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糖与药——by风露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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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毫不犹豫地给了夜笙。
晚宴前一天晚上,唐薇才得知这个消息,也知道这个位置是被谁抢了,她在家中发疯,要跟国王告状,唐父制止了女儿,让她老实点。
两个月前那件事后,喻疏野对唐家的态度恶劣了百倍,肯答应带她这个未婚妻赴宴完全是国王相逼,唐薇要是再做些出格的事情,唐父笃定女儿婚后不会好受。
历史上不少王妃因为各种意外暴毙,也许唐薇就是下一个呢?
唐父劝唐薇收敛自己,那是真正为了保命。
不管唐薇气成什么样,宴会当天早上,喻疏野亲自出宫相接的是夜笙。
夜笙穿上了王子殿下亲自挑选的礼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晏斐牵着他的手,将他交给了喻疏野,郑重得如同婚礼上的交接仪式。
多年后晏归云再回过头来看,那确实是一场“婚礼”,是夜笙赴死前送给自己的全部成全。
他被小鱼牵到身边后,大方地挽上了他的胳膊,像在边海的沙滩上散步一样。
夜笙没有提之前的那些事,只问喻疏野:“今天可以只做我一个人的小鱼吗?”
喻疏野被他看得心疼,答应道:“好,今天我就是你的小鱼。”
即使他依然不记得作为小鱼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车驶进王宫,外姓人员赴宴前需要做层层检查,喻疏野百分百信任夜笙,但流程必须要走,最后他指定祁凌亲自检查。
检查点只许两个人独处,喻疏野在外面等着,祁凌从夜笙的口袋里找出了一盒紫色粉末,夜笙淡定地接过这个玻璃盒子:“是医生让我备在身边的药。”
祁凌道:“…为了安全起见,我需要再检查一下。”
“蓝祤在监狱里托我看看你过得好不好。”夜笙笑了笑:“祁将军也希望蓝祤快点出来吧?”
“……”
“你一定要相信,这只是用来止痛的普通药物。”
他十分自然地将玻璃盒子重新放进了口袋里。
祁凌看着他离开,看着他被王子殿下揽在怀里。
夜笙只需稍加打扮,就能完美融进这座金碧辉煌的王宫里,不知内情的人,真以为他才是喻疏野明日要娶的Omega。
唐薇早早入了王宫,她打扮得很隆重,是准王妃的派头,光是脚上高跟就有8厘米,她等着疏野来牵自己入场,然而还未等来未婚夫的照拂,先看见了那个阴魂不散的贱民。
“?!!”
唐薇看着二人亲昵地靠在一起,简直气得手抖。她要上去给夜笙难堪,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卫兵给拦住了:“唐小姐,请离夜笙先生五米远,这是殿下的意思。”
卫兵见她不听从,立即警告:“五米,一米都不能少,否则我们将把你赶出去。”
时间还早,宾客尚少,游夜笙一眼看见了远处的唐小姐。
她显然也在瞪着自己。
他嘴角一勾,冲着唐小姐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而后凑近喻疏野:“小鱼,我想亲你。”
“什…?!”
不等喻疏野反应,游夜笙垫起脚,捧着王子殿下的脸,献上一吻。
喻疏野回过神来,搂着Omega的腰,将他抵在了柱子上,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地接吻,吻得难舍难分。
没人敢上前提醒王子殿下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并且明日就要结婚。
但他们都注意到了那个被王子按着深吻的Omega。
其实不需要眼前这一幕,仅凭着他出色的容貌,也该成为这场宴会的焦点。
没人在意远处暴跳如雷的唐小姐,他们仿佛都忘了,她才是喻疏野的准王妃。
第47章 CP47 “别怕。”(鱼的记忆回来了)
喻疏野觉得夜笙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今日的夜笙和先前怯怯懦懦的小厨师判若两人,他不仅大胆地向自己示爱,还毫无保留地利用外貌优势,夺走了原该属于唐薇的注意力。
一直到晚宴开始,都有不少知道内情的alpha在关注着王子殿**旁这位面生又貌美的Omega。
喻疏野牵着夜笙坐到了安排好的席位上,宴会的席位以王座为中心分裂两排,喻疏野和喻高卓的座位相对着,中间隔了五米宽。唐薇则只能和名媛们坐在一起,她和喻高卓一样坐在对面的席位,虽然隔得相对远一些,但不妨碍她盯着游夜笙。
老国王盛装出席,宗亲皆起身行礼祝寿。
繁杂的仪式过后,国王才注意到喻疏野身边的游夜笙,他虽然心中不满,但碍于王室颜面,并没有多说什么,晚宴中规中矩地进行着。
喻高卓坐在喻疏野正对面,他的视线落在夜笙身上,似乎在等着好戏开锣。
Y国的大使馆为表友好,送了一瓶两百年的美酒,在国王的授意下,这瓶酒分到了宾客的酒杯里。
绛紫色的液体涌进高脚杯中,夜笙安静欣赏着,放在桌下的手拿出了汤圆大小的玻璃盒。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对面的席位,视线和唐薇相撞了一秒不到。
确认她依然充满敌意的盯着自己后,夜笙靠到喻疏野身上,不动声色地将他的酒杯移了过来。
药粉染到指腹上,紫色在温度的作用下变为透明。
他拿过高脚杯,故意用食指抹了抹杯沿,而后才递给喻疏野:“祝我的小鱼,明日新婚快乐。”
这句话对喻疏野而言是如此刺耳,喝下这杯酒不就等同于接受了这句祝福吗?喻疏野犹豫着不想去接,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是一个准备接过的姿势。
“杯沿有毒!!”唐薇忽然从桌位上站起,朝喻疏野大喊:“不能喝!不能喝!”
“什么有毒?!”
“谁敢下毒?”
宾客立即慌乱起来,都以为是自己的酒出了问题。
唐小姐踩着细长的高跟健步如飞地冲到喻疏野面前,她夺过酒杯,一把拽过游夜笙的右手,装着紫色粉末的玻璃盒从Omega手心掉落。
啪嗒一声。
高脚杯中的红酒像被投了泡腾片一般,寂静的酒面乍然爆出深紫色的泡沫,一股刺鼻的化工味冲入在场所有人的鼻腔中。
已经不需要医生来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剧毒。
门外的卫兵冲进来,代替唐薇将游夜笙从座位上拉了下来。
喻疏野从震惊与疑惑中惊醒,他拉住了游夜笙的手臂,刚想问一句为什么,手心忽然一疼,紧接着血就滑落下来。
唐薇离得近看得最真切,她尖叫道:“疏野你流血了!!”
王子殿下顾不上疼,他人都是懵的,他看向夜笙,轻声问:“你…做什么?”
夜笙避开他的目光,冷声道:“杀你。”
他藏在手里的刀片被卫兵收缴。
唐薇扯了自己的裙子给喻疏野的手心做包扎。
Omega被卫兵按着跪在了王座之下。
老国王震怒:“你想杀他?!”
“是!”
游夜笙仰着头,回答得铿锵有力,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喻疏野。
“我要杀他,投毒不成就用刀。”他道:“我接近喻疏野的目的,就是要他的命。”
喻疏野不可置信:“夜笙?!”
Omega转头看向他,眼中含着微弱的光,他提醒道:“殿下,我姓游,我的全名叫游夜笙。”
“我是大毒枭游立危收养的小孩。”他大声向在场的王室贵族宣告:“我一早就知道喻疏野的身份,所以才从海里把他捞上来,我接近他,就是为了今天的谋杀。”
在一旁的喻高卓见他扯出了游立危,立即意识到话头不对,连忙越级下令:“把他拉出去就地枪决!!”
喻疏野:“我不允许!!”
夜笙看向喻高卓,忽然笑道:“大殿下,您怎么能过河拆桥呢?!”
喻高卓:“你胡说什么?!”
“不是您指使我给喻疏野下的毒吗?”
在场所有宾客哗然,国王脸色变得比酱油还黑,他要下令封上这个Omega的嘴。
夜笙使尽了力气,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大殿下和我家游先生亲密合作了十年之久,他为你带来的财富使得你拥有足够的金子去购买军火,你收买政客收买媒体,在公众面前塑造英明的储君形象,一切都无比顺利,只有喻疏野是碍事的,所以你组织雇佣兵在他归国途中下杀手…”
“你这个贱民…你放肆!!”喻高卓仿佛被人当众吊起来打了嘴巴,他气急败坏,冲上去重重踹了游夜笙一脚。
夜笙怦然倒地,呕出一口血,继续给他扣帽子:“我为你杀人,你却这样对我…那我就要…咳咳…说更多了。”
他忍着胸口的剧痛,拼尽力气让声音大一些,确保在场所有重要人物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让我接近喻疏野,要我破坏他和唐薇的联姻,因为你看不得唐氏这种有钱人来帮喻疏野,在这个计谋失败后,你又借口将我抓走,给游立危创造了单独见面的机会,游立危在你的指使下给了我这盒毒药。”
“审讯室没有监控,但玻璃盒盖子的**,有您的指纹。我可是,小心保护着。”
“怎么可能?”喻高卓心中慌乱,他确实检查过那盒药。
“我家游先生疼惜我,我说什么他都会听的。我让他把毒药给你过过目,他就照做了。”夜笙将游立危称为“我家游先生”时,从不敢去看喻疏野的眼睛。
“盒子的材料是特制的,任何人碰过,都会留下洗不掉的指纹。大殿下,敢做不敢认吗?”
“你是王室的蛀虫,是这个国家的蛀虫。”夜笙看向高高在上的国王:“这样的人,未来居然要坐上王座了。”
国王大怒:“把他拉下去!封上他的嘴!!”
“如果大王子真的和游立危勾结,还残杀手足,国王陛下难道不应该查证到底吗?!”
首相第一个站了出来,议会可以牵制国王的权力,他的话很有分量。
所有敢怒不敢言的宾客也站出来发声,要求彻查这件事。
喻高卓见形势不对,也不敢再强硬,而是跪地委屈:“父亲,我是冤枉的。”
他冤不冤枉,老国王心中最为清楚。
这场宴会的宾客重要到可以影响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他必须服众,否则王室准储君与大毒枭勾结的丑闻一旦爆发,那将不可收拾。
历史上被民众推翻的君王还少吗?!被自己的军队亲自送上断头台的君王还少吗?
这个国家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太平,内忧外患不断,他辛苦经营大半生,这个关头,他不能再出错。
国王忍痛道:“你冤枉与否,还是教给大法官来判吧!”
“至于游夜笙…”
“父亲!”喻疏野站出来,尽力争取:“他是重要证人,你不能杀他!”
他已经被夜笙塑造成了完美受害人,加之他平日里便比喻高卓要得民心,此时此刻,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喻疏野说得对。
喻高卓那一党的人最是清楚大殿下私底下的龌龊,眼见着首相率先表明了立场,人证物证俱全,大王子倒台就在眼前,他们为保全自身,也不敢反对。
在场真正希望游夜笙立刻被枪决的只有唐薇,但她也只敢在心中想想,根本不敢说话——这种大场面,她早吓破胆了,哪还敢出声!
国王还是摆出了英明公正的样子:“游夜笙,押入监狱,待审!”
今日是他生日,也不好杀人。
明日太阳升起时,一切又将有所变数。
卫兵上前先将喻高卓带了下去,这位大王子精心梳的大背头已经散了,今日他狼狈退场。
夜笙要做的事做完了,他终于放松下来,捂着作痛的胸口渐渐软倒,喻疏野冲上前要将他扶起来,然而卫兵的动作更快,Omega被拖拽出去时,喻疏野及时拉住了他。
他颤着声道:“游夜笙…你刚刚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夜笙不作反驳,他抬起手,抚上喻疏野的脸颊,染血的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小鱼,小鱼…没人会伤害你了。”
他眼中含着泪,压低了声音,与他说:“我给你把路照亮了,你踏实地往前走,别怕。”
……
【“好啦好啦,我带了手电筒,我们一起回家。”】
【“小鱼,我牵着你,就不怕黑了。”】
【“我给你把路照亮了,你踏实地往前走。”】
一样的话,一样的声音,带着所有记忆钻进了喻疏野脑中。
他的头像要炸开了一样疼!
他记起了小树林的夜晚,记起了带着光扑进自己怀里的少年,他曾认定那是自己生命中的启明星。
“夜笙…夜笙…”
喻疏野终于想起该怎么唤他了:“笙笙!!”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然而夜笙早已在剧痛中晕厥,他什么都听不见。
祁凌冲上前拉住喻疏野:“冷静点,冷静点!殿下!!”
他终于知道夜笙赴宴前和他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柔弱的Omega,居然凭一己之力拉下了喻高卓。
只要喻高卓翻不了身,喻疏野的储君之位就稳了。
喻疏野到底没能拉住夜笙,在那片黑暗的树林里,他们的手心尚且能紧贴着,共享那一点温暖。
【“你会一直这样牵着我吗?”】
【“只要我还在你身边。”】