧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逼出泪来,他赶紧道:
  “小涧,你不要胡思乱想,你还有舅舅,舅舅家就是你家,以后你跟着舅舅过好不好?”
  听了柳定相的话后,许涧又是好半天没说话,等再开口时又是催柳定相走。
  柳定相不放心他不肯走,许涧又道:
  “舅舅你走吧,爸妈说我是男生,不能在别人面前掉眼泪,可是他们都不要我了,我快忍不住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涧声音里带着哀求,最后半句话都是哭腔。
  许涧说完这句话,柳定相才终于明白许涧这几天在人前为什么没哭,为什么现在又一直赶他走。
  十三岁突然没了爸妈,许涧不是不难过,也不是冷血,他只是在等一个可以一个人放肆大哭的机会。
  柳定相鼻梁一酸,无声地拍了拍的肩膀,然后道:
  “一个小时后舅舅过来接你。”
  柳定相觉得许涧肯定有很多话想跟他姐姐姐夫说。
  然而柳定相转身刚走出两米,正抬手抹眼角的泪,就听到身后传来许涧压抑的哭声。
  柳定相顿了顿没转身,继续往前走,任由身后小声的抽泣声最后变成悲怆的嚎啕大哭。
  仿佛要把这些天压抑的委屈伤心一次性哭出来一般,许涧跪在父母墓碑前哭到大脑缺氧都没停下。
  许涧也记不清在爸妈下葬那天,他一个人在上面哭了多久、又是怎么被他舅舅背回去的。
  他只记得那天下着小雨,雨丝飘在他身上,是刺骨的寒。
  大家都说他爸妈是出车祸死的,肇事者赔了他家一大笔钱,原本对他避之不及的亲戚眼红,突然都在争他的抚养权。
  最后还是他舅舅力排众议得到了抚养权,然后把那笔钱一分为二,一半给许涧存着作为他的教育和成长基金,一半用来投资买了两套房。
  等许涧十八岁成年的时候,房价年年都在涨,五年过去,原本的两套房已经变成了四套,柳定相把四套房全部过户到了他的名下。
  而现在,许涧二十四岁,他名下房产变成了五套住宅房、两户门面,每个月光租金都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许涧常年在外,收租找租客都是他舅舅在操心,每月十五号他卡中都有进账。
  虽然许涧老家不是什么大城市,房价也没动辄几万一平米,但是靠着名下的几处房产,他这辈子衣食无忧是没问题了。
  许涧为人低调,再加上他觉得这钱是他爸妈用命换来的,所以很少跟别人说自己家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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